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动机
“那有没有办法从人群中找出残袍会的成员？”
方凃如是问道。
如果这个方法能够实现的话，召集整个黄泉县的县民来一次大筛查，方凃就不信查不出什么线索。
“有，但只能分辨出部分特殊的成员，且在此地无法实现。”
只可惜，闻芷秋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方凃的希望。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些。
若是残袍会的成员真的这么容易暴露，这个组织也就不会成为大梁的心腹之患了。
“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尝试推理。”
忽然间，闻芷秋展颜一笑。
“通过献祭沧海里的那一位，让黄县令在死后继续活动七天，所需要的代价是极为恐怖的。”
闻芷秋在书简上计算一阵，继续道：“若是将祭品换算成人的话，恐怕需要上千人才能满足祂的胃口。”
“上千人？”
方凃闻言，不禁眉头一挑。
虽然已经知道这种交易是不等价的，但上千条人命才换来七天的延续，这其中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
“没错，向怪谲献祭本就是一种疯狂之举。可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即便是残袍会，也不可能如此浪费祭品。”
“对啊，他们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一下子，方凃的思路骤然开阔了起来。
耗费了如此多的祭品，若是这七天的时间无法带来足够的利益，那残袍会的人就不是疯子，而是傻子了。
“所以，只要弄清楚残袍会的意图，就能反向推断出他们可能的藏身之处，进而有针对性地进行搜查！”
“没错，正是如此。”
闻芷秋同样振奋了起来，一直笼罩着他们的迷雾似乎也随之散去了几分。
……
“黄县令并不是黄泉县本地人，他是被官府派到咱们县来的，当初护送他的，可是足足一千名士兵。”
“而且据说，黄县令是从京城来的，他的老师是一位说不得的大人物。”
“黄县令真的是个好官，他来了咱们县之后，咱们县就再没饿死过人。”
以上，皆是来自黄泉县百姓对于黄县令的描述。
虽然这些信息在眼下还无法对案件的侦破产生帮助，但闻芷秋还是礼貌地向提供线索的百姓表示感谢。
“闻女侠客气了，我们也只是希望您能早日找出杀害黄县令的凶手。”
“我一定会尽力的。”闻芷秋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道，“关于黄县令的新娘，你们有什么知道的线索吗？”
“呃……温姑娘曾是咱们县里最漂亮的姑娘。”
这时候，县里面酒楼的伙计忽然脱口而出道。
“闻女侠，不是我说，当初的温姑娘就算跟您比，也是伯仲之间。”
“为什么要说是当初呢？”
闻芷秋并没有在意对方将自己与温姑娘做对比，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关键词上。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温秀才去省城赶考，死在怪谲手下，消息传回来后，温姑娘兴许是受了刺激，这里有些不正常了。”
说话的县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情颇有些惋惜。
“她疯了吗？”
听见这话，闻芷秋顿时目光一凛，当即追问道。
要知晓，凌霄阁曾经专门统计过怪谲对于人类的影响。
统计的结果显示，绝大多数被怪谲袭击却最终存活下来的人都出现了神智错乱、疯癫等精神方面的问题。
既然从黄县令身上找不到什么特异之处，那么身为新娘的温小姐，很有可能便是残袍会的目标所在。
眼下，忽然听闻温小姐的精神状况不太正常，闻芷秋立刻就嗅到了线索的气息。
“疯倒是不至于，就是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像丢了魂一样。”
“对啊，当初咱们县里有不少人都想着安慰温小姐，但无论咱们说什么，温小姐都没有任何反应。”
听着众人的描述，方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嫁给黄县令，难不成这种事情，都不需要经过温小姐自己同意吗？”
“方侠士，您误会了，若是温小姐自己不同意，黄县令又怎会做这种强娶之事？”
“说起来有些奇怪，当时黄县令让张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温小姐居然自己开口答应了，咱们都说，这是上天在促成这桩姻缘。”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可见当时的情形在他们心中印象之深。
一个因为伤心过度而痴傻的女子，居然在黄县令提亲的时候选择了答应，这段姻缘岂不是上天赐予的？
然而，这样的说法无疑说服不了方凃二人。
闻芷秋不动声色地与方凃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地谢过众人帮助，便回到了暂住的客栈之中。
“我……”
一关上门，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
方凃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选择了谦让。
不知怎的，闻芷秋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几分淡淡的红晕。
方凃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少女羞涩的表情在闻芷秋脸上并不常见，可此时一旦显露出来，简直就是大杀器一般的存在。
竖起了耳朵，方凃好不容易才听清了闻芷秋口中细若蚊蚋的声音。
“昨天夜里，黄县令和温小姐同房了。”
“同房？”
由于闻芷秋说得太过委婉，方凃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他恍然醒悟，顿时被如此劲爆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也明白了闻芷秋究竟在害羞什么。
“可是，他都死了七天了，居然还能……”
话说到一半，方凃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巴。
现如今，他与闻芷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有些事情，若是说得太过明白，只会闹得双方尴尬。
果不其然，闻芷秋听懂了。
她脸上不断加深的红晕证明了这一点，方凃确信，此时的闻芷秋绝对在想象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闻芷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脸颊不再发烫。
她定了定神，用尽可能正经的语气解释道：“如果付出的代价足够，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可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支付代价，保留黄县令在那方面的能力呢？”
顺着闻芷秋的思路，方凃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推理进行至此，他敏锐地察觉到，黄县令这一动作的背后，或许就隐藏着凶手真正的动机。
“可这要怎么调查啊！”
闻芷秋捂脸，她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就算是凌霄阁出身，也实在不好意思去询问他人这种事情。
“对了，你不是也有什么发现吗，快说说吧。”
极度的羞涩之中，闻芷秋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方凃如是问道。
