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商会与世家
二月十六日清晨，永远拥挤、永远车水马龙的隆泰商会门前，出现令人不适的安静，昨夜颁布城禁令仍旧未被取消，整座城市都被按下了暂停键，隆泰行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这样一片空洞的静谧之中，漫长的商业街巷内，响起了一阵马蹄踏上青石板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
几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在隆泰商会门口稳稳停下。
牛复和张挽琴两人带着几名黑斗篷，联袂而至。
“到了，”张挽琴说，“一会儿有什么章程吗？”
“见机行事便可。”牛复道。
*
七枫帮的驻地，叶赫这是第二次来了，相较于上一次，今日这里显得狼藉不少，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迹，里里外外仿佛被挖地三尺，叶赫估计，但凡是值点钱的物件，应该都被拿走了。
刑异司众人走入院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处处破损、垃圾遍地的景象。
“估计是发现帮主张鸠被杀，那些剩下的混混就树倒猢狲散，抢了帮中财货，四下跑了。”齐非我走在最前面，他的面色不太好看。
很显然的事情，按照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张鸠手头上留存有一些指向玄舟会踪迹的证据，估计也被损毁的七七八八了，没什么价值可言。
“先找火器来源的线索吧。”齐非我身侧和他并列的一个黑斗篷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干净、听得出来是一位青年。此人便是叶赫目前直属上司，参军案案主栾羽。
“希望不会超过一周。”
“为什么是一周？”叶赫听到，有些不解地看向诸葛刚，不过在诸葛刚准备回应之前，他又马上把目光投向李秋。
方才问诸葛刚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本能想要找一个更熟络的人打探消息，不过他在看到诸葛刚的那一瞬间就回忆起对方那堪比开了扩音器的嗓门，自己问的问题本来就有些菜鸡，要是被他这么扩大一下，传了开来，自己将来怎么在职场混啊！？
故而他马上就转向李秋求助，不给诸葛刚发挥的机会。
李秋接到叶赫的眼神后，没有任何表示，像是念说明书一样，解释了一下，下位相命法修士窥视命运长河的时间极限正是七天，所以只要是在七天内发生的事情，对这只刑异司小队来说，都好处理。
而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七天之外，那就只有通过邀请中位大修帮主、或者借助道器奇物的方法来完成，任务难度增加不说，由于其他力量的参与，任务完成的评价会下降，最后众人拿到手的功勋也相应会减少。
“功勋？”叶赫再次听到了这个词汇，之前在镇魔殿上课的时候，余老先生就多次诱惑他和高毅将来拿功勋去刑异司藏书阁换取书目。
“在刑异司里，办案做事，都能拿到功勋，这些功勋可以去兑换藏书阁的书籍，也可以兑换传承道印和一些地库内封存的道器与奇物，总之，各种外界弄不到或者很难弄到的好东西，都可以用功勋兑换。”
李秋解释了一下，从方才上马车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公事公办语气的她，居然难得流露出了几丝向外之情。
这让叶赫顿时对这个功勋重视起来。
“李习录、余习录，你们各自带人去几个点探查一番。”栾羽转过头来向众人吩咐道，同时另一边忘忧先生也指挥着他麾下的两组人手前去探查。
“是，”
说完，李秋带着叶赫和诸葛刚往后宅走去，他们被分配了后宅和后门区域。
后宅中间是一片空地，两侧种着一些蔬菜，靠近围墙的两侧各有一间小屋，一边是存放些农具之类的笨拙杂物，另一边则存储着泔水肥料，正对着主屋的那面墙边空无一物，唯有侧方开了一扇小门。
