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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伯颜当权贩私盐难

    元顺帝妥欢贴睦尔登基后,可以想象,没有任何根基的元顺帝在权臣当道的朝廷中,必然就是一个深居宫中,每日无所事事的傀儡皇帝。原来独掌大权的宰相燕帖木儿被杀死之后,新兴的权臣伯颜继承了右丞相的职位,继续独揽大权。年仅十三岁的元顺帝,还得依靠伯颜才能保住皇位,暂时只能支持伯颜专擅朝政。

    不过由于燕帖木儿家族的势力仍然很大,燕帖木儿死后,他弟弟撒敦成了左丞相、儿子唐其势做了御史大夫,女儿答纳失里还拥有皇后之尊。撒敦死后,唐其势升任左丞相后,准备与伯颜争权,他跟撒敦的弟弟答里密谋发动政变,准备杀了伯颜,废了元顺帝,另立元文宗的义子塔剌海为帝。塔剌海是燕帖木儿的亲儿子,唐其势的弟弟。

    唐其势的这场政变被伯颜彻底粉碎,并且消灭了燕帖木儿的余党,同时将答纳失里皇后逐出皇宫,秘密将其杀害。

    此时伯颜被封为秦王,更是一手遮天,气势滔天,天下之人不知道有皇上,只知有伯颜。他排斥异己,杀了自己的老主人郯王彻彻秃一家,并贬谪宣让王帖木儿不花和威顺王宽彻普化。

    如果只是政治上大权在握,排除异己还好,他还大肆聚敛财富,穷奢极欲,甚至出入太皇太后卜答失里宫中,与其私通。以致大都传诵讽刺伯颜的歌谣:“上把君欺,下把民虐,太皇太后还得伺候着。”

    伯颜最被人诟病的还是排汉的民族压迫政策,在他的主导下,蒙古、色目殴打汉人、南人不得还手,禁止汉人、南人学习蒙古、色目文字,重申汉人、南人不得拥有兵器,严格控制汉人做官的限界,汉人、南人遭到前所未有的排斥。

    在伯颜当权下,汉人能够坐上大官的屈指可数,中书省只有三个汉人王懋德、许有壬、傅岩三人做过左丞和参知政事这样的大官。地方上甚至还有没收汉人铁制农具及禁止汉人文化活动的法令。

    至正十五年十一月,伯颜下令取消了科举考试,也是政治教育上的一大倒退。在面临汉人揭竿而起反抗时,伯颜甚至提出了杀绝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的主张,所幸元顺帝知道杀的人太多,恐怕将全国一半人都杀了,那还不天下大乱?因此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没敢听从他的命令。

    伯颜的倒行逆施使社会矛盾原本就十分尖锐的元朝更加动荡不安,财政收入早已入不敷出。统治者为了填补不断扩大的政府开销和军费支出,大量增发盐引,不断提高盐价,盐业成为国家财政的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盐业专卖古已有之,本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盐税的收入占元朝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就太过分了。可想而知,当时的政府财政如此依靠盐税之后,一旦入不敷出,朝廷必然增发盐引,此时盐贩子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

    盐引就是官府在商人缴纳盐价和税款后,发给商人用以支领和运销食盐的凭证。有了这个凭证则表明这批盐是官盐,否则就是私盐,私盐要罚没和盐贩子要坐牢的。

    唐中期以前,私盐问题虽已出现但并不太大,与这一时期政府财政对盐税的依赖并不高和当时制盐技术不发达,制私盐成本较高,利润空间有限有很大关系。而唐中期以后,政府对盐税的依赖加重,因此对盐税的控制也就加强了。

    随着制盐技术的进步和制私盐成本的降低,私盐和官盐的差价也就是盐税过高,足以使私盐贩子铤而走险。盐税越重,盐价越高,官盐私盐差价越大,贩私盐行为势必就越多。

    泰州地处东南沿海,每到盛夏都会遭遇台风侵袭,海潮倒灌。海水退去,原本千顷良田都变成了盐碱地,当地农民是苦不堪言。

    没了能种庄稼的田地以后,为了养家糊口,张士诚从十岁开始就跟乡亲们一起在白驹场的官盐船上操舟运盐,依靠卖苦力赚来的微薄收入补贴家用。

    张士诚是李行素的父亲李启先的好友,字确卿,小字九四,家住泰州白驹场。至正元年出生,年龄比李行素正好大二十岁。

    他的三个胞弟张士义、张士德和张士信跟他一同撑船运盐,日子过的也很辛苦。虽然张士诚自己家里经常穷得揭不开锅,可是每当乡亲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慷慨解囊,有求必应。

    由于给官家运盐收入微薄,张士诚四兄弟和几个胆大的同乡一起做起了贩卖私盐的生意。他们在给官府运盐的同时,随身夹带一部分私盐,卖给当地的富户,依靠卖私盐这样才能勉强地生活下去。

    泰州附近的富户们知道他们这是贩卖的私盐,不但享受着低价,还经常以举报官府相要挟,压低盐价,甚至拖欠盐钱不给。前去讨要时往往是冷面以对,不但不给钱还将人赶出门外,并且护院家丁们对他们非打即骂,根本就不将他们当人。

    由于身份低微,并且贩私盐是违法行为,如果富户做的不是太过分,他们还能够从中赚那么一点生活费,张士诚四兄弟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这是自己赖以谋生的生意,一旦闹翻了,被官府插手,他们都得被抓去坐牢。自己坐牢还好说,可是一家人的衣食从此无处着落,最终一家人可能都得饿死。

    由于富户都有不少家丁,甚至还请了武艺高超的江湖武师作为护院,因此在争执中一旦动手,他们也经常吃亏。为了跟富户在争斗中不吃亏,张士诚特地跑到太湖旁边的缥缈峰包山寺拜出身少林的弘智禅师学武,跟随师父修习了两年外家功夫,武功有成之后,回乡继续与三个胞弟一起贩盐生活。

    这一天张士诚四兄弟夹带了不少私盐,准备卖给邻镇程家大院的程员外。这是个新客户,他是当地的最大的富户,家中有几百口人,一年消耗盐几千斤。张士诚经人引见给程员外,这一次给他们先送200斤盐试试,当时市面上的盐价115文一斤,谈好按照每斤85文计算,一共17000文,合十七两纹银。

    张士诚和张士德两人将盐送到厨房盐仓卸下之后,来到账房取钱。

    身材矮瘦,瘦长马脸,留着山羊胡子的账房先生,大喇喇地坐在账房桌前说道:“张老板,不好意思,最近有一笔生意占了我们一大笔钱,今天的盐钱恐怕不能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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