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缸中之脑的“抛瓦”
“世事如棋，人生如戏呀！”袁凯如此感叹到。
袁凯此时平躺在河边的草甸子上，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闪过一幕幕八九十年代的画面，画面的内容论内涵上来看，绝不比袁凯前世推崇的《盖兹比》、《肖申克》这些影史经典逊色；画面中主人公童年、少年、青年、中年之“波“折，哪怕袁凯这个穿越前自诩从小饱读“诗书“的“全县一石秀才“的骚包也只能说，“M的欧皇都得死，活该你这个欧皇穿越，要我说连穿越都不该让你穿，一道雷劈得你形神俱灭才好！资本主义的腐朽分子都该挂路灯！”
情到深处，袁凯边看脑子里的画面，边想起自己18岁就“结束”的“前世”，十岁才开始的“今生”，不对比还好，一对比，那叫一个悲从中来，那叫一个嫉世愤俗，那叫一个美好的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那叫一个.....
好巧不巧，这时候袁凯脑海中的画面正播到主人公在某个游艇上的'男男女女’中游刃有余，具体的画面何止是低俗，简直就是低俗，正义的袁某人边批判，边在心里吐了口唾沫，根本不能细嗦。
接下来还有更冲击的片段，看的袁凯实在是忍不住哭叫了出来，“老天呀，你是知道我的，我还是个雏呀；我旁边这个罪大恶极的色孽分子你尽管炮制他，我实在是没犯过这些错误呀，您要是叫错号了，麻烦应我一声，送我回家。”
转到袁凯用手指来指去的“恶贼”，也就是此时正用头盔架在一个刚弄好的篝火上烧水的“那个男人”，或者说正是袁凯从头到尾看了七八遍的“小电影”中的主角，被画面中其他人称作阿廖沙•唐或者杰森•唐，然后自称穿越到这时空已经二十四年的唐飞。
在袁凯进一步抱怨的时候，唐飞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黢黢的肉，撕下一丝放进嘴巴嚼了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那块肉用匕首细细削开放入“锅”里，如果袁凯之前没看到唐飞把那口锅放进河里洗的时候飘出来的'红白花”的话，袁凯姑且能觉得那是个合适的“煮具”。
可能是听得烦了，唐飞在从包裹里拿出一小把谷物放进沸腾的锅里后，皱着眉头说：“菜鸟，你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就开始，我把你背这么远，不是听你抱怨个不停。要不是你”来“的及时，从上午你吵个不停开始，我已经开始计费了。”
听完唐飞的威胁，袁凯也在最后一次在心里尝试呼叫“系统、深蓝、法宝、天尊、如意”未果后，无奈坐起身子，准备和唐飞开始“交易”，说是交易，不如说是唐飞科普的莫名其妙的设定。
唐飞在袁凯刚刚醒来的一个上午内科普的内容很多，袁凯脑子里整了整思绪，还是觉得一言难尽，不过袁凯尽量长话短说，就是——唐飞声称，原本他正在带着“投资对象”，也就是袁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一个在附近的土著群落中很吃得开的家族的仅剩的继承人），在躲避敌对部落联军的搜索，但是他所拥有的“氪石之力”早三年就没了，但是联军准备很充足，唐飞甚至一度要“及时止损”，把袁凯这个前身直接出卖，但是袁凯一波魂穿的时候，直接让他获得了五发‘氪力’，接着才有足够的‘超人之力’来反败为胜，一波蹲草丛，现场掰了棵碗口大的树当武器，跳脸输出抡着那颗树一发带走了六个大汉，之后在某种玄妙的感觉下，直接给了袁凯一个修真小说里的“仙人抚顶”。更气的是，唐飞这样做还莫名其妙的成功了。袁凯在昏迷中清晰地过了一遍这个”唐飞“的前世经历，开始不得不开始确信自己穿越了。而在袁凯醒过来的第二天上午，唐飞递给了袁凯五颗河边捡的石头，说这是袁凯在他这“赚“的五发抛瓦等价物，然后提议袁凯等想通了，可以用这个来交换情报。
但是，这种毫无逻辑、石破天惊又不知所云的无厘头总结，反而让袁凯抓狂了一上午。
袁凯，这位前世喜欢偷偷读闲书、看漫画和电影的宅派文科闷骚小处男，这一上午的失序行为包括且不限于疯狂抓脸薅头发、尝试像高端网文那样默念各种”系统“、站在河边蹲马步试图高叫”复活吧，我的血脉”......
