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老丈人还是牛的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商场，在这个年代都是爆满的地方。
不说买个什么东西，就是在商场里逛一圈也是不错的消遣。
省城的百货商场，毫无疑问就要比市里的商场更气派一些。
漂亮的玻璃门，明亮的橱窗展柜，展示的衣服鞋帽也五花八门，相当的时髦。
陈光耀领着徐瑶在商场里逛了一圈，说是给老丈人买点礼物。
没想到徐瑶自己倒是看着这些漂亮衣服挑花了眼。
陈光耀见了，不由得暗暗感慨一句，她还真是徐南山的黑心小棉袄。
不过徐瑶不当回事，陈光耀可不能不懂人情世故。
好歹是见老丈人，虽然说之前在县城里，他隔三差五的也会过去看一趟，倒也算不上很久没来往。
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至少也要买点东西再上门。
陈光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老丈人家里，好像就买了一斤猪肉加上一包梅花烟。
现在条件好了，自然得换点上档次的东西。
省城的大商场里正好有茅台，一百六一瓶，对一般老百姓而言，肯定是贵的出奇。
对于陈光耀这样的小老板而言，倒是可以接受。
八九十年代，头脑灵光的人过得都比较滋润。
最主要的还是经济发展不平衡，沿海进厂打工一个月随随便便赚个一百多块钱，在农村种地一年到头可能连钱都看不到。
陈光耀买了两瓶茅台，又拿了一条红塔山卷烟，这就算是差不多了。
至于什么花生瓜子，可以去外面的小商店买。
随着时间接近九十年代，经济越发的活跃，各种个体户也开始冒头。
现在大街上除了国营的商店之外，陆陆续续的也有不少个体户的店面开张了。
陈光耀买好了东西，便招呼着徐瑶离开。
没想到这小媳妇儿还挺矫情，站在人家服装店门口就不乐意走。
陈光耀见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劝道。
“别看了，一会儿回来再买。你去见你爸，提着这些衣服不太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的。”
“……一会儿走的时候再买。”
“我现在就想买。”
陈光耀不劝还好，这一劝，徐瑶还真是站在别人店门口不走了。
看着这个糟心的媳妇儿，陈光耀眉头一皱，只能退让道。
“你想要哪件？”
“那件黑的，带毛领的。”
“那不是一件大衣吗？你穿不合适。”
“怎么就不适合了？”
“矮了穿不出效果，最少都要一米七八穿着才好看。”
“你说难看就难看？你穿过？”
“我没穿过，我看人穿过，行了吧？”
“你看谁穿过？”
徐瑶这绕来绕去的，最后反倒是一脸狐疑的盯着陈光耀。
陈光耀一看这架势，哪儿还敢再说什么，干脆拿钱把那件大衣买了下来。
这种大衣的款式其实也不算新潮，民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只不过一般都是那种豪门阔太或者是有钱人家的姨太太穿的。
一般的小老百姓很少有穿过的。
不得不说，徐瑶这眼光还不错，还知道挑一件这种大衣来穿。
陈光耀也懒得劝她，直接去店里问了一下价钱。
售货员说道。
“羊绒大衣的话是我们店的当季新款，售价四百六十二。”
“四百多？”
“对，都是正价的，没有折扣，也不能还价。”
陈光耀看着售货员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心说要不是自家媳妇儿在门口看了半天了，你怎么可能这么硬气？
四五百块还不打折，一般小老百姓谁买得起？
虽然这年头的羊绒大衣加工起来，的确有点麻烦，但是四五百块钱都是一般人五六个月的工资了。
哪怕外国的洋品牌，最多也就是这个价。
陈光耀心里有些不乐意，却也没有计较。
他这个人买东西就是只凭喜好，只要看准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讨价还价。
他利索的掏钱把衣服买了下来，口袋里的钱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大半。
这年头大部分都是用现金。
陈光耀这次出门，总共也就带了千把块钱。
没想到这正事没做几件，口袋里的钱就快没了。
一旁的徐瑶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没有问他一句钱够不够用。
陈光耀看着她美滋滋的提着衣服出了门。
一边把钱藏在衣服内衬里，一边跟了出去，无奈道。
“别走这么快，有时候我感觉跟你出来逛街，就像是带了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
徐瑶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才没长大，陈光耀你少在那儿跟我摆谱，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朝着徐南山的住处走去。
之前在县城的时候没那条件，陈光耀直接领着徐瑶就上了门。
现在既然已经认识了，陈光耀自然还是要客套一下，先打了个电话过去，算是提前打了个招呼。
徐南山倒是没有说什么。
两人登门拜访，他就在家里招待二人吃个饭。
徐南山在省城的住处并不大，就是一个简单的职工单位房的样子。
