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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开棺验尸

    同桌的关公脸貌似夔王殿下肚里的蛔虫,迅速立起,朝着嚣张的黄衣白衫人厉声喝了一声:“站住!”

    那柜面老儿本想拉拉关公脸的衣袖,但见已是晚矣,就默默离开了。

    黄衣人冷着眼看去关公脸,拖着长长的尾音,阴阳怪气道:“是你叫姑爷爷站住吗?”

    关公脸愤愤地走上前,指了指那车炭,道:“一车炭千余斤,好歹值两三两银子,你强买强卖就给他不值钱的半匹红绡,还有没有王法?”

    黄衣人冷冷一笑,“这可是宫里娘娘们用过的东西,价值千金。用这换他的炭是他的福分。何况这炭是要送到宫里去的。能为娘娘所用也是他的荣耀。”

    “但老人家要的是能买粮的银子。”关公脸摆了个不好惹的姿势正要逼黄衣人掏银子,旁边那哭鼻子的老翁向关公脸拱手拜了拜,“这位壮士,老朽谢过!那半匹红绡还能做做鞋子、垫子什么的,老朽就收下了。”

    皇宫内宦官掌神策军、枢密院,权利、势力极大,夔王殿下对他们早已生厌,故而一直避而不见。可方才卖炭老翁这一退让不由燃起他心中的一团怒火。但见夔王殿下十分不冷静地一掌拍向桌面,勃然而起,叱问:“宫里采买采卖何时改用娘娘们用过的红绡绫缎了?”

    黄衣人看得出那着蓝衫的公子有点来头,却不示弱地回:“是受神策军左中尉王公公的指示办事的。”

    “神策军!?”夔王殿下嘴角冷冷一抿,“神策军何时管起宫中采买了?”

    黄衣人和白衫人不过是王公公门下的食客一时不知答何,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夔王殿下鼻翼微微翕动,令道:“欺压百姓,强买强卖,按大唐律,杖责五十。”

    烈阳虽不属夔王麾下,但一听令还是很乖巧地叫了两人去扣押那黄衣白衫人。黄衣白衫人两眼一瞪,还想辩解什么,却闻身后有整齐的脚步声。黄衣人回头一看,齐刷刷一列人中为首的正是邕州刺史王翠山。

    近夔王殿下,王翠山行拜跪大礼,恭敬道:“不晓夔王殿下光临蔽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夔王殿下“嗯”了一声,却不叫王翠山立起。

    王翠山四十来岁,混官场时间长了,好揣测大人物的心意,连忙又道:“这两人,下官即刻带回去处置。殿下日夜星辰地赶路怕是饿了也累了,下官这就遣人为殿下一行人备上雅房及好酒好菜,保管殿下在邕州吃好住好玩好。”

    夔王殿下出发邕州前,有阅读关于王翠山的档案,知晓他擅于花言巧语,听他一番拍马献媚的言语,心中不由生恶,遂冷冷一瞥王翠山,道:“此次本王亲临邕州可不是为了吃住玩的。”

    王翠山唯唯道:“那是!那是!下官定配合殿下处理邕州事宜。”

    关公脸看了看身旁的卖炭老翁,插了一句:“卖炭老翁那一车的炭钱也要给,还有红绡抵货的事要查,查得水落石出。”

    王翠山又唯唯道了两声:“那是!那是!”

    随后,夔王殿下便以五色米饭甚香为名,遣走了王翠山一干人等。

    第二日,王翠山一早就屁颠屁颠地来客栈拜谒,还向夔王殿下汇报了那车炭的事,说是那两人假借左中尉大人的名义行不义之财,已经杖责了。夔王殿下有要事处理,便即刻随王翠山去了府衙,到了日落才回客栈。

    夜里,夔王殿下说起验尸一事,带木樨及两位陌生师傅去了义庄。

    那地方冷飕飕的,里面不过十来方,却摆放着二十来个雕花纹饰不同的大木盒子。

    木樨一路与夔王闲聊,知道那大木盒子在人间叫棺材,而义庄是专门摆放那些尚未入土的死尸的地方。

    为人者以死为渡,彼岸往生。那些告别尘世的人或许早已往生,或许正走奈何桥,或许在地府受苦,反正一口口棺材,看着阴森,却不可怕。

    至一口莲花饰纹的棺材前,夔王住步,面向木樨,道:“里面躺着的就是之前本王跟你提及的前户部尚书。由于关系种种,本王不能明着开棺查验,只能夜半时分,请你验一验是否真是狼妖所为。”说罢,便让两位陌生师傅动手开棺。

    那个户部尚书属于客死异乡,棺木还要送回老家安葬,故未钉钉阖实。不稍片刻,棺木开了。木樨瞪大眼睛探头一看,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一身白装安静地躺着,全身上下干净得很。

    “殿下,你确认这人是户部尚书吗?他脖子上没有三寸长两寸宽的黑色伤口啊。”

    闻声,夔王殿下也瞥了一眼。夔王虽还俗不久,也不怎么与某位官员走得近或远,但进出皇宫,上下朝堂时,还是有一两次照面户部尚书的。他可以确认躺着的正是前户部尚书,而邕州刺史敢顶着欺君的罪名编个狼妖的故事来瞒天过海怕是所隐瞒的真相可怕至极。

    夔王蹙了蹙眉,“看来此事和狼没什么关系。”

    晓得不是妖王所为,木樨松下一口气。毕竟妖王害人是大事,弄得不巧,惊动天佛二界大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那就好!”木樨灿烂地笑一笑。

    旋即,夔王殿下令两位师傅阖上棺盖。待一切弄得和原先一模一样后,夔王殿下给了那两位师傅各一锭银子。师傅们得了钱便兴奋地离开了。

    回客栈的一路上,夔王殿下似乎被那躺着的户部尚书施了闭语咒,一言不发。跟在夔王殿下身后一尺之距的木樨以为殿下感伤人之生老病死,便佯装咳了两声,学着夫子的口气,安慰道:“凡人且说,逝者已矣,生者应如是。那老头胡子一大把,有岁数了,这把年纪过世不亏。殿下不必忧伤。”

    夔王殿下回头看着木樨,淡淡一笑,“今夜请你验前户部尚书一事还望守口如瓶。”

    “嗯嗯!”木樨点点头,顺带做了个才学会的封嘴的手势,但转瞬又想起开馆师傅,就指了指师傅们离开时走的路,问:“那他们呢?”

    “他们殡葬一业有行规:不论看见或听见什么,都不得外泄一言半语,否则会被鬼魂纠缠三世。”

    三世?那得有个百年吧!魂魄能在阳间游荡百年吗?听闻此说,木樨不免一笑,以为凡人所想甚是有趣。

    他们来去不过一时半刻,不曾想邕州城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已是子夜,本该宁静的街道意外的闹哄哄,哭声、喊声、厮杀声、打斗声此起彼伏。

    木樨和夔王殿下跑去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几百个粗衣麻布人手持利器正浩浩荡荡地向刺史府前进,利器闪烁着森冷明亮的光芒,如破月芒星,映着火把血一样的红光。

    满腔的怒气化了激烈的长风横贯整条街道,卷起他们翻飞的衣角,吹过他们纷扬的长发。

    “灭狗官!还钱财!”他们振奋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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