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

    血月高挂,阴风阵阵,一群阴鸦在枝头上啼叫,嘶哑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空气中的湿度有些高,天地间也显得雾蒙蒙的,粘稠又寒冷。

    正前方,在黑暗的笼罩中,昏暗的烛光晃动,破旧的房屋隐约可见。

    不远处,点点火光摇摇晃晃,映照在破旧的墙壁上,似是怨灵在被折磨一般,痛苦又不甘熄灭。

    辱骂、奸笑、愤怒、无助、痛苦、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声音在火光摇晃处传来,声嘶力竭又慢慢消沉。

    如人间炼狱一般,恐怖又让人作呕!

    “妈的,又做噩梦了,老子再喝酒就是狗!还是哈士奇的那种!”

    陈平明深吸了一口气,裹紧了单薄的衣裳,眯起了眼睛,这阴森得让人有些发凉。

    他伸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深呼吸几下,脑袋的胀痛有了些许的缓解。

    “果真是,红牛雪碧牛栏山,黄泉路上不孤单啊。”

    回忆起昨夜,摇晃的啤酒杯,嘴唇上染着鲜血,红底包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回忆刚到一半,阴风略过,陈平明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这才仔细得扫了一眼四周。

    “呦,今天是地狱剧情?扣1送黑皮虎牙翘屁股魅魔的活动可算是让我赶上了!”

    陈平明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毕竟一个恐怖片兼灵异事件爱好者怎么会被自己做的噩梦吓到。

    再者说,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噩梦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奇葩的体质,居然每次大醉后都会做噩梦,只恨自己每次醒来都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了,不然白天反手起点开个账号,《我在恐怖梦中集齐魅魔图标》,每日一更。

    说来也是奇葩,作为酒吧常客,什么酒后行为艺术没见过。

    有酒后给前任打电话的,那是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深有感触的陈平明本打算上前安慰几分,却见那男人在向电话那头报完位置的十分钟后,一个一米九几满身纹身的络腮胡男走了过来,将那一米八五的男人公主抱了起来,满眼爱意,然后转身走向了酒吧旁边的酒店…

    也酒后非要给酒吧做大扫除的,拦都拦不住,有好心人寻他的同伴,结果酒吧老板走了过去,说没事,由他来照顾着。后来才得知,大扫除的那个男人就是酒吧老板喊过来了,至于原因嘛,主要是酒吧每天清理费太贵了。

    更离谱的是,还有酒后抱着电线杆运动的,陈平明第一次见时,那是非常震惊,当时就给对方送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佩服,随着次数越来越多,陈平明再见已然是波澜不惊,并第一时间按下秒表开始计时。

    虽然这些艺术都很艺术,可自己这喝醉后做噩梦到底是个什么艺术。

    而且自己每次醉宿醒来都信誓旦旦的说,再喝我就是狗,但奈何架不住那些狐朋狗友的邀请,毕竟每次组局那些人都能叫来大波浪的黑丝小姐姐。

    什么大波浪的黑丝小姐姐,那都不重要,主要就是口渴了,得喝点酒润润嗓子,什么?还有红底?那今晚必须喝double!

    别看陈平明偶尔表现的挺正人君子的,但是内心还是非常好色的,只不过虽然与不少大波浪的黑丝小姐姐一起喝酒,可惜的是奈何不解风情,过于直男,多数都是几人同去,一人独归。

    对这种噩梦已经司空见惯的陈平明,本着探索黑皮虎牙翘屁股魅魔领取点的想法,向面前残破不堪的村落走去。

    阴风阵阵,痛苦、愤怒得哀嚎声愈发的近耳。

    破裂的门窗在四周散落着,残缺的尸首被随意得抛弃在路上,浓郁的血腥味从各家各户传来,让陈平明不禁皱起了鼻子,真实得有些让人不舒服,身体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踹门而入,辱骂、求饶声从屋内传出。

    “咚!”

