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由你来决定
尤里身体上空飘荡白雾，不断转换形状，几十个面孔变幻。
这正是尤里魂入酆都，询问旧时造成的，直到出现一个面若冰霜的男子，这男子正是当初追捕李牧的秦广王亲信队伍中的一个小队长。
“找我何事？你想寻找李牧的下落？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如今因果缠身，已经不是主教，如果还要执意逆天而行，恐怕只是速死之祸。
“至于李牧，他施展诡诈法，干扰了轮回系统，检测搜捕器找不到他，只能锁定一个大致范围。在人间界的旧居火星，至于托生于谁，就不得而知了。”
言毕，白雾飘飘然然消失，主教坐起身子，将梦中听到的言语重复一遍。
苗生这才确认他所言不虚，默默记下线索。
“尤里，你若能脱下教袍，抛弃所谓的信仰，联邦可以让你脱困，还能为你谋一份不错的差事，你可愿意？”
尤里摇头，轻笑中颇有一丝看透红尘的意味。
“神们降临，这是天数，早在神们创造人类的时候已经注定的结果，我们无法改变，只能希求被神们选中带走，也可博得一线生机，我言至此，请回吧。”
苗生知道劝不动这个偏执狂，只是有些可惜他的异能，但他表面上并不显露，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前往太阳系，去寻找联邦索要的那个人。
……
因为陈文静老家的房屋长期无人，联邦又找不到房屋所有权的归属人，就征收屋子。
许广花钱帮她又买了回来，钱不多，只有八千联邦币，在市民大厅不动产登记处签字收房时，陈文静却不动了。
她拿起笔又放下，回头对许广说话的时候，眼里的泪裹着屋顶的灯，说不上来的无助。
“许大哥，这房子我不要了。”
“你确定？”许广对这个女孩突然有一种爱怜，不是面对陌生人的那种可怜，而是平等的、设身处地的感受对方的情绪。
“嗯，走吧。”
几人兜兜转转再次回到了萤火酒店，也都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许广倒也习惯了，自小就这样，陈文静虽是悲伤，可毕竟事先就有了心理准备，等心中积攒的情绪完全宣泄出去，也就像书页一样，翻到下一页，一切又重新开始。
反倒是蔡响，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养父母死了，亲生父母还未见过也死了，一直挂念自己又未曾谋面的姐姐也被多尔蒂的人杀死，自小跟随的玩伴也战死。
突然发现身边所有人都戛然消失，好像自己突然掉进了真空瓶子里，再也无法跟周围连接起来，就连呼喊救命的声音也因为没有介质传递而荡然无存。
蔡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抽泣不止。又强忍着伤痛，不想让许广他们听见。
蔡响只感觉被子外面有一只手拍了拍他，屏住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探出头来。
“许大哥，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许广坐在他窗边，月光隔着窗子照进来，被房间里的灯光淹没。
“哭出来就好了，我也经历过，比你更早，也更痛苦。”
许广散布在酒店里的小蚂蚁探知到蔡响在哭泣，就把这件特殊事情报告给了主人。
许广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许大哥，我是不是看着特别不坚强？我看书上说，真正的主角都是忍着泪去报仇的。”
许广大手一挥，打消了他的念头。
“现在哭才是正常的，别看那些垃圾小说，他们写的都不是人，是怪物，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
“正常人会哭，也会笑，会丧，但也会坚强。这个给你。”
许广把一块信息晶片递给他，蔡响收好，放进自己的卡包里。
“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也是你蔡家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
“什么？！”蔡响难以置信，这么宝贵的东西许广竟然换给了他，当初对战多尔蒂，不就是冲着这个芯片的报酬吗？
蔡响没敢说出口，因为就现在的情况看，许广真不是自己构想的那种贪图利益的人。
“别多想，虽然当初跟你姐姐做了交易，不过我觉得这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你姐姐说蔡家守护这个东西的时候，每一代都会挑出一个人跟蔡家断绝关系，寄养给外人，绝不相认，绝不联系，知道为什么吗？”
蔡响能猜到为什么，毕竟他已经经历过了血的教训。
“为了保护蔡家后代的安危？”
“没错，所以这东西拿在手里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危险，你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就此销毁它，断绝所有人的念想。但是……”
许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也很为难，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他有想过事先去问一问罗尼，让他给出一点建议，或者至少算一算自己这么做的概率是多大。
