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是婊

    郡王府之中,大堂之中,龙丘盈皱眉站在一侧,周浪趴在草蒲团之上,周康恭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右手执一根竹棒,狠狠一下打在周浪屁股上后喝道:“孽障,你倒说说看,为什么要去逛窑子,谁带你去的?”

    “我就是在家呆着太闷了,所以出去逛一逛,就看到那里人多,就想进去看个热闹。”周浪吃痛皱着脸苦道,“谁知道那是窑子吗。”

    “郡王,浪儿说的不错,他只是凑个热闹,说不定咱们误会他了。”龙丘盈看的心疼连忙劝道。

    “还说浑话!”周康恭又是一棒打下,怒道,“小畜生你不是还在台上摸人家大腿来着!”

    周浪虽是吃痛,但硬扛着没有吭声,倒是龙丘盈哎哟叫唤了一声,仿佛这一棒打在龙丘盈身上般,周浪心一横道:“这怎么了,我不是摸不到别的地方吗!”

    周康恭大怒,高高扬起竹棒,但未曾挥下却突然脑中一定,觉得周浪的话其实细细想来还是有几分道理,再怎么说这小子只有八岁,哪里懂得男女之事,而且他如今身高有限,今天在台上说不得是看人家小姐长得好看十分亲切,所以心生好感,上去打个招呼,到了台上叫声小姐姐之后顺势将手放在小姐身上,只是为了表示亲近,但位置恰巧了点又恰好被自己看到,难道……自己犯了为帅者最不该犯的以偏概全的错误?

    眼看着周康恭扬起竹棒却定在了空中,整个身子一动不动,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其实周浪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已经犯错误了,大不了摊牌,老子就是早熟怎么了,要不是硬件设施不允许早八年前老子就枪扫天下靓女,炮打江山美人,再怎么说老子也是你的嫡子,总不能老子风流一点你就要大义灭亲,你脑子灵清点要知道没了老子你的亲王就是一场梦。但周康恭最后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让周浪想好的一大堆说辞烂在了肚子里。

    倒在椅子上的周康恭百感交集,他想着自己身为七尺男儿,征战沙场睥睨天下何曾皱眉,但今天教育子女怎么就觉得这么难呢,对于孩子的教育方式,究竟是打还是不打,打吧,儿子出生到现在八年时间,超过一半的时间自己都不在他身边,难得待在一起如何舍得忍下心来打他,再者说了要是打的厉害了,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或者记仇了,等将来孩子大了说不定要报复,这史书上写的亲儿子弑父的还少吗。可要是不打吧,这孩子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不给点教训,以后要是变成了一个花花公子,老婆比皇帝还多,三十多岁肾亏死了,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瘆得慌……

    “浪儿,今天的事情为父可能下手重了,但那个地方你不可以再去了,要是你敢再去,那爹就要对你不客气,你听明白了吗?”周康恭想了半天只琢磨出了这么句话来,希望能把局面扭转。

    “爹,孩儿知道了,孩儿以后不去了。”周浪赶紧应声道,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龙丘盈一看事情过去了连忙过来扶起周浪,躺在龙丘盈柔软的身体里,周浪内心暖暖的,对于龙丘盈,周浪现在也将其视作母亲。

    “对了,你师傅任于夕怎么没有带你练功吗?”周康恭这时候才想起老头任于夕来。

    “孩儿不知师傅去哪了,每过十天,师傅都会给我放半天假,说叫劳逸结合,可以调节身心保障发育,师傅还说了,如果长时间练功不休息很可能会影响我的智商。今天下午我放假,所以出去玩了。”周浪恭敬回答道。

    周康恭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对于任于夕的观点深以为然,看来自己手底下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偏将很可能就是练功过度,肌肉都练到脑子里去了。周康恭起身揉了揉周浪的脑袋,轻声道:“好孩子,疼不疼,爹下手没个轻重,你可不要怪爹。”

    “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浪儿做错事就应该要受罚,浪儿感激父亲教导才是,又怎么会怪责父亲。”周浪乖巧的说道。

