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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自食其果

    常天到沈家的时候,沈泰和的两个太太正吵得不可开交。

    李薇玉指责薛雅梅是沈祥飞失踪的幕后主使:“她一出来,我儿子就不见了,除了她,还会有谁这般狠毒?”

    薛雅梅坚决否认:“我有那么蠢吗?这分明是你故技重施,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比老虎还毒啦!”

    李薇玉气得浑身乱颤:“贱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儿子死了,你还不觉得自己在遭报应吗?”

    她的话戳中了薛雅梅的痛处,薛雅梅抄起一把椅子就朝着李薇玉砸过去,众仆人慌忙把她拉住。

    常天却不动,摆出坐山观虎斗的架势,同时也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沈泰和坐在沙发上,表情木然,完全不管,桂花嫂和沈胜男争着用身体挡在李薇玉的面前,从薛雅梅手中夺下椅子来的是司机刘潭,紧接着他便挨了薛金成的一记耳光。

    “你个下人!要你来多管闲事!”

    他冲到沈泰和的面前,揪住衣领:“你个废物,倒是放个屁啊!”

    沈胜男冲到父亲面前挡着,又踢又咬地掰开薛金成的手:“这里是沈家,你放尊重一点,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别闹了。”常天慢悠悠地说,“沈祥飞是自己跑的。”

    沉默像是个炸弹,一下子便把所有人的声音都炸哑了,屋子里的目光纷纷疑惑地射向常天,沈胜男第一个尖叫起来:

    “长官,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讲!”

    李薇玉的身体晃了晃,桂花嫂慌忙扶住她。

    “长官,那我儿子现在何处?”

    薛雅梅的脸上的表情尤其复杂:“他跑个什么?畏罪潜逃吧?!”

    薛金成卷起袖子,恨不得掐住常天的脖子:“你干嘛不早说,热闹看得舒服是吧?”

    沈泰和挥了挥手,总算恢复了神智:“那他,可还活着?”

    常天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还没找到他!”

    沈胜男冷笑:“原来你是在放屁!”

    “窗户只能从里面打开,这事就只有病房里的人才做得到,沈祥飞的鞋子也不见了,绑架一个昏迷的人,还顾得上给他穿鞋?那双皮鞋是要系鞋带的,穿起来可是要花时间的。保镖每隔半个小时就要进去看一次,他们这么不抓紧时间就不怕撞上?保镖们之所以没有听见屋子里的动静,那是因为沈祥飞在鞋子的外面包了一层棉布,他借助绳子爬到楼下,那里早有人接应他,他和那人一起翻墙离开了医院。”

    “还是你的一面之词。”沈胜男说,“证据呢?”

    常天拿出一张纸,上面是用铅笔画的鞋印:“这是我在医院围墙那里找到的鞋印,38码,和沈祥飞脚的大小一致,这上面的花纹,是我一笔笔描出来的,可以肯定是皮鞋的鞋纹,沈祥飞病房里放着的那双皮鞋我见过,之前你们说是在利康鞋庄买的,我就在利康找到了一双样式一样的,证实鞋底的花纹也是一样的。”

    沈胜男还要再辩,却已经没有了底气:“可他有什么理由要走?还有,他哪里来的绳子?”

    “理由?”常天笑了笑,“也许是吓着了,害怕再有人害他。至于绳子吗,既然有人接应他,肯定也就能给他送绳子。”

    李薇玉缓了缓神:“是吓着了……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来是想问一个问题,”常天扔出第二颗炸弹,“沈祥飞曾经失踪了十年,样貌变化应该不小,你们怎么知道现在的沈祥飞就是当年丢失的沈祥飞?你们确定他就是吗?”

    沈泰和斩钉截铁:“祥飞的左肩膀上有一块深青色的胎记,形状很特别,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

    “这个胎记的样子有多少人知道?”常天又问。

    沈泰和皱了皱眉:“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常天递出纸笔给沈泰和与李薇玉:“能画出来吗?”

    两人将画好的胎记给常天看,大体像是个两指大的花生,但歪歪扭扭,并不规则,两人的画在细节上有一些小的出入,李薇玉的胎记比沈泰和画的多了三个弯曲。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常天问,“碰巧找到的?”

    沈泰和摇头——有人写了匿名信给沈泰和,但始终没来拿赏钱。

    常天望着李薇玉:“你确定他真是你儿子吗?”

