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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悠哉悠哉生小病,要死要活惶人心

    “话说当傅太后在酒宴上喝了三杯两盏醇酒后,面色微醺,抬起凤眸往宾座上扫视一圈,竟是寻不到那抹黄袍。宫女相告,皇上早已面色难堪的离席。太后心中一紧,再看向从一开始就明送秋波的丞相府大小姐,再也坐不住了。借口身子不适就先失陪了。傅太后风风火火的往太和殿走去,挥退了宫人,经过一座假山的时候,一只手从山洞里伸出,把傅太后拉了进去。傅太后一惊,身后传来滚滚热浪,耳边传来低沉隐忍的声音喊了声:母后,帮我……”

    看到这里,归无邪心情无比激动,一时不察,狠狠一口“嘎崩”一声,竟把蜜饯咬进了大牙里。

    过分甜的味觉刺激了本来就长了蛀牙的位置,倒抽了一口初夏的凉气。

    痛得无法再有心思看激动人心的《北冀傅阳太后与炎流的风流记事》,把话本子塞枕头下,摸着出了门。

    城主去城北郊外管理千孔疫患者的隔离工作,空若带着春夏秋冬去神农谷找专修医道的修士去了,城主夫人去和几个官家贵妇看戏去了。

    府上也没什么能管找她的人,当然平时主要是那五个人总是一副姐姐的姿态管这管那的,连坐姿不端都要管一下。

    捂着牙痛的半边脸,看了看医馆里黑压压的挤满了的人,不少人都是脸上或其他什么露出来的皮肤上有或大或小的坑孔。

    大到成人拳头那么大,小到像十几岁长的那种痘坑痘印一样小,坑坑洼洼的深浅也不一样,颜色也是有红有黑,基本上每个坑孔都会流脓出血……

    怎么恶心怎么来,果断不去给自己的噩梦添加素材,归无邪转头找了个不停有人进进出出但坐着的人不算多的药馆。

    本着大病医馆,小病药馆的原则。

    敲了敲木桌,本来低头写药方的药童闻声抬头。

    “嘿,好巧哦!”

    一看清是谁,归无邪笑嘻嘻打招呼。

    对方则是一脸莫名其妙,似是没见过这么一号人。

    不过,做生意么,基本的礼貌和医者关爱病人的心态,那眉清目秀的小药童道:“呃?这位小姐,我见过您么?”

    才反应过来,自己穿得是一看就很贵一摸就很舒服的石榴红罗裙,头上还金灿灿的戴了个金流苏,跟那天那个大街对她死缠烂打也要算命看相的黄道袍道士一点也不沾边。

    “我啊,那个,说你命格不凡大有钱途的道士啊?”

    对方无语了一下,也是个记性好的,想起了那天她火急火燎赶着去送药,结果莫名其妙一个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的黄袍道士,硬要拉住她说要给她算命……

    “哦,是您啊。”

    对方后退一步,隔着木案作了一揖,明明就行个礼却被她做出了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态度恭敬丝毫不似那天在街上对她的不烦躁和气愤,不过归无邪比起这种恭恭敬敬的敬罗衣身份,更喜欢那天这人真实的脾气。

    见对方如此,也没了打趣的心思。

    “那个,我牙痛。”

    “张嘴,我看看。”

    那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的牙,问:“您可是最近吃甜食太多了?”

    一口一个您字称呼,听惯了也还好。

    点了点头。

    对方了然,把了把脉,眉毛一挑,似是把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很快神色如常,说:“蛀牙了而已,拔了不长,你要拔么?”

    “不拔!”想也不用想就答到。

    对方又是点点头,抓起刚刚包好的药给了另一个跑腿送药的药童,就要着手给她配些药。

    抓了一味双面针后,似是想到什么,不经意问:“你想快点好还是慢点好。”

    痛得半边脸都快肿起来的归无邪道:“还有两种方法么?要快的。”

    对方手指搓了搓,有些犹豫道:“对于医理而言,快的治标,可能不治本。”

    牙不痛就行,什么本什么的以后再说。

    “可以啊,那我就先治标。”

    对方松了口气。

    给她配了几味药,另一边配药的药童看了这边好几眼,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空若一行人去到了神农谷才知道,神医付玄子和他那个号称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得意弟子兼义女都外出云游不在谷中。

    留守谷中管理谷中事务的大弟子了解了情况后,以自愿为主的点征了几十个弟子下山。

    “殿下,在下一旦有师傅与师姐的消息,一定相告,殿下先带着这些修士下山吧。”

