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了
小女孩呆呆地站着，拿着一本格林童话，怯懦又渴望地看向实验室内忙碌的身影。
爸爸变了，他不再给我讲睡前童话故事了，不再戴着红鼻子扮马戏团小丑了。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阴沉，暴躁，陌生了。
男人在实验桌前忙碌，桌上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凌乱的摆放着各种药品。
在实验室一角放着一个冰棺，里面躺着妈妈。妈妈悬浮在淡蓝色的液体里，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
小女孩走上前，凝视着冰棺中的母亲。女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也很平静。小女孩想要伸手抚摸这熟悉的脸庞，却被一层冷冰冰的玻璃阻拦。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天，爸爸把我和妈妈拖到沙滩上，我湿漉漉的，剧烈地咳嗽着，将海水吐出。模模糊糊看见爸爸疯狂地按压着妈妈的胸口，好多人围着，叽叽喳喳的好吵，但又很快安静了。
再醒来是在病床上，爸爸来过一两次，但都沉闷着脸，没有说话。
药瓶摔碎在地板上，玻璃碎渣飞溅，难闻的气味弥漫。
男人歇斯底里，发泄地大吼着。突然发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我叫你不要去海里玩，我……”吼着吼着，男人自己先崩溃了，掩面嚎啕大哭。
害怕的小女孩有些心疼，想要安慰男人，却被几个大人拉走了，格林童话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再后来小女孩搬家了，从京城搬到了一个二线小城市。小女孩难过地告别了自己的公主房，告别了洋娃娃们，告别了自己的玩伴。
到了新家，爸爸从小女孩的生活中几近消失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管家代替了他。管家照顾小女孩，负责她的衣食住行。但管家冷冰冰的，从不讲童话故事，也不逗小女孩笑。
爸爸经常在实验室里忙碌，很少回家。我不止一次问起“爸爸呢”，他们总找各种借口搪塞我。妈妈已经走了，现在爸爸也离开了我，我开始恨起了爸爸来。
直到有一次，向来沉默的管家突然对我说，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要守护的女孩，而我害死了我爸爸的。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
长不大的彼得潘、有竖琴和魔法的杰克、爱说谎的匹诺曹都离开了小女孩的世界，蜿蜒在童话镇七彩的河也干枯了。
新家很大也很冷清，一间大大的书房摆满了书。小女孩没有玩伴，没有人聊天，只好泡在书房里阅读，有时候在落地窗前一坐便是一整天。
泪水模糊了林若曦的视线，这首歌让她想起了过往。再一次和抱着吉他的少年擦肩时她轻轻地道“好歌”，钱璟顿了顿，又继续往台下走去。
…………
“钱哥，你火了！”
钱璟背着书包，正准备往教室外走去，闻声止步回头。
郭阳拿着手机，快步跑了过来，庞大的身躯让地面一震一震的，转眼来到钱璟跟前，脸上挤出了沈腾式的笑容，兴奋地开口。
“快看视频，你火了，火了！”
钱璟接过郭阳递过来的手机，正播放着昨天钱璟唱《云烟成雨》的视频。
有同学把钱璟表演的视频录了下来，并发到了b站上，转眼就有了百万的播放量。
UP主只拍了钱璟弹唱的第二段，但拍摄角度和手法太好了，近景远景都有，还有钱璟和林若曦的特写。
视频中男孩对着女孩弹唱，同学们摇晃着手机，蓝白校服，绿茵草上点点白光，无疑勾起了人们对青春的美好回忆。
不得不说UP主是懂流量的。他起了这样一个标题：毕业在即，苦恋多年的男生用原创歌曲《云烟成雨》向女同学告白。
男帅女靓，歌曲好听动人，氛围感又强。毕业，学生，原创，告白这些带着青春气息的字眼无不吸引了大批人观看。
钱璟对这位捏造事实的UP主十分无语，这哪是告白，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钱璟看着滑动的弹幕，嘴角却不由地翘了起来。
