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昭煌
黎璆鸣慢慢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心终于静下来。她背对着墨昭煌，手里捣鼓着一只小机关，是她做的一个简易的发射器，发射不了多远，只能算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她一遍又一遍装上小子弹，一遍又一遍地发射，房间里只有细细的水声和机关活动的咔哒响声，黎璆鸣脑海中不知道怎么的浮现出当初在林子里求生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一只公鹿在潺潺的水边整理毛发，阳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看不清对面的鹿，只能看到鹿角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动一动，闪着金光，可以想象得到那只鹿低头清理皮毛时，那双鹿眼看着自己的毛发泛着金光，没有被追捕时的惊慌，没有躲藏时的警觉，就轻松惬意地沐浴着阳光，在生存的夹缝中打扮自己。
突然她脑海里又出现了墨昭煌在氤氲的雾气中得场景。细小的水珠结在他的睫毛和头发上，低垂着眉眼，敛去了所有戾气和算计，只留下温柔和美好。黎璆鸣得脸又烫起来，因为不自在手上的动作加快，咔哒声频率加快。
过了一会，黎璆鸣还没缓过来，听到墨昭煌叫她：“玩够了没？玩够了就过来。”
黎璆鸣上一阵绯红还没消，这下脸上更红了。但她还是能服侍墨昭煌一丝不苟把衣服穿好，再把外衫大氅叠好放在桌上。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澡都洗了，干脆把头也洗了吧，反正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也是得罪，还不如多得罪一次让自己安逸点。
“王爷，妾帮你浣发吧。”
“折腾本王洗澡还不够？”
“澡都洗了，那就洗彻底点。”黎璆鸣又扬起阴笑，先前的娇羞荡然无存——看了就看了呗，饱眼福得是自己，自己又不吃亏。
“太晚了。不洗。”
“啊~”黎璆鸣拉长了音，“不洗头的小朋友，只能睡地板。”
“呵。本王要看看你敢不敢让本王睡地板。”墨昭煌气又上来了，这女人一天有完没完？
变脸大师再次上线：“王爷，洗吧。又不用王爷动手，妾帮你洗，保证能按时休息。一会让王爷见识见识妾的小玩意。”
“……”墨昭煌阴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
“王爷不说话妾就当王爷默认了。”说完开始积极布置“现场”。黎璆鸣搬来几张椅子，让墨昭煌躺上去。其实就是发廊洗头的躺椅，不过是简陋的组装版罢了。
墨昭煌其实不太愿意，但也没拒绝。一方面虽然这个女人嫌他脏他很不爽，但能使唤就使唤，她还没到有能力害他的水平；另一方面，他也好奇那个小玩意是什么，这个机关师让他颇感兴趣。
黎璆鸣找了一根干毛巾叠了几叠盖在墨昭煌的眼睛上。墨昭煌把毛巾取下，抬眼，不满地问：“做甚？”虽然蒙住眼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加害于他，但是这个行为让他很芥蒂。
“妾是第一次帮人洗头，怕把水洒到王爷眼睛里了，王爷快盖上。”小时候她老是缠着妈妈这样给自己洗头，这样就可以偷懒了。妈妈也不太会，但是宠着自己给自己洗，就想了这个法子。
墨昭煌没动。
黎璆鸣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听话。”
墨昭煌也鬼使神差地乖乖把眼睛盖上了。
两人皆是一愣，不过黎璆鸣的愣墨昭煌没看见，墨昭煌的愣也只愣在心里。
墨昭煌感觉黎璆鸣的手挡在额前，温热的水从前额流下，随即那双手开始在他的发间穿梭，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惬意，他闭着眼睛感受那十根手指的按压波动，听着指尖划过发丝的声音，双眉难得舒展开，不过他自己不知道，挡在毛巾下黎璆鸣也看不见。
“妾刚刚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敢威胁本王的现在坟头草都有一尺高了。”墨昭煌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从声音中听出如羽毛般的温柔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
