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柳街王婆
宋太公自从当上长宁坊里长后，便养成了吃完午饭，在长宁坊逛一圈的习惯。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带着最喜爱的小孙子，背着手在长宁坊踱步闲逛。
他那才两岁多的小孙子，笨拙的模仿着爷爷，背着小手晃晃悠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没多久。
爷孙俩就晃悠到林家不远处。
却发现前方众人聚集，宋太公遥遥瞥了一眼。
看到林家小子正指挥着七八个汉子，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搬，放到板车上固定，一副忙碌搬家的模样。
宋太公摸着下巴花白的胡须，看着不远处的情形，心中思量。
“这牛马帮都被灭了，这林家小子为什么还要搬家？”
今天一早，县衙就公布了牛马帮被凶徒灭门的事情，他当时还感慨道：
“这林家小子倒是好运气，白天刚被牛马帮坑害，晚上牛马帮就被外来路过的凶徒给灭了。”
此时看到林家小子搬家，他心中有些不解，便使唤小孙子上去打听情况。
小孙子捣腾着小短腿，嘿揪嘿揪的跑过去，又嘿揪嘿揪的跑回来：
“爷爷，林家哥哥成了武者，被贵人赏识，要搬到内城去，大家都在凑热闹呢。”
宋里长眼皮微抬，心中念头翻涌：
“这林家小子有些气运，先是仇人被灭，然后突破武者，被贵人赏识。”
“看来这林家是要翻身，起势了。”
想到这里，宋太公脸上挤出笑容，走了过去：
“林哥儿发达了，要搬家，怎么也不和太公说一声，道个别，好歹你们兄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林况闻声看了过去，瞧见是宋里长，顿时冷哼一声：
“宋老头，你还有脸过来打招呼？”
宋太公哈哈一笑，道：
“林哥儿莫恼，昨日我也是被那牛二哄骗上当，一时犯了老糊涂，才说了一些混账话。”
“算是太公错了，太公在这里给你鞠躬赔罪了。”
说着，宋太公不顾街坊们怪异的目光，硬是以高龄之躯向林况这十多岁的少年，拱手鞠躬拜倒。
起身后，他一脸笑嘻嘻的凑上来，道：
“林哥儿，太公都这样了，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鞠躬道歉都是些小事，但想要他吐出昨天牛马帮给的那三十两银子，不可能。
林况呸了一声：“假惺惺，滚蛋。”
宋里长尬笑一声，还想说上两句。
林况直接回头抱起小栗子，指挥着车脚行向新家出发而去，不再理他。
————
宋太公看着无视自己，径直离开的林况。
他脸上虚伪的笑容慢慢消失，眼底深处的阴毒浮现。
“小子，别以为成为武者，就能目中无人，老夫不也照样是个武者。”
“只是年纪大了，气血衰退，太久没动手，以至连一个刚突破的小辈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等到林况一行人转过远处街角，消失不见。
宋太公收回目光，看向隔壁院门紧闭的王婆家，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
“这王婆一家在花柳街做事，而花柳街背后是临河第一大派，桃花派，自然不会怕那林小子背后的贵人。”
“正好王婆之前打过林家幺妹的注意，我可以顺势把她拉下水，借刀杀人。”
宋太公上前敲门，却发现王婆不在家，便猜想对方是到儿子家暂住。
于是他拍了拍小孙子的头：
“乖孙子，你自己回家，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糖吃。”
将孙子哄回家，宋太公便往王婆儿子家走去。
没多久。
他就来到一间房子外，上前敲门。
“谁啊？”
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壮汉。
“是大春啊，一阵子不见，又壮实了不少。”
“你娘在不在这里，我刚才去找你娘闲聊叙旧，发现她不在家，想来应该是在你这里，所以我过来看看。”
大春没有搭话，直接转身进屋，喊道：
“娘，宋太公来找你了。”
王婆在屋里听见叫唤，便走了出来。
“原来是宋老哥，稀客啊。”
两人相互寒暄几句，便在桌前坐下，端起茶水润润喉。
