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看守可达鸭的少女
品尝饮料的地点转移到了大树下。
这是重山和小金秋与其它精灵们常呆的地方。
十月尾巴的午后秋日并不炽热，只有温热。
娜姿轻抿了一口，数种细微味道在舌头表面味蕾绽放开来。
她眼睛微微眯起。
恰到好处的一阵过坡清风吹来。
恍惚间，好像风中有残留着森林南边尽头的大海气息。
她脑海中出现一幕画面，和眼睛在眼前接收到的画面信息掺杂着。
在这时，重山也安静的品尝饮料。
好一会儿后。
“不是你想象那样的，预知未来……它总是会有好的，也有坏的……大多数时候，我无法控制那些关于自己的未来画面突然出现……”
少女明亮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
“造成困扰了。”
“是的……最开始对我影响很大……我不止掌握一种超能力，还有别的……比如这样……”
娜姿缓缓伸出手。
风吹过，吹下一地的金黄落叶。
此时，有几片无端端旋转起来，向上飘起。
它们像精灵一样，飞到落到白皙手掌上。
“……超能力精灵也会这个技能，叫做念力……我在书上看到，上面写着心灵致动……从我小时候突然扭曲了一根汤匙开始，我就成为了超能力者……”
娜姿声音有点飘忽了。
她又低头轻抿一口温热杯中漆黑的饮料，目光虚透过前方。
阳光透过树荫间隙落下，照出细微的纤尘。
她蓦然觉得，每颗尘埃都装着过去的一团记忆。
“……有时候，我会看见到一个杯子被打碎，于是伸出手去扶……结果，是我打碎了杯子……原来我当时看见的是预知到的未来，那个未来恰恰是我伸出手后，让杯子摔落……”
“如果是我，我会开始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对，就是这样……越不相信自己，就越难控制这些力量……然后我就变成一个人生活了……”
娜姿说到这里，梦呓般的倾诉或者自言自语也停下了。
她呆呆望着前方。
这些记忆回想起来和说出来，都不会让人心情愉快。
重山也没有说话，只是背倚着树干，同样在回忆。
他并没有这样的经历，更多是得到超凡种子后，惊喜到求知若渴，再到渐渐疯狂得几近不择手段，最后是一群传送门出现的恶魔大军毁掉了过去的一切存在基础。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蓦然变得低落。
重山心想，要论无法控制的力量，会带什么样灾难般后果的感受，大概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和他比。
娜姿不禁目光稍稍倾斜，看到了少年侧脸那长长睫毛低垂着。
“你也经历过……那样的感觉吗？”
“……可能吧……知识有时候也是诅咒……那个时候真的很迷茫，不过也很幸运，我遇到了小金秋，有它在陪着我，好像静悄悄地，那段本应该是最难受的时光，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呢。”
重山说着，把旁边的小卡蒂狗抱起来在怀中轻撸它狗头，脸上神情荡漾着宠溺的无言温柔。
娜姿在一边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想到了自己和当时还是凯西的勇基拉，突然觉得他这会儿变得好亲切。
“……”
她想要说自己也一样，可是一时间，又觉得什么都不说，也许会更好。
就像勇基拉最初经常会安慰她。
可是直到现在，它越来越少做出什么动作和安慰，却总能让她明白。
有些事情是必须自己去做、去经历、去感受。
气氛变得静谧。
午后，林间秋风不时吹过。
那是一种微妙的混合起来的舒适。
有秋日的温暖，又有秋风的凉爽，十分奇妙。
饮料的水位一点点下降。
不远处。
勇基拉偶尔看一眼那边大树下树荫的少年少女，它细长吻部的唇微微翘起很小弧度。
它很高兴和欣慰。
在这之外，又同时觉得有点嫉妒和寂寞。
它明白果然自己伙伴还是需要一位人类朋友，自己再努力也无法完全替代和达到某些方面的作用效果。
……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四点出头。