当然，袁凯想要“野性呼唤”的行为，直接被唐飞用还带着黑色污渍的臭白麻布捂死在了喉咙里。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发泄了一上午的袁凯现在只能准备和唐飞谈谈了，但是袁凯刚回过神，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眼门前的“唐飞小剧场”好像关不掉，这脑袋上也没个开关呀，无奈袁凯只能场外求助，“这脑子里你的那些小剧场怎么关。”
“关不了，你不管它不就行了，顺便问一句，你在看我哪年的事迹，看到我刚穿越过来，在齐国和其他三个穿过来的倒霉蛋相遇了吗？”唐飞听完，不在意地从怀里掏出个金属勺尝着头盔里的肉粥。
袁凯原本还以为这个唐飞是在敷衍自己，正想挺起身来和他一决雌雄，说不得死了还能穿回去，但是刚冲着唐飞走了两步，突然一顿，“欸？我怎么能看到你，这个小剧场刚才还直接印在我眼门前，让我根本看不清其他东西。”
“看来你起码不蠢，说实话，你刚穿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传进我脑海里的画面可真的是Bullshit，你这个18年的做题人生，虽然不能说是小有起色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无聊至极，而且我唯一想看的国内理科课本和文科课本，你干嘛要摆到起码一米开外看，这种情况下我第三视角看的全是一堆马赛克，还有那些记忆里的什么VTMR-338、ERU-9527...“唐飞像是也积攒了些无名火，面带讥讽地戳着袁凯的痛点。
袁凯才听到一半，本来还想解释自己从小到大看书喜欢放的远是因为自己想以后考法警，听说要求什么裸眼视力4.8。可是唐飞后半段开始扯着自己的清白取笑，袁凯就万万不能忍了，”我跟你拼了，粉身碎骨全不怕，老子要留清白在人间。“
但是，袁凯的反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唐飞一身腱子肉，才瞅着有点苗头，直接就一个跨步过来，一只手把袁凯摁在地上，口里振振有词，“你激动个啥，我早有预料，你是魂穿过来，我得到的抛瓦只有五发左右，我就猜到你的记忆里八成没什么好东西。”
听完唐飞的话，想到了什么的袁凯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我之前就有人穿过来了？魂穿的意思是你见过其他肉穿的？你和齐国的三个人是什么意思？穿过来的不止你我？其他人呢？”
“我说过规矩的，你这么多问题跟加特林一样，你看过我的身世，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作为前华尔街金牌交易员，看在你都问在点子上了，这些问题，价值‘一发’。”唐飞拍了拍袁凯肩膀，脸部肌肉像是挤成一团，似笑非笑地瞄着袁凯手边的五颗石子。
但是袁凯却并不觉得有趣，反而只是觉得滑稽，但还是先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反问道，”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想要这几块石子，尽管拿走，假设我现在真的穿越了，那现在我就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了，这不是由你拿捏；要是我现在只是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或者被人抓住做什么‘缸中之脑’的实验，那你告诉我我该知道的部分，不就是你存在的原因吗？“
袁凯嘴上保持着对眼前一切的怀疑，但是手上还是很实在地把一颗石头丢向树林。
“你很有趣，也很聪明，我开始觉得你也许比死掉的那三个人有希望活得久一点了。”唐飞盯着袁凯露出惶恐的眼睛，叉手坐在对面，“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你可以把左手的石矛尖拿出来了，你转移视线的手法很完美，但是手速太慢了。首先回答你后面的几个问题。首先，你既然没有在脑海里看到我和其他三人一起肉穿过来的事，那么这倒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想，也就是穿越过来之后的，穿越者之间的传递画面是不包括穿越后的经历的。至于其他三个人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其实不关心死法，而关心是谁弄死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刚穿越过来就直接死了，其他两个，一男一女，男的自杀，尸体我埋的，而且花了两个月看着他成了白骨；女的，被土著，或者说是齐国人口中的莱夷追杀，导致掉下悬崖，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凯感觉唐飞事不关己的叙述中，藏着一种苍凉的寂寞感，但是当自己隐含试探的几处小心思全部被无情点破后，袁凯一时间脑子嗡嗡的。
不过秉持着已经到谷底，再怎么差也就是新谷底的觉悟，袁凯见机插了一句，“你确定不能回去了吗，你试过了吗？”
“菜鸟，或者说boy，我想你自己应该已经试过了吧，难道你偷偷割破手指，不是为了验证吗？我能说的是假设我在这二十四年时间里能回去，你还能看到我？我不妨说的明白些，这个世界即使是假的，也没什么bug，至少和我那个世界的宏观物理规律基本一致，那么要么我们确实是被超自然力量劫持，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时空穿梭；要么我们就是被抓到这个精心修饰的空间或者世界里，被迫“真实”地活着。”
说到这里，唐飞嘴角抽了抽，接着爆论，“总之就是无论我们是以上哪种，我们都不是坐庄的人，我也没找到任何‘红药丸’和‘蓝药丸’，我们像是直接被人从一辆单程火车上踹了下来。最后，你是我唯一见过的魂穿，这二十四年，我至少花了一半的时间在寻找同伴上，你是我近二十年找到的第一个，实际上，要不是你穿过来的时候，我身体有了反应，我都不会想起说国语来测试你。顺便说一下，你记忆里的那部《盗梦》很不错，但很可惜，我们不是那种情况；硬要说的话，我们更像是被‘铁血’选中，用来试炼的玩具。”