三人在后院观察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便见一人小跑而来，是跟在余习录身边的瘦高随侍，姓周，叶赫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李习录，这是我们在仓库发现的火药残渣，”周随侍拿出一根铜管，非常小心地旋转打开，里边盛放着一些火药粉末，
“估计是贼人搬运时不小心留下的，余习录让我给你这边也送一份。”
李秋三人向他道谢，接过了那管火药残渣。
随后，李秋从腰间取下一枚器物，这是一件铜鉴，上面雕刻着简单的纹饰，中间是一片黄铜色平面，看起来非常朴实。
“这是？”叶赫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
未等李秋开口解释，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好好发挥的诸葛刚就抢先说了：“叶兄有所不知，这是习录要借助火药残渣催动的一件道器。”
“道器，”叶赫眼前一亮，这可是他见过的第一件正紧道器，其他要么是辟邪遮这样不入流的，要么是十五夜这样没有鉴定过不知道具体品级的。
“此物叫天目鉴，”李秋开口解释道:
“天目鉴可以让没有修习【天目】印的修士也能通过它施展道术，只需取得要探查之人或物气机因果紧密相连的事物，将其置于鉴上，催动灵机，便可以透过此鉴，捕捉到蛛丝马迹。当然，效果肯定比不上修习了【天目】印的修士，不过这是制式道器，代价很低，只需要定期保养目力即可，因此司中办事，总是喜欢配上一件。”
李秋解释道，同时右手已经将火药残渣放置在天目鉴上。
“然后呢？”叶赫睁大眼睛看着李秋的动作，他此刻像是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只见李秋托着天目鉴，步伐平稳地走到后门口，同时开口讲解道：
“为什么要先查此处？”
她自问自答：
“这是因为天目鉴的观测范围极为有限，仅仅只有一丈方圆，而每次催动天目鉴耗费的灵机不少，多来几下咱们就可能会陷入灵机枯竭的境地，所以自然要从最可能的位置查起。”
而后门是后院的唯一入口，只要火药是从后门运输入内，那就一定会经过后门，叶赫在心中顺着李秋的思路分析到。
“用天目鉴查探，会出现三种情况。”李秋再次开口。
“第一种是天目鉴毫无反应，这说明此地和我们想要探查之物一点因果联系都没有，又或者是超过了7日界限。”
“第二种是天目鉴有反应，但是一切信息都被另一股力量遮蔽，我们什么都看不到。这说明我们想要探查的事物被更强的存在或者专门遮掩因果命运的道术道器之类的遮蔽。”
“第三种是天目鉴有反应，并给出了相应的画面，这就是使用成果的标志，我们可以借助这些画面，追索贼人踪迹。”
“眼下我们最期待的就是第三种可能，最不想看见的则是第二种，之前在朝潮小筑，我们屡屡碰到第二种情况，以至于到现在为止，都无法确认和常暄接头之人的身份。”
李秋解释完毕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灵机输送入天目鉴，催发其威能，叶赫就见那黄铜色天目鉴上逐渐出现一些蒙蒙的白光，而随着白光逐渐将铜鉴填满，那些纯白的光华之内，慢慢浮现出一些过去的片段。
“竟然是第三种情况，”李秋的话语中有一些惊讶，因为朝潮小筑内的遭遇，她其实已经做好会面对第二种情况的准备，然而最终遇到的却是最好的第三种，为什么呢？
“难道，出手遮掩命运的，不是玄舟会的人，而是和他们接头那方势力的人？”她皱了皱眉头，影影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一个可以打开局面的机会，即将被自己抓住，可是当她沉下心来去想，却又觉得还欠缺了一点火候、一点其他方向的佐证。
“罢了，先专心眼前之事。”
铜鉴之上显现出了几幅画面，此时原本候在一旁的叶赫和诸葛刚也都围了上来，盯着天目鉴。
第一幅是空无一人的庭院，只有一扇小门在画面里出现，第二幅里多了两只即将踏入的脚，第三幅画面中多了五六个人影，两人一组的抬着一些箱子，最后一幅画面是一扇打开的门，和那伙人空手离去的背影。
“是这里，没错了，”李秋说道，叶赫和诸葛刚也都点头附和。
七枫帮后门外是一个小小的石台，两侧是石梯，伸入水道之上。
“对方肯定是水路运来的，”诸葛刚说道。
“我们得弄一艘船来，沿着踪迹追上去。”李秋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想要确定这条水道都能通往什么方向。