两室一厅一卫，差不多有个八九十平米，一个人住着稍显冷清。
陈光耀把烟酒放在一边，老老实实的上桌吃饭。
酒过三巡，他还没开口，徐南山便说了一句。
“看不出来，你这脑子还挺灵光的。”
“……”
徐瑶好奇的抬头看了徐南山一眼，见徐南山似乎不是在和她说话就没吭声了。
反倒是陈光耀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
他知道徐南山这么说一句，肯定是事出有因。
只不过他也拿不准徐南山到底想说什么。
徐南山继续问道。
“你在县城的那个厂子，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陈光耀还没回答，徐瑶就嘚瑟道。
“爸，光耀现在有三个厂呢，你说的是哪个？”
陈光耀一听徐瑶这么说，下意识的有点心虚。
没想到徐南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随手夹了一筷子青菜，说道。
“三个厂？哪三个厂？那个机械厂和蚕种站，你都买下来了？”
“嗯，他都买了，现在蚕种站改成养猪场了。”
“是吗？”
徐南山吃了一口菜，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语，继续说道。
“陈光耀，看来我还小看你了，你还真是个人物。”
“……爸，你别这么说。”
“我这是在夸你。你小子的确是脑筋转的快，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让你待在小小的津口县属实是屈才了。”
“……”
“这份文件，你拿去看看。”
说罢，徐南山从一旁的茶几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陈光耀一时也顾不上吃饭，接过档案袋便打开看了起来。
一旁的徐瑶也探头探脑的过来瞄了一眼，好奇道。
“松潘……水泥？爸，这是什么东西啊？”
“水泥厂的是招标文件。省里打算在松安市和潘家口的交界附近新建一座年产值3.9亿的水泥厂，现在正在进行招标。”
“年产值3.9亿？！”
陈光耀眼皮一跳，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型项目。
水泥厂如果年产值就三四个亿，那净资产起码得有一二十亿。
这可是一家几十亿的大型企业。
陈光耀现在劳心费力的干了快一年，账面的资产才几百万。
这几十亿的大项目，以陈光耀目前的家底，根本就没法沾边。
他惊疑不定的问道。
“爸，你这是……”
“我的意思是你去投个标试一下。”
“我去投标？”
“不错，松潘水泥项目是一个新工程，预计会有七八家大企业一起主导，每一家大企业旗下又会有一些分包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承包几个小标段的项目，当个分包商？”
“不是，我是让你直接去竞标。”
徐南山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响，直接把陈光耀惊得一愣一愣的。
他现在明显就没这个体量和资质，他凭什么去一家几十亿的大型企业牵头？
偏偏看徐南山这不声不响的样子，似乎是认定了他就该去参与这个松潘水泥项目的招投标。
直到此时，陈光耀才幽幽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突然发现今天桌上的菜还有点丰盛。
莫名的有一种鸿门宴的意味。
一旁的徐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笑嘻嘻的咬了咬筷子，暗暗拍了拍陈光耀的腿，还有点小嘚瑟。
她估计还以为徐南山这是照顾他这个女婿。
省里有了大项目，他还知道通知陈光耀一声，让他去喝点汤。
只有陈光耀清楚，这哪是让他去喝汤的，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这种大型项目，哪有他伸筷子的机会。
这次徐南山让他去出这个风头，十有八九是徐南山自己有什么安排，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参与这个项目。
说实话，陈光耀不太喜欢掺和这种大型的地方项目。
一方面牵扯太多是非，今天吃下去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得吐出来。
再者他自己现在当个小老板也挺自在。
每天做点小生意，虽然说每天就赚个万把块钱，但也乐得逍遥。
偏偏他现在还真不好明说，毕竟徐南山都已经把文件拿出来了，摆明了这件事徐南山已经筹备了很久。
甚至于要不是这次陈光耀和徐瑶刚好过来看他，估计徐南山过了这个年，明年还要回县城去找他。
只不过不好明说归不好明说，这件事陈光耀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推辞道。
“爸，这个项目太大，我手上只有几个县城的小厂子，怕是兜不住吧？”
“这些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你只要挂个名去招投标就行了。”
“……那我招投标的具体项目是什么？我看这个招标的文件有厂区建设，还有生产线建设，技术引进等等，这些种类还挺多的。”
“全部都投，总包。”
“啊？”
陈光耀这下真有点虚了。
他还以为徐南山就分他一个厂区建设的缺口，到时候他咬咬牙，想办法砸锅卖铁，应该能找几个施工队把水泥厂的厂区给修起来。