大春给两位老人摆弄倒好茶水，便回到后院练武去了，他不耐听这些老人闲聊。
宋太公看着后院里耍刀弄枪的大春，放下茶杯道：
“王家妹子，大春这武艺练了十几年，怕是距离三流武者不远了吧？”
提起这个，王婆脸上浮现出得意神色，嘴上却谦虚道：
“还差得远呢，我家大春练了七八年，才突破成为武者，想要突破三流境界，没有个二三十年哪里能成。”
宋太公笑道：“谦虚了，谦虚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王家妹子，你还记得那林家小子吗？”
“他练了两年半的武艺，已经突破武者，得贵人看中，搬进内城了。”
王婆脸色一沉，道：“林家小子成为武者，搬到内城了？”
宋太公点头：“是啊，这小子现在成了武者，可是猖狂得很。”
“我上前和他搭话，他竟然拿鼻孔看我，说我以前放纵坊外的泼皮骚扰他家小妹，说我不是个好人，早晚要我好看。”
“这小子戾气太重，连我这无辜老头都要教训，要真是和他有仇，还不被他夜间摸上门打死。”
宋太公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王婆的表情，见她脸色愈发阴沉，于是话锋一转道：
“对了，王家妹子，你以前拿糖哄过林家小妹，还被林家小子骂过，想来早就被他记恨上，怕是有些不妙啊。”
王婆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
“宋老哥说笑了，我和林家可没有什么恩怨，再说我儿也是武者，还怕他不成？”
宋太公点头：“这样就好，”
两人又闲聊几句，宋太公便起身告辞。
将宋太公送走，关上门后，王婆脸上便难看起来。
这林家小子如此戾气，看来昨天家里那两具泼皮尸体，定然和他有关。
还好我将尸体扔进了他家井里，不然定会被他坑害，惹上官司，最后弄得一身骚。
这小子今天搬家，看来是发现了井里的尸体，不过他既然没有报官，那就说明他心中有鬼。
正好去敲他一笔，给他一个警告。
免得他把自己当成没有后台的小瘪三。
“大春，你去花柳街喊上几个武者朋友，跟我出去一趟。”
打定主意，王婆便向儿子喊道。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带着最喜爱的小孙子，背着手在长宁坊踱步闲逛。
他那才两岁多的小孙子，笨拙的模仿着爷爷，背着小手晃晃悠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没多久。
爷孙俩就晃悠到林家不远处。
却发现前方众人聚集，宋太公遥遥瞥了一眼。
看到林家小子正指挥着七八个汉子，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搬，放到板车上固定，一副忙碌搬家的模样。
宋太公摸着下巴花白的胡须，看着不远处的情形，心中思量。
“这牛马帮都被灭了，这林家小子为什么还要搬家？”
今天一早，县衙就公布了牛马帮被凶徒灭门的事情，他当时还感慨道：
“这林家小子倒是好运气，白天刚被牛马帮坑害，晚上牛马帮就被外来路过的凶徒给灭了。”
此时看到林家小子搬家，他心中有些不解，便使唤小孙子上去打听情况。
小孙子捣腾着小短腿，嘿揪嘿揪的跑过去，又嘿揪嘿揪的跑回来：
“爷爷，林家哥哥成了武者，被贵人赏识，要搬到内城去，大家都在凑热闹呢。”
宋里长眼皮微抬，心中念头翻涌：
“这林家小子有些气运，先是仇人被灭，然后突破武者，被贵人赏识。”
“看来这林家是要翻身，起势了。”
想到这里，宋太公脸上挤出笑容，走了过去：
“林哥儿发达了，要搬家，怎么也不和太公说一声，道个别，好歹你们兄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林况闻声看了过去，瞧见是宋里长，顿时冷哼一声：
“宋老头，你还有脸过来打招呼？”
宋太公哈哈一笑，道：
“林哥儿莫恼，昨日我也是被那牛二哄骗上当，一时犯了老糊涂，才说了一些混账话。”
“算是太公错了，太公在这里给你鞠躬赔罪了。”
说着，宋太公不顾街坊们怪异的目光，硬是以高龄之躯向林况这十多岁的少年，拱手鞠躬拜倒。
起身后，他一脸笑嘻嘻的凑上来，道：
“林哥儿，太公都这样了，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鞠躬道歉都是些小事，但想要他吐出昨天牛马帮给的那三十两银子，不可能。
