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孩子开窍了
EXO-K和M的总经纪人是林均炫，他同时也是f（x）的总经纪人。周绪找到他的号码直接拨过去。
“耶啵些邀？”均炫哥熟悉的嗓音传过来，他原本忙着公司里乱七八糟的杂事，周绪简单明了的和他说了钱包照片以及和雪莉的恋情。
作为专业人士的林均炫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来公司。”他丢下一句就挂掉了电话。现在不是电话里扒扯时候，SM必须马上着手准备紧急公关预案。
到家后周绪外套都没脱，一直在翻东西，这会儿直接起身准备出门，金俊勉看他要出去也跟着起来。
“哥哥哥，”94line两人忙不迭的叫住他，“我们也去。”不等两人回答，他们飞快地回房间套上衣服，把棒球帽和口罩那么一戴，两三分钟就跟着出了门。
“直接说钱包不是Louis的不就好了。”有个工作人员提出一种方案。
已经很晚了，SM的各个部门却在加班。
会议室里打着惨白的灯，周绪旁边坐着的是金俊勉和双忙内，雪莉由于在济州岛录综艺，没能出现在这里，但公司应该会通知她尽快回来。
“不现实，”周绪补充，“那个钱包里有我的卡，还有大陆某银行的，只要一查就能查到持卡人。”
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分手”这个选项被绝大多数人支持。
对此，周绪的态度是直接拒绝。
他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承认恋情。
“你知道公开意味着什么吗？”林均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神经在跳，血压上来了，看着眼前死咬着不分手的年轻人，没忍住后面说了句脏话。
现在周绪态度很明确，他认为自己谈恋爱没错，错就错在他没看好钱包，或者说把恋爱证据放在太随意的位置。
“你觉得你没错吗？”一个颇有资历的女性职员看着他年轻气盛的脸气笑了，“要是你们自己心里真觉得没错，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公开？为什么还地下恋？”
“公司很明确的和你们说过，最好不要恋爱，如果谈恋爱绝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因为恋爱和你们的职业生涯息息相关。
“因为你现在拥有的成就，不是因为你自己优秀，”她缓了缓心里的气，看着周绪，眸光如钉，“而是无数个职员日日夜夜围着你们打转，公司花费人力物力为你精心打造人设。”
“是那些相信你们人设的粉丝——用金钱把你们捧上了这个位置！”
“你既然自愿进了这个行业，享受了好处，现在又觉得这些是束缚了？想要一脚踢开？”会议室里静地不行，所有人都不说话。
“Louis，做人不能这么贪心，这么自私。”
声声质问，把周绪满腔的年轻无畏扫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那些纠结猝不及防被人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明明她指的是恋情，但在周绪的耳朵里，却是那个合约。
他的思绪翻飞到3016，昏暗的酒店房间，A4纸上密密麻麻的条款，然后又跳到kai的腰伤、雪莉的心理状态、鹿晗的身体透支。
所有的事情在周绪的脑海中混乱交叠，他听着质问，脑子里感觉抓住了什么，但又觉得什么也没抓住。
女职员前辈的质问还没结束，她嘲讽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周绪，“你转头看看你的队友们，他们不可怜吗？”
“你应该知道你的队长，金俊勉，05年就进了公司，付出了你难以想象的努力走到今天。”她冲金俊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现在想做男子汉，你想要自由，你所谓的坚持，就是抛弃你的队友们吗？”
“金组长，”公关部的上层出声阻止，“好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被他们教育了一通的周绪正低着头，坐在那儿，再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他敛下眉眼，一动不动，像是沉入了自己的思绪，在别人看来就是被质问地心虚了，不再反驳，不再坚持自己。
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们看着他的样子，心下了然。
公司对于不希望其做某件事的艺人有一套熟练地洗脑模式，只要把他本人和组合的利益渲染成强关联，大部分重视组合的艺人都会受不住这一关，实在心理强大或者不太重视组合的，还有现实中真实的利益牵着鼻子。
艺人合同里写的，由谁造成的公司利益损失，都从那个人的收入中扣。
不会全部扣完，会刚好给他留一点足够生活，又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任性损害的最终是自己的利益。
这也是东神三子出走之后，SM变得大方了的原因。