    这话说的周康恭笑开了花,久经沙场的粗糙脸庞在肌肉的推动下堆起了好几个褶子,虽是显得苍老又粗粝,但这些褶子在周浪看来却裹挟着前所未有的温暖,周浪前世的父母因为只顾赚钱缺少陪伴与关心,让幼年的周浪没有感受过多少亲情的温暖,在这一刻周浪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父爱的慈祥。

    是晚,庆祝平南大军凯旋而归,郡王府大摆筵席,周康恭一家热热闹闹坐了一桌,赵靖因为是周康恭的左膀右臂,二人关系也情同手足,故带着老婆孩子也和周康恭同坐一桌。席间周康恭举起酒杯道:“这一杯我要敬我夫人,盈儿,这些年我征战在外,多亏了你在家替我分忧照料一家子,让我能够安心在外杀敌,可以说我的胜利也有你的功劳,盈儿,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杯酒里了。”

    龙丘盈也举起酒杯道:“夫君言重了,为夫君分忧解难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拿出来夸耀岂不被人笑话,二来这也不是我一人出力,二位妹妹何兰和糜芳也劳心劳力,为夫君把持家事,这杯酒可不能单单敬我。”

    “夫人所言极是。”周康恭朝龙丘盈眨眨眼睛道,接着举起酒杯朝他三个老婆道,“感情都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

    何兰和糜芳本也不善言辞,只感激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龙丘盈笑了笑也将杯中酒饮尽。

    “既然郡王开了头,那下官也借势敬我夫人一杯。”赵靖端起酒杯道,“夫人,这几年辛苦你了,咱们酒喝归喝,可不能干了,今晚还要用的。”

    赵靖说着促狭的笑了笑将酒喝下,殷拂女嗔怪一声也红着脸将酒喝下,眼角却悄悄望向周浪,不巧正与周浪对视一眼,周浪猥琐的朝殷拂女眨眨眼,把殷拂女吓的差点把酒杯塞进自己的鼻孔里去,这一幕自然没有被大家看到。周康恭和赵靖相视哈哈大笑,龙丘盈翻了个白眼拿起一粒桌上干果砸向赵靖道:“好你个赵靖,跟着你家郡王一天到晚尽学坏了,桌上还有孩子呢瞎说什么呢。”

    虽是怪罪,但龙丘盈明显也是说笑,因为赵靖的荤话,饭桌上的气氛明显热烈了起来,彼此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热菜过半,其他桌的将领开始挨个过来敬酒,周康恭自是来者不拒,赵靖也分担小半,龙丘盈也是适时挡下几杯酒为周康恭保留排解酒气的时间。

    酒过半酣,周康恭也有了几分醉意,他举起酒杯兴奋的说道:“浪儿、显儿、赫儿,你们三人也敬你们赵叔叔一杯,要不是有你们赵叔叔为我出谋划策,大渊国南面的江山又怎么可能被我打下来!”

    不好拂了周康恭的意,周浪率先熟练站起,周显和周赫也跟着硬着头皮站起来,周浪朗声道:“赵叔叔,感谢您为我父亲分担思虑,也感谢您为大渊国和大渊国的百姓冲锋陷阵,您和我父亲都是大渊国所有百姓的英雄,也是浪儿心目中唯二的大英雄,浪儿敬您!”

    赵靖也端着酒杯站起来道:“多谢浪儿美誉,浪儿年岁尚幼便如此知书达理,开口所言便是成年人也稍逊三分,当真有郡王当年七分神采!”

    “那是自然,浪儿跟我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周康恭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也多亏盈儿教导有方,唉,任于夕在哪?”

    周浪不等家仆反应立马跳起来道:“我去请。”

    不多时任于夕稳步来到,周康恭举起杯站起来道:“这几年浪儿劳你费心了,我敬你一杯。”

    “多谢郡王。”任于夕拿起经周浪提醒特带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周浪聪慧敏思又能吃苦耐劳,所以下官根本谈不上费心,倒像是在郡王府中提前养老一般,这几年夜里不时想起郡王和各位将军都在前方沙场厮杀,每每都觉得有些惭愧。”

    “唉,多虑了。”周康恭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任于夕的话顿时有些尴尬。

    “浪儿也读了三年书了吧。”殷拂女站出来缓解冷场的气氛道,“还没有表字吧,不如现在给周浪起一表字?”

    “婊子?你才是婊……”周浪指着殷拂女便要脱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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