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正月剪头死舅舅
谈进胸中愤懑胆怯惊惧一齐乱炖，脸色苍白身子微颤似乎是要猝死过去，周浪看着谈进这副脆弱不堪的样子也是暗自摇头，但刚来报道第一天就气死外公的一个老员工有些太过分，周浪只得清清嗓子道：“我也是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国子监的情况，所说也只是个人的判断，不代表官方意见，谈进按律本因撤了你的职，但我念你身为老师辛苦授课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博士官职原封不动，但上课就别上了，以后跟着余斌抄书去吧。”
谈进一听自己官职保住了，虽然被派去抄书，但人在书学就还有还转余地，当下忐忑的心也定了不少，连忙躬身道：“多谢大人体恤，下官定谨记教诲！”
“今天我就讲这么多，累了，散了吧。”周浪挥挥手道。
说着周浪便离开学馆，但没走多少路便被人请到了承圣殿，他的外公龙丘清平在承圣殿有请，周浪知道消息就知道惨了，刚就顾着出气玩耍，忘记低调这个宗旨，这一下恐怕又要闹得人尽皆知。满头官司的周浪叹着气来到承圣殿，看到来回踱步的龙丘清平就头疼，连忙转换成可爱笑脸走进殿内。
龙丘清平看到周浪到来倒没有倒头就骂，摆摆手轻声道：“坐吧。”
周浪自然乖乖坐下，龙丘清平挥挥手让边上人都离开后说道：“书学本来就少博士，你倒好，一来就给老谈给支去抄书，这老谈虽然为人迂腐，但人家当先生几十年，授课的本领是你拍马都追不上的，现在书学一屋子学生你让谁给他们上课，难道你想让我去代课不成？”
“不然外孙再去将老先生请出来？”周浪小心翼翼问道。
“算了，让他先抄几个月书再说，我让小泽来代一段时间。”龙丘清平道。
“小泽？爱丽丝？还是玛利亚？”周浪愣了愣有些心情激动的问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杂书看的太多了，你舅舅龙丘泽你不知道？”龙丘清平没好气的说道。
“没，外孙想事情想岔了。”周浪心虚道。
“今天你说的那些话以后不能再说。”龙丘清平说道，“大渊国沿袭前朝会考制度筛选全国才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寻常政策，而是稳国之策立国之本，你还小不懂事，杂书上看来的东西是不切实际的。”
“外孙谨记。”周浪低头道，“对了外公，书学助教余斌……”
“我接下来就要同你说他。”龙秋清平打断周浪说道，“十几年前他就是说了跟你同样的话才落得如此下场。”
“什么？”周浪愣了愣，没想到余斌竟然是因材施教的创导者，周浪又想到什么皱眉道，“十几年前？”
“你想的没错，十几年前还是前朝时期，国家动荡濒临毁灭，余斌雄心壮志想要在国子监大刀阔斧的施行新政，那时的国子监祭酒就是余斌的父亲俞润堂，余斌信心满满，认为自己推行的新政能够为国家培养大量新型人才，改变国家颓势，能让倾倒的大厦重新矗立，他的父亲也大力支持他，父子二人在没有天子点头的情况下先开始在国子监设立新的学堂，不过短短一周时间，天子只说了妖言惑众四个字，接着俞家被抄家，家眷生不如死，俞润堂被革职流放，死在途中爆发的叛乱之中，余斌被压入天牢候斩。有幸也是不幸，周闻德率大军攻入帝临城，改朝换代，天牢之中的余斌莫名其妙就成了俞家的幸存者，还是进了国子监当了助教。”
“为什么还留他做助教？”周浪有些不明白，余斌犯了国家大忌，照道理没有一个皇帝会留这么个隐患在国子监之中，这等于将一根白磷火柴放在堆满炸药的房间里一样危险。
“你以为周闻德是好心肠？”龙秋清平说道，“这不过是将待宰的鸡一直放在猴堆里警告罢了，余斌在这国子监里十几年受到无尽的折辱，还不如在天牢里等死自在。”
“他竟然没有自尽？”周浪也有些同情余斌的遭遇，但文人气节能忍受这样的折辱？
“文人的气节吗，如果换做别人或许早就自尽了。”龙丘清平叹了口气道，“但余斌的文人脊柱被打断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周浪陌声不语，龙丘清平的表情有些难看，似乎感伤至极，周浪心里想着或许傲娇老头是想到自己也是文人才为余斌的遭遇感到悲哀，一时间也不敢说话，只是在边上默默站着。
