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幻‘镜’
大奥克兰区，不知名街道。
今天是唐刻第一次到中央区以外的地方。这里远比他在圣都警备医院时，所眺望的更加杂乱、狭窄。
透过车厢的玻璃窗，唐刻清楚的看到，油腻肮脏的街道旁摆满了贩卖食品的商贩。商贩们有的手推小木车，小心谨慎的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面缓慢行走，时不时停下来，叫卖几声；有的商贩用旧棉布或草席铺一块位置，支个小摊，摆些水果蔬菜。所幸今天是礼拜天，民众大部分跨越友街，去中央区游玩，使得这里并不拥挤，不然，马车在此会严重堵车，甚至寸步难行。
在经过一个水果摊时，车夫勒马，翻身下车挑了十只个头稍大的苹果。付钱时，原本热情的女摊主，看到马车所悬挂的帝国警察标志，预备接钱的手一下缩了回去，示意对方可以不用付钱。车夫道谢后，狡黠一笑，翻身上车，挥动马鞭驶离摊位。
车厢内，车夫悄悄递进三个苹果，道：
“警官们，尝尝吧，这些贫民的东西虽然个头不大，但很新鲜，我每次路过这边都会挑一些回家。”
帝国警察部为方便执行任务，雇佣了一批车夫，他们有的负责高级别警员的交通出行；有的负责重大或紧急任务时所需马车的驾驶。这名车夫显然属于后者。
面对递过来的苹果，离车门最近的唐刻没接，奥斯维德与托万也没接。
目睹了车夫挑选全程的唐刻，发问道：
“你没有付钱，是吗？”
车夫殷勤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接着他缓缓将苹果放下，拍着脑门道：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连付钱都忘喽！这样吧，咱们现在调转马头，回去付钱，警官您看行吗？”
车夫对着车厢中间的奥斯维德发问，而不是提出质疑的年轻警察唐刻。
马车已经驶出将近500米，而且这狭窄的鹅卵石路，大型马车掉头极其困难，若真回去，两次掉头将耗费不少时间，车夫笃定警官们不会答应。
马车匀速前行，奥斯维德没有回答车夫的提问。托万见状，准备发动‘和稀泥’技能，提醒车夫下次注意。
“行，调转车头吧。”
唐刻抢先一步开口，眼神沉稳而坚定。
伴随车夫沉重的皮鞭声，两匹健壮的红鬃大马一声长嘶，调转方向迈步狂奔。
水果摊前，女摊主正神情忧愁地摆弄着被翻乱的苹果。今天是礼拜天，顾客少，水果不好卖；太阳很毒，水果正在失去水分；最大最好的几个苹果被挑走，买家却是政府部门的人，她不敢收钱。
想到这些，她吐出一口气，用极其细微渺小的声音骂了一句：
“混蛋，这是什么世道啊！”
刚说完，悬挂帝国警察标志的那辆马车又驶了回来。
还是那名车夫，他在水果摊前再度勒住马蹄，从驾驶位跳下，将100铜帛克纸币拍到女摊主手中。
不等女摊主说话，车夫阴沉着脸，爬上马车，重新挥鞭调头。
望向再度离去的大型马车，手捧100铜帛克的女摊主竟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她发现周围商贩全看向自己，忙左手抚额，虔诚感激道：“帛斯大帝保佑！艾拉罕姆元帅保佑！”
周围商贩们有些难以置信，像是目睹一场离奇戏剧。
已吞到嘴里的好处，怎么又吐出来呢？
大奥克兰区，修顿平民医院。
载着唐刻一行三人的马车到达修顿平民医院门前后缓缓停下。从车厢内先探出头的奥斯维德与托万在车夫殷勤帮助下缓缓下车，而最后从车厢钻出的唐刻，不等车夫的搀扶，径自跳下马车。
奥斯维德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丝毫未语。
托万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对车夫说道：
“辛苦你在这稍等，我们大约半个小时后出来。”
听到托万的话，车夫恭维的笑容未减，连忙把马车驶到不碍事的路旁。
三人没有停留，直奔华纳所在病房。
修顿平民医院是大奥克兰区唯一的政府医院，虽然比附近其他小医院好不少，但对比唐刻曾呆过的圣都警备医院，还是有些寒酸。这里没有进门庭院，也没有预诊室，排队的病号只能或蹲或站在大厅内。排队的病人、等待的家属、忙碌的护士……整个大厅可谓乱作一团。
好在三人身上的灰色制服足够显眼，大厅内的人们自觉让出一条路，供三人通过。穿过人群，唐刻发觉大家的目光多半都是投向自己，这才想起来，现在的他，像极了被泼半瓶墨水的狼狈落汤鸡，于是忙不迭的对奥斯维德队长说道：
“队长，我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很快就去找你们。”
奥斯维德点点头，表示理解。
医院内转了三圈，唐刻终于在医院二楼的走廊尽头处找到卫生间。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味道差点将他熏吐。
“我去，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望着满地的污秽之物，无处驻足的唐刻，忍不住吐槽道。
好在水箱离门口较近，唐刻勉强落脚，小心地扭开水龙头，开始清洗左脸的墨水。
唐刻本以为墨水沾到皮肤上会很难洗，没想到两分钟，只用了就洗的干干净净。至于制服上的墨渍，可交由警员宿舍的专职浆洗工免费清洗，自己无需操心。
唐刻望着镜子里干净帅气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整完一切，他小心谨慎的撤出卫生间，暗暗祈祷今后千万别再来这个鬼地方，永远都不要。