林况呸了一声：“假惺惺，滚蛋。”
宋里长尬笑一声，还想说上两句。
林况直接回头抱起小栗子，指挥着车脚行向新家出发而去，不再理他。
————
宋太公看着无视自己，径直离开的林况。
他脸上虚伪的笑容慢慢消失，眼底深处的阴毒浮现。
“小子，别以为成为武者，就能目中无人，老夫不也照样是个武者。”
“只是年纪大了，气血衰退，太久没动手，以至连一个刚突破的小辈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等到林况一行人转过远处街角，消失不见。
宋太公收回目光，看向隔壁院门紧闭的王婆家，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
“这王婆一家在花柳街做事，而花柳街背后是临河第一大派，桃花派，自然不会怕那林小子背后的贵人。”
“正好王婆之前打过林家幺妹的注意，我可以顺势把她拉下水，借刀杀人。”
宋太公上前敲门，却发现王婆不在家，便猜想对方是到儿子家暂住。
于是他拍了拍小孙子的头：
“乖孙子，你自己回家，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糖吃。”
将孙子哄回家，宋太公便往王婆儿子家走去。
没多久。
他就来到一间房子外，上前敲门。
“谁啊？”
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壮汉。
“是大春啊，一阵子不见，又壮实了不少。”
“你娘在不在这里，我刚才去找你娘闲聊叙旧，发现她不在家，想来应该是在你这里，所以我过来看看。”
大春没有搭话，直接转身进屋，喊道：
“娘，宋太公来找你了。”
王婆在屋里听见叫唤，便走了出来。
“原来是宋老哥，稀客啊。”
两人相互寒暄几句，便在桌前坐下，端起茶水润润喉。
大春给两位老人摆弄倒好茶水，便回到后院练武去了，他不耐听这些老人闲聊。
宋太公看着后院里耍刀弄枪的大春，放下茶杯道：
“王家妹子，大春这武艺练了十几年，怕是距离三流武者不远了吧？”
提起这个，王婆脸上浮现出得意神色，嘴上却谦虚道：
“还差得远呢，我家大春练了七八年，才突破成为武者，想要突破三流境界，没有个二三十年哪里能成。”
宋太公笑道：“谦虚了，谦虚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王家妹子，你还记得那林家小子吗？”
“他练了两年半的武艺，已经突破武者，得贵人看中，搬进内城了。”
王婆脸色一沉，道：“林家小子成为武者，搬到内城了？”
宋太公点头：“是啊，这小子现在成了武者，可是猖狂得很。”
“我上前和他搭话，他竟然拿鼻孔看我，说我以前放纵坊外的泼皮骚扰他家小妹，说我不是个好人，早晚要我好看。”
“这小子戾气太重，连我这无辜老头都要教训，要真是和他有仇，还不被他夜间摸上门打死。”
宋太公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王婆的表情，见她脸色愈发阴沉，于是话锋一转道：
“对了，王家妹子，你以前拿糖哄过林家小妹，还被林家小子骂过，想来早就被他记恨上，怕是有些不妙啊。”
王婆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
“宋老哥说笑了，我和林家可没有什么恩怨，再说我儿也是武者，还怕他不成？”
宋太公点头：“这样就好，”
两人又闲聊几句，宋太公便起身告辞。
将宋太公送走，关上门后，王婆脸上便难看起来。
这林家小子如此戾气，看来昨天家里那两具泼皮尸体，定然和他有关。
还好我将尸体扔进了他家井里，不然定会被他坑害，惹上官司，最后弄得一身骚。
这小子今天搬家，看来是发现了井里的尸体，不过他既然没有报官，那就说明他心中有鬼。
正好去敲他一笔，给他一个警告。
免得他把自己当成没有后台的小瘪三。
“大春，你去花柳街喊上几个武者朋友，跟我出去一趟。”
打定主意，王婆便向儿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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