从常磐森林离开的火箭队两人和喵喵，已经在距离玉虹市的半途中。
在车上，武藏的联络器突然响起来。
她迷糊的接通了，马上听到里面传出的深厚声音。
一边的小次郎和喵喵一下听出来了。
是毒蛇教官！
“你们上午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找到人的吗？人呢！现在你们在哪了？”
“人……什么人？”
“你是不是脑子生病了！让你们抓回来的人啊！”
武藏呆呆的回答，但脸部表情有些扭曲挣扎了。
……
常磐森林，草坡营地。
在营地附近的小溪边上。
一位少女弯腰望着溪水，将自己近黑的深紫长发挽起，用一根绳子随意扎好。
她再看向左右。
一群黄黄的精灵伴随此起彼伏的“wawawa”叫声，将她团团包围。
娜姿看到上边十几米外的一只可达鸭上了岸，还要走得更远。
“快回来！”
她一下着急了，边喊着边踏进水里。
存着阳光热量的溪水，一下打湿了她一身黑连身衣的脚部。
她好不容易走近了那只已经跑得有几十米远的可达鸭。
“啾啾！”
娜姿又听到了六尾的焦急叫声，连忙回头。
又一只可达鸭呆头呆脑的张着双手，身体铺在水面上，任自己摇摇晃晃顺着溪水往下流飘去。
“呀！”
娜姿急得轻咬如编贝的一口整齐雪白牙齿，顾不上别的了。
她眼睛光彩骤然发亮。
下一秒。
那只顺水玩漂流的可达鸭身体突然升起，悬浮起来浮在溪水水面上。
“wa？”
它脑袋向左一歪，又向右一歪，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飘起来了。
几十秒后。
娜姿重新坐回溪水边上的一块石头上。
她双眼有些无神，双肩微微耷拉着。
身体累，心更累。
就还不到二十分钟！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竟然先后跑着用手抓回可达鸭们有二十七次，用超能力紧急拉回十二次！
一群继续在溪水里撒欢或者发呆的可达鸭，它们与超能少女的悲欢并不相通，依然无忧无虑的继续用“wawawa”的叫声轰炸耳朵。
【他这些天，一直就是在这样照顾它们吗？】
娜姿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扭头远眺草坡那个方向。
草坡边上。
重山正在和喵喵们做游戏。
这是一项综合性的障碍跑竞速比赛。
十根棍子插地面上组成的一字绕桩；
两根粗木柱加拉起的绳网攀爬；
连续五道的跳跃跨栏；
两边石头架起非常细的接合长木棍的独木桥；
最后是咬住10公斤的椭圆橡胶，跑完绕草坡布置的前四道障碍后剩下的一段路程。
它们被分成四四三的三组，做组内相互竞争。
随着他给予不同成绩的喵喵不同奖励。
很快，这十一只喵喵都逐渐表示出更强烈的竞争倾向。
这是训练，也是消耗它们多余精力的驯养手段。
就在喵喵们都参与了几轮，熟悉了各种障碍时。
一阵能吵得人头昏脑胀的鸭叫传来了。
重山扭头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他觉得自己突然很想笑。
明明是位容颜气质都上佳的少女，可这会儿身边跟了一群叫个不停的可达鸭。
再看她那双好像生无可恋的眼睛和麻木神情，估计是被折腾得够呛。
“唔……你还好吧？其实我第一次也挺难受的。”
“……”
娜姿听到对面的问候，想礼貌说声还好，但最终嘴唇稍微蠕动一下，还是没有张开，保持了沉默。
她真的心累了！
重山也抿着唇忍笑，不打算再刺激这女孩了。
他能理解被十七只鸭子精灵围着，强迫听了近半小时的呱哇声，对神经绝对是种折磨。
“大家回来吧。”
他快速拿出精灵球，把这些玩水和晒太阳都耍够的可达鸭一只只收回。
娜姿又看了一些勇基拉。
勇基拉转过头，不和自己伙伴视线对上。
它知道她肯定有怨言，不过自己确实不想去帮她看可达鸭。
娜姿暗暗咬牙，只是也能微妙感受到心底里一种微妙欢喜。
她自己也觉得很意外。
明明这种吵吵闹闹做些什么的事情，自己以前是绝对不会做的。
以及一向表现得冷静无比的勇基拉，竟然也会被一群可达鸭吵得呆不了三分钟就跑掉。
这些事情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有趣。