听着听着大致冷静下来的袁凯，开始消化唐飞话里的巨大信息量，心里又忍不住升起另一个念头，暗地里调整一下表情，装作失魂落魄，一把抓住唐飞的手说道，”飞哥，我能叫你飞哥吗？你要保护我呀，我没看错的话，您似乎是1990年穿过来的美利坚上层人士吧，经常去双子塔开party的那种，那你能从我的记忆里看到1991年的事吗？”
但是，袁凯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反应，或者说哪怕一丝一毫的相关的面部表情变化都没捕捉到，反而是唐飞的笑意更浓了一层，让袁凯一度以为一个不好的猜测成真了。
但是唐飞却飘了一句意外的话，“我收回对你菜鸟的评价，尽管你人不大，但是这份算计的本事是真不错，我好久没和你这样‘正常’的人说话了，不过我是理科生，我大多数时候说的是明白话。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不能时时刻刻地读心，哪怕我们现在有肢体接触也不行，还有就是，你大可不用担心，你我互相传送的记忆是有限画面，具体而言，我能从你记忆里街道上的那些招牌猜出你穿越的时间大致是2022年，但是其他的东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只是一次性的东西。”
袁凯收起了装模做样的外表，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们还是来谈谈，现在我们在哪吧。我之前听你说到齐国，不知道是哪个齐国，就我认知中就有不少齐国，如果我们还在地球上，而现在的年代也和你的衣着相匹配的话，当然前提是你尽量少说点拙劣的谎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飞开怀大笑起来，“所以，我又一个猜想也算被证实了，奖励给我带新人的抛瓦越多，那个新人就一定越蠢，我一直很期待你这种穿过来的‘聪明人’该有怎样的表现，会不会像那个一百氪石的傻子，找到的时候只有一具被吃剩的尸体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花了代价买的消息，我是绝不掺假的，至于其他的垃圾话，你看着信就好了。”唐飞又一次看向袁凯面前的四个石子，不再说话。
而没有否认“白切黑”指控的袁凯，也不再含糊，说到底，他也开始隐约有点相信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恐怕不完全是个意外，毕竟谁没有点故事呢，哪怕他看起来像十八岁的宅男，但是这不妨碍袁凯拥有自己的可怕之处。
袁凯用两指夹起一颗石子，又仔细看了看，但是在手里偷偷盘了许久的石子实在是没什么特殊，哪怕上面沾了自己的血，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
于是，袁凯很自然地把一颗石子反方向扔进溪流里，边看着石子荡起的涟漪，边问道，“我从刚才就一直好奇，你总是说的抛瓦、氪石是什么？乃至你是怎么现场掰断一颗直径至少10cm的树并且把它舞起来的？还有那些什么新人、奖励？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意思是每有一个人穿越过来，你就能感觉到什么超自然力量？”
“这其中的东西确实值得好好说说，不过恐怕不是这个价。”唐飞捻起另外一颗石子，随手向后一抛，”我倒是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只是我所知道的东西不是我一个人摸索出来的，死在你前面的那个女语言学家要占一股的。”
嗤笑一声，袁凯倒是没有反对，只是做个掏耳的动作，示意唐飞继续。
唐飞也笑着说，“我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是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它就在那切实地发生了，也许真是上帝对我们这些弃徒的垂怜。”
做完一个自左向右的十字礼，唐飞继续说，“所谓的氪石、抛瓦其实都是一种反映到我们身体上的充盈感，然后借着这种充盈感发力，就能好像超人一样打出一拳，我测试的最大威力足以崩断两人合抱、直径大概在一米左右的大树，而且反作用力对于手臂没有什么损伤，但是这种力量的使用是有很大限制的，首先像我刚刚所说的那种威力的一拳一天只能挥出去一次，当然你大致可以控制出力的大小，但是奇怪之处就在于只要你释放这种充盈感，无论你是用它轻飘飘地拍蚊子，还是打死一头牛，用过之后，它就像我们抛出去的那枚石子，直接就没了。而我本来想把这种成份一份的神奇力量叫做泰森之力，只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伙伴一定要用‘氪石’来计量，所以我也就习惯这么算了。”
“我打断一下！”觉得槽多无口的袁凯实在是忍不住了，插嘴道，”我果然是被绑架进了‘矩阵’了吧，但是设定这么离经叛道真的不会出问题吗？而且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忍受你把我当个傻瓜，你以为我没听出你前面那些话的漏洞吗？《黑客1》1999才上映、《铁血3》更是2010年的，可你又承认了你是1990年穿越的，要是你无法自圆其说，我决定绝不信你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字。”
原本袁凯以为这么挑明了，能看到唐飞有什么慌张的表现，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唐飞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就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
接着，还没等袁凯反应过来，只感觉从拉着唐飞的手传来了一股陌生的热流，袁凯一下子感觉脑子像是泡进了温泉里，同时脑海里还不停闪现出唐飞和一个女的在沙滩上写字、唐飞和一个男人一拳打爆一颗巨石等等场景的画面，但这次好像有点不同，袁凯伸出手能摸到正在场景中互动的几人，甚至那种接触皮肤的感觉都十分真实...