    点征的医修虽不如两位神医厉害,但也是整个修真界数得上名号的医修,能自愿去帮他们去医治千孔疫患者,自是好的。

    空若行了个雍丘的公主礼,落落大方,道:“空某自是感激不尽。”

    回到城主府,就看到后院兵荒马乱的,空若有些奇怪的问城主夫人怎么了。

    城主夫人白着脸道:“殿下殿下,不关我们府上的事啊!无邪小姐她她……”

    有点咬着下巴,府里人谁不知啊,镇宁公主把归无邪当妹妹一样照顾管着,现在人突然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

    “她怎么了?”

    空若以为是她又乱跑,也染了那千孔疫。

    城主夫人被她那吓死人的气势吓到,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也意识到与城主夫人无关,对无关的人发脾气什么的不对,空若看了眼城主夫人,不等她说完,就踩着轻功去了归无邪住的小筑。

    秋棠诗诗然对城主夫人行了一礼,定神道:“夫人不必慌张,公主只是心里着紧姑娘罢了,语气才冷了些,夫人不必介怀。”

    城主夫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她们进去了。

    空若推门进去就看到归无邪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大夏天的侍女还给她盖了张被子,她还是瑟瑟发抖。

    “冷……好冷。”

    嘴里说着冷,一探额头才发现烫得很。

    请了刚刚安顿好的医修过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出去合上门,问那些战战惊惊的丫鬟和守卫“今天,她去哪儿了?”

    一个卫兵说:“殿下,那个,”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今天,姑娘去了药店,然后回来的时候叫人拿药去熬了。”

    不用她吩咐,春棉就差人去把药渣取来。

    一个医修在药渣里发现了几味药性相冲的药,以及几味毒药。

    “这个药方不像是治牙痛的,更像是一个想毒杀什么东西的药。”

    东西这个词用的好,这药是开给归无邪喝的。

    若说是想要毒杀什么东西的话,那么毒杀的人不就是归无邪么?

    这不就是说归无邪是东西么?

    夏桑理了理,有些觉得“东西”真的贴切。

    不过,打狗也得看主人啊,这东西虽然挟恩图报天天赖着公主不走了……但怎么说也是公主罩着的人啊!

    空若吸了一口气,语气冰冷道:“把人给我带来。”

    “谁指使你的?”

    看着被压跪在地上的女扮男装的人,空若冷冷道。

    就算跪着腰板也是笔直笔直的,就算知道眼前的人是雍丘唯一的外姓公主,就算知道这次她踢到铁板了,但张巧笑脸上的神情并不怎么慌张。

    恭恭敬敬、不卑不亢道:“殿下,没人指使民女,民女也无意谋害无邪小姐。无邪小姐服用了药汤后之所以会发热感冷、呕吐不止是因为药效反应……”

    “呵!说的倒是冠免堂皇,你一个配药的药童,又怎么不知药物间的相冲性?还有其中的几味毒性药物,哪一个是治蛀牙的?”

    院子里其他的医修道。

    被质问了也不慌张,而是对出言的那位行了一礼,从容道:“是,的确有相冲之药和毒性药,但我治的不是蛀牙,我的医理并非治牙龈肿痛之标,我的医理是毒杀蛀虫治牙龈肿痛之根。”

    那医修被她如此从容淡定的辩驳给梗得有点难堪,他可是神农谷中长老的首徙,凭借精湛的医术在修真界横着走都不是问题,他刚刚冒头插嘴也是想着可以在镇宁公主面前露个脸,以后入朝为官。

    没想到被下了面子,宫天保粗声粗气道:“呵,古之医道。养为根,治为本。杀虫为本?止痛为标?可你做的明明只是杀现况,不顾长远,你又是如何定的标本?况且事实就是不说你有没有把虫杀了,人也快被你毒死了。”

    张巧笑依然是淡定回答:“本标之准,各有不同。你我所学之道亦不相同,我学的是毒理,自是认同,杀为本,抑为标。您修的是医理,自是认同,养为本,治为标。自是角度不同,为何急需判全貌。况且”

    说到这,她定定的望向宫天保:“你为何一直要强令一个与你位置不同的人,站到我所认为不对的角度去承认我所认为对的东西是错的呢?”