这是重山和小金秋与其它精灵们常呆的地方。
十月尾巴的午后秋日并不炽热，只有温热。
娜姿轻抿了一口，数种细微味道在舌头表面味蕾绽放开来。
她眼睛微微眯起。
恰到好处的一阵过坡清风吹来。
恍惚间，好像风中有残留着森林南边尽头的大海气息。
她脑海中出现一幕画面，和眼睛在眼前接收到的画面信息掺杂着。
在这时，重山也安静的品尝饮料。
好一会儿后。
“不是你想象那样的，预知未来……它总是会有好的，也有坏的……大多数时候，我无法控制那些关于自己的未来画面突然出现……”
少女明亮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
“造成困扰了。”
“是的……最开始对我影响很大……我不止掌握一种超能力，还有别的……比如这样……”
娜姿缓缓伸出手。
风吹过，吹下一地的金黄落叶。
此时，有几片无端端旋转起来，向上飘起。
它们像精灵一样，飞到落到白皙手掌上。
“……超能力精灵也会这个技能，叫做念力……我在书上看到，上面写着心灵致动……从我小时候突然扭曲了一根汤匙开始，我就成为了超能力者……”
娜姿声音有点飘忽了。
她又低头轻抿一口温热杯中漆黑的饮料，目光虚透过前方。
阳光透过树荫间隙落下，照出细微的纤尘。
她蓦然觉得，每颗尘埃都装着过去的一团记忆。
“……有时候，我会看见到一个杯子被打碎，于是伸出手去扶……结果，是我打碎了杯子……原来我当时看见的是预知到的未来，那个未来恰恰是我伸出手后，让杯子摔落……”
“如果是我，我会开始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对，就是这样……越不相信自己，就越难控制这些力量……然后我就变成一个人生活了……”
娜姿说到这里，梦呓般的倾诉或者自言自语也停下了。
她呆呆望着前方。
这些记忆回想起来和说出来，都不会让人心情愉快。
重山也没有说话，只是背倚着树干，同样在回忆。
他并没有这样的经历，更多是得到超凡种子后，惊喜到求知若渴，再到渐渐疯狂得几近不择手段，最后是一群传送门出现的恶魔大军毁掉了过去的一切存在基础。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蓦然变得低落。
重山心想，要论无法控制的力量，会带什么样灾难般后果的感受，大概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和他比。
娜姿不禁目光稍稍倾斜，看到了少年侧脸那长长睫毛低垂着。
“你也经历过……那样的感觉吗？”
“……可能吧……知识有时候也是诅咒……那个时候真的很迷茫，不过也很幸运，我遇到了小金秋，有它在陪着我，好像静悄悄地，那段本应该是最难受的时光，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呢。”
重山说着，把旁边的小卡蒂狗抱起来在怀中轻撸它狗头，脸上神情荡漾着宠溺的无言温柔。
娜姿在一边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想到了自己和当时还是凯西的勇基拉，突然觉得他这会儿变得好亲切。
“……”
她想要说自己也一样，可是一时间，又觉得什么都不说，也许会更好。
就像勇基拉最初经常会安慰她。
可是直到现在，它越来越少做出什么动作和安慰，却总能让她明白。
有些事情是必须自己去做、去经历、去感受。
气氛变得静谧。
午后，林间秋风不时吹过。
那是一种微妙的混合起来的舒适。
有秋日的温暖，又有秋风的凉爽，十分奇妙。
饮料的水位一点点下降。
不远处。
勇基拉偶尔看一眼那边大树下树荫的少年少女，它细长吻部的唇微微翘起很小弧度。
它很高兴和欣慰。
在这之外，又同时觉得有点嫉妒和寂寞。
它明白果然自己伙伴还是需要一位人类朋友，自己再努力也无法完全替代和达到某些方面的作用效果。
……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四点出头。
从常磐森林离开的火箭队两人和喵喵，已经在距离玉虹市的半途中。
在车上，武藏的联络器突然响起来。