“好浪漫啊，这就是校园爱情吗？”
“我要是那女的，我肯定嫁给他。”
“这首歌真好听，在哪个音乐平台能听啊！”
……
看到人们夸赞这首歌，钱璟由衷地为陈云雨高兴。又看到网友们磕自己和林若曦的CP，心里消失已久的小兽回来了，雀跃地打了个滚，从小地洞里弹出半个脑袋。
钱璟把手机还给郭阳，面上装作平静，勾搭着好兄弟的背，笑着开口。
“走了，走了！”
“你可得请吃饭啊！”郭阳跟着钱璟走出教室。
……
天娱音乐公司。
“公司已好久没挖掘出有能力的新人，一直培养的艺人也不温不火，你们这些经纪人难辞其咎……”
一间会议室内，薛总监正对着一群颔首低眉的下属训斥着。
“特别是你，孙悦！你做为公司王牌经纪人，最近带的新人都是什么玩意儿，要形象没形象，要唱功没唱功，一个能出点圈的都没有！”
被点名的女孩苦着脸，默默挨批。
会议结束，孙悦回到办公桌前，郁闷地刷起了视频。其实也不是她的错，她带的几位新晋歌手还是很有实力的，奈何一直没有好的音乐作品资源，行业竞争又如此激烈，怎么能够出圈呢？
打开b站，首页封推的一条百万播放的视频引起了孙悦的注意：毕业在即，苦恋多年的男生用原创歌曲《云烟成雨》向女同学告白。
孙悦点了进去，一下子就陷入了歌曲的悲伤氛围之中，青春，校园，初恋，这歌太完美了！要是自己旗下的艺人能有这样一首歌就好了。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这首歌是男生唱的，这倒不是说钱璟唱得不好，而是这首歌更适合女生。这也难怪，毕竟真正的原创作者陈云雨就是女生。
云烟成雨，孙悦打开了网易云搜索，惊讶得发现竟然没有这首歌。孙悦又打开了酷我、QQ等多个平台都没有发现这首歌。难道还没发表？联想到视频中的主人公是高中生，孙悦大胆猜测。
好机会啊！孙悦登时两眼放光，所有的疲惫和不悦消失得一干二净。孙悦立马查看了UP主的IP地址，晚归市，离这不算远。又翻评论区试图找到这是哪所中学。
很快，孙悦就找到了答案，晚归市的育才一中。孙悦打开高德地图，驾车需两小时。又看了眼表，此时才不到三点。孙悦当即立断动身寻找《云烟成雨》的原创作者。
孙悦向来雷厉风行，很能抓住机会，所以才能一路攀升到今天的地位。这么好的歌要是给自己旗下的艺人来唱，肯定能火。
这首歌很适合唐婉莹，唐婉莹的清澈慵的声线肯定能完美的演绎这首歌。孙悦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负责的艺人，唐婉莹很有实力，长得也清纯漂亮，但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温不火。要是有这首歌……孙悦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就算不能给歌，把原创作者签下来也行啊。高中生，原创，校园，暗恋，这几个字眼媒体可爱了，只要稍加包装一下，肯定能一炮而红。
孙悦跟公司打了声招呼就马不停蹄地驾车前往育才一中。
晚归市，育才一中。
一辆红色的奥迪是S3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口，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急匆匆地下车。
正值放学时段，一中门口满是背着书包的学生。孙悦着急忙慌地走了过去，正想找个学生问问。两个男生有说有笑地从她的身旁走过。
“快，快，钱哥，你准备上哪请我吃饭？”
“谁说要请你吃饭了？”
“你唱歌的视频都火了，你还不请我吃饭庆祝下！”
这两个推搡着说笑的少年正是钱璟和郭阳。
“唱歌的视频”，孙悦耳朵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扭头望去，那壮实大汉旁边的男生……好像是视频里的弹唱少年。孙悦有些迟疑地打开手机图库里早就截好的图，更加确信了，面容上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孙悦心里大喜，连忙小跑上前，拦住了钱璟和郭阳，对着钱璟到：“请问……请问你是视频里唱云烟成雨的吗？”眼神里充斥着期盼。
郭阳和钱璟对突然冒出来的孙悦都是一愣，听到孙悦的话后郭阳一笑，推搡着钱璟嚷嚷道：“看，你都有女粉丝了！还不请吃饭？！”
听到郭阳的话孙悦心里一定，期待地望着钱璟。
钱璟点了点头，礼貌地开口：“是我，您是？”
