第七章 寻剑器
“寻剑？！”小童的眼睛一亮，散发出一种精明的光芒。
“郎君请随我来。”他领着叶赫走入店内。
李氏铁器的主营并非剑器，而是各类生活用品，譬如菜刀、镰刀之类的，摆满了店铺的正堂。
店铺正堂东侧的墙壁上有一个门洞，挂着一席草帘。
小童掀开草帘后请叶赫入内。
“这份简陋可真是让人忧心啊。”叶赫在心中嘀咕，不过他还是选择先入内一观，毕竟来都来了。
不过草帘背后的场景却让他稍微宽心了一点，此处起码是像模像样地摆放了几个木架，木架虽然不是用什么华贵的木头制成的，但上面起码还雕刻着几个花纹。
木架上陈列着几排剑器，看起来都非常精美，尤其是剑鞘和剑柄上的花纹，和这家铁器铺外边的陈设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就好像这些剑都是从别处偷来的一样。
“郎君请看。”小童一脸自豪地向叶赫介绍起着一排排的剑器。
“这把剑叫‘龙泉冷月’，乃是本店首席匠师前往龙泉县同人切磋时所作，剑光清冷，所谓‘一剑光寒十九州’，大概便是这般了！”
“好剑啊！”叶赫越看越喜欢。
“这把名唤‘离人泪’，相传虞姬在乌江畔自刎而死，血染乌江，江水三日不复清，后来人们在乌江下游寻到一矿，矿石色呈鲜红坚比金石，乃是万中无一的制剑佳品，此剑便是用其打造，据说此剑挥舞之时，还能听见虞姬的哀婉之声！”
叶赫摸了摸这把剑鞘为红色的剑器，觉得哪里怪怪的。
“客官再看这把‘霜满天’，别看这把剑没有太多的雕饰，但是真正上等的铁矿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锤炼，此剑便是如此，剑身乃是精选自西域的玄冥铁，寒气逼人；剑柄则是上等的南海水沉木，药性温和兼理阴阳，用完之后更是手有余香.......”
“神特么手有余香......”叶赫感觉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小童仍未察觉叶赫的神色变化，依旧在那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口中的‘宝剑’。
叶赫见他还没有停下来得意思，就直接问道：
“这般宝剑，作价几何呢？”
小童一愣，心中暗喜，这下总算钓到一条大鱼了。
“唉，”他轻轻从嘴中吐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了多日的辛酸。
“不怕叫郎君笑话，我这店中的宝剑，都是上品，本应当卖个好价钱，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前几日我家阿翁给马车撞了，折了一条腿，急需一笔医药钱。”
“可这一时之间在下该如何凑到这么大一笔钱财呢？只能将这些宝剑贱卖，好快些拿到钱给我阿翁治伤啊。”
说着，那小童挤了两滴眼泪出来，然后伸出衣袖在眼眶处拂拭了一下，趁着这个空隙，偷偷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叶赫的神情，见他似乎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有些尴尬地放下手臂，对叶赫行了一礼，道：
“这些宝剑便折价卖给郎君了，一把原价5金元，如今只要2金元即可.......”
“2金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叶赫笑着说。
小童一愣，觉得叶赫说的还挺有道理的，眼珠子一转，说：
“郎君所言甚是啊！可不就是这番道理嘛！未曾想到郎君是这般明事理的人物，今日这些宝剑，在下做主，给郎君来个买二赠一如何？这可真是万世无疆的好福气。”
叶赫翻了个白眼。
“恐怕叶某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了。”叶赫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转身欲走。
“没有想到谢六叔介绍的店也会不靠谱啊......不过也是，六叔常年在闽地打拼，不熟悉白鹿府的情况也是正常，是我自己问错人了啊。”
“郎君等等，”小童从身后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
“郎君莫要着急走，不妨先试一试剑，如何？”他用希冀地目光看向叶赫。
“罢了，那便试一试吧。”叶赫无奈地笑着，没想到练武多日，自己还是这样心软。
“反正，来都来了......”
