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世
走到校门口，老爷爷早已恭候多时。郑宇新简单给他引荐自己的同学黄敏后，三个人就朝校外走去。
沿着大马路，老爷爷家就在马路分叉口进去500米处，位置很好找，高大上的雕花铁门。
“来，进来吧。”老爷爷开好门邀请她们进去。
铁门进去是个小院子，占地面积还不小，零星种有几颗花草，跟空地上的野草搅成一片，看来院子没怎么打理。
院子正中央是一栋两层小洋房，白色石灰墙面，橘色屋瓦顶，屋子门口高高耸起两根石柱。
在曼谷市区，带这么大院子的小洋房可不多见。后院则堆放了很多杂物，和那辆三轮自行车。
“爷爷，你家可真大。院子也大。”郑宇新边走边说。
走进小洋房，一层是一个宽敞的客厅，侧面则是厨房，还有一间卧室，老爷爷招呼她们坐下，倒了两杯水：“这房子是我爷爷挣下的，已经是个老宅了，后来我的父亲翻新过一次，也就到了今天。”
黄敏坐下屁股都没暖就接到批作来电，说有重要事情找她说，让她马上过去。黄敏眼见一切正常，也就放下心来了，她嘱咐了郑宇新几句就离开了，不知道批作找她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过来，咱们先吃饭，刚下课肚子肯定饿了吧。”
烤盐鱼、冬阴功汤、空心菜、烤猪颈肉，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
用餐完，郑宇新不停夸赞老爷爷厨艺好。这个冬阴功汤也没蒋丽丽说的难吃呀，老爷爷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的合不拢嘴，他喜欢家里来客，给这个空落落的房子增添几道生机。
接着老爷爷将她带到二楼大厅，大厅里供奉着几尊佛像，墙上挂有一些老照片。她走过去仔细端倪。
“爷爷，这是您年轻时候的样子吗？真帅。”
“那不是我，是我女婿。”
“哦，那这是您女儿咯，真漂亮呀。”她感叹道，照片里，女孩留着一头黑卷发，垂在腰间，鹅蛋脸，笑靥如花，看上去落落大方的，漂亮的很。
“这是您的女儿和女婿。”郑宇新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道。
照片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搂着一个美丽的姑娘，两人头靠着头，笑得很甜蜜。
“是的，我的女儿和女婿。”他又指了指旁边“这就是我的孙子，他小时候的照片。”
一个小男孩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小手紧抓着挂绳。圆圆的脸蛋，看上去三岁左右。
“真可爱。他们现在人呢？”
“他们...”他指着佛像后面稍低一点的位置说道“我女儿在那儿。”
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张黑白遗，照片里是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模样。
郑宇新打了个哆嗦，尽后背有点发凉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郑宇新很抱歉。
“没关系，她离开我很久了，生阿哲时难产走的。走的时候才26岁，如花一样的年纪。”老爷爷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阿哲的爸爸接受不了现实，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阿哲身上，阿哲的妈妈下葬没多久，他就丢下阿哲自己走了。这么多年过去去，也没有联系过家里。”老爷爷陷入沉思良久。
阿哲的爸妈很相爱，但天不遂人愿，偏偏让他们阴阳相隔，阿哲的爸爸每次看到阿哲都会感到痛苦，他始终认为若不是阿哲的到来，他的妻子是不会死的，所以他对阿哲总是显得很厌恶。某个夜晚，他把没满月的阿哲丢给他这个外祖父之后，自己则从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见人。
“这是阿哲高中时期的照片，你看他都不会笑。我很担心他，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能陪他到最后，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我最后的力量找到他的父亲。不然，我走后，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再无亲人了。”说到动情处，老爷爷神情充满悲伤：“阿哲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无父无母，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而我又太老了。”
郑宇新看着照片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高高瘦瘦的，五官轮廓立体，浓眉大眼，但是眼神略有躲闪。似乎有点抗拒镜头。
“这张是刚上大学时候拍的。”老人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道。
郑宇新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人看着好面熟。
“您的孙子和我在一个学校哦。”郑宇新指着照片男生后背的学校大门说道。
“是的。你见过他了吗？”
仔细端倪照片里的男生，身穿皱巴巴的校服，头发长到耳后不修剪，皮肤白白净净，她似乎想到了。这不就是那个周末做勤工俭学的男生吗？对，就是他，眉眼间像极了。
“有印象，他很帅，个子高高的，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呢。”郑宇新说道，她就经常周末经过学校池子时候，见别的女生在偷看他。
“真的吗？有女同学喜欢阿哲吗？他从来不和我讲学校里面的事情。”老爷爷笑着问道。
他这个孙子太内向了，平时回到家不是进房间画画就是在院子里捣鼓那几株花草，再不就是擦玻璃擦地。
