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英雄不问归处
“真是巧了！”
陈光耀心头一喜。
这可巧了不是，他本来还想去市里的纺织厂，找个看门的保安碰碰运气。
如果运气好，或许能找到合适的采购渠道。
如果运气不好，那就纯粹是听保安大爷吹牛皮了。
陈光耀其实对此也没抱多少希望，毕竟他自己很清楚这种原材料采购的渠道，没有内行带路，外人根本没法去谈。
别的不说，一般人去水果批发市场买水果，也拿不到水果摊贩的批发价格，更何况是一个大企业的原料采购了。
再加上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国营厂的保卫科，其实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保安，而是驻厂的片/警。
虽然这年头大部分的厂区保卫科都撤了，但是保安大爷的警觉性还是挺强的，一般人根本没法找他们套话。
所以陈光耀从一开始，其实就是打算带着徐瑶来大城市里面逛一逛，旅旅游，至于厂里原料采购的事，他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现在竟然在火车站里偶遇了货运列车送棉花。
陈光耀赶紧带着徐瑶和田勇下了火车，一路奔着前面的站点走去。
这年头的火车站，货运站和客运站都是并在一起的，一般小城市也没那么多钱修火车站。
陈光耀直接走到了货运站台，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把他拦了下来，隔着老远就吼了一句。
“站住，这边儿不能走！出站口在那边！”
陈光耀笑着走了过去，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烟。
这烟也是凑巧从老丈人家里顺的。
他本来在供销社买了三包烟给徐南山送过去，结果徐瑶那小媳妇儿还挺护着他，临走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把茶几上的烟顺了一包，装进了他口袋里。
“师傅，我向你打听个事呗。”
他说着就把烟打开，给那个站台上的工作人员递了一根。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本来也只是值个班，身后的工人卸的货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些棉花、大豆。
陈光耀这么套句近乎，他倒也无所谓，顺手接过烟，随口问道。
“你想打听啥事儿啊？”
陈光耀摸了摸口袋，本想给这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点个烟。
但是他平时又不抽烟，现在一掏兜还找不到个点火的物件。
幸好田勇和徐瑶走了过来。
田勇看出了他的窘境，递了一盒火柴过来。
陈光耀接过火柴，帮着那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点上，顺势问道。
“我是南边津口县的，我们那儿有个纺纱厂，我也在那儿上班，最近厂里让我来市里面采购一批棉花，我刚才在车上正好看到你们在卸货，就想问问你们这棉花是哪儿进的，是要卖吗？”
“这棉花可不卖，这都是市棉纺厂的东西。”
“市棉纺厂？”
“是啊，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可不是你们那种县城的小作坊能比的。”
陈光耀闻言，下意识的没吭声。
反倒是徐瑶很护着他，像是个小母鸡似的，尖声尖气的说道。
“县里的厂又怎么了？县城不是国家的？大家都是劳动工人，有什么大的小的？”
“嘿，你这小丫头还挺冲。我就这么说吧，那县城的小厂和我们市里的大厂还真不一样。这周边区县的小厂房，有一个算一个，现在全都撤并了，全都要倒闭。”
“你家的厂才倒闭呢！”
徐瑶知道陈光耀一个多月前才刚去纺纱厂上班，哪儿听得这些话。
陈光耀一看她这架势，难得的老脸一红。
一旁的田勇也劝道。
“小双儿，少说两句。”
徐瑶这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被她这么一撒泼，陈光耀自然没办法再套近乎。
不过一听到是市棉纺厂采购的棉花，其实陈光耀就知道这件事没得谈了。
虽然徐瑶咋咋呼呼的，但是现实情况正如这个车站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陈光耀那个县城的小厂，哪能跟市里的大厂比。
人家市里的棉纺厂无论是资源调配，还是z策支持，都完全不是县城的小厂房能比拟的。
陈光耀现在就算是腆着脸去市里的棉纺厂，人家采购部门的主任也不会搭理他。
想到这里，陈光耀顾不上和这个车站的工作人员客套，转身追着徐瑶而去。
两人沿着月台走了十来步。
陈光耀才抓住徐瑶的胳膊，有些不耐烦的皱眉问道。
“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说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怎么知道。”
饶是陈光耀在厂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但是面对他这个新媳妇儿，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徐瑶气鼓鼓的说道。
“人家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你，我这是给你争面子呢！”
“看不起又怎么了？我们现在本来就是区县的，人家是市里的人，看不起我们穷地方来的人很正常。”
陈光耀淡淡的说道。
“再者说，面子不是靠吼出来的，是靠钱堆出来的。”
“你！！！”徐瑶被陈光耀说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身就是娇气的年纪，撒泼打滚样样都会，唯独就是没挨过现实的毒打。
陈光耀看着她，心中无奈之余，又不由得泛起一丝怜爱。
他多想一直保持着徐瑶的这一份热情和烂漫。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深沉，以至于徐瑶本来还气冲冲的要和他争执，但是看着他深沉的眼眸，又不由得抿了抿嘴，暗暗瞄了他一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眼看着就要嘴儿在一起的时候。
站台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是那小子！”
“陈光耀！！！老子他妈弄死你！”
陈光耀一听这动静，心中暗道一句不好，急忙把徐瑶护在身后，再一抬头。
果然看见陈炳荣带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气势汹汹的快步走来。
这几个小年轻都是之前凑钱被陈光耀仙人跳过的，这次自然是没打算放过他。
一看这架势，陈光耀下意识的脸色一沉。
这种时候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只能看谁下手更狠了。
正当他打算抢先一步冲过去，先放倒一个的时候。
一直不声不响的田勇，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
