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书生
将书房房门反锁，墨染竹恭敬的站在书桌前。
“坐吧，那么拘束做甚么。”墨洪指了指一旁的小木凳，和蔼地笑了笑。
小木凳有些旧，凳腿那里掉了一块漆。这木凳是墨洪两年前他要练字的时候找人专门给他做的。
只是如今很少坐了，索性墨洪就将它收进了书房。
墨洪先是和他扯了些家常后，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有天你被拦路的强盗打劫了，而你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可以轻易杀死他们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墨染竹指了指自己，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后，他抬起头眼神间充满坚定。“我会反过来打劫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被打劫是什么滋味儿。”
“嗯？”墨洪一愣，但随即回过神来，“嗯，这想法……还行…那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放了他们啊，我又和他们没仇没恨的，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墨洪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一时间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默。
“那爹问你，你可有什么理想抱负？”敲了敲桌子，墨洪试着问道，“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墨染竹摩挲着下巴纠结了一阵子。
“……我想养条狗，然后每天吃完晚餐后带它出去溜两圈。”
“然后呢？”墨洪追问。
“没了。”一摊手，墨染竹摇摇脑袋。
墨洪愣愣，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怎么办，为什么突然好想打死这个逆子？
对于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已经花费一切心思来纠正他的想法，只可惜收获甚微。在这期间还带坏了不少书院里的孩子，以至于最后只得请一位教书先生来家中给他上课。
过了会儿，墨染竹试着问道：“那爹，我可以走了吗？”
“唉，走吧走吧！”叹了口气，墨洪摆摆手道，“记得明天起早点儿，我带你去一趟宫里。”
“宫里？”墨染竹一愣，好奇地问道：“去宫里做甚？”
墨洪不耐烦的挥挥手，“自然是有些事情，你问那么多做甚么？”
墨染竹将小凳子放回原位，拉开门便出去了。
“唉，这孩子……”
墨洪惆怅地叹了口气，如果明日这个二儿子不能被那些人看上收为徒弟的话，那只能……
墨染竹刚出了书房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拖到了走廊角落。凝睛一看，原来是他那“憨憨”大哥墨染枫。
他凑到墨染竹耳边小声问道：“二弟二弟，爹是不是和你说了明日要去宫里一趟？”
“你怎么知道？”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墨染竹问。
“那爹有没有和你说些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墨染竹看了他眼，遂将墨洪刚刚与他说的一些琐事儿告诉了他，“哦对了，他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遇到强盗的那个？”墨染枫见他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连忙解释，“先说下，我可没偷听啊！以前这问题爹也问过我。”
一挑眉，他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那大哥你怎么说的？”
墨染枫沉默了，眼神间流露出一丝“沧桑”，仿若往事不堪回首……
“我当年说的是把他们通通杀了，沦落到落草为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便杀了……”墨染枫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突然话锋一转，“今思，顿觉余时甚稚。”
“说人话。”
干咳两声，墨染枫继续说：“现在想来，我还是太幼稚了！如果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后我完全可以把那些强盗抓起来吊到城墙上，然后再贴几个告示警示他人，让他们知道落草为寇的后果……”
墨染枫说的很认真，想来这应该是经过他深刻反思后得出的结论。
“所以……你拉我过来究竟想干啥？”
“哦，我就想提醒你明早多吃点儿。”
“就这？”
“就这。”
“就这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啥？”
“我……”
墨染枫走了，走的很安详，走时脸上还带着丝傻傻的微笑。墨染竹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
翌日，墨染竹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踩着梯子爬上屋顶望着东边那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紧盯着天边那一抹紫气……
浅咕子当初灌顶给他的部分记忆里，有一门功法是需要通过观望紫气来学习的，虽然入门很难便是。
可即便如此，墨染竹依旧想把它学会，一条咸鱼如果没有一丁点儿梦想那它会更咸吗？鬼知道……
拿了根牛骨制成的牙刷和一个装满水的瓷杯，墨染竹在一颗小树边上刷着牙。
“呵…咕噜咕噜……呸……！”
如日方升，下人们纷纷忙碌起来，炊烟袅袅，早餐是一碗素粥和两碟小菜再加一个光馒头，也算丰盛。
饭后二人乘着辆马车晃悠悠的来到皇宫城门下。拉开竹帘四处望了望，今天皇宫城下停了不少马车，想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示出丞相腰牌，众禁军将二人放行，跟着墨洪自东侧门一路直达偏殿。墨染竹发现已经有许多大臣带着他们的孩子等候在那儿了，其中更有甚者带了四个孩子。
见墨洪到了，纷纷点头示意，有几个关系好的便顺手打了声招呼。而他们身后的小辈则是好奇的打量着墨染竹，其中有些一起读过书的则是朝他招了招手。
在学堂里的那些日子，他也算是个名人，虽然一年前退学回来了……
日上三竿，两个佣人推开偏殿大门，里头露出一白衣少年，书生打扮，腰悬长剑，手执一卷诗书。看那容貌，好个清朗才俊。
陡然间，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这身打扮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那书生稍稍往旁边站了站，右边儿皇帝领着一众侍卫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墨洪连忙按着墨染竹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
众臣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那皇帝朝那书生点了点头，站在偏殿中央，双手平拖：“众爱卿平身。”
道了声谢，众人直起身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在皇帝身旁的太监挪了挪脚走下一级台阶，拿着圣旨诵读一通。
之后，报到名字的官员领着他们的子嗣，跟着那书生进入殿内进行测试，其余的皆是留在原地等候。