但是……
“你是蔡家这一代的血亲，应该由你做决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拥有了‘呵壁天简’就拥有了力量，就可以去找多尔蒂报仇。
“这是一种选择，但你也要接受自己在走这条路的时候，爆体而亡、意外横死、不得善终。
“明白吗？更你分享一个经验，我做事之前都会往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去考虑，一个是我极度渴望的，一个是我极度恐惧的。
“如果是我的渴望大于恐惧，不管这事情有多难，我都会去干。
“但如果我的恐惧大于渴望，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想法，再也不会回望一眼。
“所以……”
许广拍了拍蔡响的脑袋，就像大哥哥安抚弟弟一样，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
“年轻人发质真好，快睡吧，一切等明天醒来再说。”
关了灯和房门，许广让蔡响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冷静恢复，而且他知道，这小子今天晚上肯定会忍不住查看《呵壁天简》。
不过没关系，呵壁天简所展示的基因修改条件实在太苛刻，除非有一道天雷轰击而下，电压才能满足需求。
“轰隆！”一声天上出其不意的响起一道炸雷。
随后走廊拐角处就转出来罗尼的咒骂声：
“老东西，大半夜的发脾气，天天就知道骂人，我要是天使，甘愿去做堕落天使，也不受你这鸟气。”
罗尼这次又换了一身行头，老头的身躯穿着一身时髦的条纹西装，紧身的衣服彰显出一种绅士风度。
“许广，还不睡觉？大半夜的在这瞎转悠，会被人误会有什么不良嗜好的。”
“是吗？”许广上下盯着罗尼看，“大半夜你穿的这么骚情，有不良嗜好的不会就是你吧？”
罗尼干咳一声，作出怒意的样子：“你小子平时没看出来，跟我说话就这么大火气，我喂你吃枪药了？”
“不是，我只是讨厌上帝的做派。”
“那你应该讨厌拉德希·奥尔，不该是我。”
“哦，过去的上帝也算。”
“那好吧，你讨厌的上帝来就是为了提醒你，最近你的命运线走到了十字路口，云雾缭绕难见天日。”
许广已经打开房门，扭头看着罗尼说道：“不说人话我就回去了。”
“你小子，真想一道雷劈死你。”
“轰隆！”外面响起一声炸雷，罗尼鼻子冷哼，气急败坏。
“意思就是说，你最近有一个命运的转折点，你的选择会决定未来走向，所以我来给你一个忠告，凡事留心留意。”
许广点头应允。
天上的炸雷越来越猛烈，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这正是尤里魂入酆都，询问旧时造成的，直到出现一个面若冰霜的男子，这男子正是当初追捕李牧的秦广王亲信队伍中的一个小队长。
“找我何事？你想寻找李牧的下落？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如今因果缠身，已经不是主教，如果还要执意逆天而行，恐怕只是速死之祸。
“至于李牧，他施展诡诈法，干扰了轮回系统，检测搜捕器找不到他，只能锁定一个大致范围。在人间界的旧居火星，至于托生于谁，就不得而知了。”
言毕，白雾飘飘然然消失，主教坐起身子，将梦中听到的言语重复一遍。
苗生这才确认他所言不虚，默默记下线索。
“尤里，你若能脱下教袍，抛弃所谓的信仰，联邦可以让你脱困，还能为你谋一份不错的差事，你可愿意？”
尤里摇头，轻笑中颇有一丝看透红尘的意味。
“神们降临，这是天数，早在神们创造人类的时候已经注定的结果，我们无法改变，只能希求被神们选中带走，也可博得一线生机，我言至此，请回吧。”
苗生知道劝不动这个偏执狂，只是有些可惜他的异能，但他表面上并不显露，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前往太阳系，去寻找联邦索要的那个人。
……
因为陈文静老家的房屋长期无人，联邦又找不到房屋所有权的归属人，就征收屋子。
许广花钱帮她又买了回来，钱不多，只有八千联邦币，在市民大厅不动产登记处签字收房时，陈文静却不动了。
她拿起笔又放下，回头对许广说话的时候，眼里的泪裹着屋顶的灯，说不上来的无助。
“许大哥，这房子我不要了。”
“你确定？”许广对这个女孩突然有一种爱怜，不是面对陌生人的那种可怜，而是平等的、设身处地的感受对方的情绪。
“嗯，走吧。”
几人兜兜转转再次回到了萤火酒店，也都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许广倒也习惯了，自小就这样，陈文静虽是悲伤，可毕竟事先就有了心理准备，等心中积攒的情绪完全宣泄出去，也就像书页一样，翻到下一页，一切又重新开始。
反倒是蔡响，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养父母死了，亲生父母还未见过也死了，一直挂念自己又未曾谋面的姐姐也被多尔蒂的人杀死，自小跟随的玩伴也战死。
突然发现身边所有人都戛然消失，好像自己突然掉进了真空瓶子里，再也无法跟周围连接起来，就连呼喊救命的声音也因为没有介质传递而荡然无存。
蔡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抽泣不止。又强忍着伤痛，不想让许广他们听见。