    李薇玉与常天对视着,并不正面回答他:“常长官,胎记这种东西,可有什么法子做得假吗?”

    “只要功夫深,什么都做得假。”

    纹身师傅在自己的手臂上画了个圆圈,用针沾了黑色色料,在皮肤上刺了一点。

    “扎到这个深度,颜色就能浸进去,等过一阵子,这黑色就变成青色了,一点一点地刺,要什么形状都没问题。”

    常天点点头,松了口气,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发生过什么事了。

    再一次拜访袁雎,她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淡定。

    常天也没有废话:“沈祥飞在哪里?”

    袁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之后,才缓缓道:“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天在病房,你的眼泪暴露了你。”常天叹气,“最开始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如此同情沈祥飞?后来当我发现是沈祥飞自己逃走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就是那个接应他的人,是你借着探视的机会把绳子带进病房的,而且女人提着一个包不会有人怀疑,那天你根本没有离开医院,一直等到半夜两点,接应沈祥飞。”

    “你是从鞋印上看出来的吧?”袁雎苦笑,“回来之后我就知道糟了,我应该把鞋印都处理掉的。”

    “是啊,那鞋印太小了,成年男人不会有那样小的脚,对女人却是合适的。必须有人把绳子带到医院,还有,我相信装作昏迷不醒这一招,应该是别人教他的。”常天说道,“我怀疑过沈胜男,不过她的反应太过激,如果真是她,应该会收敛一些,也不会问我一些蠢问题,所以我就确定你。之后,当得知沈祥飞被找到,是因为有人写匿名信告知沈泰和的,却在之后没去取赏钱,我就明白过来,这个沈祥飞是个冒牌货。你见过小时候的沈祥飞,也记得那个胎记是什么样子,只要找一个模样相似的孩子,在他左肩刺一个胎记就好,沈家寻子十年不得,十有八九都会认回。你成功了,可是没想到情况如此凶险,沈祥飞竟被人下毒,他也许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所以你必须要让沈祥飞离开。”

    袁雎点点头:“我从没想过要置他于如此险境,我也没想到沈家那帮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早知道,我是不会送他去的。”

    “你是想让他冒充沈家的长子,好让将来自己有一个依靠?”常天问。

    “这孩子跟我有缘。在街上遇到他的时候,他都快饿死了,头上好大一个伤口,小猫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袁雎回忆着往事,十分感慨,“我就想,也许沈家的孩子早就死了,我找了个地方,把他偷偷安置下来,我照顾他,他对我也亲,虽然没有母子的血缘,但有母子的情分,等他懂事了我就跟他说了我的计划,他愿意为我做这件事,他要报恩,吃过苦的孩子也知道什么是机会,后来,我就把他送去了皮革工坊,又写了匿名信给沈泰和……”

    袁雎停了停,又说,“这事儿也不止是为了养老那么简单,我知道他一进沈家,沈家就会乱,薛雅梅不是善男信女,需要有人帮我和薛雅梅斗,李薇玉有了儿子,就会为儿子斗,可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沈祥哥死了,他也差点丢了命,这不是我想要的,薛雅梅不会放过他,我不能让他冒着生命危险留在沈家。”

    “沈祥哥是他杀的?是他下毒杀了沈祥哥?”

    “不是!”袁雎斩钉截铁地摇着头,“他不会杀人,也杀不来人,我再讨厌薛雅梅,也不可能唆使一个孩子去杀人。”

    “请别送他回去。”袁雎向常天跪了下来,“他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薛家人沈家人都不会善罢甘休,可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如果你一定要找人去交代,就带我去吧,我会把我做的事都说出来,让他们对付我好了!只求你,让他走,他还小,他本来不该卷进这浑水里的。”

    沈祥飞肩膀上的胎记与李薇玉所画的胎记完全一致,常天不由得深服袁雎的记忆力。

    “有没有人怀疑过你不是沈祥飞?”

    沈祥飞摇着头:“我觉得他们都相信了,他们对我都很好。除了薛雅梅。”

    “谁对你最好?”常天问。

    “大夫人。”

    “怎么个好法?”

    “她买很多好衣服给我,给我吃很贵的补药,请先生给我上课,跟我说话都很温柔,从不骂我,也不打我,教我做人的道理。”

    “你觉得她对你好些,还是袁女士对你好些?”

