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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 城堡

    突然间,岩峭不管还在哭喊的椿象,猛然用粗壮的腿勾住他,然后身体一挣,将身体踩在了椿象的肩膀上。椿象痛苦地挣扎,同时不断地发出哀嚎声,请求岩峭不要这样,但岩峭依然铁青着脸,恶狠狠地踩着椿象,让他始终处于自己的身体下方,以拖延自己进入鼎的时间。

    就算穷途末路,也要争取一线生机,哪怕是牺牲掉同伴的生命。

    植木别过身去,不再看恶人的末路。

    尽管有椿象在身下阻挡蒸汽,但实际上的温度也并没有降低多少,即便如此,岩峭仍然挣扎了十分钟,这具巨大的身躯才彻底停止动作。处刑结束,庭院里弥漫着古怪的味道。

    现在仅剩下四支队伍,但好在消除了内患,可以团结一致对付设计者而不用分心,只是方法还不够明确。经过询问,果然每支队伍在分头行动时,经历的试炼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同,而这些基本都与队伍中某个人的记忆有关。

    地上驶来一辆遥控车,从中下来四个玩具士兵,他们分别站到每个队长的前面,看样子是要他们跟它走。月纪图好奇抓起了一只,却被小人手中的刺刀刺中手指,吓得将它丢了出去。

    经过短暂的告别,几支队伍分别离场,被带去四个不同的方向。植木三人跟在一个士兵的后面,尽管那小人不停地摆弄着两条腿,但只需要一次迈步就能跟上它。

    最终,他们被带到一扇白色的门前。打开门,植木惊异的看到熟悉的场景——那是玻璃球内,酒店的二楼。

    “怎么了。”前方的小士兵回过头问道,植木连忙摇头,跟着走了进去。

    原来它会说话,银杏觉得很有趣,与香樟窃窃私语道。三人进了客厅,植木才发现这里与之前并不完全相同,户型已经变更,增添了三个卧室。浴室倒是和之前一样,他走到淋浴间,发现那里正常的挂着帘子。

    “接下来你们可以在这里调整两天,食物像之前一样定时投放,休息愉快。”

    说着,小人便出了门去,那门也随之消失,留下这一座封闭的房子。

    队伍里只剩下最后三个人,和当初人多时的热闹相比,多少显得冷清。植木和香樟本来就是不怎么说话的人,现在显得更闷。银杏想要调节一下气氛,但没什么作用,因为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心情。

    不过,也不是全无好事发生,他们真的在房间里找到了蛋糕,当银杏托着蛋糕转过身的时候,植木小小吃了一惊,紧接着,他转过身去,不让两人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

    平稳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玩具士兵如约来到门口催促他们。大家都是一脸不开心,谁也不想脱离舒适的环境回到地狱。

    士兵在前方带路,带领他们穿过一条圆拱形长廊。打开尽头的门后,外面是一副巨大的画。植木向两边看,没有发现除他们之外的人,询问玩具士兵的时候,它并没有作任何说明。

    画面是一群飞鸟穿梭于广阔的田野与河流之上,有意思的是,这张画的构图虽然沿中线对称,两边的景物几乎相同,但却用黑白两种相反的色调区分开来:左半边的画面是黑色的飞鸟从右侧阴影中飞出,翱翔于白色的天空和河流之间;右半边则是白色的飞鸟从左侧明亮处飞来,翱翔于黑色的天空和河流之间。这样一来,便从同一张画中,展现出了两种不同的状态。而经过渐变多边形密铺的完美处理,共存的白天与黑夜居然没有一丝的不协调感。

    与此同时,植木还注意到,在画的左下角和右下角分别有一座城堡,形状仍然相近,只是一座沐浴在阳光里,窗户是黑色的方格;另一座则披着黑夜,窗中映着点点灯光。

    最下边的画框上写着这幅画的名称《DayandNight》,旁边则刻着一个人名:Maurits·Cornelis·Escher。

    银杏学过美术,因而认识这位名叫埃舍尔的画家,他的画作多以不可能结构、悖论、循环为特点,尽管看上去荒谬,艺术张力却很饱满,表达出丰富的数学美感。

    玩具士兵突然开口了:“请从两座城堡中选择一座,开启试炼的内容。”

    白天的城堡和黑夜的城堡?似乎区别很大,又似乎没什么区别。银杏和香樟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们在等待植木的决定。

    “那就右边,黑夜的城堡。”植木说道,“白天可不一定是好事。”

    说完,右边的城堡突然膨胀,逐渐变大,平展,铺满了整个画面,紧接着画的两侧卷曲起来,首尾相连,像一个筒那样牢牢将三人围住。

    四周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弯新月。这些黑色的二维建筑不断升高,直到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些诡异的楼和头顶的月亮,上面长方形的窗户幽幽放出黄光。

    等了一会,四面不再有任何反应,植木猜想要进入城堡之中,但城堡的底部没有门,而且说白了,这不过只是一层纸而已。他走上前,把手摁在画纸上,发现手感坚实,好像真的已经变成了城堡的墙壁一样。

    观看四周,只有一个窗户较低,伸手便可以够到,植木试着用手去够,发现尽管是在一张平面的画上,他仍然能够摸到底部的窗台,二维和三维结合在一起,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薄薄一层的窗户后面是有空间存在的,植木爬上去,跨坐在窗台上,把香樟抬起的银杏拉了上来,又和银杏一起拉香樟。城堡里黑漆漆的,三个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同时跳下。

    在脚底落地的瞬间,昏暗的灯光将黑暗驱散。里面的空间很大,均匀铺着带有奇怪花纹的地砖;每隔一段距离,两侧生着青苔的土色墙壁上便会有一张挂着的画,大小与身后进来的窗户类似;从房顶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垂下数根枯萎的植物,就连吊灯上也不例外。伴随着地面扬起的灰尘,一股破败的气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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