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狗
许广以为房门外是罗尼，便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只成了落汤鸡的中华犬站在外面。
狗子大概只有半岁，小小一只，对着许广伸舌头喘气。
许广伸头左右看了看，不见它的主人，正想着等会跟罗妮说一下，这可能是哪位顾客弄丢的宠物。
小狗趁他不注意，直接溜进房间里，站在地毯上一阵狂甩，把身上的雨水甩的哪里都是。
“住手，别甩了！”
小狗看见许广扑过来，一窜身跳上沙发，跟个人似的坐在那，吭哧吭哧喘气，看着许广扑个空，乐呵呵笑着。
许广见这狗颇有灵性，心中也升起一股喜爱之情，也就不再驱赶，任由它窝在沙发上。
这时候再次响起敲门声，罗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一开门，罗尼又变成了老头模样。
“不好意思，刚才伪装的时候穿错了衣服，耽误了点时间。”
“你就不能保持一个样子不变吗？我觉得你变成大小伙子也挺好的。”许广说道。
罗尼摇摇头：“老头的形象是我的保护色，年轻模样是我的初心，哪个都不能丢。嗯？你什么时候养宠物了？”
狗子突然冲着罗尼“汪汪”叫了两声，龇牙咧嘴的样子凶神恶煞。
罗尼迅速在心中盘算，强大意识赋予他庞大的计算能力，让他从宇宙因果律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原来是你！当初大闹酆都何等威猛，没想到竟然投胎成了一条狗。”
狗子不堪受辱，跳过来就冲着罗尼狂吠，似欲扑将过来撕咬。
“好狗！欠打！”
罗尼大喝一声，却立即跳到许广身后，隔着许广跟狗子对峙起来。
“你来咬啊！看你敢不敢咬他！”
许广一头雾水，伸手让狗子别叫，狗子竟然乖乖听话，真的后退几步，重新跳到沙发上卧倒，两只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罗尼，充满敌意。
许广也吃惊不小，这狗子果然通灵，竟然能听懂他的话。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许广把罗尼拽到沙发上，和狗子相对而坐。
罗尼顺手抄起一个烟灰缸，当做武器，谨防狗子扑过来咬他。
“他是战国时赵国大将李牧，是后人类时代诞生的最优秀的一批魂灵之一，在人间身死之后，魂飞酆都，大闹了一场，不得已逃到人间，没想到投胎成了一条狗。”
李牧听闻此事，又忍不住冲罗尼大叫起来，要不是碍于许广的劝阻，他肯定上去把罗尼咬个粉碎。
“战国？2400多年前？你俩之间的恩怨是怎么回事？”
许广看着狗子李牧饿瘪了的肚子，于心不忍，给了他一盒饼干，让他吃着。
罗尼看见李牧认真干饭，心里也放下了戒备，靠在沙发上解释道：
“当初为了反抗天堂集团的统治，我来到东方，找到嬴政，通过影响他的意识，让他接受改革，一统六国，想要借助东方的力量一举统治亚欧版图。
“当时李牧是赵国大将，被封武安君，素有赵国长城的美誉，不过我让王翦用反间计劝赵国国君收了李牧的兵权，杀了他全家，灭了赵国。”
说到这里狗子翻身起来就要扑过去，罗尼吓得赶紧抄起烟灰缸，抱住许广。
“安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想想为什么投胎来此，你我目的一样，不要自误！”罗尼对着李牧吼道。
李牧倒是听劝，看了许广一眼，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吃起了饼干。
“什么目的一样？”许广拉开罗尼，把他扔回沙发上。
罗尼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身处人间界的人族魂灵都是神的利息，谁也跑不了，我们都是为了能博得一线生机。”
许广若有所思，不过也只是点点头，随即问道：
“说说刚才那个梦吧，怎么回事？”
“好吧。”
罗尼放下烟灰缸，思绪飘飘荡荡回到三十万年前。
“其实‘神们降临’不是第一次，之前就有过，三十万年前，那一次神并没有透漏降临的消息，就悄然来到，你当时作为人皇，组织迎接祭祀仪式的时候，放跑了108个生祭。
“108个十六岁的女孩。”罗尼意味深长的看着许广。
“放跑了女孩，就没有了祭品，你想利用牛肉、羊肉和猪肉代替那些女孩，却被神认为是犯了亵渎之罪。
“为了惩罚人类的不敬行为，神决定随机消灭十万人来发泄心头之愤。
“当时人族总数不过才一百万，一下子就死掉了十分之一，当时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而当初你放掉的那些女孩全都难逃一死，上层阶级的贵族统治者也死了一大批，而你却在随机选择中幸存下来。
“等神走后，巴地比拉的人民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在你头上，认为是你的假仁假义给他们带来了不幸，这也成了他们将你骗出巴地比拉，杀掉你的导火索。
