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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窦女惊现

    夔王向京兆尹说明来意后,京兆尹便带了几个衙差一起去了收治患者的祝融营。

    祝融营在城外一座废弃已久的宅院内。走进去,但见围墙半塌,门窗古旧,荒草萋萋。几间屋子的墙角处蛛网密布,脚下灰尘堆积,每走一步都会带起飞扬的细碎尘埃,而那些患者就横七竖八地仰躺在铺于地面的一张张草席上,悲凉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屋顶,屋顶是灰白色的,绝望的颜色。

    两个差人抬着一具紫尸从木樨身前走过时,木樨嗅了嗅,有一股人觉察不出的淡淡水草味。

    “这是今日抬出的第三具了。”一个差人向京兆尹汇报道。

    京兆尹点点头,对夔王道:“中毒之人大致能维持四五日。前期没什么症状,但从面色发紫开始就发作得特别快,到第二日人就没了。这里收下的都是已经出现症状的,也就剩十二个时辰了。不过好在此毒不会传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木樨蹲下身子,又嗅了嗅脚边一个还活着的。他身上同样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水草味。

    “殿下、殿下,他们中的就是水莽草毒。”木樨十分肯定地道。

    她脚边的人听了那话,木然的身子突然有了动弹。他伏到木樨脚边,抱着她的脚哀求:“大神仙、大神仙,救救小的、救救小的吧。”

    木樨很想知道水莽鬼是如何下毒的,便学着人间医者的口吻,道:“这个对症才能下药,你先说说是怎么中毒的。”

    “小的、小的是......”那人犹豫了,且出乎意料地松开手,恢复原先木然蜷缩的姿势。

    木樨不解地蹙了蹙眉。

    还有比小命更重要的?

    这时,那人旁边侧卧着的将死之人插嘴道:“这位大夫,我是被一个姑娘下的毒。”

    另一个患者轻轻一咳,“这位兄才,没想到你也是被女人所害。那不会是同一人吧。”

    那侧卧之人思了思,道:“那个给我送茶水的姑娘看起来二十上下,腕上有个镯子,光亮得能照见人影。我记得婆子唤她.....叫、叫什么十娘。”

    “窦十娘!”木樨脱口而出。

    如此一道姓名,屋内躺着的患者纷纷坐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京兆尹更是讶然了大半天。

    “那窦十娘都死了十八、九年了。当初她那桩案子在京城里闹得可大呢。”

    “是什么案子?”夔王问。

    京兆尹道:“就是一桩谋杀亲夫案。那窦十娘出生贫穷,但长得颇有姿色。被王家老爷看上后,她爹娘拿了王家不少聘礼就将她送过去做填房。那王老爷对她算是俯首帖耳、百依百顺。但窦十娘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仅在外面有别的男人,还合伙害死王老爷,欲侵占他家财产。后来,王老爷的兄弟气不过就把这件事闹到了衙门。最后,判了窦十娘和那男人死刑。”

    京兆尹这番叙述听得中毒人一惊一悚,听得木樨晕头转向,倒是夔王殿下愈发地相信木樨所言。

    他十分冷静地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水莽草毒即是一碗茶水,或许为水,自古水火不相容,用火可克。”

    “火?”木樨、京兆尹和几个轻症的患者几乎异口同声。

    夔王望着一张张惶恐、震惊、惧怕的脸孔,速令道:“事不宜迟,快把今日的几具尸首抬去附近的空旷之地。另外,制一个草人,且写上窦十娘的生辰八字。”

    京兆尹立刻照办。

    木樨瞪大了眼竖长了耳也没看懂听懂美少年此举何意,但那些患者却平静了下来。

    祝融营外,月光朦胧,像隔了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

    枯草堆上置着三具紫尸,草堆前竖着一个草人。

    木樨就静静地观着差人点燃草堆,再看着火发疯似的燃烧,在草堆上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要吞噬一切。可,她记得书上并无火可解水莽草毒的记载。

    其他人也都屏气敛息,聚精会神地望着那团熊熊的火焰,欲知此火究竟有何玄妙可解水莽草毒。

    火焰的红花在静静的黑夜里盛开,一团团黑云在高高的空中荡漾,片刻,一声阴森的狂笑由远及近。

    夜黑风高又伴着鬼笑,京兆尹和几个衙差被吓破了胆就躲进了宅子,方圆之地只留下木樨和夔王殿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那鬼癫狂地嚎,似一种怨气和痛苦在发泄,又似跌入了万丈深渊,在绝望中还要拉个垫背的。

    她从草人中走出,带着狂傲的步伐逼近夔王。

    “知道用火引奴家来倒也有点本事。”她婀娜多姿,像勾栏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抬起纤纤玉手要撩少年的脸孔。

    见状,木樨十分不高兴地挡在夔王前面,很凶地道:“窦十娘,你离殿下远点。”还伸了一根指头指向窦十娘的鼻,“上次听你一番花言巧语好心放你一马,结果你好好的人不去做,偏偏要做害人的,那这次本大人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说罢,右手一招,一根一尺来长的枝条赫然而出。

    一百年的小小花妖又有多少攻击力。木樨心里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但她想对付一只二十年不到的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投胎?”窦十娘大改第一次的恭敬态度,冷冷扫了一眼木樨身后的美少年,“他都好好地站这儿了,让奴家又怎么投啊?不过,奴家倒还真心好奇你究竟何方神圣?妖丹里居然藏有寒髓鳞。”

    寒髓鳞?什么东东?木樨闻所未闻。

    窦十娘接着道:“若非寒髓鳞,小小妖丹岂可化解转魂。想不到妖界五百年才得一颗的辟毒丹竟在你这只小妖身上。”

    木樨听得浑浑噩噩的,但思及灵气不减一事,觉得窦十娘的话七八分可信,可她小小一只只受欺凌的花妖何以得寒髓鳞,难不成是偷吃寒髓鳞的阿猫阿狗拉的尿里屎里有残渣再被她吸收了。

    木樨深思间,窦十娘右手一番,掌心腾然跃出一簇紫色的火光,春花一般舒瓣展叶。也就眨眼的工夫,她抬掌一推,那紫光化为一道凌厉的弧线向她攻去。木樨本就离窦十娘咫尺之距,再加光速极快,她根本来不及应对,就随意地挥动了几下枝条。

    生死一线之间,一直冷眼看戏的夔王殿下终于有了反应。他居然顾不得恪守于心的男女授受不亲,抱着木樨纵身一跃,到了窦十娘身后。

    随即但闻啪嗒一声,一根树枝落在窦十娘脚下。木樨仔细一瞧,居然是一根桃枝,上面还缀满了桃泪,再瞧自己手中的枝条,已云烟般飘走了。她可是如假包换的百年桂树何以变幻桃枝?木樨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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