“噌，”利刃出鞘，叶赫随手拿起一柄剑，将其从剑鞘中抽出，借助丁剑客留下来的手感，在空气中挥舞出几个漂亮的剑花。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所谓的宝剑不过是些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挥舞起来软绵绵的，毫无锋锐之气。
小童见叶赫耍了几个剑花，总算是彻底死心了，眼前这位看起来书生打扮、阳光帅气得完全不像是个武者的人，居然真的有功夫在手上。
还以为又是一个冤大头呢！
叶赫试了两把剑之后，见质量都不太行，有些意兴阑珊了，正打算告辞，却听见小童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
“郎君看来是要寻那些可以杀伐的剑，请随我至后院吧。”
*
未至后院，叶赫便听到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想来是这李氏铁器的匠师在后院锻造铁器。
店铺的后院不大，地上摆放着很多木炭和木柴，中间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炉子，再往内走还有个水井。
大火炉边上有一个中年男子站着，两鬓微微有些泛白，但浑身肌肉，看起来可以打好几个叶赫。
“阿翁，”小童在那个男人面前一板一眼的行了一礼，“这人是来买剑的。”
“这就是那个折了腿的阿翁？”叶赫扫了一眼小童。
“你阿翁腿会不会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腿恐怕一会儿要折了。”
小童和中年男子却未察觉到叶赫丰富的内心戏。
中年男子看了叶赫一眼，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
“小郎君，谁叫你来此处买剑的？”
“谢逾清，谢六叔。”
“他啊，”中年男子的目光亲切了一些，像是在回忆什么，沉默了片刻。
“他既然让你来此处买剑，想来是想让你挑一把好剑的，既然如此，你先耍两下，让老夫也见识一下你的剑术吧。”
中年男子言罢，手一挥，将身旁竹篓中的一柄剑拍出，正好落在叶赫面前。
“那后生便献丑了。”
叶赫伸手接住飞来之剑，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再次根据丁剑客的剑术本能进行挥舞。
他稍微挥舞了几下，中年男子就让他停下来了。
“好了，可以了，老夫已经看明白了。”
“你的身子骨不错，这般年纪便是武道一重天，虽然算不上天赋异禀，可放在这一府之地，也算不错了。”
其实，我学武不到十天......但这太过惊世骇俗，叶赫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用剑也很有分寸，一招一式，虽然看得出来练剑的时间不算太久，但确实是有板有眼。”
谢谢，甚至没有练过。
“你很聪明，很有天赋，老夫估计，不论是武功还是其他什么事情，你学得都会很快。”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叶赫一眼，总结道：
“确实是一个练武奇才，不过，要是说成为一名剑客的话，你还差一样东西。”
“你的剑中无神，换而言之，你不知道自己拔剑是为了什么。”
“你若是满足于武道三重天，那你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关系，但你若是想更进一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武道真意，那你可就可得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你为何拔剑？”
叶赫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门买把剑，居然直接触发了一个教学剧情。
“所以，我为何拔剑呢？”
他有些头疼，坦白说，这种形而上的问题最烦人不过了。
中年男子见叶赫呆立在那，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从房中拿出一柄黑铁剑，递给了叶赫。
“这把剑你先用着，算不上什么好剑，但胜在用料扎实，除了锋锐坚固之外没什么特点，宛若一张白纸，就和此时的你一样。”
叶赫连忙接过剑器，正欲道谢，就听男子说：
“承惠1金元。”
“嘶，”顿时，一种心痛袭来，叶赫有些肉痛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元，交给中年男子。
男子手下钱后，又对叶赫说：“这把剑会跟不上你的天赋，等你想明白自己为何拔剑后，就来找我换一把更好的吧。”
叶赫眼睛一亮，换一把，听起来就好像不用花钱啊！
“当然，”
“这是另外的价钱。”
叶赫呆滞。
*
*
“金风细细~~”
“叶叶梧桐坠~~”
一道清亮而甜美的女声，唱着晏殊的《清平乐》，和着慵懒的琴音，在瑾之阁中回荡。
“绿酒初尝人易醉~~~”
“一枕小窗浓睡~~~”
白鹿人爱听曲，唱曲唱词之风盛行，而单以词曲论，整个白鹿府又以四大家为最，这四大家便是九香茶坊的李木香、南塘石苑的梅纤云、浅霜楼的季时兰以及瑾之阁的柳轻清。