从前的利益分割比例是9.5:0.5，压榨的太厉害导致艺人不顾一切地出走，现在调整了分配比，因为他们认识到，想让牛马干活，就得先让他们吃点草，先吃个四分饱会比饿着肚子时更听话。
两关轮下来，艺人就基本能认识到“错误”了，公司也能更好的掌控他们。
而如果连这两关都过了，还是坚持自己的，至今还没有过。就算有，大概率会被团粉喷死，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当成罪人，不死也疯。
无论哪一步，公司都不亏。
凌晨三点多，SM加紧商议出一套紧急公关应对方案，大致是，如果钱包的信息被发到网上，先否认，如果银行卡的信息被查出，那就承认钱包是Louis的，但照片不是。
一口咬死照片是合成的就好，总之就是不承认这段恋情的真实性，把副作用降到几近于无。
天快亮的时候，金大韩开车把几个孩子送了回去，他看周绪那个状态，实在是不放心他再开车。
把孩子们送到宿舍楼下，金大韩不忍心地拍拍周绪的肩膀，“归恰那，Louis呀，今天行程给你们取消，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想开了。”
周绪眼睛不看他，点点头，金大韩觉得自己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再说什么。
“谢谢大韩哥，”金俊勉礼貌地道了谢，四个人目送着金大韩开车离开。
“哥，归恰那？”世勋转过头面向周绪，看着肉眼可见情绪低沉的周绪担忧地问，kai也是在旁边眼神关切。
周绪看着两个忙内的眼睛，从公司回来这一路以来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混乱被心中的某个想法取而代之。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之前居然在纠结怎么平衡女友和队友，仿佛只能在二者中选一个似的。
多傻啊，这本来就是伪命题啊，完全掉进SM和杨天真给他设置的陷阱里面了！
公司说他的恋情会害了组合，可是周绪扪心自问，怎么可能呢？
他承认如果恋情公开，肯定会产生大量脱粉之类的情况，甚至可能被黑的很厉害，但绝对不至于对组合怎么怎么样。
试问连东神朴有天，背着背叛组合的名声都能拿视帝，靠的不就是质量过硬的作品吗。
只要EXO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能保持高质量的出歌，恋情曝光的后果其实应该没有SM说得那么夸张。
真正对艺人产生威胁的明明是SM自己啊！
成员们的身体，雪莉的心理状况，不都是SM造成的吗？
如果真有一天EXO分裂了，那也一定是有成员被压榨的逼不得已，被迫反抗，而不是因为谁恋情曝光吧。
司马家混淆概念的时候，刻意忽略了一件事——EXO能走到今天，最重要的不是公司的打造，而是周绪的那些歌！
没有那些一炮而红的神曲，EXO顶多是SM流水线上标准的一线男团，公司安排什么歌曲，就唱什么歌曲，极其依赖公司的资源。
就算成员们自身条件再好，也很难逃出SM的手掌心。
因为有了周绪稳定的输出，他们才不同于其他流水线产品，有了更多可能。
而歌曲，正是周绪最不缺的东西，甚至开出王炸也只是概率问题。
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他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为什么他们已经为SM赚了可以买几栋大楼的钱了，却还要被压榨。
如果EXO能脱离SM的控制该多好啊……
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像种子一样在他脑海里发了个芽，在这场动荡的三月冷风中、在凌晨城市边际透出的微光中，让他一瞬间觉得热血沸腾。
他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下定决心好好谋划一番。
也是真谢谢今天那个骂他的女职员，要不是她的一番“苦口婆心”启发了周绪，他还在思维误区里徘徊呢。
“归恰那。”周绪跟三人笑了一下，脸上是一夜未睡的疲惫，“对不起，害你们也一晚上没睡。”
对不起我曾产生了愚蠢的念头，差点做了错误的决定，差点离开了这么好的你们。
对不起我曾沉溺于惯性思维的舒适圈中，差点让他们毁掉了我们。
周绪今天其实最对不起的是俊勉哥，因为他是队长，底下的队友们出了什么事，他都是首当其冲的被批，所以他挨了很久的骂，“对不起，哥。”
金俊勉看着这个弟弟真诚歉意的眼神，叹了口气。
“走吧，回家。”
对视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Louis眼里好像闪过一丝兴奋的精光，和他一路表现出来的失意完全不一样。
再一瞅，Louis还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眼睛里满满都是气馁，哪儿有什么精光。
应该是一晚上没睡眼花了吧，金俊勉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摇头，事情都这样了，Louis怎么可能露出那种表情呢？