蔡响只感觉被子外面有一只手拍了拍他，屏住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探出头来。
“许大哥，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许广坐在他窗边，月光隔着窗子照进来，被房间里的灯光淹没。
“哭出来就好了，我也经历过，比你更早，也更痛苦。”
许广散布在酒店里的小蚂蚁探知到蔡响在哭泣，就把这件特殊事情报告给了主人。
许广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许大哥，我是不是看着特别不坚强？我看书上说，真正的主角都是忍着泪去报仇的。”
许广大手一挥，打消了他的念头。
“现在哭才是正常的，别看那些垃圾小说，他们写的都不是人，是怪物，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
“正常人会哭，也会笑，会丧，但也会坚强。这个给你。”
许广把一块信息晶片递给他，蔡响收好，放进自己的卡包里。
“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也是你蔡家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
“什么？！”蔡响难以置信，这么宝贵的东西许广竟然换给了他，当初对战多尔蒂，不就是冲着这个芯片的报酬吗？
蔡响没敢说出口，因为就现在的情况看，许广真不是自己构想的那种贪图利益的人。
“别多想，虽然当初跟你姐姐做了交易，不过我觉得这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你姐姐说蔡家守护这个东西的时候，每一代都会挑出一个人跟蔡家断绝关系，寄养给外人，绝不相认，绝不联系，知道为什么吗？”
蔡响能猜到为什么，毕竟他已经经历过了血的教训。
“为了保护蔡家后代的安危？”
“没错，所以这东西拿在手里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危险，你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就此销毁它，断绝所有人的念想。但是……”
许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也很为难，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他有想过事先去问一问罗尼，让他给出一点建议，或者至少算一算自己这么做的概率是多大。
但是……
“你是蔡家这一代的血亲，应该由你做决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拥有了‘呵壁天简’就拥有了力量，就可以去找多尔蒂报仇。
“这是一种选择，但你也要接受自己在走这条路的时候，爆体而亡、意外横死、不得善终。
“明白吗？更你分享一个经验，我做事之前都会往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去考虑，一个是我极度渴望的，一个是我极度恐惧的。
“如果是我的渴望大于恐惧，不管这事情有多难，我都会去干。
“但如果我的恐惧大于渴望，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想法，再也不会回望一眼。
“所以……”
许广拍了拍蔡响的脑袋，就像大哥哥安抚弟弟一样，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
“年轻人发质真好，快睡吧，一切等明天醒来再说。”
关了灯和房门，许广让蔡响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冷静恢复，而且他知道，这小子今天晚上肯定会忍不住查看《呵壁天简》。
不过没关系，呵壁天简所展示的基因修改条件实在太苛刻，除非有一道天雷轰击而下，电压才能满足需求。
“轰隆！”一声天上出其不意的响起一道炸雷。
随后走廊拐角处就转出来罗尼的咒骂声：
“老东西，大半夜的发脾气，天天就知道骂人，我要是天使，甘愿去做堕落天使，也不受你这鸟气。”
罗尼这次又换了一身行头，老头的身躯穿着一身时髦的条纹西装，紧身的衣服彰显出一种绅士风度。
“许广，还不睡觉？大半夜的在这瞎转悠，会被人误会有什么不良嗜好的。”
“是吗？”许广上下盯着罗尼看，“大半夜你穿的这么骚情，有不良嗜好的不会就是你吧？”
罗尼干咳一声，作出怒意的样子：“你小子平时没看出来，跟我说话就这么大火气，我喂你吃枪药了？”
“不是，我只是讨厌上帝的做派。”
“那你应该讨厌拉德希·奥尔，不该是我。”
“哦，过去的上帝也算。”
“那好吧，你讨厌的上帝来就是为了提醒你，最近你的命运线走到了十字路口，云雾缭绕难见天日。”
许广已经打开房门，扭头看着罗尼说道：“不说人话我就回去了。”
“你小子，真想一道雷劈死你。”
“轰隆！”外面响起一声炸雷，罗尼鼻子冷哼，气急败坏。
“意思就是说，你最近有一个命运的转折点，你的选择会决定未来走向，所以我来给你一个忠告，凡事留心留意。”
许广点头应允。
天上的炸雷越来越猛烈，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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