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衙门

    再加上他刚离开那个王家宅院就听到了巨响。

    他的心中完全可以断定,那院子接应的几人,肯定是完了。

    那么,陈长青下一个的目标,无疑是他。

    所以他就赶紧来到这伢行设在福寿镇的一处临时据点。

    可他越待心里面越不得劲。

    按理说,那黄条子跟他分开之后,至少得来这里一次,留下伢行特有的暗号。

    可他到了这个房间,愣是没找到任何关于暗号的标记。

    浓浓的不安爬上了羊倌儿的心头。

    要么,黄条子叛逃出了伢行。

    要么,就是黄条子发生了什么意外。

    至于叛逃,打死羊倌儿他也不信。

    伢行之人,多多少少都会带着点恶习。

    要么女人,要么赌博。

    这黄条子正是个不折不扣的色中饿鬼。

    找女人就得花钱。

    花钱就得赚钱。

    而黄条子除了拐小孩,啥也不会。

    大裕世道朗朗清清,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和门道。

    既然他入了这伢行,就没得可能再去改换门庭。

    所以在羊倌儿的心里,这黄条子绝对是出了意外。

    ‘是不是他也被那人下了毒手?’

    羊倌儿内心揣测。

    ‘不好,这里不安全了。’

    他迅速的做出了判断。

    可他现在该去哪呢?

    羊倌儿失去了主意。

    找个地方猫着?

    还是顺着官道逃亡明州府?

    不行,都不行。

    那人能在不知不觉中找到黄条子,那么就一定有着能找到他的手段。

    羊倌儿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修真者的手段。

    面对着不知道任何信息的强大敌人,羊倌儿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就在他趴在桌子上思索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驼铃的声音。

    他的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

    等到陈长青到这所小院的时候,羊倌儿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陈长青眼底金芒闪动,仔细的搜查了这院中的一切。

    也没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难道黄条子最后还是骗了他?

    对于这个结果,陈长青其实并不感到意外。

    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找不到羊倌儿的心理准备。

    倘若是真的找不到羊倌儿。

    那么他只好带着这些女人小孩,亲自前往明州府的伢行分舵。

    他就不信了,那明州府的伢行分舵里,就没有和羊倌儿一样同样掌握着造畜手艺的人?

    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现在找不到那羊倌儿,陈长青只好先考虑安顿这些小孩和女人的事情。

    可如何安顿,自然是找衙门口最为妥当。

    大裕王朝每个镇子都会设置一个衙门口,唤作镇令衙门。

    这个衙门口除了处理一些民间纠纷外,也会维护当地的治安。

    里面的规制和县衙门差不多,只是很多部门都合在了一块,所以衙门口的人也不是很多。

    像福寿镇这种不大不小的镇子,里面最多也就只有三到五个捕快。

    若不是万不得已。

    陈长青是不想跟这镇上的衙门口有任何沾染的。

    大裕王朝民殷国富,百姓安居。

    县城内的捕快还好,有着知县老爷和典史大人压着,有皇粮供着,多半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而这镇子上的衙门口,多半是当地的乡绅宗族掌控着。

    里面的捕头捕快,多半也是宗族或者乡绅的人。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皇权不下县。

    在大裕王朝,县城以下,都是宗族乡绅的天下。

    但现在,陈长青也是别无他法。

    不管是送这些女人小孩回家还是带着她们前往明州府。

    都得需要衙门的力量。

    福寿镇子的衙门口自然在镇子井字布局的最中间。

    现在的镇令是一位唤作张福年的中年男子,他也是当地张姓的族长。

    据说在当地张姓族人里面,口碑还不错。

    陈长青还未走到衙门口的大门。

    就听到了驼铃响动的声音。

    抬眼一看,原来是七八只骆驼,正趴在衙门口的树下乘着凉。

    看这些骆驼身上披着的坐垫图案。

    陈长青猜测这应当是来自西北边陲的游商。

    衙门口的院内,嘈嘈闹闹,时不时还传出朗朗笑声。

    显然是镇令大人在应酬那些来自远方的商人。

    此时已经走到衙门的陈长青,记挂那些女子和小孩的安危。

    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这位镇令大人的大事,便径直走进了院内。

    衙门口的院子也不大。

    平日里审理案件在这里,执行王法在这里。

    商谈一些买卖事宜,印发路引也会在这里。

    那些商贩来这里,除了跟这福寿镇做交易外,自然也想要这福寿镇的印发路引。

    大裕王朝,只要不出州府内,一般不会严查路引。

    而显然这些商贩,是会跨州行商的。

    因为商贩人数众多,福寿镇镇令张福年特地安排了人将桌子摆到院内办公。

    他则陪着那远商在旁应酬。

    顺便也做些自己的买卖。

    镇令衙门一般没人站岗,陈长青顺利的走到院内。

    四下打量了一下,便准备朝着那个身穿青色绫罗绸袍,脚踩厚底官靴的中年男子走去。

    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官不官,民不民的穿着,最像镇令了。

    可还没等他走到那镇令面前。

    却被一个身穿捕快服的人拦住了。

    那人的长得膘壮,青色的皂衣被他撑得溜圆,满脸的络腮胡子,怒目圆睁,一脸的凶相,看上去十分的不好惹。

    他冲着陈长青嗡声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陈长青看了一下他头顶戴着的六合帽,便知道他是这里的捕头,于是拱手道:

    “在下响水县捕快陈长青,追查一伙伢行匪徒到此,因力有不逮,分身乏术,特来衙门请镇令大人出手相助。”

    “哦。”

    那捕头上下打量了陈长青一眼,然后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问道:“就你一个?”

    “是。”陈长青老实回答。

    那捕快继续追问道:“可有海捕文书?”

    “未有。”

    “你的捕快令牌拿出来某家看看。”

    “未曾带在身边。”

    “那叫某家如何信你?”

    “那女人孩子我已救下,捕头随我一看便知。”

    “在哪里?”

    “城东王家宅院。”

    “那你为何不带她们前来衙门?”

    “他们已被造畜。”

    “什么?”那捕头满脸震惊,像是没听清楚一般,再次询问道:“你说的可是造畜?”

    陈长青心中疑惑,这位捕头怎么一听到造畜两字,反应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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