她迷糊的接通了，马上听到里面传出的深厚声音。
一边的小次郎和喵喵一下听出来了。
是毒蛇教官！
“你们上午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找到人的吗？人呢！现在你们在哪了？”
“人……什么人？”
“你是不是脑子生病了！让你们抓回来的人啊！”
武藏呆呆的回答，但脸部表情有些扭曲挣扎了。
……
常磐森林，草坡营地。
在营地附近的小溪边上。
一位少女弯腰望着溪水，将自己近黑的深紫长发挽起，用一根绳子随意扎好。
她再看向左右。
一群黄黄的精灵伴随此起彼伏的“wawawa”叫声，将她团团包围。
娜姿看到上边十几米外的一只可达鸭上了岸，还要走得更远。
“快回来！”
她一下着急了，边喊着边踏进水里。
存着阳光热量的溪水，一下打湿了她一身黑连身衣的脚部。
她好不容易走近了那只已经跑得有几十米远的可达鸭。
“啾啾！”
娜姿又听到了六尾的焦急叫声，连忙回头。
又一只可达鸭呆头呆脑的张着双手，身体铺在水面上，任自己摇摇晃晃顺着溪水往下流飘去。
“呀！”
娜姿急得轻咬如编贝的一口整齐雪白牙齿，顾不上别的了。
她眼睛光彩骤然发亮。
下一秒。
那只顺水玩漂流的可达鸭身体突然升起，悬浮起来浮在溪水水面上。
“wa？”
它脑袋向左一歪，又向右一歪，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飘起来了。
几十秒后。
娜姿重新坐回溪水边上的一块石头上。
她双眼有些无神，双肩微微耷拉着。
身体累，心更累。
就还不到二十分钟！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竟然先后跑着用手抓回可达鸭们有二十七次，用超能力紧急拉回十二次！
一群继续在溪水里撒欢或者发呆的可达鸭，它们与超能少女的悲欢并不相通，依然无忧无虑的继续用“wawawa”的叫声轰炸耳朵。
【他这些天，一直就是在这样照顾它们吗？】
娜姿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扭头远眺草坡那个方向。
草坡边上。
重山正在和喵喵们做游戏。
这是一项综合性的障碍跑竞速比赛。
十根棍子插地面上组成的一字绕桩；
两根粗木柱加拉起的绳网攀爬；
连续五道的跳跃跨栏；
两边石头架起非常细的接合长木棍的独木桥；
最后是咬住10公斤的椭圆橡胶，跑完绕草坡布置的前四道障碍后剩下的一段路程。
它们被分成四四三的三组，做组内相互竞争。
随着他给予不同成绩的喵喵不同奖励。
很快，这十一只喵喵都逐渐表示出更强烈的竞争倾向。
这是训练，也是消耗它们多余精力的驯养手段。
就在喵喵们都参与了几轮，熟悉了各种障碍时。
一阵能吵得人头昏脑胀的鸭叫传来了。
重山扭头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他觉得自己突然很想笑。
明明是位容颜气质都上佳的少女，可这会儿身边跟了一群叫个不停的可达鸭。
再看她那双好像生无可恋的眼睛和麻木神情，估计是被折腾得够呛。
“唔……你还好吧？其实我第一次也挺难受的。”
“……”
娜姿听到对面的问候，想礼貌说声还好，但最终嘴唇稍微蠕动一下，还是没有张开，保持了沉默。
她真的心累了！
重山也抿着唇忍笑，不打算再刺激这女孩了。
他能理解被十七只鸭子精灵围着，强迫听了近半小时的呱哇声，对神经绝对是种折磨。
“大家回来吧。”
他快速拿出精灵球，把这些玩水和晒太阳都耍够的可达鸭一只只收回。
娜姿又看了一些勇基拉。
勇基拉转过头，不和自己伙伴视线对上。
它知道她肯定有怨言，不过自己确实不想去帮她看可达鸭。
娜姿暗暗咬牙，只是也能微妙感受到心底里一种微妙欢喜。
她自己也觉得很意外。
明明这种吵吵闹闹做些什么的事情，自己以前是绝对不会做的。
以及一向表现得冷静无比的勇基拉，竟然也会被一群可达鸭吵得呆不了三分钟就跑掉。
这些事情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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