陈光耀心头一喜。
这可巧了不是，他本来还想去市里的纺织厂，找个看门的保安碰碰运气。
如果运气好，或许能找到合适的采购渠道。
如果运气不好，那就纯粹是听保安大爷吹牛皮了。
陈光耀其实对此也没抱多少希望，毕竟他自己很清楚这种原材料采购的渠道，没有内行带路，外人根本没法去谈。
别的不说，一般人去水果批发市场买水果，也拿不到水果摊贩的批发价格，更何况是一个大企业的原料采购了。
再加上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国营厂的保卫科，其实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保安，而是驻厂的片/警。
虽然这年头大部分的厂区保卫科都撤了，但是保安大爷的警觉性还是挺强的，一般人根本没法找他们套话。
所以陈光耀从一开始，其实就是打算带着徐瑶来大城市里面逛一逛，旅旅游，至于厂里原料采购的事，他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现在竟然在火车站里偶遇了货运列车送棉花。
陈光耀赶紧带着徐瑶和田勇下了火车，一路奔着前面的站点走去。
这年头的火车站，货运站和客运站都是并在一起的，一般小城市也没那么多钱修火车站。
陈光耀直接走到了货运站台，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把他拦了下来，隔着老远就吼了一句。
“站住，这边儿不能走！出站口在那边！”
陈光耀笑着走了过去，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烟。
这烟也是凑巧从老丈人家里顺的。
他本来在供销社买了三包烟给徐南山送过去，结果徐瑶那小媳妇儿还挺护着他，临走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把茶几上的烟顺了一包，装进了他口袋里。
“师傅，我向你打听个事呗。”
他说着就把烟打开，给那个站台上的工作人员递了一根。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本来也只是值个班，身后的工人卸的货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些棉花、大豆。
陈光耀这么套句近乎，他倒也无所谓，顺手接过烟，随口问道。
“你想打听啥事儿啊？”
陈光耀摸了摸口袋，本想给这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点个烟。
但是他平时又不抽烟，现在一掏兜还找不到个点火的物件。
幸好田勇和徐瑶走了过来。
田勇看出了他的窘境，递了一盒火柴过来。
陈光耀接过火柴，帮着那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点上，顺势问道。
“我是南边津口县的，我们那儿有个纺纱厂，我也在那儿上班，最近厂里让我来市里面采购一批棉花，我刚才在车上正好看到你们在卸货，就想问问你们这棉花是哪儿进的，是要卖吗？”
“这棉花可不卖，这都是市棉纺厂的东西。”
“市棉纺厂？”
“是啊，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可不是你们那种县城的小作坊能比的。”
陈光耀闻言，下意识的没吭声。
反倒是徐瑶很护着他，像是个小母鸡似的，尖声尖气的说道。
“县里的厂又怎么了？县城不是国家的？大家都是劳动工人，有什么大的小的？”
“嘿，你这小丫头还挺冲。我就这么说吧，那县城的小厂和我们市里的大厂还真不一样。这周边区县的小厂房，有一个算一个，现在全都撤并了，全都要倒闭。”
“你家的厂才倒闭呢！”
徐瑶知道陈光耀一个多月前才刚去纺纱厂上班，哪儿听得这些话。
陈光耀一看她这架势，难得的老脸一红。
一旁的田勇也劝道。
“小双儿，少说两句。”
徐瑶这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被她这么一撒泼，陈光耀自然没办法再套近乎。
不过一听到是市棉纺厂采购的棉花，其实陈光耀就知道这件事没得谈了。
虽然徐瑶咋咋呼呼的，但是现实情况正如这个车站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陈光耀那个县城的小厂，哪能跟市里的大厂比。
人家市里的棉纺厂无论是资源调配，还是z策支持，都完全不是县城的小厂房能比拟的。
陈光耀现在就算是腆着脸去市里的棉纺厂，人家采购部门的主任也不会搭理他。
想到这里，陈光耀顾不上和这个车站的工作人员客套，转身追着徐瑶而去。
两人沿着月台走了十来步。
陈光耀才抓住徐瑶的胳膊，有些不耐烦的皱眉问道。
“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说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怎么知道。”
饶是陈光耀在厂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但是面对他这个新媳妇儿，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徐瑶气鼓鼓的说道。
“人家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你，我这是给你争面子呢！”
“看不起又怎么了？我们现在本来就是区县的，人家是市里的人，看不起我们穷地方来的人很正常。”
陈光耀淡淡的说道。
“再者说，面子不是靠吼出来的，是靠钱堆出来的。”
“你！！！”徐瑶被陈光耀说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身就是娇气的年纪，撒泼打滚样样都会，唯独就是没挨过现实的毒打。
陈光耀看着她，心中无奈之余，又不由得泛起一丝怜爱。
他多想一直保持着徐瑶的这一份热情和烂漫。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深沉，以至于徐瑶本来还气冲冲的要和他争执，但是看着他深沉的眼眸，又不由得抿了抿嘴，暗暗瞄了他一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眼看着就要嘴儿在一起的时候。
站台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是那小子！”
“陈光耀！！！老子他妈弄死你！”
陈光耀一听这动静，心中暗道一句不好，急忙把徐瑶护在身后，再一抬头。
果然看见陈炳荣带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气势汹汹的快步走来。
这几个小年轻都是之前凑钱被陈光耀仙人跳过的，这次自然是没打算放过他。
一看这架势，陈光耀下意识的脸色一沉。
这种时候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只能看谁下手更狠了。
正当他打算抢先一步冲过去，先放倒一个的时候。
一直不声不响的田勇，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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