龙丘清平沉吟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周浪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去国子学找你舅舅说吧。”
“是。”周浪心想现在也没什么事走一趟就当参观了。
国子监占地两百亩，比起后代大学自然显得有些狭小，但在此时不过几处学堂，拢共加起来不到三千人，这两百亩的面积就显得有些奢华，毕竟这里是皇城根下寸土寸金。周浪走去国子学的沿路上出去香榭亭台鲜花美景，还有标榜着荣誉的碑亭，上面书写着从国子监出来的高官和这些官员所作贡献，周浪看着不禁笑着摇头。
“哥哥为什么摇头？”阆凝知疑惑问道。
“你倒很少会主动问我问题。”周浪笑着说道，“因为看到这些景物想起了一些事情而感慨，那是以前的事情，就觉得山川异域大不相同的地方，这些标榜荣誉的做法还是会一样，这就是人类的通性吧。”
“哥哥，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和我们很不一样，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却很有道理，或许你将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也许会影响所有国家。”阆凝知说道。
“好妹妹，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你很不一样。”周浪笑道，“你不像凡人，而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女。”
“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阆凝知脸色微红快步向前走去。
周浪看着阆凝知远去的背影，爽朗的笑了笑，也快步跟上。
国子学博士厅内，龙丘泽刚刚结束一堂课正喝茶休息，周浪上前笑道：“舅舅好，外甥来给您请安了。”
“哟，浪儿怎么来了，你今天来报道吧，要我陪你去吗？”龙丘泽笑道。
“我已经报道过了。”周浪嘿嘿笑道，“就是有些问题需要舅舅帮忙解决一下。”
“嗯，有什么问题？”龙丘泽愣了愣问道。
“书学缺博士，需要舅舅这边帮忙搭把手。”周浪说道。
“不是有谈进吗，他在书学呆了快十七年了，有他在忙得过来，不用怕。”龙丘泽说道。
“问题就是，我让他跟着余斌去抄书了。”周浪讪笑道。
“啥？”龙丘泽都有些懵。
“舅舅您表字有了吗？”周浪突然问道。
“？”龙丘泽一下子没能转过弯一时间没有回答。
“如果没有的话您觉得爱丽丝和玛利亚哪个好？”周浪紧接着问道。
“？？什么跟什么？”龙丘泽只觉得满头问号，“我有表字，我字润直，怎么了？”
“润直，也挺好，不是水多就好。”周浪笑道。
“？水多？”龙丘泽的眉毛开始微微挑起，角度变得有些奇怪。
“所以外公让我来找您，希望您能帮忙代课。”周浪说道。
“你是希望让我思维不连贯，好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你代课的事情吗？”龙丘泽说道。
“哈哈哈，怎么会。”周浪非常尴尬的笑道，“这是外公，不，这是国子监祭酒的意思。”
“虽然他是你外公，但你就没想到他是我父亲吗？”龙丘泽冷笑两声道，“父亲让你来找我而不是直接跟我说就是没准备让我答应你，国子学要伺候这么多达官显贵子弟，且时间紧任务重，课程繁琐，我如何走得开，反正书学现在还有你这个博士在，你自己受受累顶上去就好。”
“舅舅，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吧。”周浪突然说道。
“又来这套？”龙丘泽挑眉道。
“不，我的意思是，外甥的头发有些长了，过了这个月也该修剪修剪了。”周浪冷笑道。
“？？”龙丘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咂摸着时间过年之后就是正月，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冷笑的周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笑道，“嘿，不就是代课吗，放心交给舅舅吧。”