“可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得从哪里借一艘船过来呢？”叶赫有些不解，他倒不是担心花钱，这么大的衙门应该肯定是能报销的吧？
“借？”诸葛刚回头，用有些诡异的眼神看着叶赫，似乎是在说，这么荒唐的想法你是怎么相处来的。
“不是借吗？”叶赫选择无视诸葛刚，看向李秋。
“一般都是打个报告批一下，”李秋公事公办地说。
叶赫：“emmmmmm”
随着李秋上报这边的情况，得到消息的栾羽等人迅速赶来支援，之后没过多久，辅校院的人就划着三艘空船来到此处。
叶赫跟着李秋上了一艘船，栾羽和忘忧先生两人各据一艘，余安身边的一名黑斗篷则拿出了一张白纸，根据天目鉴上的内容，快速地画下过去片段中的场景，着重凸显了那几艘运货船和搬运输送之人的形貌。
之后，刑异司之人各自拿着天目鉴，一个岔道一个岔道地确认过去，时不时还带着几幅画卷上岸询问长居河道附近的居民或可能看见船只的商铺，虽然繁琐，但却极为清晰得一点一点接近着目标所在。
这一番操作看得刚刚入职的叶赫目瞪口呆，这些刑异司官吏用的道术道器和各种探查的手段，匪夷所思却又实用无比，若是放在叶赫前世，足以让柯南失业、阿婆封笔.......
对刑异司来说，只要不遇上可以遮掩命运这种不讲道理的对手，那他们可就太不讲道理了。
终于，经过了接近两个时辰的追索，叶赫一行人穿越大半个白鹿府城后出城而去，顺着塘河一路南下，竟然一直来到了瑞阳县地界。
而随着船只接近瑞阳，他们的线索也来到了尽头，一座庞大的庄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吴氏族地，”栾羽一眼就认出目的地的身份，他的话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
隆泰行外，牛复带着张挽琴同大掌柜魏清道别，两人一上马车，就接到了栾羽的传讯。
“吴氏族地，”牛复笑笑，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啊。”
然而就在这样一片空洞的静谧之中，漫长的商业街巷内，响起了一阵马蹄踏上青石板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
几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在隆泰商会门口稳稳停下。
牛复和张挽琴两人带着几名黑斗篷，联袂而至。
“到了，”张挽琴说，“一会儿有什么章程吗？”
“见机行事便可。”牛复道。
*
七枫帮的驻地，叶赫这是第二次来了，相较于上一次，今日这里显得狼藉不少，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迹，里里外外仿佛被挖地三尺，叶赫估计，但凡是值点钱的物件，应该都被拿走了。
刑异司众人走入院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处处破损、垃圾遍地的景象。
“估计是发现帮主张鸠被杀，那些剩下的混混就树倒猢狲散，抢了帮中财货，四下跑了。”齐非我走在最前面，他的面色不太好看。
很显然的事情，按照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张鸠手头上留存有一些指向玄舟会踪迹的证据，估计也被损毁的七七八八了，没什么价值可言。
“先找火器来源的线索吧。”齐非我身侧和他并列的一个黑斗篷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干净、听得出来是一位青年。此人便是叶赫目前直属上司，参军案案主栾羽。
“希望不会超过一周。”
“为什么是一周？”叶赫听到，有些不解地看向诸葛刚，不过在诸葛刚准备回应之前，他又马上把目光投向李秋。
方才问诸葛刚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本能想要找一个更熟络的人打探消息，不过他在看到诸葛刚的那一瞬间就回忆起对方那堪比开了扩音器的嗓门，自己问的问题本来就有些菜鸡，要是被他这么扩大一下，传了开来，自己将来怎么在职场混啊！？