爸爸变了，他不再给我讲睡前童话故事了，不再戴着红鼻子扮马戏团小丑了。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阴沉，暴躁，陌生了。
男人在实验桌前忙碌，桌上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凌乱的摆放着各种药品。
在实验室一角放着一个冰棺，里面躺着妈妈。妈妈悬浮在淡蓝色的液体里，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
小女孩走上前，凝视着冰棺中的母亲。女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也很平静。小女孩想要伸手抚摸这熟悉的脸庞，却被一层冷冰冰的玻璃阻拦。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天，爸爸把我和妈妈拖到沙滩上，我湿漉漉的，剧烈地咳嗽着，将海水吐出。模模糊糊看见爸爸疯狂地按压着妈妈的胸口，好多人围着，叽叽喳喳的好吵，但又很快安静了。
再醒来是在病床上，爸爸来过一两次，但都沉闷着脸，没有说话。
药瓶摔碎在地板上，玻璃碎渣飞溅，难闻的气味弥漫。
男人歇斯底里，发泄地大吼着。突然发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我叫你不要去海里玩，我……”吼着吼着，男人自己先崩溃了，掩面嚎啕大哭。
害怕的小女孩有些心疼，想要安慰男人，却被几个大人拉走了，格林童话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再后来小女孩搬家了，从京城搬到了一个二线小城市。小女孩难过地告别了自己的公主房，告别了洋娃娃们，告别了自己的玩伴。
到了新家，爸爸从小女孩的生活中几近消失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管家代替了他。管家照顾小女孩，负责她的衣食住行。但管家冷冰冰的，从不讲童话故事，也不逗小女孩笑。
爸爸经常在实验室里忙碌，很少回家。我不止一次问起“爸爸呢”，他们总找各种借口搪塞我。妈妈已经走了，现在爸爸也离开了我，我开始恨起了爸爸来。
直到有一次，向来沉默的管家突然对我说，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要守护的女孩，而我害死了我爸爸的。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
长不大的彼得潘、有竖琴和魔法的杰克、爱说谎的匹诺曹都离开了小女孩的世界，蜿蜒在童话镇七彩的河也干枯了。
新家很大也很冷清，一间大大的书房摆满了书。小女孩没有玩伴，没有人聊天，只好泡在书房里阅读，有时候在落地窗前一坐便是一整天。
泪水模糊了林若曦的视线，这首歌让她想起了过往。再一次和抱着吉他的少年擦肩时她轻轻地道“好歌”，钱璟顿了顿，又继续往台下走去。
…………
“钱哥，你火了！”
钱璟背着书包，正准备往教室外走去，闻声止步回头。
郭阳拿着手机，快步跑了过来，庞大的身躯让地面一震一震的，转眼来到钱璟跟前，脸上挤出了沈腾式的笑容，兴奋地开口。
“快看视频，你火了，火了！”
钱璟接过郭阳递过来的手机，正播放着昨天钱璟唱《云烟成雨》的视频。
有同学把钱璟表演的视频录了下来，并发到了b站上，转眼就有了百万的播放量。
UP主只拍了钱璟弹唱的第二段，但拍摄角度和手法太好了，近景远景都有，还有钱璟和林若曦的特写。
视频中男孩对着女孩弹唱，同学们摇晃着手机，蓝白校服，绿茵草上点点白光，无疑勾起了人们对青春的美好回忆。
不得不说UP主是懂流量的。他起了这样一个标题：毕业在即，苦恋多年的男生用原创歌曲《云烟成雨》向女同学告白。
男帅女靓，歌曲好听动人，氛围感又强。毕业，学生，原创，告白这些带着青春气息的字眼无不吸引了大批人观看。
钱璟对这位捏造事实的UP主十分无语，这哪是告白，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钱璟看着滑动的弹幕，嘴角却不由地翘了起来。
“好浪漫啊，这就是校园爱情吗？”
“我要是那女的，我肯定嫁给他。”
“这首歌真好听，在哪个音乐平台能听啊！”
……