没想到徐南山直接狮子大开口，让他直接把所有项目都投了。
这要是最后水泥厂的生产线和技术引进这些项目都落在他头上，他上哪儿找合适的技术生产线去？
或许是看到陈光耀一副心虚的样子。
徐南山不声不响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你放心，我让你投标，肯定后续还有安排。你放心大胆的去投就行了。”
“……行。”
事已至此，陈光耀哪还能说什么不是。
虽然不知道徐南山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了。
至于后续是什么情况，那就看徐南山怎么安排了。
如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让他代个名，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是如果真的让他砸个几亿去帮徐南山刷z绩，那就是卖了他也没这个能耐。
徐南山的正事说完，陈光耀这边也干脆大着胆子，提了一句。
“爸，我在县蚕种站那边，想买几辆小货车来运运货。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熟人是管报废车辆这一块的，我想去买几辆报废的二手车。”
“……”徐南山闻言，幽幽的看了陈光耀一眼。
估计是没想到陈光耀这个好女婿胆子还不小，这才没见几次面，他就敢开口提条件了。
这几辆货车，说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这年头的货车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哪怕是再过几年，那也是一家人掏空所有钱包才能咬牙买得起一辆大货车。
当然，早年跑大货车的司机基本都赚了不少。
不过能有那种眼界和胆量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现在陈光耀说要买几辆货车，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最起码都是百万起步。
眼看着徐南山不说话，陈光耀犹豫了一下，本来还想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他自己去想办法。
毕竟市面上也有货车在卖，他直接在市面上买货车也就贵个几万块钱。
正当陈光耀打算松口的时候，徐南山终于发话了。
“可以，车的事，我可以帮你协调。水泥厂的事，过几天我通知你，到时候你过来开个碰头会，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
不说买个什么东西，就是在商场里逛一圈也是不错的消遣。
省城的百货商场，毫无疑问就要比市里的商场更气派一些。
漂亮的玻璃门，明亮的橱窗展柜，展示的衣服鞋帽也五花八门，相当的时髦。
陈光耀领着徐瑶在商场里逛了一圈，说是给老丈人买点礼物。
没想到徐瑶自己倒是看着这些漂亮衣服挑花了眼。
陈光耀见了，不由得暗暗感慨一句，她还真是徐南山的黑心小棉袄。
不过徐瑶不当回事，陈光耀可不能不懂人情世故。
好歹是见老丈人，虽然说之前在县城里，他隔三差五的也会过去看一趟，倒也算不上很久没来往。
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至少也要买点东西再上门。
陈光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老丈人家里，好像就买了一斤猪肉加上一包梅花烟。
现在条件好了，自然得换点上档次的东西。
省城的大商场里正好有茅台，一百六一瓶，对一般老百姓而言，肯定是贵的出奇。
对于陈光耀这样的小老板而言，倒是可以接受。
八九十年代，头脑灵光的人过得都比较滋润。
最主要的还是经济发展不平衡，沿海进厂打工一个月随随便便赚个一百多块钱，在农村种地一年到头可能连钱都看不到。
陈光耀买了两瓶茅台，又拿了一条红塔山卷烟，这就算是差不多了。
至于什么花生瓜子，可以去外面的小商店买。
随着时间接近九十年代，经济越发的活跃，各种个体户也开始冒头。
现在大街上除了国营的商店之外，陆陆续续的也有不少个体户的店面开张了。
陈光耀买好了东西，便招呼着徐瑶离开。
没想到这小媳妇儿还挺矫情，站在人家服装店门口就不乐意走。
陈光耀见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劝道。
“别看了，一会儿回来再买。你去见你爸，提着这些衣服不太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的。”
“……一会儿走的时候再买。”
“我现在就想买。”
陈光耀不劝还好，这一劝，徐瑶还真是站在别人店门口不走了。
看着这个糟心的媳妇儿，陈光耀眉头一皱，只能退让道。
“你想要哪件？”
“那件黑的，带毛领的。”
“那不是一件大衣吗？你穿不合适。”
“怎么就不适合了？”
“矮了穿不出效果，最少都要一米七八穿着才好看。”
“你说难看就难看？你穿过？”
“我没穿过，我看人穿过，行了吧？”
“你看谁穿过？”
徐瑶这绕来绕去的，最后反倒是一脸狐疑的盯着陈光耀。
陈光耀一看这架势，哪儿还敢再说什么，干脆拿钱把那件大衣买了下来。
