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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前方何人

    柳七的船很快,这艘鸟船为了加快速度,做了许多改装,以至于连船上的人手,都被柳七裁减到20余人的地步,若非是减无再减,船员们都相信柳七还会继续让船上少几个人。

    当然,柳七的决定也收获了回报,他的鸟船在速度这一领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笑傲白鹿,除了军方的蒸汽舰船,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船可以快的过。

    “纲首,”舵工吴凑回头看着柳七,“你说,那个怪人让我们送到青田的这个箱子里头会装啥呢?”

    “就是,出这么高的价钱,就是戏文里说的百里加急,也不过如此了吧。”伙长附和到。

    柳七笑着摇摇头:“不该问的别问,做咱们这行,糊里糊涂地挣些钱,才是太平日子,要是事事都想搞明白,小心丢了性命。”

    “不好了,”斗手从上方顺着桅杆滑了下来,一脸急切地对柳七说,“后边有三艘船一直追着咱们,都冒着黑烟。”

    “什么!?”柳七听到冒着黑烟这几个字,整个人都是一激灵,他伸手抓过千里镜,向后方望去。

    只见大约3里外,有三艘船正在朝自己方向靠近,三艘船都冒着黑烟,应当是蒸汽船无疑,而且从船身的造型上看。

    “是辅校院的船啊。”柳七惊疑不定。

    “这辅校院怎么......”说着,伙长将目光移向了那个怪人送来的木箱上。

    “难道是这个东西?”众人也纷纷望了过来。

    “别慌,”柳七镇定心神,“对方不一定是来找咱们的,说不定只是有什么急务要去处州和咱们顺道了呢?”

    “是,是,”

    “不无道理。”

    众人纷纷说道。

    “再开快些吧。”

    柳七吩咐众人。

    远处,三艘蒸汽舰船上,徐正年当先而立,眺望着远方的船只。

    “正前,大吉。”

    一位习录施展【断吉凶】再次确认了季铵离的位置。

    “好,”徐正年说道,“拿几枚【凝冰】道符来。”

    道符【凝冰】,刻录的是格物术凝法一系的下位道印【凝冰】上的道纹,经过自然学会的多次修改调整,在威能上可以媲美修习此道印的一印修士。

    “是,”

    很快,就有6枚道印被送到徐正年的手上。

    徐正年看了看对面的船只,转头问船上的斗手,

    “这位少郎,你看一看,他们的船离我们大概有多远?”

    斗手一愣,有些惶恐地说道,“约是只差一里路了。”

    “一里路,好,辛苦了,”徐正年转头看向那艘船,然后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我先去让他们把船停住,你们快些跟上来。”

    然后不等身旁人反应过来,就一脚狠狠地踩在甲板之上,随后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飞速窜起。

    身旁众人:!!??!!?

    徐正年借力在空中腾空一阵后,向前方坠去,在他快要坠入水面之时,他将灵机注入到【凝冰】之中,水面上迅速凝结出一坨冰块。

    徐正年左脚在冰块上轻轻一点,然后右脚再向下一蹬,整个人再次犹如炮弹出膛,在空中划出一道可以载入算学书刊的抛物线。

    而他脚下的冰块则如遭雷击,狠狠往下一沉掀起一阵浪花的同时,也被徐正年下坠的力道击裂成数块。

    “这,这....这........”柳七船上的斗手拿千里镜的手开始颤抖,这下他成了真正的‘抖手’。

    “这...这,是神仙吗?”显然,徐正年造成的动静已经完全可以被肉眼观测到了,船上的众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

    柳七这些年走南闯北,在海上也听说了不少光怪陆离的事情,毕竟海上官府的势力没有那么强盛,一些修行人还是敢明目张胆地展露超凡。

    但是,有时候知道的更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比如说柳七此时,就比自己的船员更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级别的麻烦,此刻,恐惧、紧张涌上心头,让他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嘭”

    正是徐正年落到甲板上发出的撞击声,整个船只都因这一撞而有些颤抖。

    但船主人们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管自己船的保养问题,他们现在所有的心神,都被眼前这个身披大黑斗篷,内着红色锦衣武服,手持长剑的男人摄走了。

    就见徐正年微微站定,把没用完的道符收起,

    “不错,居然还剩了一张。”

    然后扫视了一眼众人,在惶恐的众人中,找到了衣着最光鲜的柳七。

    然后,他把自己的长剑轻轻地放在柳七的肩膀上,用洪亮而不容拒绝地语气说道:

    “本官以白鹿府知府、白鹿府刑异司、辅校院的名义,令尔等,立刻降帆停船,抛碇待查。”

    ..........

    日头渐近中午,牛复一行人快马赶至永乐县城,县城外的官道和河道上,聚拢了一些人手和船只,正在对来往的行人进行核验。

    “牛详断,”一人站在关卡之外等候,正是永乐县刑异司镇守所镇守钱宁,一位三印修士。

    “钱镇守,”牛复率领众人下马,向钱宁一抱拳,道,“四处可有消息?”