所有场景持续的时间都不长，袁凯一下子就看完了。当那种浑身舒畅、被温暖包围的感觉逐渐消退后，袁凯睁开眼看见唐飞也放下了按在心口位置的右手，随即唐飞叹息道，“还是只有一分钟呀。”
又一次感受到那种莫名力量的袁凯，一时间竟不知怎么继续之前的嚣张态度。倒是沉默了一会后，唐飞又一把夺过地上一颗石子丢远，道“相信你感觉到了‘氪石’的存在，就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刚刚那种身临其境的回溯，我称为‘全视之眼’，这次算你友情价，一发。”
听到这里，已经恢复正常的袁凯只是闷闷地说，“可是你该知道这不科学，难道这是一个灵气复苏的修真位面？”
“果然年轻人的文化迭代会越来越快吗?你说的什么复苏、修真，我没怎么听懂。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们文科生不在乎这些逻辑，只在乎内容呢?不过我不能再浪费一次宝贵的抛瓦来演示，关于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合理性问题的争论应该暂时告一段落，你觉得呢？“唐飞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做了阶段总结，等看到袁凯叹了口气才接着说，”目前氪石的应用也就这两种了，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它应该不止如此，可自从二十年前那个叫金钟素的女人死了之后，其他的应用方式的开发就像是想打喷嚏却打不出，而且虽然我摸索出了一些获得‘氪石’抛瓦的途径，但是每种似乎都是有上限的，并且不可能重复获得。”
说罢，唐飞转向袁凯，却发现袁凯脸色狰狞了起来。
而此时的袁凯身体内部远不止面上那般只是有些小小的异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袁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气体充盈全身，同时一种可以操控它的感觉也像是本能般升起，但是袁凯也感觉自己这股气只够打出一拳。
“不去想释放这股气，转移注意力，你就能从那种感觉中解脱出来。”正要憋不住的袁凯听到唐飞这句幽幽的提示，立马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刚刚唐飞和女的在沙滩上写的是啥字，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袁凯平复下来，又冷不丁地说道，“你和那个女人在沙滩上写的是个‘齐’字，而且它的写法，我在博物馆看过类似的，大概早于秦汉小篆，晚于西周金文，是一种被叫做齐鉨（xi)文的中国古文字，你之前那个女同伴的意见呢？”袁凯抬头看向唐飞。
“她没什么意见，她是个韩国人。”唐飞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秦汉，是什么地方？”
已经接受现实的袁凯，也不再啰嗦，随口回道，“我的意思是，从哪个字的写法推断，如果我们还在地球上的话，那我们所处的年代就得是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221年之间了。”
“这个你大概可以放心，你往天上看看。”唐飞向袁凯后面指了指。
袁凯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
午后的太阳对面，挂着的，不正是一轮弓形的朦胧月亮?而上面熟悉的月海形状更让高考考了地理没一个月的袁凯，想否认都做不到。
“今天还是上弦（农历初七初八）？你测过经纬度吗？“袁凯略有点焦急地问道。
而唐飞也很快地答到，“纬度并不难，我用北极星和太阳中天高度两种都测过，我们现在的位置，大致在北纬35-36之间，至于经度，那就没办法了。不过如果我理解的不错，你的意思是确定我们在中国，不是韩国？那你作为一个文科生，难道不能确定我们所在的经度吗？”
“谁知道你这二十四年走到哪了，我要是没记错，你似乎是从大海边一直再往陆地深处走？你穿越的时候难道没带表吗？”袁凯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是下一秒，唐飞脸上却露出难得的尴尬神色，一只手捂脸，一只手摆了摆，“我只能告诉你，我穿越前刚好是nake的状态，其他三个人也差不多情况。”
“啊?难道...“袁凯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刚想笑，又想到要是“亲近自然”的状态是穿越到这个鬼地方的必要不充分条件的话，那不就是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袁凯此时平躺在河边的草甸子上，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闪过一幕幕八九十年代的画面，画面的内容论内涵上来看，绝不比袁凯前世推崇的《盖兹比》、《肖申克》这些影史经典逊色；画面中主人公童年、少年、青年、中年之“波“折，哪怕袁凯这个穿越前自诩从小饱读“诗书“的“全县一石秀才“的骚包也只能说，“M的欧皇都得死，活该你这个欧皇穿越，要我说连穿越都不该让你穿，一道雷劈得你形神俱灭才好！资本主义的腐朽分子都该挂路灯！”
情到深处，袁凯边看脑子里的画面，边想起自己18岁就“结束”的“前世”，十岁才开始的“今生”，不对比还好，一对比，那叫一个悲从中来，那叫一个嫉世愤俗，那叫一个美好的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那叫一个.....
