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生存考核（三）
有些事情即使你知道失败后的代价是你难以承受的，但你仍然会去做。
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非做不可，而是你明白，若是不做，等到你白发苍苍，回首往事，发现记忆的角落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件事让你愧疚不已，它就像一个隐疾，跨越时间的长河，某一天在你身上病变，让你夜不能寐。
所有遗憾的起点并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本可以”。
愚勇？也许在绝境时刻，必须有这样一位人物，凭着一腔孤勇，狠狠护住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
.............
数十名黑衣人包围了江弦，各种往日难得一见的阴暗、邪恶的武魂统统亮相，周围竟然一瞬间变得阴气森森，宛如百鬼夜行。
妖异男子在远处站着，脸上表情玩味，却是没有亲自动手，如同猎人玩弄着他的猎物。
江弦忽然闭上双目，如同在内景中与影子战斗时的模样，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内心却清澈如明镜。
黑衣人见江弦闭上双眼，以为他已经放弃抵抗，纷纷森然笑着抢攻上前。
“唰！”一颗人头飞起，江弦微微侧身闪过无头尸体喷溅出的腥臭血液。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晃神，原本引颈待戮的江弦就变成了冷酷的杀手，那名黑衣人直至死亡的瞬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仍是一副兴奋扭曲的模样。
江弦微微低伏身体，骤然杀出，又是一颗人头飞起，他的战斗方式忽然变得高效而精准，身体速度迅捷，在场的邪魂师极少有人能够跟上江弦的速度。
明明只是四环魂宗，如今已有不少魂王都死在他的手中。
许多邪魂师竟然开始恐惧，以虐杀人类、玩弄灵魂为乐的邪魂师竟然也会感到恐惧，因为面前的敌人宛如一台机器，每次出现必然带走一条邪魂师的生命，表情古井无波，仿佛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田里摘苞米。
许多邪魂师都使用手段，召唤出大量怨魂、活尸等诡异之物，企图用人海战术拖延江弦的杀戮步伐，自身则开始向妖异男子靠近，他们已经害怕，战意全无，不惜用“修炼资源”拖延江弦，为他们争取到撤退的时间。
江弦不在乎，怨魂活尸一视同仁，噬魂来者不拒，怨魂一触即溃，化为灵魂能量被魔灵吸收，活尸也挡不住其锋锐，如砍瓜切菜，等到江弦将所有“障碍”清除，站在妖异男子身前时，已经全身鲜血，当然全是敌人的血。
“呼呼...”江弦大口喘着粗气，此时他的魂力已经有些供应不上，体力也消耗不小，但他仍站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妖异男子，一众邪魂师都不由退后，眼中满是惊惧。
“不赖，不愧是史莱克外院第一人。”妖异男子淡淡开口道，其实他早该出手杀了江弦，但由于他大部分精力用于困住史莱克的教监，此时已分不出精力对付江弦。
“撤！”妖异男子喝道，“分散逃，之后我会跟上！”
众邪魂师果断开始四处逃窜，连在地上昏厥的史莱克学员们也顾不上，如亡命之徒，迅速失去踪迹。
江弦也无力去追，硬撑着身子与妖异男子对峙着，此刻唯有稳住面前这最强的敌人，才能在绝境中觅得一线生机。
“嘻嘻，我记住你了，江弦！”妖异男子邪笑两声，“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见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随即闷哼一声，原地爆为一团巨型紫色团状雾气，烟雾中一名男子显出身形，正是本次考核的监考教师。
“嗯？出来了！”教监轻呼一声，随即武魂附体，九个魂环围绕周身旋转。
“恶徒！往哪跑？！”封号斗罗教监大喝一声，五指一握，那团紫气骤然被一股力量吸住，压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气团。
妖异男子大惊，他的逃命本领大部分集中于这紫气的运作，现在被拿在手里等同于被捏住命脉。
“只能冒险一试，虽然还未炼成...”妖异男子心中思量，终于下定决心，随后紫气团迅速胀大，转眼间变成一人。