    “自然是娘更好。”

    沈祥飞口里的娘指的是袁雎。

    “我生病了她一夜一夜地守着我掉眼泪,冬天了她用手给我捂脚,她还教我画画儿,她一有空就来看我,陪我说话解闷,教我好多东西……大夫人,她,”沈祥飞琢磨着如何形容,“她只是对我好。她不喜欢太亲近人,对谁都是,她很多时候都在佛堂里,像个,像个尼姑。”

    常天听明白了:“那沈泰和呢?”

    “他,其实也好,挺顺着我的,我闹了事,虽然会罚我,但也是为我好,而且最后说好话哄我的都是他。”

    “薛雅梅有怀疑过你吗?她一般都说你什么坏话?”

    沈祥飞摇着头:“她说我没教养,是野孩子,难成大器,会把弟弟带坏,是个不孝子,将来会败家,不能把家业交给我。而且说我不尊重她,将来杀了她都有可能,就是想办法让我爹,不,让沈先生不喜欢我。”

    “你爹呢,怎么回应?”

    “他不怎么听她的,有一次被她惹毛了,他就跟薛雅梅说,别挑拨离间,这是我儿子,他要有个长短我第一个找你算账,你要看不惯就带着你儿子滚,要钱就分你一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薛雅梅怕吗?”

    沈祥飞再一次露出少年老成的表情:“她怕得很!我早看出来了,薛家人在沈家横,她可不敢回薛家去横。”

    这倒是实情,常天忍不住心里发笑,薛家比沈家要复杂不知道少倍,薛雅梅如果回了薛家,只怕会被那边的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她才拼命要保住自己在沈家的位置。

    据小的们来报,沈家人如今都对薛雅梅采取“冰镇”态度,李薇玉不出佛堂,沈泰和住在书房,完全不搭理她,佣人们也都对她敬而远之,伺候吃喝——薛雅梅哭闹了几次,摔碗砸锅的,都没有什么效果,现在也总在自己房间里呆着。

    常天没有将找到“沈祥飞”的事汇报给上司,也没有向沈家泄露一个字。

    王涛是唯一的知情人,觉得此事甚为不妥:“案子要是迟迟结不了,我们怎么交代?”

    “很快就会结了。”常天说,“再等等吧。”

    几天之后,沈家再次来人报案——薛雅梅自杀了。

    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第二天早上用人撞门进去后,才发现人已经死了,手腕被割开,血流了一地。

    常天查看着现场,屋子里整整齐齐,没有打斗的痕迹,薛雅梅穿着真丝睡衣,躺在床上,尸身上也没有伤痕,在床头柜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玻璃杯,红酒喝了小半瓶,化妆台上放着一瓶雅霜,与尸体脸上和手上的香味相符,证明薛雅梅在临死前用过这护肤品。

    在衣柜里发现一个包装好的礼品盒,盒子里是一只劳力士男士手表,仆人证实这是她前一天去百货公司买的——再过三天,便是薛雅梅哥哥薛金成的生日。

    常天打开窗户,窗户也是锁着的。

    很明显,这不是自杀的现场。

    常天用手拍打着四面的墙壁,墙壁都发出实音。

    “把床拖开。”常天嘱咐手下。

    沉重的红木雕花大床被移开了,地毯被揭开,床下的地板露了出来,灰尘打着卷儿往上飘,地板上赫然呈现出一个长宽约一米左右的正方形裂纹。

    “啊!”王涛小声惊呼,“是地道入口。”

    “不是地道,是密道。”常天看上去并不惊讶,“这是在二楼。”

    密道的入口石板被撬了起来,很薄,只有不到一公分厚,石板的正下方是一架固定在墙上的木梯,正是这木梯的顶端在支撑着石板。

    常天与属下们顺着木梯爬下去——下方是一个狭窄的密闭空间,更像是一个走廊,右边墙上有一道上了锁的门,打开之后是一条一人多高的密道,砸开左边的墙,便是薛雅梅卧室正下方的杂物房。

    沿着密道走了大约五十米,到底,一道木梯转角向右下,另一道木梯转向左上,顶端又是一块薄石板。

    常天先带着人往右下走,走过一个小走廊后,尽头又显出一道木门,砸开木门上的锁之后,一间狭小而华丽的房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房间里的罗汉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子,十三四岁,紧闭着眼,左腹部被纱布层层缠裹着,隐隐露出血迹。

    在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碗,碗里是残留的中药渣。

    另一组警员跑过来汇报:“那边那道门通向佛堂。”

    常天掏出鼻烟壶,正如他所猜测的,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别碰他!”

