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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梧桐树下捡幽兰,神秘女侠失记忆

    空若头痛欲裂的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被夺目的光线刺得双目一痛。

    慢慢再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午时大盛的阳光。

    入目首先是陈旧得有些发黑的房梁,铺得细密的瓦片。

    整个天花板都极其简单或者说是简陋。

    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

    一侧头,是一个披着朱红色大氅,扎着双丫髻的十三四岁小姑娘正蹙眉在纸上提笔写字。

    不知是不是小姑娘对自己的笔墨不满,还是所临摩的丹青难度太大,又或者是有什么压在心头的夙愁挥之不去,

    小姑娘盯着纸上的字符,眉头越拧越紧,几乎要把一双剑眉拧成一条粗线。

    钻过窗棂大喇喇进来的光线,洒在低眉懊恼的小丫头身上,把几缕调皮地从髻上散下来的发丝透成了金红色,侧脸看也勾勒出了一个饱满优美的曲线。

    从空若这个角度看过去,日光给姑娘整个人镀了一整金光,整个人在光影里金灿灿的。

    耀眼极了,也圣洁极了。

    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一秀外慧中、善良灵动或温柔和蔼的小仙童。

    “呀!”

    “小仙童”皱了半天眉又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这边,大概是认为她还没醒,乍一看到睁着眼无声又清醒的看着她并且目光毫无预兆的相撞,被吓了一跳,竟是连拿着的笔也一抖,从指尖抖落。

    狼毫上的朱砂点在了木桌上,索幸搁下笔。

    “小仙童”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扫视着她的脸。

    或者说是,带着一种从眼睛里迸出来藏都藏不住的炙热与兴奋,在审视着她现在的脸色。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居然真的能醒过来?”

    此人一个问题连用三个不同的震惊语气问出来,话里话外透露了此人对她能醒过来这件事情本身的惊讶程度。

    空若蹙了蹙眉,一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能醒过来就这么不可思议,难道她本不可能醒得过来么?

    还有,她是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不可能醒得过来的么?

    二是因为,她刚刚才发现,她的脑袋是空的。

    不是那种一觉醒来,脑子空荡荡,还没装进睡前经历和醒后计划的空荡荡。

    而是,把脑袋荡来荡去,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的空荡荡。

    就仿佛她的脑袋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大块,连带着她的过往一起被挖走了。

    失忆?

    莫名其妙的,空若心里迸出了这么一个词。

    看着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一醒过来就又抱着头摇头摆尾的……

    伤号?

    归无邪知道自己不是个医师,但她确实不知道称呼这个从她自家庭院里捡到的神秘重伤者为什么,姑且占个便宜,管她叫自己的“伤号”吧。

    想起了,之前在医馆门口摆摊时看到过,有的病人了头部受伤后会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经历过什么。

    想着把人救醒就随便收点医药费就把人打发走,

    或者是实在救不回来,拖前面的河里扔下去,让尸体飘到哪儿是哪儿得了。

    谁知,眼下,她倒是外行人妙手回春了,但是病人很有可能赖上她了,而且她也真不能把一个傻呆呆不知自己是谁的女子丢街上不管。

    归无邪紧张兮兮地抓着盖在空若身上的被子,“你,你!你千万别是一醒来就跟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不记得!我是不会信的,少来这套,别想驴我!”

    “……”

    怎么办,事实如此,她确实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空若白着脸,但望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归无邪把眼睛瞪得更大了,也是难为她,硬生生把一双桃花眼瞪成了圆眼。

    接着,空若就看到“小仙童”用手毫无形象可言的、粗糙的搓了几把脸。

    又把整整齐齐的发髻挠乱了,还是不死心不想白费心机又将要白费力气去免费照顾此人,希望不大问:“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记得名字。”

    归无邪来了精神,忙问道:“什么!”

    “……空若。”

    “空……空姓?”归无邪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她也去过不少地方,虽然连姓“屎”的,她都见过,但姓空的,倒还真没听说过诶。

    不过,这个名字那么禅意,兴许是佛门弟子的佛号呢?

    “你是尼姑么?”

    话问出来,归无邪自己先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你身上有一把好剑。佛门讲究爱生,不可能带刀天天喊打喊杀的。”

    最后,归无邪深深叹了口气,一口气硬生生被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叹出了七老八十的沧桑,“算了,就先这样吧,醒得过来也是你的造化我的功德,我就先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想起了就什么时候回自己家找爹娘去。”

    归无邪碎碎念的出了门,又折了回来补充道:“对了,老娘可不是开善堂的,为了治你,我花了不少灵丹妙药和仙草兽丹,你到时候得赔给我。”

    说完,潇潇洒洒的走了,徙留空若独自坐着发呆。

    空若醒来的时候可巧,没过几天就是除夕夜。

    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空若的家人找不到她会不会担心,不过归无邪心里门儿清,她总是愿意相信对于普通人家或贫穷人家而言,一个女儿远没有一家未来一年的气运重要。

    新年过的就是的彩头,求的就是来年的气运。

    大概率是不会大过年的出来寻女的。

    除非是王亲贵族的大户人家。

    归无邪家里只有一个人,从十岁开始,每年都她自己过年。

    她才不会老老实实在这看似依山傍水,实则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过年呢。

    她一般都是带一把金子银子,下山住最贵的酒店,听最贵的曲儿,钱大把大把花,花完了,年也就过去了。

    今年,因为救了这么一个从天而降降落到她自家院子梧桐树下的紫黑衣女伤侠,花了她平时大手大脚下剩出来的过年钱,她也不能像往年那样去山下包酒楼了。

    而且,这不也有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失忆江湖人陪她一起无聊么。

    那归无邪就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们干脆凑合着一起过个年好了。

    因为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招虾戏。

    失忆的空若虽然表情极其怪异,但还是听着去做了一点小苦力。

    比如,归无邪点她以劳抵费,叫她去把衣服给洗了,然后她一时没收住,生生把衣服搓破了一个脑袋大的孔。

    见状,归无邪“哎呦”一声,心疼地飞过来,抱住自己被搓烂的衣裳,连忙把人挥去打扫灶台了。

    谁知,又一个没控制住,水洒在了灶台上,空若直接一抹布狠狠拍下去想吸干水,愣是没想到,又愣是愣愣地看着灶台就这么一拍,

    散了。

    石头灰尘扬了出来。

    “空!若!“归无邪忍无可忍,一字一字叫她的名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家被弄烂的东西,再也不敢让她干这些事了。

    叫空若劈材担水去了。

    倒也不是,归无邪搞虐待女子、剥削病人,而是她自己本来也是这么干的,也没觉得什么,而且空若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寄人篱下,空若还是觉得不能再麻烦别人了,还是得帮帮她,而且空若也真觉得。

    这些费力气的粗活,她来干确实比归无邪自己来做要轻松许多。

    因为,经过空若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了归无邪本事的确挺大的,会作阵画符,会医术刨厨,但,

    她力气似乎比一般女子都要小,肩膀更是跟受过重伤似的。

    肩不能抬,手不能提。

    而空若,她似乎力气比壮年男子都大,反应也比常人快得多。

    这让她和归无邪都由衷的认为,她是个修士。

    而且从茧子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名江湖上出名的剑修。

    对此,归无邪很兴奋又很沮丧。

    因为,这虽然对于找到空若的身份有莫大的帮助,但其实……

    归无邪并不懂修士中的江湖,她的江湖是凡人间里的街边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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