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尼(安)
安洁儿姑且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这样啊，让你见笑了。”丹尼不好意思地说道：“波妮卡有点缺乏管教。”
……有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碍于身份的关系，安洁儿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我有点感觉你把她的状态压得很紧。”安洁儿看了眼波妮卡。
“对啊，这就是…呃，那个叫什么来着？”丹尼也同意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接着说道：“焦鱼？这是相当有用的焦鱼方式，对这种不愿意面对自己错误的人最有效了！”
“你看她，一开始还很拘谨，”丹尼戳了戳波妮卡的脸颊：“我一直关照了她几年，对客人保持笑容已经是她的优良习惯了。”
——某种念头仿佛飞蚊一般窜过了她的脑海。
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仿佛一瞬间被换成了冰水，使全身上下骤然冷却了下来。
她用颤动的目光艰难地挪开了视线，抛开思考的念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却毫无作用。
眉毛在这种关头仿佛失去了神经控制，依旧不自觉的紧缩着。
最后，安洁儿还是冷静了下来，暗中呼了一口气。
不要想太多了，安洁儿，这不关你的事。
“那么，我还要去二楼参加宴会，就先失陪了。”丹尼摆摆手，微笑着走上了楼梯。
安洁儿沉默地看着丹尼离开，心中却不断地有杂乱的思绪搅动着。
…这不关我的事…吗？
“我也要先去把盘子端走，再见了。”波妮卡微笑着打开通向走廊的大门。
这或许是她挽留波妮卡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但她真的应该这样做吗？
“自己要帮得上身边的所有人”
…“然后一起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等等！”安洁儿朝波妮卡喊道。
望着对方一如既往的笑颜，安洁儿咽了咽唾沫。
“我和你一起走吧。”
……
安洁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有艾尔兰的能力，根本不知道如何获得别人的信任，或许波妮卡也在为安洁儿的行为感到困惑。
安洁儿忧愁地看着一旁，与自己一同走着的波妮卡。
…贵族里原来还有这样的人吗？
似乎她只见过艾尔兰小姐，所以一直都把贵族想象得太美好了。
仔细想想，贵族说白了就是和血缘有关，不代表一定拥有智慧和财富。
二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波妮卡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时候…如果是艾尔兰小姐，会怎么做呢？安洁儿不禁想到。
“刚才为什么不坚持着说，自己是不小心把酒弄倒的呢？”安洁儿试着向波妮卡询问道。
“因为大家都是在一个庄园里的嘛，都是熟悉的人。”波妮卡则是宽容地笑着：“把关系搞坏就不好了，大家和睦相处才是好的。”
安洁儿看了眼波妮卡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面，轻声叫道：
“波妮卡。”
“嗯？”
波妮卡好奇地看着安洁儿，微微一笑：“什么事？”
安洁儿放下了忧虑的脸色，细细看着波妮卡的眼睛，尝试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我一开始，也感觉一个人待着很放松。但是因为其他人的帮助，我才能走出家门真正做一种工作。所以——”
眼前突然的画面，令她停下了讲述。
波妮卡第一次，露出疑虑的表情。
竟然长时间的没有再保持她的笑脸…第一次，这样严肃认真地紧紧盯着安洁儿。
“安洁儿，你……”
她开口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语调令安洁儿吓了一愣。
随后波妮卡说出的，是安洁儿难以忘却的一句话。
安洁儿无法再控制自己。
悲伤？恐惧？混乱？究竟是什么因素令她双腿发软，已经不清楚了。
废物…真的是废物…轻而易举的就被吓跑了。
明明第一次鼓起最大的勇气，想要证明自己所下的决心，但是却如此轻易的失败了。
波妮卡仿佛一面镜子，告诉了安洁儿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只是在自我感动而已，根本没想要帮任何人。
……“你也一样被逼着开朗吗？”
回过神来，安洁儿正靠着墙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角微痛，全身无力地摆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打算。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安洁儿搞不懂，她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
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需要被拯救却难以拯救的人。她嘴上所谓的乐观，除了诋毁别人生存的意义，还有什么价值吗？
安洁儿看着昏暗的走廊，四周都是空荡荡的。面前的落地窗一片漆黑，只能看见深蓝色的星空，以及那颗洁白的月亮。
不自觉间，安洁儿的脑袋里滑出了这样的想法：
——真想就这样，看着月亮直到永远啊。
然而这种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安洁儿——！”
那是一声熟悉的叫喊。
不，她从未听见这个声音如此急促，如此激动过。
安洁儿望向声音的来源，看着那个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谁的人。
艾尔兰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她大喘着气，毫不习惯运动的身体胡乱地甩动着，似乎是以为能加快点速度般，其实却毫无作用。
艾尔兰跑到安洁儿身前的时候，甚至流了不少汗，穿着的晚礼服都有些被打湿了。
“哈啊…哈啊…哈啊…”
眼瞅她还慌乱得没换上气，安洁儿不禁紧张地摆手想要帮忙，却不知如何下手，只能摆动着手臂：“艾尔兰小姐！别紧张！慢慢来！放轻松！”
“咳咳咳…”艾尔兰连咳了几声，然后用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安洁儿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看你好久都没出现，担心你是不是随便乱跑迷路了。”艾尔兰放心地说道：“还好找到了。”
“我没事。”安洁儿感到有些暖心。
艾尔兰仔细地盯着安洁儿，安洁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估计都是红的，对方一定能看得出来。
“呃…那个，这个是…”安洁儿不禁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解释的。”艾尔兰的声音，似乎相当的失落。