这种大衣的款式其实也不算新潮，民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只不过一般都是那种豪门阔太或者是有钱人家的姨太太穿的。
一般的小老百姓很少有穿过的。
不得不说，徐瑶这眼光还不错，还知道挑一件这种大衣来穿。
陈光耀也懒得劝她，直接去店里问了一下价钱。
售货员说道。
“羊绒大衣的话是我们店的当季新款，售价四百六十二。”
“四百多？”
“对，都是正价的，没有折扣，也不能还价。”
陈光耀看着售货员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心说要不是自家媳妇儿在门口看了半天了，你怎么可能这么硬气？
四五百块还不打折，一般小老百姓谁买得起？
虽然这年头的羊绒大衣加工起来，的确有点麻烦，但是四五百块钱都是一般人五六个月的工资了。
哪怕外国的洋品牌，最多也就是这个价。
陈光耀心里有些不乐意，却也没有计较。
他这个人买东西就是只凭喜好，只要看准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讨价还价。
他利索的掏钱把衣服买了下来，口袋里的钱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大半。
这年头大部分都是用现金。
陈光耀这次出门，总共也就带了千把块钱。
没想到这正事没做几件，口袋里的钱就快没了。
一旁的徐瑶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没有问他一句钱够不够用。
陈光耀看着她美滋滋的提着衣服出了门。
一边把钱藏在衣服内衬里，一边跟了出去，无奈道。
“别走这么快，有时候我感觉跟你出来逛街，就像是带了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
徐瑶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才没长大，陈光耀你少在那儿跟我摆谱，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朝着徐南山的住处走去。
之前在县城的时候没那条件，陈光耀直接领着徐瑶就上了门。
现在既然已经认识了，陈光耀自然还是要客套一下，先打了个电话过去，算是提前打了个招呼。
徐南山倒是没有说什么。
两人登门拜访，他就在家里招待二人吃个饭。
徐南山在省城的住处并不大，就是一个简单的职工单位房的样子。
两室一厅一卫，差不多有个八九十平米，一个人住着稍显冷清。
陈光耀把烟酒放在一边，老老实实的上桌吃饭。
酒过三巡，他还没开口，徐南山便说了一句。
“看不出来，你这脑子还挺灵光的。”
“……”
徐瑶好奇的抬头看了徐南山一眼，见徐南山似乎不是在和她说话就没吭声了。
反倒是陈光耀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
他知道徐南山这么说一句，肯定是事出有因。
只不过他也拿不准徐南山到底想说什么。
徐南山继续问道。
“你在县城的那个厂子，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陈光耀还没回答，徐瑶就嘚瑟道。
“爸，光耀现在有三个厂呢，你说的是哪个？”
陈光耀一听徐瑶这么说，下意识的有点心虚。
没想到徐南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随手夹了一筷子青菜，说道。
“三个厂？哪三个厂？那个机械厂和蚕种站，你都买下来了？”
“嗯，他都买了，现在蚕种站改成养猪场了。”
“是吗？”
徐南山吃了一口菜，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语，继续说道。
“陈光耀，看来我还小看你了，你还真是个人物。”
“……爸，你别这么说。”
“我这是在夸你。你小子的确是脑筋转的快，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让你待在小小的津口县属实是屈才了。”
“……”
“这份文件，你拿去看看。”
说罢，徐南山从一旁的茶几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陈光耀一时也顾不上吃饭，接过档案袋便打开看了起来。
一旁的徐瑶也探头探脑的过来瞄了一眼，好奇道。
“松潘……水泥？爸，这是什么东西啊？”
“水泥厂的是招标文件。省里打算在松安市和潘家口的交界附近新建一座年产值3.9亿的水泥厂，现在正在进行招标。”
“年产值3.9亿？！”
陈光耀眼皮一跳，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型项目。
水泥厂如果年产值就三四个亿，那净资产起码得有一二十亿。
这可是一家几十亿的大型企业。
陈光耀现在劳心费力的干了快一年，账面的资产才几百万。
这几十亿的大项目，以陈光耀目前的家底，根本就没法沾边。
他惊疑不定的问道。
“爸，你这是……”
“我的意思是你去投个标试一下。”
“我去投标？”
“不错，松潘水泥项目是一个新工程，预计会有七八家大企业一起主导，每一家大企业旗下又会有一些分包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承包几个小标段的项目，当个分包商？”
“不是，我是让你直接去竞标。”