“坐吧，那么拘束做甚么。”墨洪指了指一旁的小木凳，和蔼地笑了笑。
小木凳有些旧，凳腿那里掉了一块漆。这木凳是墨洪两年前他要练字的时候找人专门给他做的。
只是如今很少坐了，索性墨洪就将它收进了书房。
墨洪先是和他扯了些家常后，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有天你被拦路的强盗打劫了，而你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可以轻易杀死他们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墨染竹指了指自己，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后，他抬起头眼神间充满坚定。“我会反过来打劫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被打劫是什么滋味儿。”
“嗯？”墨洪一愣，但随即回过神来，“嗯，这想法……还行…那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放了他们啊，我又和他们没仇没恨的，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墨洪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一时间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默。
“那爹问你，你可有什么理想抱负？”敲了敲桌子，墨洪试着问道，“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墨染竹摩挲着下巴纠结了一阵子。
“……我想养条狗，然后每天吃完晚餐后带它出去溜两圈。”
“然后呢？”墨洪追问。
“没了。”一摊手，墨染竹摇摇脑袋。
墨洪愣愣，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怎么办，为什么突然好想打死这个逆子？
对于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已经花费一切心思来纠正他的想法，只可惜收获甚微。在这期间还带坏了不少书院里的孩子，以至于最后只得请一位教书先生来家中给他上课。
过了会儿，墨染竹试着问道：“那爹，我可以走了吗？”
“唉，走吧走吧！”叹了口气，墨洪摆摆手道，“记得明天起早点儿，我带你去一趟宫里。”
“宫里？”墨染竹一愣，好奇地问道：“去宫里做甚？”
墨洪不耐烦的挥挥手，“自然是有些事情，你问那么多做甚么？”
墨染竹将小凳子放回原位，拉开门便出去了。
“唉，这孩子……”
墨洪惆怅地叹了口气，如果明日这个二儿子不能被那些人看上收为徒弟的话，那只能……
墨染竹刚出了书房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拖到了走廊角落。凝睛一看，原来是他那“憨憨”大哥墨染枫。
他凑到墨染竹耳边小声问道：“二弟二弟，爹是不是和你说了明日要去宫里一趟？”
“你怎么知道？”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墨染竹问。
“那爹有没有和你说些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墨染竹看了他眼，遂将墨洪刚刚与他说的一些琐事儿告诉了他，“哦对了，他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遇到强盗的那个？”墨染枫见他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连忙解释，“先说下，我可没偷听啊！以前这问题爹也问过我。”
一挑眉，他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那大哥你怎么说的？”
墨染枫沉默了，眼神间流露出一丝“沧桑”，仿若往事不堪回首……
“我当年说的是把他们通通杀了，沦落到落草为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便杀了……”墨染枫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突然话锋一转，“今思，顿觉余时甚稚。”
“说人话。”
干咳两声，墨染枫继续说：“现在想来，我还是太幼稚了！如果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后我完全可以把那些强盗抓起来吊到城墙上，然后再贴几个告示警示他人，让他们知道落草为寇的后果……”
墨染枫说的很认真，想来这应该是经过他深刻反思后得出的结论。
“所以……你拉我过来究竟想干啥？”
“哦，我就想提醒你明早多吃点儿。”
“就这？”
“就这。”
“就这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啥？”
“我……”
墨染枫走了，走的很安详，走时脸上还带着丝傻傻的微笑。墨染竹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
翌日，墨染竹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踩着梯子爬上屋顶望着东边那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紧盯着天边那一抹紫气……
浅咕子当初灌顶给他的部分记忆里，有一门功法是需要通过观望紫气来学习的，虽然入门很难便是。
可即便如此，墨染竹依旧想把它学会，一条咸鱼如果没有一丁点儿梦想那它会更咸吗？鬼知道……
拿了根牛骨制成的牙刷和一个装满水的瓷杯，墨染竹在一颗小树边上刷着牙。
“呵…咕噜咕噜……呸……！”
如日方升，下人们纷纷忙碌起来，炊烟袅袅，早餐是一碗素粥和两碟小菜再加一个光馒头，也算丰盛。
饭后二人乘着辆马车晃悠悠的来到皇宫城门下。拉开竹帘四处望了望，今天皇宫城下停了不少马车，想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示出丞相腰牌，众禁军将二人放行，跟着墨洪自东侧门一路直达偏殿。墨染竹发现已经有许多大臣带着他们的孩子等候在那儿了，其中更有甚者带了四个孩子。
见墨洪到了，纷纷点头示意，有几个关系好的便顺手打了声招呼。而他们身后的小辈则是好奇的打量着墨染竹，其中有些一起读过书的则是朝他招了招手。
在学堂里的那些日子，他也算是个名人，虽然一年前退学回来了……
日上三竿，两个佣人推开偏殿大门，里头露出一白衣少年，书生打扮，腰悬长剑，手执一卷诗书。看那容貌，好个清朗才俊。
陡然间，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这身打扮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那书生稍稍往旁边站了站，右边儿皇帝领着一众侍卫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墨洪连忙按着墨染竹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
众臣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那皇帝朝那书生点了点头，站在偏殿中央，双手平拖：“众爱卿平身。”
道了声谢，众人直起身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在皇帝身旁的太监挪了挪脚走下一级台阶，拿着圣旨诵读一通。
之后，报到名字的官员领着他们的子嗣，跟着那书生进入殿内进行测试，其余的皆是留在原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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