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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废话呀!废话!

    鬼怪如潮。

    八方奔袭而至。

    梓娴面色痴狂,且于瞬间抬手轻挥,即见剑光如若江河,于储物戒指中奔涌而出。

    啪!仅是一道炸响之声,即见无数鬼怪瞬碎于剑光之下,而远处侥幸未碎的鬼神则是得见,万千长剑如若璀璨星河,高悬于苍穹之上。

    “这就是价值七十万的修士吗?”远处常安震惊。

    “哼,那又如何,就算价值再高,此刻相距毫无价值之物,也不过一步之遥!”常宁狞笑,且是与常安对视了一眼,随后即是隐于无数鬼怪之中,没了踪影。

    让头顶显现数字,是苏常安的特性。

    让数字变成“1”,是苏常宁的特性。

    也就是说,兄妹二人不死,那么梓娴便会永远处于一个触之即死的状态。

    反观那万千鬼怪,看似如若纸糊一般大面积陨于梓娴剑下,实际上...用不了多久便会重生、复活。

    如此看来,鬼怪可以失误无数次,但梓娴却是一次都不能失误。

    解决兄妹二人,便可以解除触之即死的状态,但可惜的是...兄妹二人,显然不给梓娴这个机会。

    剑,似若星光,接连划破苍穹,且似暴雨般倾淋而下。

    剑,似若疾风,狂乱吹拂无定,且携锋锐贯穿无数鬼怪。

    剑,似若流水,呈汹涌澎湃之势,展奔流不息之意,且于一泻千里之间,而不失平波缓进之形。

    鬼怪虽似潮水,梓娴虽似山岳展不动不摇、巍峨挺立之意,但...山终究是山,既然不是堤坝,便不具备截水之能。

    于无尽剑光之下,不少聪慧的鬼怪似是找到了突破口,毕竟...想要进入庙堂,不一定非要从大门进。

    翻过大门两侧的院墙,或于庙堂两侧的胡同中翻过院墙,皆可避开梓娴,到达庙堂内部。

    -----

    大门之外,万剑破空、鬼怪俱碎。

    门庭之中,知节不曾前往帮忙,而是挺立于公堂大门之前,一边环顾着四周翻墙入院的鬼怪,一边凝聚灵力在手,使其化作了船桨的模样。

    “汪洋万里,即是我的灵力特性。”

    “依稀记得,这份特性,还是大人取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不仅单单是形容特性,亦是希望我...能够成长为胸怀万里的男子汉。”

    “却也不知...我做到了没有。”

    知节垂首,看着手中的船桨,喃喃自语。

    “何必如此执着!如今大势已定,仅凭你们几个,如何能与苏家相抗?”鬼怪入院无数,且有其一放声呵斥,质问着知节。

    “无论是仙人,还是其座下衙役,在居于庙堂的那一刻起,便都已有了身死道消的觉悟!”知节脱下外衣,露出精壮上身,紧握手中船桨,咬牙厉声而言。

    “奇怪,他怎么展露出了慷慨赴义之意?”

    “难道他是好人?我们才是坏人?”

    “笑话!庙里的人,贪的贪,坏的坏,哪里有什么好人?”

    “咱们踏破这镇城庙堂,也算的上是替天行道了!替天行...圣人之道!”

    伴随无数呐喊声,无数鬼怪即是一拥而上,正对知节冲杀而去。

    面对围攻,知节却也不惧,见其手中船桨瞬落,不曾攻击临近的鬼怪,而是猛插于地面之中。

    “船桨所触,汪洋万里!”知节呐喊,且随呐喊声起,即见门庭的地面瞬化水质,无数鬼怪如若落水般,纷纷掉入了地面之中,且似溺水般胡乱的扒拉着。

    “怎么回事?!”

    “我、我们掉到了水里?不对,这不是水,是地面,我们掉到了地面里?”

    一阵惊慌的嘈杂声瞬起,鬼怪们皆是寻找着上岸之法,不过依旧立身地面之上的知节却并未给他们这个机会。仅见其船桨再动,于地面之上猛挑而起,即见地面的泥土似若浪潮一般高扬,且是对着那些地里的鬼怪拍打而下。

    啪!