故而他马上就转向李秋求助，不给诸葛刚发挥的机会。
李秋接到叶赫的眼神后，没有任何表示，像是念说明书一样，解释了一下，下位相命法修士窥视命运长河的时间极限正是七天，所以只要是在七天内发生的事情，对这只刑异司小队来说，都好处理。
而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七天之外，那就只有通过邀请中位大修帮主、或者借助道器奇物的方法来完成，任务难度增加不说，由于其他力量的参与，任务完成的评价会下降，最后众人拿到手的功勋也相应会减少。
“功勋？”叶赫再次听到了这个词汇，之前在镇魔殿上课的时候，余老先生就多次诱惑他和高毅将来拿功勋去刑异司藏书阁换取书目。
“在刑异司里，办案做事，都能拿到功勋，这些功勋可以去兑换藏书阁的书籍，也可以兑换传承道印和一些地库内封存的道器与奇物，总之，各种外界弄不到或者很难弄到的好东西，都可以用功勋兑换。”
李秋解释了一下，从方才上马车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公事公办语气的她，居然难得流露出了几丝向外之情。
这让叶赫顿时对这个功勋重视起来。
“李习录、余习录，你们各自带人去几个点探查一番。”栾羽转过头来向众人吩咐道，同时另一边忘忧先生也指挥着他麾下的两组人手前去探查。
“是，”
说完，李秋带着叶赫和诸葛刚往后宅走去，他们被分配了后宅和后门区域。
后宅中间是一片空地，两侧种着一些蔬菜，靠近围墙的两侧各有一间小屋，一边是存放些农具之类的笨拙杂物，另一边则存储着泔水肥料，正对着主屋的那面墙边空无一物，唯有侧方开了一扇小门。
三人在后院观察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便见一人小跑而来，是跟在余习录身边的瘦高随侍，姓周，叶赫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李习录，这是我们在仓库发现的火药残渣，”周随侍拿出一根铜管，非常小心地旋转打开，里边盛放着一些火药粉末，
“估计是贼人搬运时不小心留下的，余习录让我给你这边也送一份。”
李秋三人向他道谢，接过了那管火药残渣。
随后，李秋从腰间取下一枚器物，这是一件铜鉴，上面雕刻着简单的纹饰，中间是一片黄铜色平面，看起来非常朴实。
“这是？”叶赫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
未等李秋开口解释，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好好发挥的诸葛刚就抢先说了：“叶兄有所不知，这是习录要借助火药残渣催动的一件道器。”
“道器，”叶赫眼前一亮，这可是他见过的第一件正紧道器，其他要么是辟邪遮这样不入流的，要么是十五夜这样没有鉴定过不知道具体品级的。
“此物叫天目鉴，”李秋开口解释道:
“天目鉴可以让没有修习【天目】印的修士也能通过它施展道术，只需取得要探查之人或物气机因果紧密相连的事物，将其置于鉴上，催动灵机，便可以透过此鉴，捕捉到蛛丝马迹。当然，效果肯定比不上修习了【天目】印的修士，不过这是制式道器，代价很低，只需要定期保养目力即可，因此司中办事，总是喜欢配上一件。”
李秋解释道，同时右手已经将火药残渣放置在天目鉴上。
“然后呢？”叶赫睁大眼睛看着李秋的动作，他此刻像是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只见李秋托着天目鉴，步伐平稳地走到后门口，同时开口讲解道：
“为什么要先查此处？”
她自问自答：
“这是因为天目鉴的观测范围极为有限，仅仅只有一丈方圆，而每次催动天目鉴耗费的灵机不少，多来几下咱们就可能会陷入灵机枯竭的境地，所以自然要从最可能的位置查起。”
而后门是后院的唯一入口，只要火药是从后门运输入内，那就一定会经过后门，叶赫在心中顺着李秋的思路分析到。
“用天目鉴查探，会出现三种情况。”李秋再次开口。
“第一种是天目鉴毫无反应，这说明此地和我们想要探查之物一点因果联系都没有，又或者是超过了7日界限。”
“第二种是天目鉴有反应，但是一切信息都被另一股力量遮蔽，我们什么都看不到。这说明我们想要探查的事物被更强的存在或者专门遮掩因果命运的道术道器之类的遮蔽。”