徐南山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响，直接把陈光耀惊得一愣一愣的。
他现在明显就没这个体量和资质，他凭什么去一家几十亿的大型企业牵头？
偏偏看徐南山这不声不响的样子，似乎是认定了他就该去参与这个松潘水泥项目的招投标。
直到此时，陈光耀才幽幽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突然发现今天桌上的菜还有点丰盛。
莫名的有一种鸿门宴的意味。
一旁的徐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笑嘻嘻的咬了咬筷子，暗暗拍了拍陈光耀的腿，还有点小嘚瑟。
她估计还以为徐南山这是照顾他这个女婿。
省里有了大项目，他还知道通知陈光耀一声，让他去喝点汤。
只有陈光耀清楚，这哪是让他去喝汤的，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这种大型项目，哪有他伸筷子的机会。
这次徐南山让他去出这个风头，十有八九是徐南山自己有什么安排，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参与这个项目。
说实话，陈光耀不太喜欢掺和这种大型的地方项目。
一方面牵扯太多是非，今天吃下去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得吐出来。
再者他自己现在当个小老板也挺自在。
每天做点小生意，虽然说每天就赚个万把块钱，但也乐得逍遥。
偏偏他现在还真不好明说，毕竟徐南山都已经把文件拿出来了，摆明了这件事徐南山已经筹备了很久。
甚至于要不是这次陈光耀和徐瑶刚好过来看他，估计徐南山过了这个年，明年还要回县城去找他。
只不过不好明说归不好明说，这件事陈光耀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推辞道。
“爸，这个项目太大，我手上只有几个县城的小厂子，怕是兜不住吧？”
“这些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你只要挂个名去招投标就行了。”
“……那我招投标的具体项目是什么？我看这个招标的文件有厂区建设，还有生产线建设，技术引进等等，这些种类还挺多的。”
“全部都投，总包。”
“啊？”
陈光耀这下真有点虚了。
他还以为徐南山就分他一个厂区建设的缺口，到时候他咬咬牙，想办法砸锅卖铁，应该能找几个施工队把水泥厂的厂区给修起来。
没想到徐南山直接狮子大开口，让他直接把所有项目都投了。
这要是最后水泥厂的生产线和技术引进这些项目都落在他头上，他上哪儿找合适的技术生产线去？
或许是看到陈光耀一副心虚的样子。
徐南山不声不响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你放心，我让你投标，肯定后续还有安排。你放心大胆的去投就行了。”
“……行。”
事已至此，陈光耀哪还能说什么不是。
虽然不知道徐南山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了。
至于后续是什么情况，那就看徐南山怎么安排了。
如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让他代个名，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是如果真的让他砸个几亿去帮徐南山刷z绩，那就是卖了他也没这个能耐。
徐南山的正事说完，陈光耀这边也干脆大着胆子，提了一句。
“爸，我在县蚕种站那边，想买几辆小货车来运运货。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熟人是管报废车辆这一块的，我想去买几辆报废的二手车。”
“……”徐南山闻言，幽幽的看了陈光耀一眼。
估计是没想到陈光耀这个好女婿胆子还不小，这才没见几次面，他就敢开口提条件了。
这几辆货车，说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这年头的货车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哪怕是再过几年，那也是一家人掏空所有钱包才能咬牙买得起一辆大货车。
当然，早年跑大货车的司机基本都赚了不少。
不过能有那种眼界和胆量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现在陈光耀说要买几辆货车，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最起码都是百万起步。
眼看着徐南山不说话，陈光耀犹豫了一下，本来还想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他自己去想办法。
毕竟市面上也有货车在卖，他直接在市面上买货车也就贵个几万块钱。
正当陈光耀打算松口的时候，徐南山终于发话了。
“可以，车的事，我可以帮你协调。水泥厂的事，过几天我通知你，到时候你过来开个碰头会，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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