    浪潮落下,鬼怪们即是七荤八素。

    看似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但...对自己特性知根知底的知节却是知道...特性名字虽叫汪洋万里,实际上却远没有万里之遥,而且这所谓的“汪洋”深度,也仅在数丈之高。直观而言即是...当前的门庭,仅是一个数丈高、数十丈方圆的大型蓄水池,随着于墙头翻入门庭的鬼怪越来越多,这个蓄水池...早晚会被它们填满。

    只要被填满,那么鬼怪便可以于入院后,踩着同伴前行、战斗、乃至...一拥而上。

    而不断拨动浪潮起落的知节,也是下意识的回首,看向了身后那门窗皆闭的公堂,且是发自内心的希望...霖安能够于阴阳界中迅速找到秘宝,从而战胜上古魔神。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些不死不灭的...鬼怪。

    -----

    很是顺利。

    霖安成功来到了阴阳界中的阴界,也就是南岳用烧火棍描绘出的世界。

    不过这也仅是于客观角度来看,因为霖安并不清楚自己在哪,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活着。

    阳界为白昼。

    阴界是夜晚。

    且是没有丝毫火光,不见任何灯烛,甚至是没有丝毫星月踪迹的寒凉夜晚,而这...也是符合人们心中所想的...阴间、阴界。

    阴界、阳界嘛,换种说法便是...阴间、阳间。

    霖安依旧处于庙堂的公堂之上,不过此刻纵是瞪大了双眼,能够见到的也仅是黑暗,纵是抬手置于眼前,也是难见五指景象。

    “这里是阴界吗?”

    “我为何什么都看不到?”

    “我此刻睁着眼睛吗?或者说...我此刻还活着吗?”

    黑暗的世界中,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响,这不免让霖安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自己已经死亡,此刻正处死后世界的错觉。

    缓步前行。

    抬手摸索。

    希望于黑暗之中摸到什么,且是通过这摸到的东西来印证,自己是否真的死去。

    不过仅在抬手之际,亦是尚未摸索到任何物质之时,沙哑且阴冷的声音,即是于黑暗中传来...

    “你从何而来,又为何至此,这里...似乎并不属于你。”

    “苏、苏康?”霖安顺声侧首,对着黑暗深处瞧看而去,且是猜出了声音的主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康有问,不过人似未动,依旧藏身于黑暗深处。

    “我从阳间来,为胜魔神而至此,不过我要先得到仙人所留的秘宝。”霖安老实作答。

    “我在此已有无数岁月,虽是从未见过魔神,却也对其略有耳闻,不过...所谓的仙人也好,秘宝也好,却是闻所未闻。”苏康依于黑暗中发声。

    “怎么可能?按理来说,仙魔曾于这里交战,仙人虽是败于魔神之后,不过却是在临死之际,将一身精血喷洒在秘宝之上,且待有缘人来取。”霖安不解。

    “你觉得你是那个有缘人?”依旧是黑暗中的声音,且依旧是阴冷沙哑之感,不过这道声音却是于另一侧的黑暗中传出。

    “不是我觉得,而是我...必须要成为那个有缘人!”霖安坚声,且是侧首,希望能够得见于黑暗深处发声的南岳。

    “这就是我为何说你不属于这里的原因,因为每个至此的人,都不会像你这般执着。也许他们有着伟大的理想,也许他们有着无法割舍的牵挂,也许他们有着放不下的财权,也许他们有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但只要到达这里,都会化作了无牵挂的模样。”黑暗深处,苏康有声。

    “我不该执着?”霖安蹙眉,显然无法理解苏康所说。

    “也许我们只是想要告诉你,在这里...执着,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执着,也注定无法指引你前进的方向,甚至是无法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光亮,从而照亮你前进的道路。”黑暗深处,南岳发声。

    “既然如此,还请二位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做。”霖安虚心请教,且是觉得...这里既然是死后的世界,那么苏康、南岳的性格、秉性应该都不会发生变化。

    “不要盲目的追寻一个...从未出现在过你生命中的东西。”

    “是否应该保持当下的执着,且是以执着的事物为目标不断前行。”

    “当黑暗与寒凉遍布前路,你是否又能让自己的执着化作勇气,且于黑暗、寒凉之中绽放出光亮?”

    “而散发光亮的那个你,是否是你自己想要成为的自己?”

    “这无疑是一种自我,而你只要找到真正的自我,便会发现...一切的问题,都会得到答案。”

    “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人这种生物,总是在追寻自我的过程中不断忘却自我,待至道路尽头,看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是无法成就最初的自我,因为他们...为了一个结果,早已将原本的自我所遗忘。”

    “也许你该仔细想一想,你想做一个怎样的人,又去做怎样的事,事情的结果比较重要?还是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比较重要?”