“其实，我一直在想，当时按照你的实力，就算人族十大‘神仆’一起出手，都奈何不了你，但你偏偏就中计了，而且还被人销毁肉身，分割意识。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等你恢复意识之后，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许广没有接过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梦里那些死尸，就是当初被神随机消灭的人？”
“没错。”罗尼的话让李牧也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竟忘记了吃饼干，抬头认真听着。
“荒唐！消灭他们的是神，又不是阿当！”
许广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阿当，但也免不了带入进去，有些义愤填膺。
“没办法，神的力量不可触及，所以人们不可反抗，他们又要找到一个发泄怨恨的出口，最合适的对象就是你。
“在绝对力量面前，人们所能做的只有服从。力量就是真理，你该懂得。”
许广很认同这句话，他从赛博城出来感触最深，谁的胳膊粗谁说的话就管用。
整个银河联邦里，也是谁的胳膊粗，谁能制定星际规则。那些小城邦只能在服从规则中挣扎求生。
罗尼见许广不言语，只是哀叹一声：
“你我皆是蝼蚁刍狗，在神的眼里，我们跟地上的石头、宇宙里的流星没有区别，都是宇宙随机演化的产物。
“杀死我们，跟踩碎一颗土坷垃没有区别。”
罗尼转过话头，说道：
“蔡响刚才也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被困在一片汪洋里，四周都是魔鬼，用钢叉不停叉他的五脏六腑。
“这像是酆都鬼狱的作风，很可能是奥尔发现无法利用蔡响的意识窥探我们，就把他交给了酆都。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将他的意识夺回来比较好。
“要不然，蔡响每天都会受到噩梦纠缠，酆都鬼狱的折磨也会一定程度的反应到他身上。
“滋味挺不好受的。”
罗尼拍了拍许广的肩膀，劝他趁着天还没亮，继续休息。
“你既然选择了和我交易，就说明你也不想平平庸庸浪费一世时间，总要做点什么。
“这条路我走了五千年，相信我，不好走。抓紧时间多休息，能多睡会就多睡会，以后说不定你也会像我一样，就再也睡不着了。”
房门打开，一只成了落汤鸡的中华犬站在外面。
狗子大概只有半岁，小小一只，对着许广伸舌头喘气。
许广伸头左右看了看，不见它的主人，正想着等会跟罗妮说一下，这可能是哪位顾客弄丢的宠物。
小狗趁他不注意，直接溜进房间里，站在地毯上一阵狂甩，把身上的雨水甩的哪里都是。
“住手，别甩了！”
小狗看见许广扑过来，一窜身跳上沙发，跟个人似的坐在那，吭哧吭哧喘气，看着许广扑个空，乐呵呵笑着。
许广见这狗颇有灵性，心中也升起一股喜爱之情，也就不再驱赶，任由它窝在沙发上。
这时候再次响起敲门声，罗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一开门，罗尼又变成了老头模样。
“不好意思，刚才伪装的时候穿错了衣服，耽误了点时间。”
“你就不能保持一个样子不变吗？我觉得你变成大小伙子也挺好的。”许广说道。
罗尼摇摇头：“老头的形象是我的保护色，年轻模样是我的初心，哪个都不能丢。嗯？你什么时候养宠物了？”
狗子突然冲着罗尼“汪汪”叫了两声，龇牙咧嘴的样子凶神恶煞。
罗尼迅速在心中盘算，强大意识赋予他庞大的计算能力，让他从宇宙因果律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原来是你！当初大闹酆都何等威猛，没想到竟然投胎成了一条狗。”
狗子不堪受辱，跳过来就冲着罗尼狂吠，似欲扑将过来撕咬。
“好狗！欠打！”
罗尼大喝一声，却立即跳到许广身后，隔着许广跟狗子对峙起来。
“你来咬啊！看你敢不敢咬他！”
许广一头雾水，伸手让狗子别叫，狗子竟然乖乖听话，真的后退几步，重新跳到沙发上卧倒，两只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罗尼，充满敌意。
许广也吃惊不小，这狗子果然通灵，竟然能听懂他的话。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许广把罗尼拽到沙发上，和狗子相对而坐。
罗尼顺手抄起一个烟灰缸，当做武器，谨防狗子扑过来咬他。
“他是战国时赵国大将李牧，是后人类时代诞生的最优秀的一批魂灵之一，在人间身死之后，魂飞酆都，大闹了一场，不得已逃到人间，没想到投胎成了一条狗。”
李牧听闻此事，又忍不住冲罗尼大叫起来，要不是碍于许广的劝阻，他肯定上去把罗尼咬个粉碎。
“战国？2400多年前？你俩之间的恩怨是怎么回事？”
许广看着狗子李牧饿瘪了的肚子，于心不忍，给了他一盒饼干，让他吃着。