好巧不巧，这时候袁凯脑海中的画面正播到主人公在某个游艇上的'男男女女’中游刃有余，具体的画面何止是低俗，简直就是低俗，正义的袁某人边批判，边在心里吐了口唾沫，根本不能细嗦。
接下来还有更冲击的片段，看的袁凯实在是忍不住哭叫了出来，“老天呀，你是知道我的，我还是个雏呀；我旁边这个罪大恶极的色孽分子你尽管炮制他，我实在是没犯过这些错误呀，您要是叫错号了，麻烦应我一声，送我回家。”
转到袁凯用手指来指去的“恶贼”，也就是此时正用头盔架在一个刚弄好的篝火上烧水的“那个男人”，或者说正是袁凯从头到尾看了七八遍的“小电影”中的主角，被画面中其他人称作阿廖沙•唐或者杰森•唐，然后自称穿越到这时空已经二十四年的唐飞。
在袁凯进一步抱怨的时候，唐飞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黢黢的肉，撕下一丝放进嘴巴嚼了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那块肉用匕首细细削开放入“锅”里，如果袁凯之前没看到唐飞把那口锅放进河里洗的时候飘出来的'红白花”的话，袁凯姑且能觉得那是个合适的“煮具”。
可能是听得烦了，唐飞在从包裹里拿出一小把谷物放进沸腾的锅里后，皱着眉头说：“菜鸟，你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就开始，我把你背这么远，不是听你抱怨个不停。要不是你”来“的及时，从上午你吵个不停开始，我已经开始计费了。”
听完唐飞的威胁，袁凯也在最后一次在心里尝试呼叫“系统、深蓝、法宝、天尊、如意”未果后，无奈坐起身子，准备和唐飞开始“交易”，说是交易，不如说是唐飞科普的莫名其妙的设定。
唐飞在袁凯刚刚醒来的一个上午内科普的内容很多，袁凯脑子里整了整思绪，还是觉得一言难尽，不过袁凯尽量长话短说，就是——唐飞声称，原本他正在带着“投资对象”，也就是袁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一个在附近的土著群落中很吃得开的家族的仅剩的继承人），在躲避敌对部落联军的搜索，但是他所拥有的“氪石之力”早三年就没了，但是联军准备很充足，唐飞甚至一度要“及时止损”，把袁凯这个前身直接出卖，但是袁凯一波魂穿的时候，直接让他获得了五发‘氪力’，接着才有足够的‘超人之力’来反败为胜，一波蹲草丛，现场掰了棵碗口大的树当武器，跳脸输出抡着那颗树一发带走了六个大汉，之后在某种玄妙的感觉下，直接给了袁凯一个修真小说里的“仙人抚顶”。更气的是，唐飞这样做还莫名其妙的成功了。袁凯在昏迷中清晰地过了一遍这个”唐飞“的前世经历，开始不得不开始确信自己穿越了。而在袁凯醒过来的第二天上午，唐飞递给了袁凯五颗河边捡的石头，说这是袁凯在他这“赚“的五发抛瓦等价物，然后提议袁凯等想通了，可以用这个来交换情报。
但是，这种毫无逻辑、石破天惊又不知所云的无厘头总结，反而让袁凯抓狂了一上午。
袁凯，这位前世喜欢偷偷读闲书、看漫画和电影的宅派文科闷骚小处男，这一上午的失序行为包括且不限于疯狂抓脸薅头发、尝试像高端网文那样默念各种”系统“、站在河边蹲马步试图高叫”复活吧，我的血脉”......