“妾命真大。作为补偿，妾身同王爷讲个故事吧。”
“讲。”
“讲什么呢？王爷长得这么美，就讲个跟美人有关的故事吧。”
“少给本王起些奇怪的称呼。”比如说小朋友！“像你刚刚那般本王就能拿了你的脑袋。”
黎璆鸣知道墨昭煌在说什么，扑哧笑了。
黎璆鸣将课本上的《邹忌讽齐王纳谏》背了一遍，这篇文章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她不是谋臣也不是君主，对文章内容的感触并不深，只是流利地背诵了一遍。
“不过主人公的形象也颇有争议。那篇文章妾背不得了，有机会找到了再给王爷讲。”
从她背到“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开始，墨昭煌就开始警觉起来，这哪是什么故事，这分明是帝王之术，她个江家大小姐怎么会懂得帝王之术？况且自己也算博览群书都没有读过的文章，听她背起来十分流利，想必是非常熟悉，又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这样的文章是稀松平常家常便饭。甚至还有另一篇与此人有关的文章，不得不让他在意她到底是哪里读到的。
良久他才问：“你从哪里读到的。”
“不记得了，之读过的一本杂书吧？”嗐，她怎么可能说她读的《战国策》？这个世界可没这玩意儿。
杂书？不可能！这样的文章，即便是在杂书上也一定能得到皇家的注意，他不可能没读过。剩下只一种可能，她自己编的。如果她真的有这样的才能，那帮自己化劫也许真的不假，并且真的能扰动天下局面。
要是黎璆鸣知道墨昭煌这么想，她一定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她背的前人智慧结晶啊！什么自己写的。
“王爷喜欢吗？”
“不错。想不到江姬有如此才华。”
“不敢，偶尔读到便背下来了。”才怪，高考要考好吧，哪个经历过高考的人能忘记这些文章呢？“王爷喜欢的话，以后妾身还能再讲讲。今日再讲些别的吧，单讲这些君臣之事多无趣。”
“嗯。”看来这个女人确实藏了很多东西。
“那……讲讲王爷的名字吧。”
“本王的名字？你还知道本王的名字从何而来？”墨昭煌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父皇母妃都没说过，自己也不在乎，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叫的人还不多。
“不知，不过妾想起一首诗。”黎璆鸣又背了一遍《云中君》。“王爷叫昭煌，就是‘烂昭昭兮未央’的昭，‘灵皇皇兮既降’的煌（皇同煌，在百度百科抄的），王爷的名字总能让我想到身披金光、不染凡尘的神明从天而降。”
突然她脑海里又出现了墨昭煌在氤氲的雾气中得场景。细小的水珠结在他的睫毛和头发上，低垂着眉眼，敛去了所有戾气和算计，只留下温柔和美好。黎璆鸣得脸又烫起来，因为不自在手上的动作加快，咔哒声频率加快。
过了一会，黎璆鸣还没缓过来，听到墨昭煌叫她：“玩够了没？玩够了就过来。”
黎璆鸣上一阵绯红还没消，这下脸上更红了。但她还是能服侍墨昭煌一丝不苟把衣服穿好，再把外衫大氅叠好放在桌上。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澡都洗了，干脆把头也洗了吧，反正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也是得罪，还不如多得罪一次让自己安逸点。
“王爷，妾帮你浣发吧。”
“折腾本王洗澡还不够？”
“澡都洗了，那就洗彻底点。”黎璆鸣又扬起阴笑，先前的娇羞荡然无存——看了就看了呗，饱眼福得是自己，自己又不吃亏。
“太晚了。不洗。”
“啊~”黎璆鸣拉长了音，“不洗头的小朋友，只能睡地板。”
“呵。本王要看看你敢不敢让本王睡地板。”墨昭煌气又上来了，这女人一天有完没完？
变脸大师再次上线：“王爷，洗吧。又不用王爷动手，妾帮你洗，保证能按时休息。一会让王爷见识见识妾的小玩意。”
“……”墨昭煌阴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
“王爷不说话妾就当王爷默认了。”说完开始积极布置“现场”。黎璆鸣搬来几张椅子，让墨昭煌躺上去。其实就是发廊洗头的躺椅，不过是简陋的组装版罢了。
墨昭煌其实不太愿意，但也没拒绝。一方面虽然这个女人嫌他脏他很不爽，但能使唤就使唤，她还没到有能力害他的水平；另一方面，他也好奇那个小玩意是什么，这个机关师让他颇感兴趣。