“那就有劳舅舅了，外甥先行谢过。”周浪笑道，说完赶紧离开。
谈进一听自己官职保住了，虽然被派去抄书，但人在书学就还有还转余地，当下忐忑的心也定了不少，连忙躬身道：“多谢大人体恤，下官定谨记教诲！”
“今天我就讲这么多，累了，散了吧。”周浪挥挥手道。
说着周浪便离开学馆，但没走多少路便被人请到了承圣殿，他的外公龙丘清平在承圣殿有请，周浪知道消息就知道惨了，刚就顾着出气玩耍，忘记低调这个宗旨，这一下恐怕又要闹得人尽皆知。满头官司的周浪叹着气来到承圣殿，看到来回踱步的龙丘清平就头疼，连忙转换成可爱笑脸走进殿内。
龙丘清平看到周浪到来倒没有倒头就骂，摆摆手轻声道：“坐吧。”
周浪自然乖乖坐下，龙丘清平挥挥手让边上人都离开后说道：“书学本来就少博士，你倒好，一来就给老谈给支去抄书，这老谈虽然为人迂腐，但人家当先生几十年，授课的本领是你拍马都追不上的，现在书学一屋子学生你让谁给他们上课，难道你想让我去代课不成？”
“不然外孙再去将老先生请出来？”周浪小心翼翼问道。
“算了，让他先抄几个月书再说，我让小泽来代一段时间。”龙丘清平道。
“小泽？爱丽丝？还是玛利亚？”周浪愣了愣有些心情激动的问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杂书看的太多了，你舅舅龙丘泽你不知道？”龙丘清平没好气的说道。
“没，外孙想事情想岔了。”周浪心虚道。
“今天你说的那些话以后不能再说。”龙丘清平说道，“大渊国沿袭前朝会考制度筛选全国才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寻常政策，而是稳国之策立国之本，你还小不懂事，杂书上看来的东西是不切实际的。”
“外孙谨记。”周浪低头道，“对了外公，书学助教余斌……”
“我接下来就要同你说他。”龙秋清平打断周浪说道，“十几年前他就是说了跟你同样的话才落得如此下场。”
“什么？”周浪愣了愣，没想到余斌竟然是因材施教的创导者，周浪又想到什么皱眉道，“十几年前？”
“你想的没错，十几年前还是前朝时期，国家动荡濒临毁灭，余斌雄心壮志想要在国子监大刀阔斧的施行新政，那时的国子监祭酒就是余斌的父亲俞润堂，余斌信心满满，认为自己推行的新政能够为国家培养大量新型人才，改变国家颓势，能让倾倒的大厦重新矗立，他的父亲也大力支持他，父子二人在没有天子点头的情况下先开始在国子监设立新的学堂，不过短短一周时间，天子只说了妖言惑众四个字，接着俞家被抄家，家眷生不如死，俞润堂被革职流放，死在途中爆发的叛乱之中，余斌被压入天牢候斩。有幸也是不幸，周闻德率大军攻入帝临城，改朝换代，天牢之中的余斌莫名其妙就成了俞家的幸存者，还是进了国子监当了助教。”
“为什么还留他做助教？”周浪有些不明白，余斌犯了国家大忌，照道理没有一个皇帝会留这么个隐患在国子监之中，这等于将一根白磷火柴放在堆满炸药的房间里一样危险。
“你以为周闻德是好心肠？”龙秋清平说道，“这不过是将待宰的鸡一直放在猴堆里警告罢了，余斌在这国子监里十几年受到无尽的折辱，还不如在天牢里等死自在。”
“他竟然没有自尽？”周浪也有些同情余斌的遭遇，但文人气节能忍受这样的折辱？
“文人的气节吗，如果换做别人或许早就自尽了。”龙丘清平叹了口气道，“但余斌的文人脊柱被打断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周浪陌声不语，龙丘清平的表情有些难看，似乎感伤至极，周浪心里想着或许傲娇老头是想到自己也是文人才为余斌的遭遇感到悲哀，一时间也不敢说话，只是在边上默默站着。
龙丘清平沉吟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周浪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去国子学找你舅舅说吧。”
“是。”周浪心想现在也没什么事走一趟就当参观了。
