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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絮爱

    天气很不稳定。一连四五天的细雨纷飞,让到处都散发出湿淋淋的气息。街道上是撑着花布伞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彼此交错着。这样的光景总是让他有种唯美的错觉“我撑一把油纸伞,独自彷惶在悠长又寂廖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

    \"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甚至消散了我那梦幻般的希望”从工业区走出来便是几条陌然的街道。被无数座高楼遮挡、反射下来的光线似乎已不怎么明亮。两边是没有任何缝隙一座接一座的红砖楼房,除了最底下的一层因用作商铺被装修的五颜六色之外,上面的几层是灰土土的出租屋。抬起头,顺着两边大楼的凸立,狭长的天空上是各种电线错综复杂的交织。

    玉蓉是他在网上游荡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姑娘。刚遇见她的时候她的网名叫佐想佑爱,假如把网络看作是六界,那么他的灵魂一定是在漫无目的的飘荡,或许是长久的居无定所已经习惯了。然而每一个境界都可能被无穷厚似玻璃般透明的结界所隔离。就好像玉蓉在仙界,而他一直守在弱水河畔。

    天气突然转晴了。空气在不断升温后一下子就热起来。他去超市用卡上最后的五十块钱刷了件纯白色的衬衫,白的很透明。对着试衣镜的时候,他把脸特意地凑近,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对着镜子说,你还很年轻。

    从头到脚除了头发不是白的以外,其它都是纯白的,有时候白的跟一张薄薄的纸一样。的却如此。媳妇、地位-------等等没有一样不是白的。空空的白,白的空空。

    他花掉身上最后的两块钱,在地摊上买了枚灰白色的尾戒,把它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只是觉得好看,对于戒指的戴法从未研究过。他只有在写字或者打字的时候才会戴上它那样我觉得手指会更加忠于思想,如果说戒指是恋爱定情的信物,那么他爱的就是个梦。

    他总是喜欢站在长长的电梯上慢慢的上,也许有一天,我会遇见一个穿着白色棉布裙的女生,白的跟纸一样,她的脸也干净白皙的没有一点瑕疵,我会送她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夹

    路过街道的时候,在地滩上看到一个老人在画画卖,是那用五颜六色的鸟品成字的那种,他觉得他真的很美,只要一支笔,几盒水粉,就能走边大江南北。

    刚见到玉蓉的时候,她告诉他自己在杭州的一家服装厂工作。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了解。没有样貌,没有年龄。他从来不问,她也从来不讲。

    游戏。他们得遵守这种游戏规则,就如同不得不适应生存法则一样,orwillover,over---------------

    看着好友里玉蓉灰色的图像时,他觉得自己很没觉悟。我甚至不敢确信她到底是否存在,如果说我想念她,那么思念一个不存在的人一定是没道理的。

    晚上八点,他坐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一群又一群的工友走过,手机QQ里在等待,九点的时候,他们开始聊天。

    他;“你在干嘛呢?我的大小姐”

    她;“上网,你呢?”

    他:“等你”

    她:“你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

    他总是喜欢说一些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他:“累吗?”

    她:“累”

    他:“累美人一定比泪美人幸福”

    她:“那你一定喜欢林黛玉了,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泪美人”

    他:“曾因醉酒鞭名马,生怕情多泪美人”

    “你不用工作吗?”她问他。他说我的工作就是天天等你,她说,那么你会因为饿死而没死在战场上被党和人民唾骂。“那么你是主谋”他说。

    他告诉她他的工作是每天坐在彩票店里不停地用指尖划破灰色的图案——刮刮了。因为在曾经的一次潦倒中,两块钱的意外让他赚了一笔钱。

    她说,还是找份工作吧,这样的几率很小,也许一辈子也就一次,或许十辈子也不会有一次,因为你不可能永远都是好运气。而且无所事事,你不觉得枉然的闲很累吗?如果你真打算给福利事业做贡献,那么我有一个不错的方案——你去买双色球,永远都只买一个号一注,每期都买,一年也就是三百块而已。

    “很好的投资方式”我肯定的以为。

    他虽然不是个良好的热血青年,但绝对是党的好人民,人民的好儿子,至少我一直这么认为。对于破坏家庭和睦、败坏社会风俗我可从来不做,因为缺少资本而勾引别人老婆这么行为的艺术是做不成的。所以我得知道玉蓉她是漫步在单行道上,还是上了别人的车。

    他:“情人节的时候,你男朋友送你玫瑰了吗?”