黎璆鸣找了一根干毛巾叠了几叠盖在墨昭煌的眼睛上。墨昭煌把毛巾取下，抬眼，不满地问：“做甚？”虽然蒙住眼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加害于他，但是这个行为让他很芥蒂。
“妾是第一次帮人洗头，怕把水洒到王爷眼睛里了，王爷快盖上。”小时候她老是缠着妈妈这样给自己洗头，这样就可以偷懒了。妈妈也不太会，但是宠着自己给自己洗，就想了这个法子。
墨昭煌没动。
黎璆鸣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听话。”
墨昭煌也鬼使神差地乖乖把眼睛盖上了。
两人皆是一愣，不过黎璆鸣的愣墨昭煌没看见，墨昭煌的愣也只愣在心里。
墨昭煌感觉黎璆鸣的手挡在额前，温热的水从前额流下，随即那双手开始在他的发间穿梭，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惬意，他闭着眼睛感受那十根手指的按压波动，听着指尖划过发丝的声音，双眉难得舒展开，不过他自己不知道，挡在毛巾下黎璆鸣也看不见。
“妾刚刚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敢威胁本王的现在坟头草都有一尺高了。”墨昭煌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从声音中听出如羽毛般的温柔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
“妾命真大。作为补偿，妾身同王爷讲个故事吧。”
“讲。”
“讲什么呢？王爷长得这么美，就讲个跟美人有关的故事吧。”
“少给本王起些奇怪的称呼。”比如说小朋友！“像你刚刚那般本王就能拿了你的脑袋。”
黎璆鸣知道墨昭煌在说什么，扑哧笑了。
黎璆鸣将课本上的《邹忌讽齐王纳谏》背了一遍，这篇文章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她不是谋臣也不是君主，对文章内容的感触并不深，只是流利地背诵了一遍。
“不过主人公的形象也颇有争议。那篇文章妾背不得了，有机会找到了再给王爷讲。”
从她背到“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开始，墨昭煌就开始警觉起来，这哪是什么故事，这分明是帝王之术，她个江家大小姐怎么会懂得帝王之术？况且自己也算博览群书都没有读过的文章，听她背起来十分流利，想必是非常熟悉，又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这样的文章是稀松平常家常便饭。甚至还有另一篇与此人有关的文章，不得不让他在意她到底是哪里读到的。
良久他才问：“你从哪里读到的。”
“不记得了，之读过的一本杂书吧？”嗐，她怎么可能说她读的《战国策》？这个世界可没这玩意儿。
杂书？不可能！这样的文章，即便是在杂书上也一定能得到皇家的注意，他不可能没读过。剩下只一种可能，她自己编的。如果她真的有这样的才能，那帮自己化劫也许真的不假，并且真的能扰动天下局面。
要是黎璆鸣知道墨昭煌这么想，她一定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她背的前人智慧结晶啊！什么自己写的。
“王爷喜欢吗？”
“不错。想不到江姬有如此才华。”
“不敢，偶尔读到便背下来了。”才怪，高考要考好吧，哪个经历过高考的人能忘记这些文章呢？“王爷喜欢的话，以后妾身还能再讲讲。今日再讲些别的吧，单讲这些君臣之事多无趣。”
“嗯。”看来这个女人确实藏了很多东西。
“那……讲讲王爷的名字吧。”
“本王的名字？你还知道本王的名字从何而来？”墨昭煌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父皇母妃都没说过，自己也不在乎，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叫的人还不多。
“不知，不过妾想起一首诗。”黎璆鸣又背了一遍《云中君》。“王爷叫昭煌，就是‘烂昭昭兮未央’的昭，‘灵皇皇兮既降’的煌（皇同煌，在百度百科抄的），王爷的名字总能让我想到身披金光、不染凡尘的神明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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