罗尼看见李牧认真干饭，心里也放下了戒备，靠在沙发上解释道：
“当初为了反抗天堂集团的统治，我来到东方，找到嬴政，通过影响他的意识，让他接受改革，一统六国，想要借助东方的力量一举统治亚欧版图。
“当时李牧是赵国大将，被封武安君，素有赵国长城的美誉，不过我让王翦用反间计劝赵国国君收了李牧的兵权，杀了他全家，灭了赵国。”
说到这里狗子翻身起来就要扑过去，罗尼吓得赶紧抄起烟灰缸，抱住许广。
“安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想想为什么投胎来此，你我目的一样，不要自误！”罗尼对着李牧吼道。
李牧倒是听劝，看了许广一眼，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吃起了饼干。
“什么目的一样？”许广拉开罗尼，把他扔回沙发上。
罗尼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身处人间界的人族魂灵都是神的利息，谁也跑不了，我们都是为了能博得一线生机。”
许广若有所思，不过也只是点点头，随即问道：
“说说刚才那个梦吧，怎么回事？”
“好吧。”
罗尼放下烟灰缸，思绪飘飘荡荡回到三十万年前。
“其实‘神们降临’不是第一次，之前就有过，三十万年前，那一次神并没有透漏降临的消息，就悄然来到，你当时作为人皇，组织迎接祭祀仪式的时候，放跑了108个生祭。
“108个十六岁的女孩。”罗尼意味深长的看着许广。
“放跑了女孩，就没有了祭品，你想利用牛肉、羊肉和猪肉代替那些女孩，却被神认为是犯了亵渎之罪。
“为了惩罚人类的不敬行为，神决定随机消灭十万人来发泄心头之愤。
“当时人族总数不过才一百万，一下子就死掉了十分之一，当时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而当初你放掉的那些女孩全都难逃一死，上层阶级的贵族统治者也死了一大批，而你却在随机选择中幸存下来。
“等神走后，巴地比拉的人民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在你头上，认为是你的假仁假义给他们带来了不幸，这也成了他们将你骗出巴地比拉，杀掉你的导火索。
“其实，我一直在想，当时按照你的实力，就算人族十大‘神仆’一起出手，都奈何不了你，但你偏偏就中计了，而且还被人销毁肉身，分割意识。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等你恢复意识之后，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许广没有接过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梦里那些死尸，就是当初被神随机消灭的人？”
“没错。”罗尼的话让李牧也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竟忘记了吃饼干，抬头认真听着。
“荒唐！消灭他们的是神，又不是阿当！”
许广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阿当，但也免不了带入进去，有些义愤填膺。
“没办法，神的力量不可触及，所以人们不可反抗，他们又要找到一个发泄怨恨的出口，最合适的对象就是你。
“在绝对力量面前，人们所能做的只有服从。力量就是真理，你该懂得。”
许广很认同这句话，他从赛博城出来感触最深，谁的胳膊粗谁说的话就管用。
整个银河联邦里，也是谁的胳膊粗，谁能制定星际规则。那些小城邦只能在服从规则中挣扎求生。
罗尼见许广不言语，只是哀叹一声：
“你我皆是蝼蚁刍狗，在神的眼里，我们跟地上的石头、宇宙里的流星没有区别，都是宇宙随机演化的产物。
“杀死我们，跟踩碎一颗土坷垃没有区别。”
罗尼转过话头，说道：
“蔡响刚才也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被困在一片汪洋里，四周都是魔鬼，用钢叉不停叉他的五脏六腑。
“这像是酆都鬼狱的作风，很可能是奥尔发现无法利用蔡响的意识窥探我们，就把他交给了酆都。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将他的意识夺回来比较好。
“要不然，蔡响每天都会受到噩梦纠缠，酆都鬼狱的折磨也会一定程度的反应到他身上。
“滋味挺不好受的。”
罗尼拍了拍许广的肩膀，劝他趁着天还没亮，继续休息。
“你既然选择了和我交易，就说明你也不想平平庸庸浪费一世时间，总要做点什么。
“这条路我走了五千年，相信我，不好走。抓紧时间多休息，能多睡会就多睡会，以后说不定你也会像我一样，就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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