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六式越来越难

    李行素开始学习般若掌三十六式的第一天，弘智禅师只是在三人面前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李行素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大脑就完全记住了所有的招式动作。

    当然记住了和能够练习到熟练运用和明白对敌的诸般变化是两码事，但是这说明李行素不但对文字图形能够过目不忘，对于其他人演示的招式动作也会看过一遍之后，能够在大脑中回想起来具体的招式细节，甚至能够在大脑中像看电影一样复原出整个招式演示的全过程。

    弘智禅师走后，子善和子敬看到李行素开始练习般若掌三十六式前几式一些基本的技法，于是特意过来以大师哥的名义指点李行素的招式，对李行素的一招一式的细微不足之处进行修改指正。

    由于李行素已经完全记下了师父的演示，虽然自己的招式不熟练，但是每一招的步伐和身法都不会有错。当这两人来“指导”自己时，他马上指出两人部分招式动作上的很多他们平时注意不到的细微的手足身法配合上的瑕疵。

    这下子就够到了子善和子敬的痛点，捅了马蜂窝了。本来刚才被师父骂，心里就不服气，这下一个第一天刚学习般若掌的孩子竟然说两人练习的招式有瑕疵，这还了得，两个人顿时脸红脖子粗地跟李行素吵了起来。

    子善和子敬两人练习这般若掌三十六式已经四年半还多了，如果说熟练度上确实差点，这个他俩都承认，毕竟还没能完全学会。都练习四年多了难道还能出现招式上的错误？如果整天修炼的都是错误的，师父能不指出来？让他们将错就错？

    三人争辩起来，互相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候弘智禅师还好回来了，要不三个人就要打起来了。听完三人的争论，弘智禅师笑道：“我早就知道子善和子敬在招式上明显存在步伐不到位，身法运用的时机不准确，手眼步法身法配合上等众多的错误。刚开始我还尽心指导你们俩，可惜这俩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了他们还是继续犯类似的错误。一连几次之后，我就没有兴致再去指导这两个不开窍的东西了。”

    “不过这般若神掌也有个好处，你可以在不断的练习中，通过招式的熟练度的提高，逐渐修复自己的招式上瑕疵，这就是为什么熟练度不够修炼不能成功的原因。等到这些瑕疵消失了，自然就会修炼成功。当然这样修炼的时间自然就会很长，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人修炼时间差异这么大的原因。你自身招式上的瑕疵越多，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让熟练度的提高来修复它们。”

    子善和子敬两人一听顿时羞红了脸，认识到了两人的犯的错误，开始静下心来跟着李行素一起重新矫正自己步法和身法上的问题。他俩跟在李行素身后一招一式照葫芦画瓢，就像跳舞的学员跟着领舞的老师一招一式的学习跳舞一样，学习的效率顿时提高了一个层次。两个人都明显能够感受到，对比弘智禅师教完了，两人自己慢慢体会学习，跟着李行素这个“领武”的学习效率实在是高太多了。

    般若掌每招都分正反两式，前两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是最简单的。一佛出世是防守招式，看起来招式非常简单，应敌预设场景就是对手当胸正面一拳一掌或者武器刺来，按通常的应对打法，要么是左右躲开，要么后退避开，要么伸手格挡。

    “一佛出世”的招式是，左腿左前方呈弓步前进半步，小腿带动大腿，大腿带动腰腹，腰腹轻微扭转，身子顺势侧斜，躲过来拳。同时左手压向对方最为脆弱的手肘部后侧，顺势前推，右手一掌猛然砸向对手的肩头，如果对手手里有兵器，希望这一下能砸掉对手的兵器。前半部分是躲闪避让，后半部分是以攻代守。

    这一招看似简单，步法身法看起来虽然清楚，但是腿手动作的连贯性和双手招式配合的细微之处仍然很有难度。尤其是左右两只手力量的分配，看演示动作你根本体会不到。

    这招要求左手的力量刚刚能够将对手的手肘推动即可，右手的力量虽然要大，但是毕竟一以攻为守，不是真正的进攻。考虑到下一招紧接着的强力进攻输出，因此右手的力量只要确保对方对自己这一招砸掉对手的兵器或者让对手应对失当就可以了。

    要确保这一招让对方手忙脚乱并且被砸掉兵器，就需要你在推向对方手肘的同时，判断出对手的实力并且要清晰明确，同时根据对手实力与自身对比的高低来运用自己另一只手力量的大小，毕竟这一招的主要作用还是以攻代守。当然如果对手的实力太弱，这一掌也可以直接重创对手。

    紧接着下一招就是“二佛升天”，这一招是主动进攻的招式，可以接第一招，也可以单独施展，或者接其他的招式。这一招的难度反而不如第一招高，关键是不必根据对手的实力高低确定自己左右手力量的大小。这招要求右腿前冲一步，身体重心前移，腰腹用力，传至胸背，然后左右两膀叫力，大臂带动前臂，左手右手连续两掌砸向对手胸口。通常左手虚招，右手实招，但是也不绝对，需要根据场上对手的情况来进行调整，这一招左右手细微的力量调整和均衡输出也是难点。

    从这两招可以看出来，般若掌三十六式的招式不同于通常的套路，每一招都要预设多种可能性的场景和敌人，要根据对手实力的高低来调整你自己的招式内力上的分配。可以说对战不同的武者，招式都会有细微的调整，以保证招式的效率最大化。

    但是实际练习上有个问题，那就是没有对手你如何练习，毕竟你假象这个目标并不是真人，并不可能陪着你练。《般若神掌》的解决方案是首先粗略预设对手练习招式，练习的招式纯熟以后基本确定下来，然后反推对手的具体参数，这样这个对手就成为一个各项参数非常具体的目标了。

    这就要求练习者要反复训练，最终每个招式至少要有七种完全不同的应对目标才算这招练习成功。熟练的原则就是，一看对手出手就能够知道自己应该采用七种方案中的哪一种，然后各种参数需要进行那些细微调整，这些都要求在一瞬间完成，达到这种程度才能认为这招真正练成了。

    这前两式是最简单的，后面的招式都比前两式要难一些，但是前十招难度还都只是一招比一招难度略高，就是第九招和第十招“九鼎佛香、十钟佛咒”的难度比起前两招难度增加也不到百分之五十。

    第十一招到第十六招是“百座佛图、千手佛音；万佛朝宗，亿佛当道；兆佛有极，京佛无边”这六招比之前十招要难得多，难度可以说是前两招的两倍。这还不算高，第十七招和第十八招“正佛及地、极佛齐天”的难度更夸张，是前两招的五倍，堪称难上加难。

    举个例子“百座佛图、千手佛音”这两招，其中“百座佛图”是防守招式，这招要求双脚在面前幻化出一百座宝塔来防守，“佛图”又叫“浮图”或“浮屠”就是佛塔的意思。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图。”七级佛图的意思就是七层宝塔。当然此处的百是虚数，不是真正一百座宝塔，而是大约九座宝塔。“千手佛音”是进攻招式，要求进攻的时候有如一千只手同时进攻，这里的千也是虚数，就是双手幻化成至少九双手来同时进攻，由此可见这两招的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