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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异常的钟表时间

    在这种妄想体验下,我的焦虑情绪更加严重,这时我对现实中人的感知觉与情感完全发生了变化。回到办公室后,我感觉陈主任与其他人的眼神更怪了,我感觉周围的气氛也更紧张了。

    好几次,我偷偷看了看陈主任,想直接与他摊牌说自己感知到的那些异常的事,也想与他说辞职的事。我此时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医生这个岗位,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

    每次当我欲张口说这些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感知到的那些异常的事。我产生了另外一种担心害怕,我很可能得抑郁症了。我想起抑郁症主要表现为连续且长期的无法缓解情绪低落,严重时有自杀自残想法。

    我很快想起了自己前几天产生的自杀想法,又想起了自己这几天失眠,还感受到了这反复难以缓解的低落压抑情绪。这时我又感觉大脑和全身多处都特别难受,这种感受让我感觉自己总想活动,时而像生气愤怒,时而像伤心难过。我总要起来走动,并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走动上才能缓解。想起这些,我越来越感觉自己是患抑郁症了,我再次想到患抑郁自杀的张国荣,我开始感到恐惧。

    “我这辈子完了,我估计自己最后也会自杀。”

    “不会的,不!不要这么想,我还有希望。”我开始想到母亲的样子,想到她哀求我不要自杀的声音。

    “不,我不要自杀,实在不行我就逃跑,跑回家里。”我开始在脑海里幻想着自己跑回家后的场景。

    我幻想着母亲很意外的看着我,用一种凶狠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然后那这棒子追打我,把我吓得回到了现实。

    我又幻想着不回家,跑到其他地方躲起来,最后医院联系上家里人报警,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我在被吓得醒过神来。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不停浮现自己得了抑郁症,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画面,当我挣扎着想控制不想这些画面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在一阵恐惧下,我清醒了过来。果然,陈主任正盯着我看,我慌乱的避开了他的眼神,憋住了呼吸,努力保持镇定,用余光去看他。想到不知道他已经盯着我多久,我又一惊。

    等我调整过来,敢去看他时,发现他已经没在看我了。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当他再次与我的眼神接触时,我没有避开。我感觉他现在一定会对我说什么,但他没有,看了我一眼又去看自己电脑了。

    我十分疑惑,但见他不再看自己,我感觉自己有些疑神疑鬼。我开始尝试放松活动身体,轻轻缓缓的深呼吸了几次,吞咽了一次口水。做完这些,我感觉自己的哽咽感好了很多,恐惧感也好了很多,但焦虑抑郁的感受却依然存在。

    我抬头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钟表时间10:15,我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又感觉办公室里的钟表像是被人故意动了手脚调慢了。当我想到这个,我赶紧看了一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10:20。

    “果然是这样,钟表被人动手脚了。”我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感觉与猜想。我此时怀疑医院的人正在控制我,他们随时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我不能去精神病医院,我要逃跑。”我开始在脑海中谋划着逃跑。

    “可我跑去哪了,不,我不能逃跑,逃跑是懦夫的行为,逃跑后那糟糕的处境我也接受不了。”我想象自己害怕逃跑的样子时,我更加难以接受。

    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自杀上,我再次想起母亲的样子。等幻想中母亲再次要劝自己,我想着家里的母亲默默的说到:

    “妈妈,我会继续坚持的。万一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请您不要怪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您的恩情。”

    我继续感受着自己深长的呼吸,这种方法让我紧绷的身体得到了一些放松。然而,焦虑压抑的情绪让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有一个躁动的点,总是让我坐不住要起来活动。这种躁动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需要起来活动的时间次数也越来越多,能够缓解平静坐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被迫起来再次去了几次洗手间,直到感觉自己去了太多次,被人看到追问自己。又去病房转了一圈,看到病人,又担心他们会问自己问题。再后来,我去了宿舍,在宿舍坐下没两分钟,又被那种感觉趋使在宿舍里走了好几分钟。等平静下来后,我又思索着解决自己困境的方法。

    “要不把自己的感受状态写下来,写进自己的日子本种。”说完,我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日子本,用笔开始书写自己的感受。

    “我现在整个人感觉好难受,失眠睡不着觉,我的情绪压抑,咽喉被锁的紧紧的,都说不出话。我究竟怎么了?我竟然还想到自杀了,我难道真的患抑郁症了,我太脆弱了,我该怎么办?我怎么会连安静的坐着都做不到,我真是太没用了,哎…”

    我再也写不下去,开始连声叹气。我看着自己写下来的文字,感觉在写自己自杀前最后的挣扎。看到失眠两个字,我想起夜晚很困想睡觉,反反复复翻来覆去折腾,又想起失眠第二天上班那种极差的状态。当想到今天晚上还要再次面对时,我忍不住又一阵害怕。

    这时我再看,看到咽喉被锁的紧紧、自杀、抑郁症、脆弱这些字眼时,我开始觉得心惊肉跳。最后看到这段文字里的任何一个字,我都感觉心情沉重。我再也不敢看刚写的这段话,连看到中间的任何一个字都喘不过气来。终于,我把笔记本关上了,坐在开始发呆,后来觉得累趴在桌子上闭着眼休息。

    “看看之前写的日子吧?”等我清醒又感觉不安时,我的大脑对自己说到。我开始看我,近一年多来写的日子。

    “我为什么总是比别人慢,比别人差。同学谈恋爱、找工作、结婚、买房买车都比我快。高考我没考上本科,毕业又没考上全日制专升本,也没有考上研究生,就连执业助理医师也才考上,还是第二次考上。一定是上天在给我考验,一定是上天相信我能成功,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只是时间晚点罢了,加油!”

    看到这,我轻轻笑了,开始回忆起自己写这段话时的状态,回忆起那个踌躇满志却总是受挫的自己。我感受到自己这两年好累,可是却不敢放松,一直坚持着努力。想起这些不禁泪目,又叹了一口气。

    当我看到自己胡编乱造写的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文字时,心情又舒缓了一些。这些胡乱的文字,是我根据自己的一些记忆加上一些幻想,瞎编乱造出来的。此刻,我看着这些文字,感觉自己在一个梦幻天马行空的世界里遨游,这个世界可以去除烦恼,可以让人快乐。想到这个世界,我十分向往,我希望能找到这个世界。

    我回到医生办公室时,我看了一些手机,时间已经11点半。再抬头看办公室的钟表,时间还是10点20分。时针停了,只有长长的秒钟在原地来回摆动,发出嘀嗒的声音。我更加确认早上交班迟到是陈主任与其他同事联合起来故意制造的,我也更加怀疑他们此刻在拿我坐医学实验。

    “陈主任,办公室的钟表不动了。”我开始试探的与陈主任说这件事,并一边观察着他。

    陈主任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说:“等下叫护士找个电池换上就可以了。”

    接着又笑道:“呵呵,要是没有大家没有手机,估计今天都不去吃中饭了。”听到他的笑声,我更加怀疑,怀疑是他忍不住笑才特意说了后面这句话来掩饰。我开始更加防备他,防备其他人,我继续用之前用过的各种方法来调节自己的状态。就这样,我熬过了上午,又强迫着不愿去食堂吃饭的自己去食堂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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