    常天回过头,看见李薇玉带着桂花嫂从左边的木梯跑下来,她奔到男孩的面前,伸开双臂护住后者,眼神凶狠地瞪着其他人。

    “你们想干什么?!”

    “他才是真正的沈祥飞吧?”常天说道,“你之所以不拆穿那个假的沈祥飞,就是为了拿他当棋子吧?你偷听到了薛雅梅的计划,便买通男仆偷偷换掉郭正房里的药,这件事你筹划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给早就选好了替死鬼,也就是林霞,当你知道她没有借到钱之后,便让桂花嫂偷偷把一千元塞进了她的鞋里,你知道,将来事发,是一定会查这笔钱的来源的,如此林霞就像被人收买,或是为了泄恨在沈祥哥的药里动手脚,没有人会相信林霞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所以她将百口莫辩。

    {“薛雅梅大闹灵堂之后,你又让桂花嫂给假的沈祥飞下毒,为的就是嫁祸给薛雅梅,如果薛雅梅坐牢或是被送进疯人院,那么你就除掉了自己最大的威胁和对手。可惜,你低估了薛家的力量,而我又拆穿了假沈祥飞的身份,所以你必须杀了她,否则你和你儿子将永无出头之日。可她不能死于谋杀,否则薛家人不会放过你,于是你利用暗道进入她的房间,在她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等她睡着后又伪造出自杀的假象,我没说错吧?”

    李薇玉咬着牙,似乎有些神智不清,还是之前那句话:“你们别碰他!”

    “他是偷跑出来的?无意间进了薛雅梅的房间。”常天指着沈祥飞,“薛雅梅刺伤的就是他,而你和桂花嫂打晕了薛雅梅,清理了血迹,给薛雅梅换了衣服,拿走了刀和染了血的旗袍,之后你故意弄伤自己,目的是找来和你相熟的大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早就知道你儿子的事。这些年,你儿子生病,都是找他,因为你不敢送他去医院。”

    李薇玉哭了起来,但她的手臂仍然是张开的:“别过来!”

    沈泰和坐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从来没见过的亲生儿子,沈泰和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左肩上的胎记——这个儿子十年来一直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

    “天下竟有这样的母亲!”王涛极为震撼,“竟把亲生儿子关在地下整整十年,就因为害怕别人害他!”

    常天脸色沉重:“小时候经历的事有时候会影响人一辈子。我以前抓过一个犯人,他本来是银行的经理,但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都给人帮佣,有次女主人诬陷他偷东西,毒打了他一顿,他一直记着,长大成人之后,他杀了六个女人,你知道他为什么杀她们吗?”

    王涛想了想:“因为她们跟那个女主人长得很像?”

    常天摇头:“只因为她们和那女主人一样喜欢用桂花香味的香水。李薇玉小的时候,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被她父亲的小妾毒死,我想她对这种事应该是怕到骨子里了。而且当年她又一直怀疑自己流产跟薛雅梅有关,人在这种情况下太容易钻牛角尖了,她一定是想着,薛家势力太大,薛雅梅恶毒,老公也不帮她,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她把儿子藏在密室里,等到把薛雅梅除掉之后,她才把儿子放出来。这也可以解释一件事,为什么沈家费了那么多功夫,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个孩子!”

    “你早知道她藏了这个孩子吗?”王涛问,“你怎么知道那儿有一个密道?”

    “当我知道李薇玉跟那个假的沈祥飞不那么亲近的时候,我才想到这一点,然后很多事也就说得通了——我很确定在薛雅梅的卧室里有一个暗道,但不可能是近年来修的,修筑洋楼的是李薇玉的舅舅,所以能够在房子里动手脚的只剩下李薇玉。其实李薇玉的佛堂只是个障眼法,她一直在监视薛雅梅,找机会要除掉她。”

    常天本来赌李薇玉会为亲生儿子的伤势而送医,他本想在那个时候抓住她,却没想到她铤而走险,索性下手杀了薛雅梅。

    “真是疯了。”王涛沉默一会儿之后又重复,“这孩子只怕也被她关疯了,将来还能过正常人的日子吗?”

    沈泰和有了儿子,失去了两个女人,不,是三个。现在,袁雎带着那孩子应该上火车了吧?常天想,也好。

    谁知道薛家人会做出什么来?只是不知道这个被囚禁了十年的孩子的命运将会如何?他或许能逃过这场重伤,但最终能逃过他命运的劫数吗?

    常天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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