    被她的一通狡辩,宫天保更恼羞成怒了,尤其是看了一眼立在阶上居高临下审视张巧笑的镇宁公主,脸上露出一种名叫欣赏的神色。

    宫天保红粗着脖子又想呛些什么回去,就听到,镇宁公主发话道:“这么说,这一系列的症状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张巧笑低头作揖,半点不推托道:“是。”

    “那,你可料到情况何时会好转?”

    这话问的灵巧,不仅在问何时归无邪的症状会好转,还意在探究她是否有把握和是否说的实话。

    “次日晨时三刻。”

    张巧笑并未犹豫,答得干脆,像是并未经过头脑,但也不是瞎编乱造的,反而很明显她确实是胸有成竹的。

    “最好是这样。”

    空若说完让人把她带下去偏房休息,实则是为了防止她逃跑。

    “公主殿下,可否容许民女书信一封。”

    转身回头,问:“为何?”

    莫不是给家人或者背后之人通风报信。

    张巧笑叩首道:“民女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怕夜不归宿家中母亲担心。”

    与她目光对视了几秒,见她目光澄澈并无闪躲,断定除非心机过人不然所说之言绝无假话。

    让人带了纸笔,派人盯着她定完后检查并无异样才送信过去。

    空若看着由始至终都淡定从容毫无波澜的女子问:“叫什么名字?”

    “民女张巧笑。”

    点点头,挥退众人,自己进屋。

    穿过屏风,看到床上折腾到憔悴的小姑娘。

    连睡着眉头都紧紧皱着,空若看了看归无邪被汗把湿的额发,有些洁癖但要有些手痒的上手挑开了沾在额头上的碎发。

    无声的叹了口气,真的养孩子都没这么让人操心。

    白天出去的时候还活生生的,现在就一副要死不活的。

    给她拉了拉被子,不让她闷得难受,突然发现枕头下露出的小片书角。

    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一看,是那本北冀太后和炎流帝的风流记事。

    还带在身边么?

    书被折了一页,空若没有翻别人东西的习惯。想了想,抓握了一下手,还是翻开看了一眼。

    “啪”狠狠合上书本,脑子里都是那些用词大胆香艳、描写细致入微,甚至连姿势表情光线都写出来,让人毫不怀疑写书之人是亲眼目睹全过程的!

    把书缴走了。

    第二天,辰时三刻。

    归无邪浑身汗湿,但却莫名身轻的醒来了。

    才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发现自己的身手变轻了不少,整个人稀罕地“咦”了一声。

    突然一个声音说:“好了?”

    原本静悄悄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虽然早就被鬼啊什么的吓得不怕这种突然出声的情境了,但还是不由得往声音传来方向看过去。

    空若坐在桌边,高贵的喝了一口茶。

    “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你死了没。”

    嘴角微抽,人果然不能太熟,太熟就会互损。

    视线被一个青灰色身影吸引,视线往旁移动,看到那里跪着个人,正是昨天给她开药的那个药童。

    “嘿,你跪着作咩?起来哈。”

    张巧笑看了眼上坐的女子,见她点头,才直着腰站了起来。

    “我的牙真的不痛了诶!而且好神奇,我觉得我手脚也轻便了不少!都是你的功劳么?”

    “回小姐,是的。”

    归无邪说:“挺不可思议的,你跟我说会起一点点难受的反应,没想到你说的一点点还真是太过客气了些。”

    话里有点被骗的委屈巴巴。

    张巧笑轻轻扯唇道:“反正不过出事的,我自己试过。而且你会那样,也不全是因为我的药太毒,而是因为我同时还加了点另一种毒,想一并毒死你体内的蛊虫。想必是我太贪心的,想一石二鸟,不过以你的体质,是承受得住的。”

    闻言,归无邪脸上的神情有一滞但谁也没察觉到,空若则是听到蛊虫二字有些愣神。

    “那,那我体内的蛊虫死了么?”

    归无邪用舌头顶了顶牙道。

    “尚未,只是抑制住了。毒死还需更毒的药物。”

    “哦”

    低头不语了,听着空若把人送走,空若犹豫了一下,没问她蛊虫的事,看着归无邪有心事,也不问她了。

    坐了一会儿,看她会不会憋不住自己讲故事一样讲出来。

    喝完了第三杯茶,归无邪好奇问:“喂,你很渴么?茶很好喝么?”

    因为她喝的实在太多了,一杯一杯的接着喝,怪怪的。

    空若不语,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在归无邪莫名其妙的注视中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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