    她:“可我喜欢百合花,就跟我的棉布裙一样白”

    他:“呵呵,或许一起去喝咖啡会很幸福,那也说不定”

    她:“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会坐在窗台上喝二十块钱的红酒,让后将累了一天的身子全部压在阳台上,一天又一天。”

    他:“或许有一天,阳台会承受不住长期的压力然后和你一起做个自由物体下落,顺便在拉上几个和混泥土有缘分的”

    她告诉我她没有男朋友。

    他对她说还记得第一次恋爱吗?她说一年之内不要提恋爱,因为她还小,还很年轻。我便知道她只谈过一次恋爱,而且还挣扎在分手后的不舍

    他:“送你首诗吧”

    她:“或许只是顺口溜”

    他:“西湖西旁西子情,浙水浙南孔雀翎,玉在石中玉非石,芙蓉才貌几价值”

    她:“你有女朋友吗?”

    他:“呵呵,没有,俗话说女人如衣服。”

    她:“原来你已经裸奔了好几十载”

    衣服。是棉布裙的清纯,还是旗袍的风韵,是破牛仔裤的放荡,还是晚礼服的高贵。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她问他。他说爱情就是LOVE,反过来拼写就evol--邪恶

    下雨了,天气就是这么不稳定。音响店里传出斯琴高丽的伤心,这样的季节他不得不吸烟。凌晨两点,他在他空间里留言:“不知道你是否喜欢听歌?王菲——传奇。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她回复他说:“我跟人吵了一架,因为我忽然知道什么他妈的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说了我这么一美女,怎么能让人欺负呢,以后千万别说你想我,那样的话我不信你也不信”

    他就开始教育她:“你丫别动不动就生气,那样很容易长皱纹,回头你要是真嫁不出去了,可就真是一圣【剩】女了。在说了,火冒三丈,把自己给焚了也倒给社会主义减轻个负担,可要是把人家工厂给烧了,那不给政府的119添麻烦吗,完了呢你往小汽车里一坐,全村老少到村口给你送行多风光那”

    “真做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他是个很失败的演员,因为他总是把角色给倒过来演。

    凌晨五点,天快亮的时侯,他从梦里醒来。梦里我是守皇陵的。觉得挺奇怪的,在想想就不怎么奇怪,或许我该走了。我继续给她留言:“前儿个我花尽心思给蓉姑娘邪了留言,不知姑娘可曾些许笑过几回,谁叫丫是一美鸠呢,俗话说,关关雎鸠,在浙之洲,窈窕玉蓉,寤寐思求.\"

    摸边所有的口袋,终于从衣角里扯出来五角钱,电话通了。

    她:“找我什么事”

    他:“你就不问问我是谁”

    她“我知道是你”

    他:“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听你声音了,随便聊聊,如果你不忙的话”

    她:“理由?”

    他:“打发时间”

    她:“按照逻辑推理,傻瓜都知道不用刻意去消遣,时间都会自动消失的,而且很快”

    他:“那么GOODNIGHT\"

    她:”你什么毕业,大哥麻烦讲国语,听不懂啊”

    他:“小学”

    她说那么你懂英文了,帮我翻译下我说说里的英文。

    “whatcanyuodoforme,tellmewhy,Ineveuldarememberdahappytime.....who‘sbaby.....”他给她翻译:“你能帮我什么呢?告诉我你为什么能,我从没想要说离开,回忆是幸福的,谁才是宝贝,才是唯一”并且附加留言:“today.Ilookedsomanyyourspeakthatitissweetwordsandhoneyedphrases,Iknewyoustilllovehiminfact,butIwangttobeyourfriendforeverandforever,sorry,sorryreally.”