“耶啵些邀？”均炫哥熟悉的嗓音传过来，他原本忙着公司里乱七八糟的杂事，周绪简单明了的和他说了钱包照片以及和雪莉的恋情。
作为专业人士的林均炫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来公司。”他丢下一句就挂掉了电话。现在不是电话里扒扯时候，SM必须马上着手准备紧急公关预案。
到家后周绪外套都没脱，一直在翻东西，这会儿直接起身准备出门，金俊勉看他要出去也跟着起来。
“哥哥哥，”94line两人忙不迭的叫住他，“我们也去。”不等两人回答，他们飞快地回房间套上衣服，把棒球帽和口罩那么一戴，两三分钟就跟着出了门。
“直接说钱包不是Louis的不就好了。”有个工作人员提出一种方案。
已经很晚了，SM的各个部门却在加班。
会议室里打着惨白的灯，周绪旁边坐着的是金俊勉和双忙内，雪莉由于在济州岛录综艺，没能出现在这里，但公司应该会通知她尽快回来。
“不现实，”周绪补充，“那个钱包里有我的卡，还有大陆某银行的，只要一查就能查到持卡人。”
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分手”这个选项被绝大多数人支持。
对此，周绪的态度是直接拒绝。
他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承认恋情。
“你知道公开意味着什么吗？”林均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神经在跳，血压上来了，看着眼前死咬着不分手的年轻人，没忍住后面说了句脏话。
现在周绪态度很明确，他认为自己谈恋爱没错，错就错在他没看好钱包，或者说把恋爱证据放在太随意的位置。
“你觉得你没错吗？”一个颇有资历的女性职员看着他年轻气盛的脸气笑了，“要是你们自己心里真觉得没错，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公开？为什么还地下恋？”
“公司很明确的和你们说过，最好不要恋爱，如果谈恋爱绝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因为恋爱和你们的职业生涯息息相关。
“因为你现在拥有的成就，不是因为你自己优秀，”她缓了缓心里的气，看着周绪，眸光如钉，“而是无数个职员日日夜夜围着你们打转，公司花费人力物力为你精心打造人设。”
“是那些相信你们人设的粉丝——用金钱把你们捧上了这个位置！”
“你既然自愿进了这个行业，享受了好处，现在又觉得这些是束缚了？想要一脚踢开？”会议室里静地不行，所有人都不说话。
“Louis，做人不能这么贪心，这么自私。”
声声质问，把周绪满腔的年轻无畏扫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那些纠结猝不及防被人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明明她指的是恋情，但在周绪的耳朵里，却是那个合约。
他的思绪翻飞到3016，昏暗的酒店房间，A4纸上密密麻麻的条款，然后又跳到kai的腰伤、雪莉的心理状态、鹿晗的身体透支。
所有的事情在周绪的脑海中混乱交叠，他听着质问，脑子里感觉抓住了什么，但又觉得什么也没抓住。
女职员前辈的质问还没结束，她嘲讽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周绪，“你转头看看你的队友们，他们不可怜吗？”
“你应该知道你的队长，金俊勉，05年就进了公司，付出了你难以想象的努力走到今天。”她冲金俊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现在想做男子汉，你想要自由，你所谓的坚持，就是抛弃你的队友们吗？”
“金组长，”公关部的上层出声阻止，“好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被他们教育了一通的周绪正低着头，坐在那儿，再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他敛下眉眼，一动不动，像是沉入了自己的思绪，在别人看来就是被质问地心虚了，不再反驳，不再坚持自己。
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们看着他的样子，心下了然。
公司对于不希望其做某件事的艺人有一套熟练地洗脑模式，只要把他本人和组合的利益渲染成强关联，大部分重视组合的艺人都会受不住这一关，实在心理强大或者不太重视组合的，还有现实中真实的利益牵着鼻子。
艺人合同里写的，由谁造成的公司利益损失，都从那个人的收入中扣。
不会全部扣完，会刚好给他留一点足够生活，又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任性损害的最终是自己的利益。
这也是东神三子出走之后，SM变得大方了的原因。
从前的利益分割比例是9.5:0.5，压榨的太厉害导致艺人不顾一切地出走，现在调整了分配比，因为他们认识到，想让牛马干活，就得先让他们吃点草，先吃个四分饱会比饿着肚子时更听话。
