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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满天风雪满天愁

    凌晨了。

    太阳没有升起。

    乌云遮蔽了东方的天空,天光依旧黯淡。

    一行轻装简行的军阵之中,管翀和从钱等人正在沭水河边搭建浮桥。

    这时候,天光微暇,河水的冰面上面还覆盖着层层的白雪,雪花仍旧在下,只是时大时小。除了在搭建浮桥的百余人的队伍,其他的人暂且在河流和树林的周边停下来,隐匿身形暂时休息。

    “主公,周围十里没有探子。”

    周正与管翀汇报的时间,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西方渠帅送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进攻阳都了。”

    风雪之中,管翀浑身上下已经落满了雪花。

    周正上前帮他掸了掸,

    “风雪太大,而且我们来的方向对方很难想象得到,想必十里二十里左右,才可能看到对方的探子。”

    管翀点头嗯了声,这就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子义昨日进了城,接下来,就看他和我们之间的配合了。”管翀静静地等待着前面浮桥的搭建。

    之所以要建设浮桥,是因为冰面很难让他们这轻装简行的三千余兵马,和后方不断前进的万余兵马过去,建设几座浮桥是必要的。

    他们选定的位置,虽在平原上,却是稍有起伏的丘陵树林,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藏匿。

    后面,也会有不断的引导者让身后的兵马从此处行走。

    开阳往海边的路途中,一路畅通无阻,并未有大型的城池,只有零星的村落。

    可是这年节时分,又有多少人会冒着风雪出来呢?

    “临沂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管翀皱眉问道。

    “齐公将军那边,没有回音。”周正回应道,对于管亥翻山越岭而来,当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只觉恐怖。就这种军队,凭什么打不赢?

    打什么打不赢?

    谁能想到,黄巾军会在寒冬腊月,大雪封山之际,攀山而来?

    管翀的忧愁非常明显,今年对他并不友好,两次大雪,对他们的行进虽然有一些隐蔽作用,但的确影响到了行军的速度。

    而对管亥,则不只是速度的问题了……

    管翀非常担心大军行进途中,一旦震吼声巨大,造成雪崩……剩下的事情就没得玩了。

    “不过渠帅也不必太过担心,”周正道,“西方渠帅那边言明,马军侯已经率领两千兵马前往临沂,他们或许能拖住一阵。”

    “不能等了。”

    管翀眯着眼睛,“传令下去,加速行军。”

    在这种局势之下,他们不可能所有人都去等管亥。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这风雪,给了好处,也给了劣势。他从来都是公平的对待敌我双方。

    “要是有个陨石落下来将臧霸炸了就好了。”管翀微微哼唧了一句,心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天命之子。

    也是,如果是天命之子,怕也不会是黄巾了。

    很快,浮桥搭好。

    大军浩荡度过桥头。

    …………

    位于尼山的山谷之间。

    有山雪崩落,掩埋了数百名士卒。

    有人前去相救,但无论怎么扒,都是更深的积雪。

    大雪仍在飘落。

    “齐公将军,救不了了。”是仪看着那些场景,实在有些不忍,他往前去主动和管亥搭话,“这样下去,这数千兵马,全都要葬身在这大山之中。”

    他是仪,自然也逃不掉。

    管亥沉默了很久,回首看着那被掩埋的前军,只能换条路走。

    “是子羽啊,”管亥下令之后,看向是仪,“你说这天地,是不是只为那些世家豪强而活啊?”

    一个豪强,对待另一个豪强说出这些话来。

    是仪感觉有些诡异。

    他没有作答。

    管亥叹了口气,“老子要翻山,他就下雪。老子翻过山,他还下雪。这风雪,就是为了阻我去路,是也不是?”

    “今年可并非甲子年。”是仪开口道。

    “所以天下就不大吉了?”管亥嗤之以鼻,“当年甲子年,人头滚滚可不比今年更少。”

    “我们已经晚了。”管亥忧愁的看向前方被封掉路途的大山,“飞羽让我们除夕夜之前务必赶到邡亭,现在看来,我们至少要晚五天。五天。”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临沂的兵马随时可以机动的去做任何事情。

    所有的战略,都会因为这群山之中的风雪,变成绝望的冲杀。

    是仪不知怎么,忽然想问问管亥,“齐公将军是要破城,还是要阻拦临沂之兵?”

    “本是破城全歼敌军。”

    “那就不要破城。”是仪眯着眼睛,“不要去邡亭,只需要派出一小部兵马去西城破城,其余人马,直攻临沂。”

    “不可,”刘义逊摇头道,“临沂和群山之间,有十余里的平原地带,一旦暴露身形,那就是血战!”

    “你到底要不要赢?”是仪看向刘义逊,“群山出不去,那你们所有图谋,全都要看天意。全军覆没都不是鲜见之事。”

    刘义逊被是仪所言给制住。

    沉默下来。

    管亥倒是凝眉沉思,想着什么。

    只是如此行事,先前他们在群山之中的掩映,就像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试探。

    他们只能赌那十余里之地的地方,没有敌军的斥候。

    即便有对方的斥候,对方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

    若不然,只能是一支异常疲惫的军队,去面临对方的生力军。

    但只有一个好处,如此行事,能拖住临沂之兵。

    管亥问向身边幕僚,“若如此做,能省几天?”

    “有一些山不用趴了,但最多只能省下两天时间。初三能到临沂。”

    “两天。”管亥的目光看向身前的群山,又看向提出建议的是仪,“你为何要献计?”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献计?”是仪闻言愣了愣,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自己不想死?又或者那些几乎要冻成冰棍的蛾贼们,在他眼中,也是该活下去的生命?再或者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让是仪心有激荡?

    是仪不清楚,他就是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

    当第一次被威胁献了计策之后,是仪发现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好像还是他主动的。

    没有回应。

    森然的寒芒在管亥眸子中浮起,他看着身边的幕僚,倏然走向军阵之中,高举右臂。

    “你等都是老兄弟们,有些话,某不再说了。”

    “大雪封山,我只会派出去一千兵马去邡亭夺敌西城,其余人马,转变路线,去攻临沂。”

    军阵骚乱的声音微微平息下来。

    只有山谷之间有声音在回荡。

    “我知道你们都很累,某也很累,但没关系。”管亥挥舞起手中钢刀,怒吼声震天而起,吓得旁边是仪担心是不是还会雪崩。

    “某家会亲自带着你们,将他们杀的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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