江弦见半空中紫气团变成的人形，心中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星罗一别的戴鋆衡。
但眼下没时间供他分析，“戴鋆衡”已经武魂附体向史莱克教监攻来，招招狠厉，顶级兽武魂于近战的优势显露无疑，史莱克教监也是刚刚突破封号，一时间应付起来也是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呃！”“戴鋆衡”忽然捂住脑袋，发出了痛呼声，攻势也被迫停止，最后打出一击将史莱克教监逼退，随后其脸上反复变换，如同川剧变脸，一会变成妖异男子的脸，一会变成戴鋆衡的脸。
最后妖异男子脸色苍白地吐出一口鲜血，化为紫气遁去，史莱克教监担忧学生安危，没有追击，从半空缓缓落地。
“你叫江弦？不错！这次你是帮了大忙了！”教监拍着江弦肩膀夸奖道，“我是史莱克此次个人生存考核的教监，刘瑾，也兼职史莱克内院监察队副领队。”
“刘教监，您知道刚才那伙人来历么？”江弦擦去额头上汗渍，问道。
“尚不清楚，不过其手段诡谲，很可能与邪魂师有关。”刘瑾道，又环顾四周，“这些尸体是？”
“黑衣人是我杀的，其他是活尸，原本就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江弦解除了武魂附体，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多谢教监相救，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全...全是你解决的？”刘瑾也震惊了，他观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数量足有十几人，活尸更多，通常这种数量的邪魂师，即使是史莱克的监察队也必须慎重应对，至少派三支五人队才能对付，还必须是对邪魂师有一定了解的资深队员。
这不禁让刘瑾对其生出欣赏甚至有一丝敬佩之情。
“运气好，武魂对他们有克制。”江弦说完，直接原地盘膝冥想，一番高强度战斗之后，魂力消耗实在有些过量，每时每刻都让他昏昏欲睡。
刘瑾放出求救信号，也原地盘膝坐下，清点起学员数量。
【提示：自然律动已升阶】
【状态：自然律动（三阶）（0%）：冥想效果提升75%，心灵澄净不受蛊惑（精神系魅惑、精神控制、幻术、精神暗示无效），能够“倾听”自然，对规则的领悟能力提升，持续时间：永久】
恍惚间，江弦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之中，山谷里的树木全都宛如水晶雕刻，树叶、花瓣如同琉璃般剔透，山谷的正中心是一棵参天大树，树干中蕴藏着点点星光，繁茂的枝叶铺开，在光照下如同星河流淌。
星辰之树！
江弦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名词，这是这棵美的不可思议的通天之树的名讳，他意念一动，身体如同没有质量一般，无视地心引力，轻飘飘地升起，一直飞到了星辰之树树冠之上，向下看去，真如脚踏星河一般，自己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星光渐渐汇集起来，在江弦面前生成了一粒沙砾般微小却明亮的“奇点”。
江弦用手握住，奇点消失，同时此间的景象渐渐弥散开，如同水滴入水，漾开了一道道波纹。
江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举目四顾，熟悉的景象，自己竟已经回到了史莱克学院的校医院，左右两边是两张与自己身下一模一样的病床，一边躺了唐宁，这厮全身绷带，正打着鼾，睡得好不香甜，一边是千凌霄这挂机两年半的好队友，似乎已经醒来，呆愣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人生。
“咳...”江弦刚想说两句话，发现嗓子干哑，不住咳嗽起来。
“江弦？你醒了？”千凌霄转头看来，随后起身倒了杯水，“我还以为你要噶了！”
“咕噜...噗！”江弦呛了口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对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千凌霄说道，“听说你是‘活’到最后的学员，能说说之后发生的事情么？”
“你被邪魂师袭击了？”江弦反问一句。
“嗯...敌众我寡，没撑到教监来...”千凌霄说着，眼神有些灰暗，“果然我还是太弱了...”