小时候，爷孙两会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讨论着各自的梦想。但是自从阿哲读高中之后，他们就很少谈心了，孙子的内心似乎有了一堵高墙，即使是他这个爷爷也翻不过去。
“他的爸爸是中国人，北方的。阿哲随他爸，个儿高。”虽然阿哲父亲抛弃了他们爷孙两，甚至走的时候没有一句交代的话，但就是恨他不起来。他是女儿的挚爱，是阿哲的爸爸。
阿哲爸爸刚走的的头几年，爷爷一个人拉扯阿哲很辛苦，也埋怨过这个做父亲的。后来慢慢的，阿哲长大了，是个乖巧的孩子，会给他捶背，给他捏肩，平时也帮着做家务，打扫卫生。跟着爷爷去上班，爷爷忙工作，他就蹲在一旁画画，从来不吵不闹，爷孙两就这么相依为命的活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爷爷也就看开了，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要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怎能这样折磨他呢？
幸好身边还有个孙子，要不然他都不想活下去了。这样想着，便也不再对阿哲父亲怀有恨意了，反而感谢他将阿哲送到他身边来。
“我见过您的孙子，还和同学在他背后议论过他呢。”郑宇新笑道。
“哦？你们议论他什么呢？”爷爷的兴致来了。
“说他长得好看，颜值高，基因好。”
“哈哈，你倒很不吝啬夸奖人呢。”
“我可没在夸人，实话实说而已嘛。”
老爷爷脸上的笑容逐步凝结，“其实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阿哲找找他的父亲的。”
“我？”郑宇新一脸惊讶，她哪儿有什么能耐能找到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人呢？莫不是开玩笑？
爷爷解释道：“我听说中国的网络很发达，想你帮忙上传阿哲爸爸的照片到网上，再登一则寻人启事。我老了，我不懂电脑，更不懂网络。如果能侥幸找到了，那么阿哲在这个世上也多了个亲人。要是找不到也就算了，那也是阿哲的命。”
原来是这，“这可以，完全没问题的，回学校我就可以弄。”郑宇新满口答应，用手机拍了几张阿哲父亲的照片。
正在这时，铁门被推开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年久失修，铁门的关节都老化了。
郑宇新从二楼阳台向铁门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朝屋子这边走来。
临近了，看清楚他那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一双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略微凌乱的发丝垂在耳旁，泛着幽幽的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郑宇新尽不自觉看呆了，之前在学校离得远，她近视眼看不清，这细细一看，顿时觉得脸颊发烫，特别是他们目光对接的那一刻...
沿着大马路，老爷爷家就在马路分叉口进去500米处，位置很好找，高大上的雕花铁门。
“来，进来吧。”老爷爷开好门邀请她们进去。
铁门进去是个小院子，占地面积还不小，零星种有几颗花草，跟空地上的野草搅成一片，看来院子没怎么打理。
院子正中央是一栋两层小洋房，白色石灰墙面，橘色屋瓦顶，屋子门口高高耸起两根石柱。
在曼谷市区，带这么大院子的小洋房可不多见。后院则堆放了很多杂物，和那辆三轮自行车。
“爷爷，你家可真大。院子也大。”郑宇新边走边说。
走进小洋房，一层是一个宽敞的客厅，侧面则是厨房，还有一间卧室，老爷爷招呼她们坐下，倒了两杯水：“这房子是我爷爷挣下的，已经是个老宅了，后来我的父亲翻新过一次，也就到了今天。”
黄敏坐下屁股都没暖就接到批作来电，说有重要事情找她说，让她马上过去。黄敏眼见一切正常，也就放下心来了，她嘱咐了郑宇新几句就离开了，不知道批作找她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过来，咱们先吃饭，刚下课肚子肯定饿了吧。”
烤盐鱼、冬阴功汤、空心菜、烤猪颈肉，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
用餐完，郑宇新不停夸赞老爷爷厨艺好。这个冬阴功汤也没蒋丽丽说的难吃呀，老爷爷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的合不拢嘴，他喜欢家里来客，给这个空落落的房子增添几道生机。
接着老爷爷将她带到二楼大厅，大厅里供奉着几尊佛像，墙上挂有一些老照片。她走过去仔细端倪。
“爷爷，这是您年轻时候的样子吗？真帅。”
“那不是我，是我女婿。”
“哦，那这是您女儿咯，真漂亮呀。”她感叹道，照片里，女孩留着一头黑卷发，垂在腰间，鹅蛋脸，笑靥如花，看上去落落大方的，漂亮的很。
“这是您的女儿和女婿。”郑宇新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道。
照片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搂着一个美丽的姑娘，两人头靠着头，笑得很甜蜜。
“是的，我的女儿和女婿。”他又指了指旁边“这就是我的孙子，他小时候的照片。”
一个小男孩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小手紧抓着挂绳。圆圆的脸蛋，看上去三岁左右。
“真可爱。他们现在人呢？”
“他们...”他指着佛像后面稍低一点的位置说道“我女儿在那儿。”
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张黑白遗，照片里是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模样。
郑宇新打了个哆嗦，尽后背有点发凉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郑宇新很抱歉。