当然，袁凯想要“野性呼唤”的行为，直接被唐飞用还带着黑色污渍的臭白麻布捂死在了喉咙里。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发泄了一上午的袁凯现在只能准备和唐飞谈谈了，但是袁凯刚回过神，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眼门前的“唐飞小剧场”好像关不掉，这脑袋上也没个开关呀，无奈袁凯只能场外求助，“这脑子里你的那些小剧场怎么关。”
“关不了，你不管它不就行了，顺便问一句，你在看我哪年的事迹，看到我刚穿越过来，在齐国和其他三个穿过来的倒霉蛋相遇了吗？”唐飞听完，不在意地从怀里掏出个金属勺尝着头盔里的肉粥。
袁凯原本还以为这个唐飞是在敷衍自己，正想挺起身来和他一决雌雄，说不得死了还能穿回去，但是刚冲着唐飞走了两步，突然一顿，“欸？我怎么能看到你，这个小剧场刚才还直接印在我眼门前，让我根本看不清其他东西。”
“看来你起码不蠢，说实话，你刚穿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传进我脑海里的画面可真的是Bullshit，你这个18年的做题人生，虽然不能说是小有起色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无聊至极，而且我唯一想看的国内理科课本和文科课本，你干嘛要摆到起码一米开外看，这种情况下我第三视角看的全是一堆马赛克，还有那些记忆里的什么VTMR-338、ERU-9527...“唐飞像是也积攒了些无名火，面带讥讽地戳着袁凯的痛点。
袁凯才听到一半，本来还想解释自己从小到大看书喜欢放的远是因为自己想以后考法警，听说要求什么裸眼视力4.8。可是唐飞后半段开始扯着自己的清白取笑，袁凯就万万不能忍了，”我跟你拼了，粉身碎骨全不怕，老子要留清白在人间。“
但是，袁凯的反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唐飞一身腱子肉，才瞅着有点苗头，直接就一个跨步过来，一只手把袁凯摁在地上，口里振振有词，“你激动个啥，我早有预料，你是魂穿过来，我得到的抛瓦只有五发左右，我就猜到你的记忆里八成没什么好东西。”
听完唐飞的话，想到了什么的袁凯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我之前就有人穿过来了？魂穿的意思是你见过其他肉穿的？你和齐国的三个人是什么意思？穿过来的不止你我？其他人呢？”
“我说过规矩的，你这么多问题跟加特林一样，你看过我的身世，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作为前华尔街金牌交易员，看在你都问在点子上了，这些问题，价值‘一发’。”唐飞拍了拍袁凯肩膀，脸部肌肉像是挤成一团，似笑非笑地瞄着袁凯手边的五颗石子。
但是袁凯却并不觉得有趣，反而只是觉得滑稽，但还是先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反问道，”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想要这几块石子，尽管拿走，假设我现在真的穿越了，那现在我就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了，这不是由你拿捏；要是我现在只是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或者被人抓住做什么‘缸中之脑’的实验，那你告诉我我该知道的部分，不就是你存在的原因吗？“
袁凯嘴上保持着对眼前一切的怀疑，但是手上还是很实在地把一颗石头丢向树林。
“你很有趣，也很聪明，我开始觉得你也许比死掉的那三个人有希望活得久一点了。”唐飞盯着袁凯露出惶恐的眼睛，叉手坐在对面，“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你可以把左手的石矛尖拿出来了，你转移视线的手法很完美，但是手速太慢了。首先回答你后面的几个问题。首先，你既然没有在脑海里看到我和其他三人一起肉穿过来的事，那么这倒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想，也就是穿越过来之后的，穿越者之间的传递画面是不包括穿越后的经历的。至于其他三个人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其实不关心死法，而关心是谁弄死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刚穿越过来就直接死了，其他两个，一男一女，男的自杀，尸体我埋的，而且花了两个月看着他成了白骨；女的，被土著，或者说是齐国人口中的莱夷追杀，导致掉下悬崖，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凯感觉唐飞事不关己的叙述中，藏着一种苍凉的寂寞感，但是当自己隐含试探的几处小心思全部被无情点破后，袁凯一时间脑子嗡嗡的。
不过秉持着已经到谷底，再怎么差也就是新谷底的觉悟，袁凯见机插了一句，“你确定不能回去了吗，你试过了吗？”
“菜鸟，或者说boy，我想你自己应该已经试过了吧，难道你偷偷割破手指，不是为了验证吗？我能说的是假设我在这二十四年时间里能回去，你还能看到我？我不妨说的明白些，这个世界即使是假的，也没什么bug，至少和我那个世界的宏观物理规律基本一致，那么要么我们确实是被超自然力量劫持，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时空穿梭；要么我们就是被抓到这个精心修饰的空间或者世界里，被迫“真实”地活着。”
说到这里，唐飞嘴角抽了抽，接着爆论，“总之就是无论我们是以上哪种，我们都不是坐庄的人，我也没找到任何‘红药丸’和‘蓝药丸’，我们像是直接被人从一辆单程火车上踹了下来。最后，你是我唯一见过的魂穿，这二十四年，我至少花了一半的时间在寻找同伴上，你是我近二十年找到的第一个，实际上，要不是你穿过来的时候，我身体有了反应，我都不会想起说国语来测试你。顺便说一下，你记忆里的那部《盗梦》很不错，但很可惜，我们不是那种情况；硬要说的话，我们更像是被‘铁血’选中，用来试炼的玩具。”