江弦瞥了一眼熟睡的唐宁，将他所知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戴鋆衡那件事。
“弦哥醒了！”门外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随后涌进来一群人，戴钰萱、雪郁心、李琼衣、鱼璇儿、沈小筱，一个不少，全来了。
“看来你是最后醒的。”千凌霄道，“之前最早来的是耍剑的。”
“什么耍剑的，老千，你这就...”李琼衣不满道，转眼又凑到江弦面前，嘿嘿笑问一句，“江弦，你干了几个？”
“？”“就是那帮黑衣人，不是学院的秘密考验？”“那是邪魂师。”“啊？”
众人皆无语，合着你小子根本没分清楚状况啊。
“弦哥你没事就好了！”戴钰萱嘻嘻笑道，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江弦见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有些不忍心开口告诉对方戴鋆衡的事情了，他隐约猜到戴老已经出事了，但还不能确定，若是将事情说出去，对戴钰萱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一番慰问后，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学院考核怎么会遭邪魂师袭击？”
“我觉得学院中有他们的眼线。”雪郁心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袭击事件。”
“史莱克入学有绝对严格的筛选机制，你觉得会有来路不明的人员随便就混进来么？”李琼衣瞥了一眼雪郁心，说道，“我之前就注意到了，星斗大森林内部有许多奇怪的符文一类，那帮邪魂师似乎是在搞什么祭祀？”
“这与早有预谋并不冲突，我们说不定就是祭品。”江弦说道，他回忆起妖异男子的对话中，对方似乎对他们学院内部十分了解，若非如此，仅在外院口口相传的“外院第一人”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什么‘早有预谋’啊？”门外又响起一个声音，房门打开，竟是林清源，身后竟然还跟着教监刘瑾。
“副校长好！教监好！”众人同声道。
“江弦，恢复的怎么样？”林清源应声后，转向江弦。
“基本无碍。”江弦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之前受的伤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不错，这次袭击你应对十分出色，我们决定给予你一些奖励。”林清源道，“李琼衣、千凌霄留一下，其他人可否回避一下？”
除了卧病在床呼呼大睡的唐宁，其他人都出了病房，房间内只剩四人。
“第一件事，对于此次袭击事件，我需要向你们调查一些细节，从李琼衣开始，”林清源道，“你是所有受袭学员中，唯二有实际反抗作用的学生，请简述你当时遇到的情形，事无巨细，越细越好。”
“是这样，我们在六年级考核区域，本来六年级学生人就少...”李琼衣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着重提到了祭祀符文以及邪魂师的一些诡异手段。
“那些符文我们已经在调查中，感谢你提供的情报。”林清源等待刘瑾记录完毕，目光转向江弦，“接下来是江弦。”
江弦又复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所有对话以及战斗细节都如同录像机一般，全部倒带出来。
“你说那妖异男子曾施展了四种不同武魂？”林清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与刘瑾对视一眼，都觉棘手。
“我原以为是双生武魂...看来这次事件还需深入调查。”刘瑾沉声道。
“第二件事，两年后的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我希望千凌霄考虑进入正赛替补队员。”林清源又吐出一个惊人消息。
“我？我行吗？”千凌霄愣住。
“江弦、李琼衣同学已经成为正赛替补，现仍缺五名，我决定让你成为第三名替补队员，你的意向呢？”
“我同意！这是我的荣幸，副校长！”千凌霄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头衔，尽管是替补，但能够代表史莱克出征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这份殊荣，任何史莱克的学员都不会拒绝，虽然忐忑，但他眼中更多的是如阳光般耀眼的骄傲。
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非做不可，而是你明白，若是不做，等到你白发苍苍，回首往事，发现记忆的角落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件事让你愧疚不已，它就像一个隐疾，跨越时间的长河，某一天在你身上病变，让你夜不能寐。
所有遗憾的起点并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本可以”。
愚勇？也许在绝境时刻，必须有这样一位人物，凭着一腔孤勇，狠狠护住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
.............
数十名黑衣人包围了江弦，各种往日难得一见的阴暗、邪恶的武魂统统亮相，周围竟然一瞬间变得阴气森森，宛如百鬼夜行。
妖异男子在远处站着，脸上表情玩味，却是没有亲自动手，如同猎人玩弄着他的猎物。
江弦忽然闭上双目，如同在内景中与影子战斗时的模样，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内心却清澈如明镜。
黑衣人见江弦闭上双眼，以为他已经放弃抵抗，纷纷森然笑着抢攻上前。
“唰！”一颗人头飞起，江弦微微侧身闪过无头尸体喷溅出的腥臭血液。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晃神，原本引颈待戮的江弦就变成了冷酷的杀手，那名黑衣人直至死亡的瞬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仍是一副兴奋扭曲的模样。
江弦微微低伏身体，骤然杀出，又是一颗人头飞起，他的战斗方式忽然变得高效而精准，身体速度迅捷，在场的邪魂师极少有人能够跟上江弦的速度。
明明只是四环魂宗，如今已有不少魂王都死在他的手中。