国子监占地两百亩，比起后代大学自然显得有些狭小，但在此时不过几处学堂，拢共加起来不到三千人，这两百亩的面积就显得有些奢华，毕竟这里是皇城根下寸土寸金。周浪走去国子学的沿路上出去香榭亭台鲜花美景，还有标榜着荣誉的碑亭，上面书写着从国子监出来的高官和这些官员所作贡献，周浪看着不禁笑着摇头。
“哥哥为什么摇头？”阆凝知疑惑问道。
“你倒很少会主动问我问题。”周浪笑着说道，“因为看到这些景物想起了一些事情而感慨，那是以前的事情，就觉得山川异域大不相同的地方，这些标榜荣誉的做法还是会一样，这就是人类的通性吧。”
“哥哥，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和我们很不一样，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却很有道理，或许你将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也许会影响所有国家。”阆凝知说道。
“好妹妹，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你很不一样。”周浪笑道，“你不像凡人，而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女。”
“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阆凝知脸色微红快步向前走去。
周浪看着阆凝知远去的背影，爽朗的笑了笑，也快步跟上。
国子学博士厅内，龙丘泽刚刚结束一堂课正喝茶休息，周浪上前笑道：“舅舅好，外甥来给您请安了。”
“哟，浪儿怎么来了，你今天来报道吧，要我陪你去吗？”龙丘泽笑道。
“我已经报道过了。”周浪嘿嘿笑道，“就是有些问题需要舅舅帮忙解决一下。”
“嗯，有什么问题？”龙丘泽愣了愣问道。
“书学缺博士，需要舅舅这边帮忙搭把手。”周浪说道。
“不是有谈进吗，他在书学呆了快十七年了，有他在忙得过来，不用怕。”龙丘泽说道。
“问题就是，我让他跟着余斌去抄书了。”周浪讪笑道。
“啥？”龙丘泽都有些懵。
“舅舅您表字有了吗？”周浪突然问道。
“？”龙丘泽一下子没能转过弯一时间没有回答。
“如果没有的话您觉得爱丽丝和玛利亚哪个好？”周浪紧接着问道。
“？？什么跟什么？”龙丘泽只觉得满头问号，“我有表字，我字润直，怎么了？”
“润直，也挺好，不是水多就好。”周浪笑道。
“？水多？”龙丘泽的眉毛开始微微挑起，角度变得有些奇怪。
“所以外公让我来找您，希望您能帮忙代课。”周浪说道。
“你是希望让我思维不连贯，好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你代课的事情吗？”龙丘泽说道。
“哈哈哈，怎么会。”周浪非常尴尬的笑道，“这是外公，不，这是国子监祭酒的意思。”
“虽然他是你外公，但你就没想到他是我父亲吗？”龙丘泽冷笑两声道，“父亲让你来找我而不是直接跟我说就是没准备让我答应你，国子学要伺候这么多达官显贵子弟，且时间紧任务重，课程繁琐，我如何走得开，反正书学现在还有你这个博士在，你自己受受累顶上去就好。”
“舅舅，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吧。”周浪突然说道。
“又来这套？”龙丘泽挑眉道。
“不，我的意思是，外甥的头发有些长了，过了这个月也该修剪修剪了。”周浪冷笑道。
“？？”龙丘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咂摸着时间过年之后就是正月，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冷笑的周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笑道，“嘿，不就是代课吗，放心交给舅舅吧。”
“那就有劳舅舅了，外甥先行谢过。”周浪笑道，说完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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