“第三种是天目鉴有反应，并给出了相应的画面，这就是使用成果的标志，我们可以借助这些画面，追索贼人踪迹。”
“眼下我们最期待的就是第三种可能，最不想看见的则是第二种，之前在朝潮小筑，我们屡屡碰到第二种情况，以至于到现在为止，都无法确认和常暄接头之人的身份。”
李秋解释完毕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灵机输送入天目鉴，催发其威能，叶赫就见那黄铜色天目鉴上逐渐出现一些蒙蒙的白光，而随着白光逐渐将铜鉴填满，那些纯白的光华之内，慢慢浮现出一些过去的片段。
“竟然是第三种情况，”李秋的话语中有一些惊讶，因为朝潮小筑内的遭遇，她其实已经做好会面对第二种情况的准备，然而最终遇到的却是最好的第三种，为什么呢？
“难道，出手遮掩命运的，不是玄舟会的人，而是和他们接头那方势力的人？”她皱了皱眉头，影影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一个可以打开局面的机会，即将被自己抓住，可是当她沉下心来去想，却又觉得还欠缺了一点火候、一点其他方向的佐证。
“罢了，先专心眼前之事。”
铜鉴之上显现出了几幅画面，此时原本候在一旁的叶赫和诸葛刚也都围了上来，盯着天目鉴。
第一幅是空无一人的庭院，只有一扇小门在画面里出现，第二幅里多了两只即将踏入的脚，第三幅画面中多了五六个人影，两人一组的抬着一些箱子，最后一幅画面是一扇打开的门，和那伙人空手离去的背影。
“是这里，没错了，”李秋说道，叶赫和诸葛刚也都点头附和。
七枫帮后门外是一个小小的石台，两侧是石梯，伸入水道之上。
“对方肯定是水路运来的，”诸葛刚说道。
“我们得弄一艘船来，沿着踪迹追上去。”李秋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想要确定这条水道都能通往什么方向。
“可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得从哪里借一艘船过来呢？”叶赫有些不解，他倒不是担心花钱，这么大的衙门应该肯定是能报销的吧？
“借？”诸葛刚回头，用有些诡异的眼神看着叶赫，似乎是在说，这么荒唐的想法你是怎么相处来的。
“不是借吗？”叶赫选择无视诸葛刚，看向李秋。
“一般都是打个报告批一下，”李秋公事公办地说。
叶赫：“emmmmmm”
随着李秋上报这边的情况，得到消息的栾羽等人迅速赶来支援，之后没过多久，辅校院的人就划着三艘空船来到此处。
叶赫跟着李秋上了一艘船，栾羽和忘忧先生两人各据一艘，余安身边的一名黑斗篷则拿出了一张白纸，根据天目鉴上的内容，快速地画下过去片段中的场景，着重凸显了那几艘运货船和搬运输送之人的形貌。
之后，刑异司之人各自拿着天目鉴，一个岔道一个岔道地确认过去，时不时还带着几幅画卷上岸询问长居河道附近的居民或可能看见船只的商铺，虽然繁琐，但却极为清晰得一点一点接近着目标所在。
这一番操作看得刚刚入职的叶赫目瞪口呆，这些刑异司官吏用的道术道器和各种探查的手段，匪夷所思却又实用无比，若是放在叶赫前世，足以让柯南失业、阿婆封笔.......
对刑异司来说，只要不遇上可以遮掩命运这种不讲道理的对手，那他们可就太不讲道理了。
终于，经过了接近两个时辰的追索，叶赫一行人穿越大半个白鹿府城后出城而去，顺着塘河一路南下，竟然一直来到了瑞阳县地界。
而随着船只接近瑞阳，他们的线索也来到了尽头，一座庞大的庄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吴氏族地，”栾羽一眼就认出目的地的身份，他的话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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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泰行外，牛复带着张挽琴同大掌柜魏清道别，两人一上马车，就接到了栾羽的传讯。
“吴氏族地，”牛复笑笑，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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