许多邪魂师竟然开始恐惧，以虐杀人类、玩弄灵魂为乐的邪魂师竟然也会感到恐惧，因为面前的敌人宛如一台机器，每次出现必然带走一条邪魂师的生命，表情古井无波，仿佛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田里摘苞米。
许多邪魂师都使用手段，召唤出大量怨魂、活尸等诡异之物，企图用人海战术拖延江弦的杀戮步伐，自身则开始向妖异男子靠近，他们已经害怕，战意全无，不惜用“修炼资源”拖延江弦，为他们争取到撤退的时间。
江弦不在乎，怨魂活尸一视同仁，噬魂来者不拒，怨魂一触即溃，化为灵魂能量被魔灵吸收，活尸也挡不住其锋锐，如砍瓜切菜，等到江弦将所有“障碍”清除，站在妖异男子身前时，已经全身鲜血，当然全是敌人的血。
“呼呼...”江弦大口喘着粗气，此时他的魂力已经有些供应不上，体力也消耗不小，但他仍站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妖异男子，一众邪魂师都不由退后，眼中满是惊惧。
“不赖，不愧是史莱克外院第一人。”妖异男子淡淡开口道，其实他早该出手杀了江弦，但由于他大部分精力用于困住史莱克的教监，此时已分不出精力对付江弦。
“撤！”妖异男子喝道，“分散逃，之后我会跟上！”
众邪魂师果断开始四处逃窜，连在地上昏厥的史莱克学员们也顾不上，如亡命之徒，迅速失去踪迹。
江弦也无力去追，硬撑着身子与妖异男子对峙着，此刻唯有稳住面前这最强的敌人，才能在绝境中觅得一线生机。
“嘻嘻，我记住你了，江弦！”妖异男子邪笑两声，“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见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随即闷哼一声，原地爆为一团巨型紫色团状雾气，烟雾中一名男子显出身形，正是本次考核的监考教师。
“嗯？出来了！”教监轻呼一声，随即武魂附体，九个魂环围绕周身旋转。
“恶徒！往哪跑？！”封号斗罗教监大喝一声，五指一握，那团紫气骤然被一股力量吸住，压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气团。
妖异男子大惊，他的逃命本领大部分集中于这紫气的运作，现在被拿在手里等同于被捏住命脉。
“只能冒险一试，虽然还未炼成...”妖异男子心中思量，终于下定决心，随后紫气团迅速胀大，转眼间变成一人。
江弦见半空中紫气团变成的人形，心中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星罗一别的戴鋆衡。
但眼下没时间供他分析，“戴鋆衡”已经武魂附体向史莱克教监攻来，招招狠厉，顶级兽武魂于近战的优势显露无疑，史莱克教监也是刚刚突破封号，一时间应付起来也是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呃！”“戴鋆衡”忽然捂住脑袋，发出了痛呼声，攻势也被迫停止，最后打出一击将史莱克教监逼退，随后其脸上反复变换，如同川剧变脸，一会变成妖异男子的脸，一会变成戴鋆衡的脸。
最后妖异男子脸色苍白地吐出一口鲜血，化为紫气遁去，史莱克教监担忧学生安危，没有追击，从半空缓缓落地。
“你叫江弦？不错！这次你是帮了大忙了！”教监拍着江弦肩膀夸奖道，“我是史莱克此次个人生存考核的教监，刘瑾，也兼职史莱克内院监察队副领队。”
“刘教监，您知道刚才那伙人来历么？”江弦擦去额头上汗渍，问道。
“尚不清楚，不过其手段诡谲，很可能与邪魂师有关。”刘瑾道，又环顾四周，“这些尸体是？”
“黑衣人是我杀的，其他是活尸，原本就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江弦解除了武魂附体，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多谢教监相救，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全...全是你解决的？”刘瑾也震惊了，他观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数量足有十几人，活尸更多，通常这种数量的邪魂师，即使是史莱克的监察队也必须慎重应对，至少派三支五人队才能对付，还必须是对邪魂师有一定了解的资深队员。
这不禁让刘瑾对其生出欣赏甚至有一丝敬佩之情。
“运气好，武魂对他们有克制。”江弦说完，直接原地盘膝冥想，一番高强度战斗之后，魂力消耗实在有些过量，每时每刻都让他昏昏欲睡。
刘瑾放出求救信号，也原地盘膝坐下，清点起学员数量。
【提示：自然律动已升阶】
【状态：自然律动（三阶）（0%）：冥想效果提升75%，心灵澄净不受蛊惑（精神系魅惑、精神控制、幻术、精神暗示无效），能够“倾听”自然，对规则的领悟能力提升，持续时间：永久】
恍惚间，江弦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之中，山谷里的树木全都宛如水晶雕刻，树叶、花瓣如同琉璃般剔透，山谷的正中心是一棵参天大树，树干中蕴藏着点点星光，繁茂的枝叶铺开，在光照下如同星河流淌。
星辰之树！
江弦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名词，这是这棵美的不可思议的通天之树的名讳，他意念一动，身体如同没有质量一般，无视地心引力，轻飘飘地升起，一直飞到了星辰之树树冠之上，向下看去，真如脚踏星河一般，自己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星光渐渐汇集起来，在江弦面前生成了一粒沙砾般微小却明亮的“奇点”。
江弦用手握住，奇点消失，同时此间的景象渐渐弥散开，如同水滴入水，漾开了一道道波纹。
江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举目四顾，熟悉的景象，自己竟已经回到了史莱克学院的校医院，左右两边是两张与自己身下一模一样的病床，一边躺了唐宁，这厮全身绷带，正打着鼾，睡得好不香甜，一边是千凌霄这挂机两年半的好队友，似乎已经醒来，呆愣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人生。
“咳...”江弦刚想说两句话，发现嗓子干哑，不住咳嗽起来。
“江弦？你醒了？”千凌霄转头看来，随后起身倒了杯水，“我还以为你要噶了！”
“咕噜...噗！”江弦呛了口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对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千凌霄说道，“听说你是‘活’到最后的学员，能说说之后发生的事情么？”
“你被邪魂师袭击了？”江弦反问一句。
“嗯...敌众我寡，没撑到教监来...”千凌霄说着，眼神有些灰暗，“果然我还是太弱了...”