    “我知道你还没睡”十点的时候她在QQ里说。她说,早点睡吧,明儿个你还要继续为福利事业做贡献,留着青山继续革命吧。我可不想丫个牺牲了,因为——如果说我是祖国的花朵,或许你会成为园丁,那也说不定。

    南方的天气是潮湿的,天还不是很亮,弥漫起来的晨雾被刚露出地平线的红光照射成一朵一朵的云彩。他们开始去上班,就跟上学一样,有着相同的服饰。

    气温在这几天飞快的上升。六点的时候,便有大批的人群往外冲。该怎么去形容这景象:“下班的时候人们就像是看见对面的街道上不再是新建大厦的钢筋水泥而是以根根闪闪发光的金条似的”。吵杂生和蚊虫的歌鸣声混成一片。

    日子就这样升了又沉,沉了又升。

    九点的时候他们准时开始游戏。

    他:“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时候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你整天跟一群聪明的人在一起,而你却不聪明,那么你是一个疯子;如果你整天和一群只会为了鸡毛蒜皮而斤斤计较而又身着西装的农民工在一起,而你却又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你原本是一个疯子,我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而我支持你,很支持,因为我也是一个疯子。”

    他:“呵呵,要是有一天真能像街道上那到处乱走的疯子一样那算是通天道了”

    她:“你把我当什么人,情人,哭诉者”

    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要说是情人,没见过面的情到底有多深呢?要说是库诉者,呢么我就不会打电话给电台吗,呢可有几十万的听众。”

    她:“你知道什么事爱情吗”

    他:“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的话,我会为她买一个很精致的梳妆台,每天早上给她梳头,用铅笔去勾画她是眼睫毛。一日日,一天天,一辈子。”

    她:“浪漫的过分虚假就是神话”

    他:“如果你要是嫁不出去了呢”

    她:“那我就去峨眉山混个董事长当当”

    他:“那我就去武当山打扫卫生,兴许能弄个厕所所长之样的官”

    她:“呵呵”

    他:“呵呵”

    他打电话给她。

    “你喜欢我吗?”他问她。他从没想过要问她,可是他却问了。

    她说,我只能算是理解你一二,我不喜欢你

    沉默,等待。沉默是最虚伪的遮掩,等待是罪坏的办法。彼此都不说话,寂静的似乎能听见电话线的电流声,他用右手尽量的把话筒托起,然后左手使劲的抹眼泪,尽可能的去调节心跳,是呼吸平静。

    她说:“你在想什么,你的呼吸声让我感觉你在抽烟”

    他:“没有,就是有点感冒”

    她说:“买点药,多喝开水”

    我:“这样的感冒或许没有药治呢”

    他:“白加黑”

    他:“白天和晚上都感冒,呵呵”

    他:“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她:“对于以后我的事我不敢做任何肯定”

    她说,希望我没伤着你。爱也没有用注定没结果,我在学着放弃,不说你还有人在等我,被我荒废我都恨自己。

    他说,“可是我从没等你,因为我知道等是等不到的,我在着儿工作了,工资很低,工作也很累,我可没能力等你,也没资格。我很渺小,我觉得,甚至没一棵树大,我清楚我们是不同的轨迹,所以我从不想得到什么,得到就必有所失,不得就是得。在说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姚明顶着。还有你没荒废任何人,是他们愿意的,你没拿枪指着谁,只是你得高兴,只有这样才会成长成牡丹,绽放出祖国花朵的笑颜”

    或许是站了一天的工作太久了,也或许是做坐在公话里的板凳上太长了。他托着两条似乎已经不听使唤的腿从公话里出来,抬起头望向北方对自己说,北斗七星还是一个勺。

    凌晨零点,街头的市井依然沉醉于繁华,他站在马路上,天空开始下雨,弥漫起来的水蒸气和雨水滴打在地上所抖起来的灰尘缠绕在一起,被灿烂的灯光照射出一圈一圈的红晕,然后一股透彻的凉一下子就渗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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