听着听着大致冷静下来的袁凯，开始消化唐飞话里的巨大信息量，心里又忍不住升起另一个念头，暗地里调整一下表情，装作失魂落魄，一把抓住唐飞的手说道，”飞哥，我能叫你飞哥吗？你要保护我呀，我没看错的话，您似乎是1990年穿过来的美利坚上层人士吧，经常去双子塔开party的那种，那你能从我的记忆里看到1991年的事吗？”
但是，袁凯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反应，或者说哪怕一丝一毫的相关的面部表情变化都没捕捉到，反而是唐飞的笑意更浓了一层，让袁凯一度以为一个不好的猜测成真了。
但是唐飞却飘了一句意外的话，“我收回对你菜鸟的评价，尽管你人不大，但是这份算计的本事是真不错，我好久没和你这样‘正常’的人说话了，不过我是理科生，我大多数时候说的是明白话。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不能时时刻刻地读心，哪怕我们现在有肢体接触也不行，还有就是，你大可不用担心，你我互相传送的记忆是有限画面，具体而言，我能从你记忆里街道上的那些招牌猜出你穿越的时间大致是2022年，但是其他的东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只是一次性的东西。”
袁凯收起了装模做样的外表，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们还是来谈谈，现在我们在哪吧。我之前听你说到齐国，不知道是哪个齐国，就我认知中就有不少齐国，如果我们还在地球上，而现在的年代也和你的衣着相匹配的话，当然前提是你尽量少说点拙劣的谎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飞开怀大笑起来，“所以，我又一个猜想也算被证实了，奖励给我带新人的抛瓦越多，那个新人就一定越蠢，我一直很期待你这种穿过来的‘聪明人’该有怎样的表现，会不会像那个一百氪石的傻子，找到的时候只有一具被吃剩的尸体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花了代价买的消息，我是绝不掺假的，至于其他的垃圾话，你看着信就好了。”唐飞又一次看向袁凯面前的四个石子，不再说话。
而没有否认“白切黑”指控的袁凯，也不再含糊，说到底，他也开始隐约有点相信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恐怕不完全是个意外，毕竟谁没有点故事呢，哪怕他看起来像十八岁的宅男，但是这不妨碍袁凯拥有自己的可怕之处。
袁凯用两指夹起一颗石子，又仔细看了看，但是在手里偷偷盘了许久的石子实在是没什么特殊，哪怕上面沾了自己的血，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
于是，袁凯很自然地把一颗石子反方向扔进溪流里，边看着石子荡起的涟漪，边问道，“我从刚才就一直好奇，你总是说的抛瓦、氪石是什么？乃至你是怎么现场掰断一颗直径至少10cm的树并且把它舞起来的？还有那些什么新人、奖励？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意思是每有一个人穿越过来，你就能感觉到什么超自然力量？”
“这其中的东西确实值得好好说说，不过恐怕不是这个价。”唐飞捻起另外一颗石子，随手向后一抛，”我倒是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只是我所知道的东西不是我一个人摸索出来的，死在你前面的那个女语言学家要占一股的。”
嗤笑一声，袁凯倒是没有反对，只是做个掏耳的动作，示意唐飞继续。
唐飞也笑着说，“我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是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它就在那切实地发生了，也许真是上帝对我们这些弃徒的垂怜。”
做完一个自左向右的十字礼，唐飞继续说，“所谓的氪石、抛瓦其实都是一种反映到我们身体上的充盈感，然后借着这种充盈感发力，就能好像超人一样打出一拳，我测试的最大威力足以崩断两人合抱、直径大概在一米左右的大树，而且反作用力对于手臂没有什么损伤，但是这种力量的使用是有很大限制的，首先像我刚刚所说的那种威力的一拳一天只能挥出去一次，当然你大致可以控制出力的大小，但是奇怪之处就在于只要你释放这种充盈感，无论你是用它轻飘飘地拍蚊子，还是打死一头牛，用过之后，它就像我们抛出去的那枚石子，直接就没了。而我本来想把这种成份一份的神奇力量叫做泰森之力，只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伙伴一定要用‘氪石’来计量，所以我也就习惯这么算了。”
“我打断一下！”觉得槽多无口的袁凯实在是忍不住了，插嘴道，”我果然是被绑架进了‘矩阵’了吧，但是设定这么离经叛道真的不会出问题吗？而且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忍受你把我当个傻瓜，你以为我没听出你前面那些话的漏洞吗？《黑客1》1999才上映、《铁血3》更是2010年的，可你又承认了你是1990年穿越的，要是你无法自圆其说，我决定绝不信你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字。”
原本袁凯以为这么挑明了，能看到唐飞有什么慌张的表现，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唐飞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就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
接着，还没等袁凯反应过来，只感觉从拉着唐飞的手传来了一股陌生的热流，袁凯一下子感觉脑子像是泡进了温泉里，同时脑海里还不停闪现出唐飞和一个女的在沙滩上写字、唐飞和一个男人一拳打爆一颗巨石等等场景的画面，但这次好像有点不同，袁凯伸出手能摸到正在场景中互动的几人，甚至那种接触皮肤的感觉都十分真实...
