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吻

    夏时原想趁机问下圣物大殿的事情,见此情形,只得忍耐下来,伸手摸了下苗族女人的额头,感觉体温尚可,便也躺在一边闭目休憩蓄养体力。

    待再次昏昏沉沉的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想来外面已经进入夜晚,不再有光线折射进来。

    夏时解开羊皮水靠,从贴身的衬衫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晚上七点一刻了,电量也只剩下一大半,最关键的是一点信号也没有。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夏时起身查看苗族女人的伤口,依然有黑血在渗出,便再次吸净处理好。

    之后,为了节省电量,夏时关了手机的屏幕,贴身收好。

    没有了光线的漆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身在其中,如坠迷雾。

    夏时下意识的摸到苗族女人的手,浅浅的握着纤细的手指,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存在。

    时间也在黑暗中一点一点的流逝,夏时只有在眨眼的时候,才能分辨出自己是睁着眼睛,还是闭上了眼睛。

    这让夏时繁杂的心绪也渐渐放空,耳畔苗族女人浅浅的呼吸声逐渐清晰,女人特有的体香也淡淡的萦绕在身边,夏时像入定的僧侣,渐渐淡忘了一切,甚至在梦里也只是无边的黑色。

    不知过了多久,夏时被手中握着的苗族女人手的抽动扰醒,定了定心神,察觉到女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照灯起身查看。

    苗族女人额头绯红,身体不时的因为冷颤抽动,夏时伸手触摸,感觉女人的额头烫手,再去看伤处,布条周围已经渗出大片的黑血。

    夏时打开布条,吸净了伤口,解下自己的水靠给苗族女人盖好保暖,又脱了衬衫在潭水里沁湿敷在女人额头,半晌之后,女人的呼吸才渐渐平稳,只是虚弱异常。

    夏时看了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电量也所剩不多,只得关了照灯和屏幕,握起女人的手,在黑暗中坐在旁边注意的听着女人的呼吸声。

    感觉苗族女人平稳了之后,夏时稍感安心,困倦也渐渐袭来,便直了直腰身,左右摇动着颈部缓解疲倦,余光中似乎在潭岸远处看到一个直立着的灰白色人影,急忙定神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夏时摸索着抓起砍刀,低伏着身体悄悄的向那个人影靠了过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只是一个直立的人形的钟乳石柱,夏时暗自舒了口气,打开手机的屏幕借着暗淡的光亮寻回苗族女人的身边,正要坐下,忽然心中灵光闪过,又急忙向着那个人形钟乳石走回去。

    果然在那个钟乳石的旁边是一处紧密排列的钟乳石柱形成的天然屏风,屏风后面半米距离的洞壁上有一个一人高的洞口,从洞口里折射进来的晨曦经过屏风的折射落在人形的钟乳石上,虽然十分暗淡,但在潭边漆黑中看过来,还是惹人注目,夏时也在瞬间明白了昨天是因为钟乳石屏风的遮挡才没能在远处发现这个洞口。

    夏时谨慎的跺进洞口,前行了十多米远,出现了一处断层形成的溶洞,面积虽然只有一间房的大小,向上的裂隙却极高,晨曦的光亮正是从顶部的裂隙间折射进来的。

    那只心念已久的青铜匣子正摆放在对面石壁前的一处平整的钟乳石上面。

    夏时按耐着心中的激动,走过去捧起匣子细细观看,青红色的匣体竟无半点绿色铜锈,六面都铸有鸟兽祥云条纹,正面铸造的是一只平雕的蹲坐昂首祥云围绕的麒麟,其势威严,使人肃穆。

    青铜匣子的侧面,有利刃撬过的痕迹,让夏时隐隐担心,他用砍刀的薄刃小心的沿着上面的痕迹撬开匣子,里面摆放着一本羊皮册子和一个拳头大小封着青铜圆盖的淡青色细角。

    夏时拿起细角轻轻晃动,隐隐传来小颗粒滚动的手感,来不及多想,他放下青铜匣子,只拿着细角出了溶洞,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蹲在苗族女人身旁,打开青铜盖子,发现只有一颗米粒一样的灰白色晶体,略一犹豫,还是扶起苗族女人喂她吃了下去。

    将苗族女人重新扶平之后,夏时关了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五味杂陈思绪难抑,索性握了苗族女人的手指躺在旁边,强迫自己摒弃杂念默默数羊,直到再次睡去。

    梦里杂乱,校园古墓、黄皮子怪事、心理会所里的尹卓、刘警官、姚雪、蔚兰、小青交替出现,语音如喃萦绕难辨,让夏时烦躁如魇,直到那个一直心爱的女人的身影出现,依稀听到她悲伤的说着“夏时,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的话语,心中悲戚,两行热泪流落脸颊。

    挣扎了几下,夏时于梦中惊醒,溶洞内已然有了天光,周遭可辨,感觉自己的额头温热,抬手摸了一下,很是湿润,脸颊上也是泪痕未干湿热如新,苗族女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旁边。

    夏时猛的坐起,惊喜的小声喊到,

    你醒了啊!这可太好了!

    苗族女人转回身,面纱上青迹沁湿、眼中含泪,神色柔和、楚楚动人。

    她轻声说到,谢谢你,夏时!没想到你会把仅有的一颗结晶给我吃了!

    说着,将那只细角托在身前。

    在生命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夏时轻声由衷的说着,随即心念触动,认真的看着苗族女人问到,

    你怎么知道细角里只有一颗结晶?

    苗族女人温和的笑了笑,才回答说到,

    是族长阿爹告诉我的,三百多年前有一对恋人触犯了族规被迫吃了“药蛊”,女孩子的母亲曾经是圣女,她偷偷来到这里想要拿出细角,却发现只有一颗结晶了,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放弃伴侣,便没有拿走细角,而是在《草鉴》里找到记载了解药的一张割下来悄悄给了女儿。

    是这样啊!你们苗族女人都是忠于爱情的,真好!

    苗族女人听了,还是温和的笑了笑,说到,

    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夏时很是感触,想起梦里她的身影和话语,心中暖意更盛,向着苗族女人温和的笑了笑,说到,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苗族女人犹豫了一下,说到,

    叫我仰阿莎好了。

    仰阿莎。。。好美的名字啊!

    说着,夏时伸出手,

    你好,仰阿莎,很高兴认识你!

    苗族女人温和的一笑,伸过手握住夏时的手,说到,

    你也好,夏时,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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