看到人们夸赞这首歌，钱璟由衷地为陈云雨高兴。又看到网友们磕自己和林若曦的CP，心里消失已久的小兽回来了，雀跃地打了个滚，从小地洞里弹出半个脑袋。
钱璟把手机还给郭阳，面上装作平静，勾搭着好兄弟的背，笑着开口。
“走了，走了！”
“你可得请吃饭啊！”郭阳跟着钱璟走出教室。
……
天娱音乐公司。
“公司已好久没挖掘出有能力的新人，一直培养的艺人也不温不火，你们这些经纪人难辞其咎……”
一间会议室内，薛总监正对着一群颔首低眉的下属训斥着。
“特别是你，孙悦！你做为公司王牌经纪人，最近带的新人都是什么玩意儿，要形象没形象，要唱功没唱功，一个能出点圈的都没有！”
被点名的女孩苦着脸，默默挨批。
会议结束，孙悦回到办公桌前，郁闷地刷起了视频。其实也不是她的错，她带的几位新晋歌手还是很有实力的，奈何一直没有好的音乐作品资源，行业竞争又如此激烈，怎么能够出圈呢？
打开b站，首页封推的一条百万播放的视频引起了孙悦的注意：毕业在即，苦恋多年的男生用原创歌曲《云烟成雨》向女同学告白。
孙悦点了进去，一下子就陷入了歌曲的悲伤氛围之中，青春，校园，初恋，这歌太完美了！要是自己旗下的艺人能有这样一首歌就好了。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这首歌是男生唱的，这倒不是说钱璟唱得不好，而是这首歌更适合女生。这也难怪，毕竟真正的原创作者陈云雨就是女生。
云烟成雨，孙悦打开了网易云搜索，惊讶得发现竟然没有这首歌。孙悦又打开了酷我、QQ等多个平台都没有发现这首歌。难道还没发表？联想到视频中的主人公是高中生，孙悦大胆猜测。
好机会啊！孙悦登时两眼放光，所有的疲惫和不悦消失得一干二净。孙悦立马查看了UP主的IP地址，晚归市，离这不算远。又翻评论区试图找到这是哪所中学。
很快，孙悦就找到了答案，晚归市的育才一中。孙悦打开高德地图，驾车需两小时。又看了眼表，此时才不到三点。孙悦当即立断动身寻找《云烟成雨》的原创作者。
孙悦向来雷厉风行，很能抓住机会，所以才能一路攀升到今天的地位。这么好的歌要是给自己旗下的艺人来唱，肯定能火。
这首歌很适合唐婉莹，唐婉莹的清澈慵的声线肯定能完美的演绎这首歌。孙悦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负责的艺人，唐婉莹很有实力，长得也清纯漂亮，但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温不火。要是有这首歌……孙悦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就算不能给歌，把原创作者签下来也行啊。高中生，原创，校园，暗恋，这几个字眼媒体可爱了，只要稍加包装一下，肯定能一炮而红。
孙悦跟公司打了声招呼就马不停蹄地驾车前往育才一中。
晚归市，育才一中。
一辆红色的奥迪是S3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口，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急匆匆地下车。
正值放学时段，一中门口满是背着书包的学生。孙悦着急忙慌地走了过去，正想找个学生问问。两个男生有说有笑地从她的身旁走过。
“快，快，钱哥，你准备上哪请我吃饭？”
“谁说要请你吃饭了？”
“你唱歌的视频都火了，你还不请我吃饭庆祝下！”
这两个推搡着说笑的少年正是钱璟和郭阳。
“唱歌的视频”，孙悦耳朵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扭头望去，那壮实大汉旁边的男生……好像是视频里的弹唱少年。孙悦有些迟疑地打开手机图库里早就截好的图，更加确信了，面容上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孙悦心里大喜，连忙小跑上前，拦住了钱璟和郭阳，对着钱璟到：“请问……请问你是视频里唱云烟成雨的吗？”眼神里充斥着期盼。
郭阳和钱璟对突然冒出来的孙悦都是一愣，听到孙悦的话后郭阳一笑，推搡着钱璟嚷嚷道：“看，你都有女粉丝了！还不请吃饭？！”
听到郭阳的话孙悦心里一定，期待地望着钱璟。
钱璟点了点头，礼貌地开口：“是我，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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