    一道黑影从右侧房屋的窗口跃了出来,碎木散落一地,落地转身时,地上的碎渣被那人踩得咔吱作响。

    乘着屋内火光的照射,可见是一个农夫模样的壮硕汉子,朴素的衣裳却是布满血迹,并粘着少许木屑,胸口位置已被划开多个口子,好在伤口并不深,但却也是皮肉翻滚,昏暗下,黑色的液体顺着衣角滴落在地。

    豆大的汗珠从那汉子的额头流淌下来,只是一个转身就让这壮硕的汉子疼得呲牙咧嘴。

    怀中突有婴儿得哭啼声传来,那壮硕的汉子身体一颤,胸腔发出沉闷的嗯声,紧握着镰刀的右手更是咔咔作响,满眼的心疼与无奈。

    想用手抚摸怀中的婴儿,但不敢放下那能带给自己一丝安全感的镰刀,随即抬头怒目狰狞得盯着屋内的黑衣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靠嫩马,你们这群鳖孙,俺们到底哪里得罪嫩们了,竟然要屠俺们的村子!”

    余光一撇,看到了一旁正在看戏的陈平明,眼中有光芒亮起,又一闪而逝。

    “狗日的平明!跑啊!你他妈愣嫩马的蛋呢!”

    那壮硕汉子大抵是认为陈平明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住了,急忙朝他吼去。

    “卧槽,还有剧情呢!这方言怪熟悉呢!”

    陈平明惊了,这噩梦也太有代入感了吧,咋地,自己还在梦里有角色呢。

    只见那汉子扭转身体,左肩耸动,似乎想要将怀中的婴儿抛过去,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咻!”

    一点银芒略过,一阵破风传来。

    正前方一个骑着马的黑衣人昂首注视,左手的弯弓停在胸前。

    钢头箭矢传过了那喊着让陈平明快跑的汉子得肺部,略过了陈平明,朝着背后无尽的黑暗飞去。

    那壮硕的汉子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身直挺挺的朝地面砸去,只是在他倒地前的最后一刻,将胸口还未抛出的婴儿移了移方向,免得自己的身体砸到这还在哇哇大哭得婴儿。

    在火光的映照下,陈平明看到那汉子双目充血,满是不甘与绝望,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想大喊着让陈平明快跑,却只有嘶哑的声音随着喉咙中的鲜血一起涌出。

    砰的一声,汉子倒在地上,在夜幕的遮掩中消失在陈平明的视线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出现过,只剩下婴儿的哭闹声和嘶哑又不清晰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出。

    陈平明呆呆得望着眼前这一幕,整个身体如在冰窟一般寒冷,脑海中嗡嗡作响,意识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似乎是被吓傻了,陈平明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浑身在轻微且不停得颤抖。

    那骑马的黑衣人皱了皱眉毛,刚刚还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年轻人怎么现在被吓成了这样。

    刚刚的那一箭,不仅仅是杀人,也是对陈平明的试探,不过看到这样子,倒是自己多虑了。

    那骑马的黑衣人抽出腰间得匕首,在一旁的箭筒上快速划了一道。

    接着抬手,拉弓。

    在黑衣人抬手的同时,陈平明颤颤巍巍得抬起右手,在左臂处划过,一团深黑被抹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消失不见。

    那是刚刚那一箭的箭羽划过陈平明的左臂所留下的痕迹!

    有点疼。

    可是梦里怎么会疼!

    梦里怎么会流血!

    陈平明从未如此惊慌过,梦?疼痛!现实?陈平明一时间分不清。

    陈平明下意识抬头,想要寻找答案。

    而黑衣人弯弓,瞄准!

    此刻,四目相对,陈平明看到了那钢铸的箭头在火把的照映下闪光。

    没来得及思考,双腿先做出了反应。

    跑!

    快跑!

    那农夫的话语似乎又在耳边回荡了起来。

    “艹!”

    陈平明大吼了一声,似乎这样可以加速。

    可任他跑的再快,又哪能比得上弓箭的速度。

    骑马的黑衣人微微调整,右手一松,那弑人的箭矢便射了出去。

    在火把映照下,可见黑衣人嘴角向上微微一挑,他确信这一箭会命中靶心,就像上一箭一样。

    黑衣人傲然挺立,注视着那少年,等待着那少年倒下去得那一刻,那他便可在那满是划痕的箭筒上再划一道。

    那可是他回去之后炫耀的资本,喝酒吹牛,再听他人夸上一句好箭法。

    那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芒,直奔陈平明的胸膛射去,速度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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