两关轮下来，艺人就基本能认识到“错误”了，公司也能更好的掌控他们。
而如果连这两关都过了，还是坚持自己的，至今还没有过。就算有，大概率会被团粉喷死，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当成罪人，不死也疯。
无论哪一步，公司都不亏。
凌晨三点多，SM加紧商议出一套紧急公关应对方案，大致是，如果钱包的信息被发到网上，先否认，如果银行卡的信息被查出，那就承认钱包是Louis的，但照片不是。
一口咬死照片是合成的就好，总之就是不承认这段恋情的真实性，把副作用降到几近于无。
天快亮的时候，金大韩开车把几个孩子送了回去，他看周绪那个状态，实在是不放心他再开车。
把孩子们送到宿舍楼下，金大韩不忍心地拍拍周绪的肩膀，“归恰那，Louis呀，今天行程给你们取消，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想开了。”
周绪眼睛不看他，点点头，金大韩觉得自己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再说什么。
“谢谢大韩哥，”金俊勉礼貌地道了谢，四个人目送着金大韩开车离开。
“哥，归恰那？”世勋转过头面向周绪，看着肉眼可见情绪低沉的周绪担忧地问，kai也是在旁边眼神关切。
周绪看着两个忙内的眼睛，从公司回来这一路以来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混乱被心中的某个想法取而代之。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之前居然在纠结怎么平衡女友和队友，仿佛只能在二者中选一个似的。
多傻啊，这本来就是伪命题啊，完全掉进SM和杨天真给他设置的陷阱里面了！
公司说他的恋情会害了组合，可是周绪扪心自问，怎么可能呢？
他承认如果恋情公开，肯定会产生大量脱粉之类的情况，甚至可能被黑的很厉害，但绝对不至于对组合怎么怎么样。
试问连东神朴有天，背着背叛组合的名声都能拿视帝，靠的不就是质量过硬的作品吗。
只要EXO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能保持高质量的出歌，恋情曝光的后果其实应该没有SM说得那么夸张。
真正对艺人产生威胁的明明是SM自己啊！
成员们的身体，雪莉的心理状况，不都是SM造成的吗？
如果真有一天EXO分裂了，那也一定是有成员被压榨的逼不得已，被迫反抗，而不是因为谁恋情曝光吧。
司马家混淆概念的时候，刻意忽略了一件事——EXO能走到今天，最重要的不是公司的打造，而是周绪的那些歌！
没有那些一炮而红的神曲，EXO顶多是SM流水线上标准的一线男团，公司安排什么歌曲，就唱什么歌曲，极其依赖公司的资源。
就算成员们自身条件再好，也很难逃出SM的手掌心。
因为有了周绪稳定的输出，他们才不同于其他流水线产品，有了更多可能。
而歌曲，正是周绪最不缺的东西，甚至开出王炸也只是概率问题。
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他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为什么他们已经为SM赚了可以买几栋大楼的钱了，却还要被压榨。
如果EXO能脱离SM的控制该多好啊……
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像种子一样在他脑海里发了个芽，在这场动荡的三月冷风中、在凌晨城市边际透出的微光中，让他一瞬间觉得热血沸腾。
他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下定决心好好谋划一番。
也是真谢谢今天那个骂他的女职员，要不是她的一番“苦口婆心”启发了周绪，他还在思维误区里徘徊呢。
“归恰那。”周绪跟三人笑了一下，脸上是一夜未睡的疲惫，“对不起，害你们也一晚上没睡。”
对不起我曾产生了愚蠢的念头，差点做了错误的决定，差点离开了这么好的你们。
对不起我曾沉溺于惯性思维的舒适圈中，差点让他们毁掉了我们。
周绪今天其实最对不起的是俊勉哥，因为他是队长，底下的队友们出了什么事，他都是首当其冲的被批，所以他挨了很久的骂，“对不起，哥。”
金俊勉看着这个弟弟真诚歉意的眼神，叹了口气。
“走吧，回家。”
对视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Louis眼里好像闪过一丝兴奋的精光，和他一路表现出来的失意完全不一样。
再一瞅，Louis还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眼睛里满满都是气馁，哪儿有什么精光。
应该是一晚上没睡眼花了吧，金俊勉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摇头，事情都这样了，Louis怎么可能露出那种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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