“没关系，她离开我很久了，生阿哲时难产走的。走的时候才26岁，如花一样的年纪。”老爷爷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阿哲的爸爸接受不了现实，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阿哲身上，阿哲的妈妈下葬没多久，他就丢下阿哲自己走了。这么多年过去去，也没有联系过家里。”老爷爷陷入沉思良久。
阿哲的爸妈很相爱，但天不遂人愿，偏偏让他们阴阳相隔，阿哲的爸爸每次看到阿哲都会感到痛苦，他始终认为若不是阿哲的到来，他的妻子是不会死的，所以他对阿哲总是显得很厌恶。某个夜晚，他把没满月的阿哲丢给他这个外祖父之后，自己则从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见人。
“这是阿哲高中时期的照片，你看他都不会笑。我很担心他，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能陪他到最后，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我最后的力量找到他的父亲。不然，我走后，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再无亲人了。”说到动情处，老爷爷神情充满悲伤：“阿哲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无父无母，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而我又太老了。”
郑宇新看着照片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高高瘦瘦的，五官轮廓立体，浓眉大眼，但是眼神略有躲闪。似乎有点抗拒镜头。
“这张是刚上大学时候拍的。”老人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道。
郑宇新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人看着好面熟。
“您的孙子和我在一个学校哦。”郑宇新指着照片男生后背的学校大门说道。
“是的。你见过他了吗？”
仔细端倪照片里的男生，身穿皱巴巴的校服，头发长到耳后不修剪，皮肤白白净净，她似乎想到了。这不就是那个周末做勤工俭学的男生吗？对，就是他，眉眼间像极了。
“有印象，他很帅，个子高高的，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呢。”郑宇新说道，她就经常周末经过学校池子时候，见别的女生在偷看他。
“真的吗？有女同学喜欢阿哲吗？他从来不和我讲学校里面的事情。”老爷爷笑着问道。
他这个孙子太内向了，平时回到家不是进房间画画就是在院子里捣鼓那几株花草，再不就是擦玻璃擦地。
小时候，爷孙两会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讨论着各自的梦想。但是自从阿哲读高中之后，他们就很少谈心了，孙子的内心似乎有了一堵高墙，即使是他这个爷爷也翻不过去。
“他的爸爸是中国人，北方的。阿哲随他爸，个儿高。”虽然阿哲父亲抛弃了他们爷孙两，甚至走的时候没有一句交代的话，但就是恨他不起来。他是女儿的挚爱，是阿哲的爸爸。
阿哲爸爸刚走的的头几年，爷爷一个人拉扯阿哲很辛苦，也埋怨过这个做父亲的。后来慢慢的，阿哲长大了，是个乖巧的孩子，会给他捶背，给他捏肩，平时也帮着做家务，打扫卫生。跟着爷爷去上班，爷爷忙工作，他就蹲在一旁画画，从来不吵不闹，爷孙两就这么相依为命的活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爷爷也就看开了，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要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怎能这样折磨他呢？
幸好身边还有个孙子，要不然他都不想活下去了。这样想着，便也不再对阿哲父亲怀有恨意了，反而感谢他将阿哲送到他身边来。
“我见过您的孙子，还和同学在他背后议论过他呢。”郑宇新笑道。
“哦？你们议论他什么呢？”爷爷的兴致来了。
“说他长得好看，颜值高，基因好。”
“哈哈，你倒很不吝啬夸奖人呢。”
“我可没在夸人，实话实说而已嘛。”
老爷爷脸上的笑容逐步凝结，“其实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阿哲找找他的父亲的。”
“我？”郑宇新一脸惊讶，她哪儿有什么能耐能找到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人呢？莫不是开玩笑？
爷爷解释道：“我听说中国的网络很发达，想你帮忙上传阿哲爸爸的照片到网上，再登一则寻人启事。我老了，我不懂电脑，更不懂网络。如果能侥幸找到了，那么阿哲在这个世上也多了个亲人。要是找不到也就算了，那也是阿哲的命。”
原来是这，“这可以，完全没问题的，回学校我就可以弄。”郑宇新满口答应，用手机拍了几张阿哲父亲的照片。
正在这时，铁门被推开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年久失修，铁门的关节都老化了。
郑宇新从二楼阳台向铁门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朝屋子这边走来。
临近了，看清楚他那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一双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略微凌乱的发丝垂在耳旁，泛着幽幽的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郑宇新尽不自觉看呆了，之前在学校离得远，她近视眼看不清，这细细一看，顿时觉得脸颊发烫，特别是他们目光对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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