    钱宁也是个干脆的人,没有太多客套,向身后一引,对牛复说:

    “详断和诸位同仁先随我来,换乘的马匹已经备好。”

    然后他走到牛复身侧,与牛复并肩前行,

    “嘉清和乌牛镇那边都没有消息传来,永乐的几条可以跑马的官道我们的人都守好了,也没有什么消息。”

    “好,”牛复微微一礼,“诸位辛苦了。”

    钱宁连忙避开,“牛详断这是什么意思,这都是分内之事罢了,分内之事。”

    “不过,说起来,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可不可能对详断有用?”钱宁沉吟一下。

    “哦?但说无妨。”牛复借过下属递来的缰绳。

    “钱某也不知道此事有几分可信,只是方才有下属上报,说是5里外的一个沿江小村,有孩童在楠江边嬉戏,说是见着了水鬼,给吓得不轻。”钱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详断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底下的镇守所不比司里,每个月县司镇所甚至乡里都会把一些这样那样的怪异事情转到我们手头,可我们实际去查探,查出来的结果也大多是眼花了看错了,人自己吓自己罢了,这种瞧见了水鬼,每年夏时都能接到几十次,若非今日你先有吩咐,恐怕我都不会当成是一回事。”

    “无妨,钱镇守有心了,”牛复笑道,“水鬼吗?若真是水鬼,那可就是个好消息了。”

    “所有人,上马,都给牛某人把【士勇】道符贴到马上。”牛复大声说道。

    “是,”众人应命。

    “钱镇守,我等先行告辞。”牛复翻身上马。

    .............

    “就是这个东西?”徐正年嘀咕的看着手中的木箱,一旁的柳七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连连称是。

    “【断吉凶】的指向,也是这个。”栾羽有些惊异不定地说。

    徐正年让众人散开,露出一方空地,然后一剑斩开木箱,只见箱中一片空空,只有一个写满道纹、沾有血迹的木偶滚了出来。

    “这!?”赶来的刑异司众人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徐正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剑斩向木偶然后用灵机催动道印【腐朽】,一瞬间,木偶被斩成两断,同时内里的结构和外表的道纹都像是被岁月侵蚀一般,变得残破不堪失去灵机。

    “飞鸿,你再用【上上签】算一下季铵离的位置。”

    栾羽不得不提醒道:“判司,方才测算的时候,已经将今日的三次机会用完了........”

    徐正年一皱眉,道:“如此,那你就凭自身来推算一下‘季铵离在楠江’这句话的吉凶吧。”

    不多时,栾羽睁开双眼,对徐正年道:“此时是,大吉。”

    “果然,”徐正年吐出一口气,但还好,他和牛复之前就做了两手准备。

    “立刻用讯符告知牛详断,季铵离不在鹭江,在楠江!”

    ...............

    时为年从司理院出来后,便径直向知府叶衣言的位置赶去。

    等他来到知府厅时,叶衣言正在与林怀书、孙厚恩和承受署参军李剑锋三人议事。

    “府公,”时为年大步踏入,微微一礼后,开口就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王迁涉嫌勾结招魂教,现已潜逃;司理院参军任宿啸,不知去向。”

    堂中四人的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叶衣言开口道,

    “随光,你快详细说说。”

    时为年于是将上午的情形说了一遍,众人陷入沉思。

    “还有一件事,”叶衣言开口打破沉寂,“季铵离也潜逃了。”

    “什么?”时为年其实并不意外,他只是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有些密集,似乎这背后隐隐藏着一些可以挖掘利用的东西。

    “其实,”时为年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昨日在和刑异司的人了解情况时得知,任宿啸同季铵离这些年一直交往甚密,如今季铵离潜逃,任宿啸恐怕也不会只是一时失踪,必然也是潜逃了。”

    “这一串的事绝不可等闲视之,仁惠(孙厚恩字)你同报社的人联系一下,让他们明日再来,正文(林怀书字)带辅校院鹭江军的人,到内城的各处城门,外城的码头要道设卡,发下此三人的海捕文书。”

    “可是府公,按照大新律法,我们暂时没有通缉任宿啸的证据。”林怀书微微拱手说道。

    “那便以任宿啸家人的名义,发一份寻人启事,赏金给的重些,就说是任家出了大力气让政事院的人帮忙找人,季铵离和王迁都按通缉犯处置。”叶衣言说道。

    “随光(时为年字)你带人封锁孙、季两人宅邸,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府公,任宿啸似乎并不能屏蔽相命法的窥视。”时为年又说出了一个消息。

    林怀书皱了皱眉毛,道:“随光,按照大新律法,在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或身处案发现场时,仅凭怀疑是不可以对任何仍旧清白的官吏百姓使用窥视性的相命法,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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