此时唱着这《清平乐》的，便是柳轻清本人。她此刻端坐在顶层的一个半封闭的雅间中，后方是空的，使得她的声音可以更加清晰地传到下边几层。
她的身前坐着一对宾客，两人正在密谈着什么。
此处下方大约两三层的雅间中，谢六郎正端坐着听曲，一只手则在袖中快速地比划着什么。
他在翻译又或者说——解码。
随着柳轻清的歌声结束，一句破碎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府院，老鼠，初十，申，再会，此处。”
府院是白鹿府政事院的简称，其是主管白鹿府一切政事的最高地方官署。
老鼠指内奸。
“初十，申，再会，此处，”则指这些人初十申时会在此处再次会面。
谢六郎神色不变。
曲终人散，慕名而来的宾客各自离开，谢六郎也从瑾之阁中走出。
他带着一顶胡帽，让脸变得不易被察觉，然后走入人潮之中，消失不见。
“郎君请随我来。”他领着叶赫走入店内。
李氏铁器的主营并非剑器，而是各类生活用品，譬如菜刀、镰刀之类的，摆满了店铺的正堂。
店铺正堂东侧的墙壁上有一个门洞，挂着一席草帘。
小童掀开草帘后请叶赫入内。
“这份简陋可真是让人忧心啊。”叶赫在心中嘀咕，不过他还是选择先入内一观，毕竟来都来了。
不过草帘背后的场景却让他稍微宽心了一点，此处起码是像模像样地摆放了几个木架，木架虽然不是用什么华贵的木头制成的，但上面起码还雕刻着几个花纹。
木架上陈列着几排剑器，看起来都非常精美，尤其是剑鞘和剑柄上的花纹，和这家铁器铺外边的陈设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就好像这些剑都是从别处偷来的一样。
“郎君请看。”小童一脸自豪地向叶赫介绍起着一排排的剑器。
“这把剑叫‘龙泉冷月’，乃是本店首席匠师前往龙泉县同人切磋时所作，剑光清冷，所谓‘一剑光寒十九州’，大概便是这般了！”
“好剑啊！”叶赫越看越喜欢。
“这把名唤‘离人泪’，相传虞姬在乌江畔自刎而死，血染乌江，江水三日不复清，后来人们在乌江下游寻到一矿，矿石色呈鲜红坚比金石，乃是万中无一的制剑佳品，此剑便是用其打造，据说此剑挥舞之时，还能听见虞姬的哀婉之声！”
叶赫摸了摸这把剑鞘为红色的剑器，觉得哪里怪怪的。
“客官再看这把‘霜满天’，别看这把剑没有太多的雕饰，但是真正上等的铁矿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锤炼，此剑便是如此，剑身乃是精选自西域的玄冥铁，寒气逼人；剑柄则是上等的南海水沉木，药性温和兼理阴阳，用完之后更是手有余香.......”
“神特么手有余香......”叶赫感觉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小童仍未察觉叶赫的神色变化，依旧在那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口中的‘宝剑’。
叶赫见他还没有停下来得意思，就直接问道：
“这般宝剑，作价几何呢？”
小童一愣，心中暗喜，这下总算钓到一条大鱼了。
“唉，”他轻轻从嘴中吐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了多日的辛酸。
“不怕叫郎君笑话，我这店中的宝剑，都是上品，本应当卖个好价钱，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前几日我家阿翁给马车撞了，折了一条腿，急需一笔医药钱。”
“可这一时之间在下该如何凑到这么大一笔钱财呢？只能将这些宝剑贱卖，好快些拿到钱给我阿翁治伤啊。”
说着，那小童挤了两滴眼泪出来，然后伸出衣袖在眼眶处拂拭了一下，趁着这个空隙，偷偷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叶赫的神情，见他似乎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有些尴尬地放下手臂，对叶赫行了一礼，道：
“这些宝剑便折价卖给郎君了，一把原价5金元，如今只要2金元即可.......”
“2金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叶赫笑着说。
小童一愣，觉得叶赫说的还挺有道理的，眼珠子一转，说：
“郎君所言甚是啊！可不就是这番道理嘛！未曾想到郎君是这般明事理的人物，今日这些宝剑，在下做主，给郎君来个买二赠一如何？这可真是万世无疆的好福气。”
叶赫翻了个白眼。
“恐怕叶某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了。”叶赫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转身欲走。
“没有想到谢六叔介绍的店也会不靠谱啊......不过也是，六叔常年在闽地打拼，不熟悉白鹿府的情况也是正常，是我自己问错人了啊。”
“郎君等等，”小童从身后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
“郎君莫要着急走，不妨先试一试剑，如何？”他用希冀地目光看向叶赫。
“罢了，那便试一试吧。”叶赫无奈地笑着，没想到练武多日，自己还是这样心软。
“反正，来都来了......”