“是我的错。”她接着说道。
“这样啊，让你见笑了。”丹尼不好意思地说道：“波妮卡有点缺乏管教。”
……有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碍于身份的关系，安洁儿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我有点感觉你把她的状态压得很紧。”安洁儿看了眼波妮卡。
“对啊，这就是…呃，那个叫什么来着？”丹尼也同意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接着说道：“焦鱼？这是相当有用的焦鱼方式，对这种不愿意面对自己错误的人最有效了！”
“你看她，一开始还很拘谨，”丹尼戳了戳波妮卡的脸颊：“我一直关照了她几年，对客人保持笑容已经是她的优良习惯了。”
——某种念头仿佛飞蚊一般窜过了她的脑海。
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仿佛一瞬间被换成了冰水，使全身上下骤然冷却了下来。
她用颤动的目光艰难地挪开了视线，抛开思考的念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却毫无作用。
眉毛在这种关头仿佛失去了神经控制，依旧不自觉的紧缩着。
最后，安洁儿还是冷静了下来，暗中呼了一口气。
不要想太多了，安洁儿，这不关你的事。
“那么，我还要去二楼参加宴会，就先失陪了。”丹尼摆摆手，微笑着走上了楼梯。
安洁儿沉默地看着丹尼离开，心中却不断地有杂乱的思绪搅动着。
…这不关我的事…吗？
“我也要先去把盘子端走，再见了。”波妮卡微笑着打开通向走廊的大门。
这或许是她挽留波妮卡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但她真的应该这样做吗？
“自己要帮得上身边的所有人”
…“然后一起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等等！”安洁儿朝波妮卡喊道。
望着对方一如既往的笑颜，安洁儿咽了咽唾沫。
“我和你一起走吧。”
……
安洁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有艾尔兰的能力，根本不知道如何获得别人的信任，或许波妮卡也在为安洁儿的行为感到困惑。
安洁儿忧愁地看着一旁，与自己一同走着的波妮卡。
…贵族里原来还有这样的人吗？
似乎她只见过艾尔兰小姐，所以一直都把贵族想象得太美好了。
仔细想想，贵族说白了就是和血缘有关，不代表一定拥有智慧和财富。
二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波妮卡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时候…如果是艾尔兰小姐，会怎么做呢？安洁儿不禁想到。
“刚才为什么不坚持着说，自己是不小心把酒弄倒的呢？”安洁儿试着向波妮卡询问道。
“因为大家都是在一个庄园里的嘛，都是熟悉的人。”波妮卡则是宽容地笑着：“把关系搞坏就不好了，大家和睦相处才是好的。”
安洁儿看了眼波妮卡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面，轻声叫道：
“波妮卡。”
“嗯？”
波妮卡好奇地看着安洁儿，微微一笑：“什么事？”
安洁儿放下了忧虑的脸色，细细看着波妮卡的眼睛，尝试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我一开始，也感觉一个人待着很放松。但是因为其他人的帮助，我才能走出家门真正做一种工作。所以——”
眼前突然的画面，令她停下了讲述。
波妮卡第一次，露出疑虑的表情。
竟然长时间的没有再保持她的笑脸…第一次，这样严肃认真地紧紧盯着安洁儿。
“安洁儿，你……”
她开口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语调令安洁儿吓了一愣。
随后波妮卡说出的，是安洁儿难以忘却的一句话。
安洁儿无法再控制自己。
悲伤？恐惧？混乱？究竟是什么因素令她双腿发软，已经不清楚了。
废物…真的是废物…轻而易举的就被吓跑了。
明明第一次鼓起最大的勇气，想要证明自己所下的决心，但是却如此轻易的失败了。
波妮卡仿佛一面镜子，告诉了安洁儿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只是在自我感动而已，根本没想要帮任何人。
……“你也一样被逼着开朗吗？”
回过神来，安洁儿正靠着墙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角微痛，全身无力地摆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打算。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安洁儿搞不懂，她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
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需要被拯救却难以拯救的人。她嘴上所谓的乐观，除了诋毁别人生存的意义，还有什么价值吗？
安洁儿看着昏暗的走廊，四周都是空荡荡的。面前的落地窗一片漆黑，只能看见深蓝色的星空，以及那颗洁白的月亮。
不自觉间，安洁儿的脑袋里滑出了这样的想法：
——真想就这样，看着月亮直到永远啊。
然而这种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安洁儿——！”
那是一声熟悉的叫喊。
不，她从未听见这个声音如此急促，如此激动过。
安洁儿望向声音的来源，看着那个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谁的人。
艾尔兰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她大喘着气，毫不习惯运动的身体胡乱地甩动着，似乎是以为能加快点速度般，其实却毫无作用。
艾尔兰跑到安洁儿身前的时候，甚至流了不少汗，穿着的晚礼服都有些被打湿了。
“哈啊…哈啊…哈啊…”
眼瞅她还慌乱得没换上气，安洁儿不禁紧张地摆手想要帮忙，却不知如何下手，只能摆动着手臂：“艾尔兰小姐！别紧张！慢慢来！放轻松！”
“咳咳咳…”艾尔兰连咳了几声，然后用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安洁儿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看你好久都没出现，担心你是不是随便乱跑迷路了。”艾尔兰放心地说道：“还好找到了。”
“我没事。”安洁儿感到有些暖心。
艾尔兰仔细地盯着安洁儿，安洁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估计都是红的，对方一定能看得出来。
“呃…那个，这个是…”安洁儿不禁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解释的。”艾尔兰的声音，似乎相当的失落。
“是我的错。”她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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