江弦瞥了一眼熟睡的唐宁，将他所知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戴鋆衡那件事。
“弦哥醒了！”门外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随后涌进来一群人，戴钰萱、雪郁心、李琼衣、鱼璇儿、沈小筱，一个不少，全来了。
“看来你是最后醒的。”千凌霄道，“之前最早来的是耍剑的。”
“什么耍剑的，老千，你这就...”李琼衣不满道，转眼又凑到江弦面前，嘿嘿笑问一句，“江弦，你干了几个？”
“？”“就是那帮黑衣人，不是学院的秘密考验？”“那是邪魂师。”“啊？”
众人皆无语，合着你小子根本没分清楚状况啊。
“弦哥你没事就好了！”戴钰萱嘻嘻笑道，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江弦见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有些不忍心开口告诉对方戴鋆衡的事情了，他隐约猜到戴老已经出事了，但还不能确定，若是将事情说出去，对戴钰萱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一番慰问后，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学院考核怎么会遭邪魂师袭击？”
“我觉得学院中有他们的眼线。”雪郁心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袭击事件。”
“史莱克入学有绝对严格的筛选机制，你觉得会有来路不明的人员随便就混进来么？”李琼衣瞥了一眼雪郁心，说道，“我之前就注意到了，星斗大森林内部有许多奇怪的符文一类，那帮邪魂师似乎是在搞什么祭祀？”
“这与早有预谋并不冲突，我们说不定就是祭品。”江弦说道，他回忆起妖异男子的对话中，对方似乎对他们学院内部十分了解，若非如此，仅在外院口口相传的“外院第一人”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什么‘早有预谋’啊？”门外又响起一个声音，房门打开，竟是林清源，身后竟然还跟着教监刘瑾。
“副校长好！教监好！”众人同声道。
“江弦，恢复的怎么样？”林清源应声后，转向江弦。
“基本无碍。”江弦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之前受的伤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不错，这次袭击你应对十分出色，我们决定给予你一些奖励。”林清源道，“李琼衣、千凌霄留一下，其他人可否回避一下？”
除了卧病在床呼呼大睡的唐宁，其他人都出了病房，房间内只剩四人。
“第一件事，对于此次袭击事件，我需要向你们调查一些细节，从李琼衣开始，”林清源道，“你是所有受袭学员中，唯二有实际反抗作用的学生，请简述你当时遇到的情形，事无巨细，越细越好。”
“是这样，我们在六年级考核区域，本来六年级学生人就少...”李琼衣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着重提到了祭祀符文以及邪魂师的一些诡异手段。
“那些符文我们已经在调查中，感谢你提供的情报。”林清源等待刘瑾记录完毕，目光转向江弦，“接下来是江弦。”
江弦又复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所有对话以及战斗细节都如同录像机一般，全部倒带出来。
“你说那妖异男子曾施展了四种不同武魂？”林清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与刘瑾对视一眼，都觉棘手。
“我原以为是双生武魂...看来这次事件还需深入调查。”刘瑾沉声道。
“第二件事，两年后的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我希望千凌霄考虑进入正赛替补队员。”林清源又吐出一个惊人消息。
“我？我行吗？”千凌霄愣住。
“江弦、李琼衣同学已经成为正赛替补，现仍缺五名，我决定让你成为第三名替补队员，你的意向呢？”
“我同意！这是我的荣幸，副校长！”千凌霄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头衔，尽管是替补，但能够代表史莱克出征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这份殊荣，任何史莱克的学员都不会拒绝，虽然忐忑，但他眼中更多的是如阳光般耀眼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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