“噌，”利刃出鞘，叶赫随手拿起一柄剑，将其从剑鞘中抽出，借助丁剑客留下来的手感，在空气中挥舞出几个漂亮的剑花。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所谓的宝剑不过是些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挥舞起来软绵绵的，毫无锋锐之气。
小童见叶赫耍了几个剑花，总算是彻底死心了，眼前这位看起来书生打扮、阳光帅气得完全不像是个武者的人，居然真的有功夫在手上。
还以为又是一个冤大头呢！
叶赫试了两把剑之后，见质量都不太行，有些意兴阑珊了，正打算告辞，却听见小童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
“郎君看来是要寻那些可以杀伐的剑，请随我至后院吧。”
*
未至后院，叶赫便听到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想来是这李氏铁器的匠师在后院锻造铁器。
店铺的后院不大，地上摆放着很多木炭和木柴，中间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炉子，再往内走还有个水井。
大火炉边上有一个中年男子站着，两鬓微微有些泛白，但浑身肌肉，看起来可以打好几个叶赫。
“阿翁，”小童在那个男人面前一板一眼的行了一礼，“这人是来买剑的。”
“这就是那个折了腿的阿翁？”叶赫扫了一眼小童。
“你阿翁腿会不会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腿恐怕一会儿要折了。”
小童和中年男子却未察觉到叶赫丰富的内心戏。
中年男子看了叶赫一眼，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
“小郎君，谁叫你来此处买剑的？”
“谢逾清，谢六叔。”
“他啊，”中年男子的目光亲切了一些，像是在回忆什么，沉默了片刻。
“他既然让你来此处买剑，想来是想让你挑一把好剑的，既然如此，你先耍两下，让老夫也见识一下你的剑术吧。”
中年男子言罢，手一挥，将身旁竹篓中的一柄剑拍出，正好落在叶赫面前。
“那后生便献丑了。”
叶赫伸手接住飞来之剑，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再次根据丁剑客的剑术本能进行挥舞。
他稍微挥舞了几下，中年男子就让他停下来了。
“好了，可以了，老夫已经看明白了。”
“你的身子骨不错，这般年纪便是武道一重天，虽然算不上天赋异禀，可放在这一府之地，也算不错了。”
其实，我学武不到十天......但这太过惊世骇俗，叶赫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用剑也很有分寸，一招一式，虽然看得出来练剑的时间不算太久，但确实是有板有眼。”
谢谢，甚至没有练过。
“你很聪明，很有天赋，老夫估计，不论是武功还是其他什么事情，你学得都会很快。”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叶赫一眼，总结道：
“确实是一个练武奇才，不过，要是说成为一名剑客的话，你还差一样东西。”
“你的剑中无神，换而言之，你不知道自己拔剑是为了什么。”
“你若是满足于武道三重天，那你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关系，但你若是想更进一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武道真意，那你可就可得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你为何拔剑？”
叶赫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门买把剑，居然直接触发了一个教学剧情。
“所以，我为何拔剑呢？”
他有些头疼，坦白说，这种形而上的问题最烦人不过了。
中年男子见叶赫呆立在那，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从房中拿出一柄黑铁剑，递给了叶赫。
“这把剑你先用着，算不上什么好剑，但胜在用料扎实，除了锋锐坚固之外没什么特点，宛若一张白纸，就和此时的你一样。”
叶赫连忙接过剑器，正欲道谢，就听男子说：
“承惠1金元。”
“嘶，”顿时，一种心痛袭来，叶赫有些肉痛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元，交给中年男子。
男子手下钱后，又对叶赫说：“这把剑会跟不上你的天赋，等你想明白自己为何拔剑后，就来找我换一把更好的吧。”
叶赫眼睛一亮，换一把，听起来就好像不用花钱啊！
“当然，”
“这是另外的价钱。”
叶赫呆滞。
*
*
“金风细细~~”
“叶叶梧桐坠~~”
一道清亮而甜美的女声，唱着晏殊的《清平乐》，和着慵懒的琴音，在瑾之阁中回荡。
“绿酒初尝人易醉~~~”
“一枕小窗浓睡~~~”
白鹿人爱听曲，唱曲唱词之风盛行，而单以词曲论，整个白鹿府又以四大家为最，这四大家便是九香茶坊的李木香、南塘石苑的梅纤云、浅霜楼的季时兰以及瑾之阁的柳轻清。
此时唱着这《清平乐》的，便是柳轻清本人。她此刻端坐在顶层的一个半封闭的雅间中，后方是空的，使得她的声音可以更加清晰地传到下边几层。
她的身前坐着一对宾客，两人正在密谈着什么。
此处下方大约两三层的雅间中，谢六郎正端坐着听曲，一只手则在袖中快速地比划着什么。
他在翻译又或者说——解码。
随着柳轻清的歌声结束，一句破碎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府院，老鼠，初十，申，再会，此处。”
府院是白鹿府政事院的简称，其是主管白鹿府一切政事的最高地方官署。
老鼠指内奸。
“初十，申，再会，此处，”则指这些人初十申时会在此处再次会面。
谢六郎神色不变。
曲终人散，慕名而来的宾客各自离开，谢六郎也从瑾之阁中走出。
他带着一顶胡帽，让脸变得不易被察觉，然后走入人潮之中，消失不见。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