如果这个方法能够实现的话，召集整个黄泉县的县民来一次大筛查，方凃就不信查不出什么线索。
“有，但只能分辨出部分特殊的成员，且在此地无法实现。”
只可惜，闻芷秋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方凃的希望。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些。
若是残袍会的成员真的这么容易暴露，这个组织也就不会成为大梁的心腹之患了。
“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尝试推理。”
忽然间，闻芷秋展颜一笑。
“通过献祭沧海里的那一位，让黄县令在死后继续活动七天，所需要的代价是极为恐怖的。”
闻芷秋在书简上计算一阵，继续道：“若是将祭品换算成人的话，恐怕需要上千人才能满足祂的胃口。”
“上千人？”
方凃闻言，不禁眉头一挑。
虽然已经知道这种交易是不等价的，但上千条人命才换来七天的延续，这其中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
“没错，向怪谲献祭本就是一种疯狂之举。可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即便是残袍会，也不可能如此浪费祭品。”
“对啊，他们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一下子，方凃的思路骤然开阔了起来。
耗费了如此多的祭品，若是这七天的时间无法带来足够的利益，那残袍会的人就不是疯子，而是傻子了。
“所以，只要弄清楚残袍会的意图，就能反向推断出他们可能的藏身之处，进而有针对性地进行搜查！”
“没错，正是如此。”
闻芷秋同样振奋了起来，一直笼罩着他们的迷雾似乎也随之散去了几分。
……
“黄县令并不是黄泉县本地人，他是被官府派到咱们县来的，当初护送他的，可是足足一千名士兵。”
“而且据说，黄县令是从京城来的，他的老师是一位说不得的大人物。”
“黄县令真的是个好官，他来了咱们县之后，咱们县就再没饿死过人。”
以上，皆是来自黄泉县百姓对于黄县令的描述。
虽然这些信息在眼下还无法对案件的侦破产生帮助，但闻芷秋还是礼貌地向提供线索的百姓表示感谢。
“闻女侠客气了，我们也只是希望您能早日找出杀害黄县令的凶手。”
“我一定会尽力的。”闻芷秋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道，“关于黄县令的新娘，你们有什么知道的线索吗？”
“呃……温姑娘曾是咱们县里最漂亮的姑娘。”
这时候，县里面酒楼的伙计忽然脱口而出道。
“闻女侠，不是我说，当初的温姑娘就算跟您比，也是伯仲之间。”
“为什么要说是当初呢？”
闻芷秋并没有在意对方将自己与温姑娘做对比，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关键词上。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温秀才去省城赶考，死在怪谲手下，消息传回来后，温姑娘兴许是受了刺激，这里有些不正常了。”
说话的县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情颇有些惋惜。
“她疯了吗？”
听见这话，闻芷秋顿时目光一凛，当即追问道。
要知晓，凌霄阁曾经专门统计过怪谲对于人类的影响。
统计的结果显示，绝大多数被怪谲袭击却最终存活下来的人都出现了神智错乱、疯癫等精神方面的问题。
既然从黄县令身上找不到什么特异之处，那么身为新娘的温小姐，很有可能便是残袍会的目标所在。
眼下，忽然听闻温小姐的精神状况不太正常，闻芷秋立刻就嗅到了线索的气息。
“疯倒是不至于，就是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像丢了魂一样。”
“对啊，当初咱们县里有不少人都想着安慰温小姐，但无论咱们说什么，温小姐都没有任何反应。”
听着众人的描述，方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嫁给黄县令，难不成这种事情，都不需要经过温小姐自己同意吗？”
“方侠士，您误会了，若是温小姐自己不同意，黄县令又怎会做这种强娶之事？”
“说起来有些奇怪，当时黄县令让张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温小姐居然自己开口答应了，咱们都说，这是上天在促成这桩姻缘。”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可见当时的情形在他们心中印象之深。
一个因为伤心过度而痴傻的女子，居然在黄县令提亲的时候选择了答应，这段姻缘岂不是上天赐予的？
然而，这样的说法无疑说服不了方凃二人。
闻芷秋不动声色地与方凃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地谢过众人帮助，便回到了暂住的客栈之中。
“我……”
一关上门，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
方凃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选择了谦让。
不知怎的，闻芷秋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几分淡淡的红晕。
方凃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少女羞涩的表情在闻芷秋脸上并不常见，可此时一旦显露出来，简直就是大杀器一般的存在。
竖起了耳朵，方凃好不容易才听清了闻芷秋口中细若蚊蚋的声音。
“昨天夜里，黄县令和温小姐同房了。”
“同房？”
由于闻芷秋说得太过委婉，方凃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他恍然醒悟，顿时被如此劲爆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也明白了闻芷秋究竟在害羞什么。
“可是，他都死了七天了，居然还能……”
话说到一半，方凃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巴。
现如今，他与闻芷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有些事情，若是说得太过明白，只会闹得双方尴尬。
果不其然，闻芷秋听懂了。
她脸上不断加深的红晕证明了这一点，方凃确信，此时的闻芷秋绝对在想象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闻芷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脸颊不再发烫。
她定了定神，用尽可能正经的语气解释道：“如果付出的代价足够，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可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支付代价，保留黄县令在那方面的能力呢？”
顺着闻芷秋的思路，方凃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推理进行至此，他敏锐地察觉到，黄县令这一动作的背后，或许就隐藏着凶手真正的动机。
“可这要怎么调查啊！”
闻芷秋捂脸，她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就算是凌霄阁出身，也实在不好意思去询问他人这种事情。
“对了，你不是也有什么发现吗，快说说吧。”
极度的羞涩之中，闻芷秋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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