    “是为了满足多数人的需求而违背本心?”

    “还是为了满足自我而始终保持本我?”

    “世人所需求的你,是否与你自己想要成为的自己相同?”

    “如果不同,你...又当如何?”

    黑暗之中的苏康、南岳说了很多,但都是一些霖安听不懂的话。

    既然听不懂,那么霖安自然也就立身原地,展露着无比迷茫的模样。

    “与其在这里毫无头绪的思考。”苏康沉声。

    “不如向着更加黑暗的黑暗深处前进。”南岳寒言。

    “我应该离开这里?”霖安不解。

    “或生或死,总要前行,因为驻足,无论在生与死中,都是毫无意义的举动。”苏康赠予良言。

    “不过你要小心,外面的世界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甚至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而且你要切记...无论遇到怎样的人,无论遇到怎样的事,都不要将最初的自己...遗忘。”南岳给予提醒。

    “我...知道了,多谢二位。”霖安虽然依旧糊涂,不过却是还以感谢。

    于黑暗中摸索,方知自己依在公堂之中,瞪着毫无存在意义的双眼,且是按照记忆中公堂的模样,一步步摸索到了大门之前。

    大门紧闭,触感寒凉,无论霖安如何去推,它都呈现着纹丝不动的模样。

    “房门被锁上了?”

    “还是受到了灵力特性的影响?”

    “或者说这笔墨描绘之物,都呈现着固定的形态?”

    霖安不解,且是于黑暗中回头相问,似在问苏康,也似在问南岳,不过...无论是谁,都不曾给予他答案,甚至是一丝一毫的回应。

    门推不开,便去推窗。

    随着推动,窗户即是瞬开,而霖安也是翻窗而过,顺利来到了门庭之中。

    依旧是无尽的黑暗,不过在黑暗之中,霖安却是听到了一阵碎碎念的声响。

    虽然听不真切,但霖安还是听出了...是知节在发声。

    跟随声音前行,即是来到了公堂那紧闭的大门之外,而随着摸索,霖安方才知道...不是大门不开,而是知节此刻正死死的靠在大门之上。

    “我可以的。”

    “但似乎又不太行。”

    “我要死守在这扇大门之前。”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房间中的弟弟妹妹们。”

    “但是我似乎并不具备守护他们的能力。”

    “也许会死的吧...但是死在一起,总好过夹着尾巴独自逃跑。”

    知节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且似未曾察觉霖安的到来,而霖安也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知节,你在说些什么?”霖安有问。

    “鬼族来了,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被他们捉到,便会被残忍的吃掉。”

    “没人知道他们吃了多少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在他们的爪牙下逃脱。”

    “这未免...太过于可怕。”

    “我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路逃到了这里。”

    “看似是幸运的,实际上却是不幸的。”

    “正如我之前所说那般,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爪牙之下逃脱,而我们之所以能逃,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愚弄食物的低级趣味。”

    “我大抵会死在这里,不过在死之前,我要死守在这里,独自面对那些即将到来的恶鬼。”

    “很勇敢对吗?不,其实这是一种胆小的体现。”

    “我并没有面对那些恶鬼的勇气,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相比面对恶鬼,我更加惧怕见到弟弟妹妹接连死在我眼前的惨剧。”

    “只要我先死,便不会见到他们被残害的景象。”

    “只要我不曾见到,那么对我而言...那就是不曾发生,也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知节依旧在碎碎念,倒也不像是在对霖安诉说,也不像是在表达着什么,似乎仅仅是将过去发生过的事...口述了一遍而已。

    但霖安,依旧是模棱两可、一头雾水,且是下意识的认为,知节口中的“鬼族”,应该是谣言之下的产物。但霖安却又不是很懂,知节背后的房间即是公堂,而公堂之中只有苏康与南岳。

    南岳要比知节的年岁大一些,所以弟弟这种说法并不符合实际情况。

    而且公堂之中并无女子,因此也就无从得知...知节口中的妹妹是谁。

    带着一头雾水,霖安本想进一步询问,不过话未辞口,异变即是突起。

    冰冷的手掌,瞬间握在了脚踝之上,霖安下意识的垂首,却也仅是见到了黑暗,而无从知晓...是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什么人?梓娴?”霖安心中一惊,且是下意识的想着,是不是梓娴倒在了地上。