所有场景持续的时间都不长，袁凯一下子就看完了。当那种浑身舒畅、被温暖包围的感觉逐渐消退后，袁凯睁开眼看见唐飞也放下了按在心口位置的右手，随即唐飞叹息道，“还是只有一分钟呀。”
又一次感受到那种莫名力量的袁凯，一时间竟不知怎么继续之前的嚣张态度。倒是沉默了一会后，唐飞又一把夺过地上一颗石子丢远，道“相信你感觉到了‘氪石’的存在，就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刚刚那种身临其境的回溯，我称为‘全视之眼’，这次算你友情价，一发。”
听到这里，已经恢复正常的袁凯只是闷闷地说，“可是你该知道这不科学，难道这是一个灵气复苏的修真位面？”
“果然年轻人的文化迭代会越来越快吗?你说的什么复苏、修真，我没怎么听懂。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们文科生不在乎这些逻辑，只在乎内容呢?不过我不能再浪费一次宝贵的抛瓦来演示，关于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合理性问题的争论应该暂时告一段落，你觉得呢？“唐飞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做了阶段总结，等看到袁凯叹了口气才接着说，”目前氪石的应用也就这两种了，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它应该不止如此，可自从二十年前那个叫金钟素的女人死了之后，其他的应用方式的开发就像是想打喷嚏却打不出，而且虽然我摸索出了一些获得‘氪石’抛瓦的途径，但是每种似乎都是有上限的，并且不可能重复获得。”
说罢，唐飞转向袁凯，却发现袁凯脸色狰狞了起来。
而此时的袁凯身体内部远不止面上那般只是有些小小的异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袁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气体充盈全身，同时一种可以操控它的感觉也像是本能般升起，但是袁凯也感觉自己这股气只够打出一拳。
“不去想释放这股气，转移注意力，你就能从那种感觉中解脱出来。”正要憋不住的袁凯听到唐飞这句幽幽的提示，立马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刚刚唐飞和女的在沙滩上写的是啥字，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袁凯平复下来，又冷不丁地说道，“你和那个女人在沙滩上写的是个‘齐’字，而且它的写法，我在博物馆看过类似的，大概早于秦汉小篆，晚于西周金文，是一种被叫做齐鉨（xi)文的中国古文字，你之前那个女同伴的意见呢？”袁凯抬头看向唐飞。
“她没什么意见，她是个韩国人。”唐飞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秦汉，是什么地方？”
已经接受现实的袁凯，也不再啰嗦，随口回道，“我的意思是，从哪个字的写法推断，如果我们还在地球上的话，那我们所处的年代就得是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221年之间了。”
“这个你大概可以放心，你往天上看看。”唐飞向袁凯后面指了指。
袁凯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
午后的太阳对面，挂着的，不正是一轮弓形的朦胧月亮?而上面熟悉的月海形状更让高考考了地理没一个月的袁凯，想否认都做不到。
“今天还是上弦（农历初七初八）？你测过经纬度吗？“袁凯略有点焦急地问道。
而唐飞也很快地答到，“纬度并不难，我用北极星和太阳中天高度两种都测过，我们现在的位置，大致在北纬35-36之间，至于经度，那就没办法了。不过如果我理解的不错，你的意思是确定我们在中国，不是韩国？那你作为一个文科生，难道不能确定我们所在的经度吗？”
“谁知道你这二十四年走到哪了，我要是没记错，你似乎是从大海边一直再往陆地深处走？你穿越的时候难道没带表吗？”袁凯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是下一秒，唐飞脸上却露出难得的尴尬神色，一只手捂脸，一只手摆了摆，“我只能告诉你，我穿越前刚好是nake的状态，其他三个人也差不多情况。”
“啊?难道...“袁凯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刚想笑，又想到要是“亲近自然”的状态是穿越到这个鬼地方的必要不充分条件的话，那不就是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