    “是怀揣着贪婪的人,也许向往幸福美好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冰冷、沙哑、陌生的声音,于脚下瞬起。

    “什么东西?放手!给我放手!”霖安惊慌,因为他清晰感受到,脚下的人正顺着他的腿足向上攀爬,似是极力的想要爬到他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我自然也不例外,只要吃掉你,我便可以成为新的你,从而拥有你的一切,所以对我而言...你不仅是个机会,更是一份改变人生的希望!”黑暗中的人依旧在向上攀爬着,不过到达霖安大腿处即是停驻,随后更是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大腿上的血肉撕咬而下、迅速啃食。

    “吃掉我?你是鬼族?该死!果然是谣言之下的产物吗?!”霖安又痛又惊,且是下意识的抬手,对着大腿上的人拉扯、捶打而去,甚至是抬起膝盖,对着他的面门猛击而出。

    看似劲力十足,却是没有任何效果。

    宛若击打于高山之上,对方不仅纹丝不动,甚至不曾停下那啃咬的动作。

    伴随对方的啃食,霖安不禁有些绝望,而让他更加绝望的是...黑暗中的人,似乎远不止一个。

    第二双、第三双手,接连而起,且是抓住了霖安的腿足,且似第一个那般,开始向他的身躯上攀爬。

    “谣言中的恶鬼吗?靠着残害生人而提高自己的修为?”于刹那一瞬,霖安即是想到了许多有关鬼怪的传说。

    “恶鬼?我们真的是恶鬼吗?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鬼怪才会残害人类?”

    “也许我们从未变过!”

    “我们一直在这里,始终在这里,且是始终保持着这副模样,甚至是始终遵守着这里的规则。”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常,反倒是你...才无比怪异。”

    黑暗中的鬼怪七嘴八舌,而在言语间也不曾忘记继续啃食霖安的大腿。

    “该死,挣脱不开!怎么办?对了!灵力特性!”霖安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特性之上,不过经过凝聚方才发现...自己竟是失去了灵力。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不成?!”霖安惊慌,且是在数只鬼怪的束缚下,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是百姓们的谣言制造出了这所谓的阴界,而制造谣言的百姓并不具备灵力特性,因此对灵力特性这种概念,自然也就无从想象。

    直观而言便是...百姓们散播的谣言中,阴界,是没有灵力特性这一概念的。

    最后的希望稻草破灭,霖安不仅心生绝望,不过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阵剑鸣之声,即是于黑暗的脚下瞬起。且待剑鸣声止,即闻数道清脆之物的落地声,于脚下瞬起,而那黑暗中的鬼怪也是随之松开了双手,亦是停止了啃食的动作。

    所谓剑鸣,泛指...剑,发出的声响。

    但此刻散发而出的剑鸣,并非是宝剑出鞘之声,而是长剑高速挥动所产生的...破风声。

    如果霖安没有猜错,应该是有人于黑暗中出剑,瞬间斩断了数只鬼怪的脖颈。

    “是梓娴的剑鸣吗?”

    “梓娴?你在这里吗?”

    霖安捂着鲜血流淌的大腿,于黑暗中焦急而问,但可惜的是...他的询问,并未得到回应,或者说...回答他的,依旧是剑鸣之声。

    剑鸣再起。

    且是起于霖安的前路之上。

    通过声音大小,更是可以判断出,那挥动的长剑,应该是渐渐向前、缓缓至远。

    “是要我跟着剑鸣声前行吗?”

    “不对!应该是梓娴在为我开路!”

    “梓娴的意思...不是让我跟着他前行。”

    “而是为我披荆斩棘、为我开辟前路,从而免受鬼怪困扰!”

    霖安的前路依旧黑暗,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明,而充斥在周围的也只有彻骨的寒凉,但通过那接连不断的剑鸣声,却又能感受到丝丝暖意浮现于心头。

    跟随剑鸣声前行,霖安顺利的离开了庙堂。

    不过伴随着前行,新的问题也是随之到来。

    便是...之前虽是得到了苏康、南岳的提示,让他不要再前进的道路上忘记自我,且要在前行的过程中找到本我。

    但是...霖安却是难以理解这么深奥的话题。

    无法理解,便意味着没有前行的方向,最起码...无论是那所谓的仙人秘宝,还是那所谓的上古魔神,霖安都是毫无头绪。

    立身庙堂大门前,亦是立身于黑暗与寒凉之中,霖安...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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