轻轻带上卫生间的门，唐刻脚步轻快地穿越医院走廊，朝着尽头的楼梯走去。这座医院虽不算豪华，却颇具年代感。很多处墙壁与吊顶都绘着较为古老的壁画图案，虽然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见。
不太对呀，唐刻环视周围，有些纳闷。
一楼大厅那么多人排队，我在在二楼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医院隔音这么好么？
继续前进，到达走廊尽头，他惊讶发现这里比刚刚竟然多了一道门！
不对，没记错的话原先这里是楼梯呀，怎么会是一扇门呢？
唐刻着急与队长会合，所以并未多想便推门而入。
“我擦，这他么什么玩意儿！”
差点就踩翔的唐刻大叫道。
污秽横流，臭味熏天，这，这不是刚刚的卫生间吗？
唐刻一愣连忙后退，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确认起眼前的状况。
离门很近的水箱、水龙头，还有脏兮兮的镜子……甚至连洗手台上，都残留着自己刚刚飞溅的墨水……这分明就是刚刚的卫生间！
唐刻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奔跑！
今天是唐刻第一次到中央区以外的地方。这里远比他在圣都警备医院时，所眺望的更加杂乱、狭窄。
透过车厢的玻璃窗，唐刻清楚的看到，油腻肮脏的街道旁摆满了贩卖食品的商贩。商贩们有的手推小木车，小心谨慎的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面缓慢行走，时不时停下来，叫卖几声；有的商贩用旧棉布或草席铺一块位置，支个小摊，摆些水果蔬菜。所幸今天是礼拜天，民众大部分跨越友街，去中央区游玩，使得这里并不拥挤，不然，马车在此会严重堵车，甚至寸步难行。
在经过一个水果摊时，车夫勒马，翻身下车挑了十只个头稍大的苹果。付钱时，原本热情的女摊主，看到马车所悬挂的帝国警察标志，预备接钱的手一下缩了回去，示意对方可以不用付钱。车夫道谢后，狡黠一笑，翻身上车，挥动马鞭驶离摊位。
车厢内，车夫悄悄递进三个苹果，道：
“警官们，尝尝吧，这些贫民的东西虽然个头不大，但很新鲜，我每次路过这边都会挑一些回家。”
帝国警察部为方便执行任务，雇佣了一批车夫，他们有的负责高级别警员的交通出行；有的负责重大或紧急任务时所需马车的驾驶。这名车夫显然属于后者。
面对递过来的苹果，离车门最近的唐刻没接，奥斯维德与托万也没接。
目睹了车夫挑选全程的唐刻，发问道：
“你没有付钱，是吗？”
车夫殷勤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接着他缓缓将苹果放下，拍着脑门道：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连付钱都忘喽！这样吧，咱们现在调转马头，回去付钱，警官您看行吗？”
车夫对着车厢中间的奥斯维德发问，而不是提出质疑的年轻警察唐刻。
马车已经驶出将近500米，而且这狭窄的鹅卵石路，大型马车掉头极其困难，若真回去，两次掉头将耗费不少时间，车夫笃定警官们不会答应。
马车匀速前行，奥斯维德没有回答车夫的提问。托万见状，准备发动‘和稀泥’技能，提醒车夫下次注意。
“行，调转车头吧。”
唐刻抢先一步开口，眼神沉稳而坚定。
伴随车夫沉重的皮鞭声，两匹健壮的红鬃大马一声长嘶，调转方向迈步狂奔。
水果摊前，女摊主正神情忧愁地摆弄着被翻乱的苹果。今天是礼拜天，顾客少，水果不好卖；太阳很毒，水果正在失去水分；最大最好的几个苹果被挑走，买家却是政府部门的人，她不敢收钱。
想到这些，她吐出一口气，用极其细微渺小的声音骂了一句：
“混蛋，这是什么世道啊！”
刚说完，悬挂帝国警察标志的那辆马车又驶了回来。
还是那名车夫，他在水果摊前再度勒住马蹄，从驾驶位跳下，将100铜帛克纸币拍到女摊主手中。
不等女摊主说话，车夫阴沉着脸，爬上马车，重新挥鞭调头。
望向再度离去的大型马车，手捧100铜帛克的女摊主竟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她发现周围商贩全看向自己，忙左手抚额，虔诚感激道：“帛斯大帝保佑！艾拉罕姆元帅保佑！”
周围商贩们有些难以置信，像是目睹一场离奇戏剧。
已吞到嘴里的好处，怎么又吐出来呢？
大奥克兰区，修顿平民医院。
载着唐刻一行三人的马车到达修顿平民医院门前后缓缓停下。从车厢内先探出头的奥斯维德与托万在车夫殷勤帮助下缓缓下车，而最后从车厢钻出的唐刻，不等车夫的搀扶，径自跳下马车。
奥斯维德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丝毫未语。
托万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对车夫说道：
“辛苦你在这稍等，我们大约半个小时后出来。”
听到托万的话，车夫恭维的笑容未减，连忙把马车驶到不碍事的路旁。
三人没有停留，直奔华纳所在病房。
修顿平民医院是大奥克兰区唯一的政府医院，虽然比附近其他小医院好不少，但对比唐刻曾呆过的圣都警备医院，还是有些寒酸。这里没有进门庭院，也没有预诊室，排队的病号只能或蹲或站在大厅内。排队的病人、等待的家属、忙碌的护士……整个大厅可谓乱作一团。
好在三人身上的灰色制服足够显眼，大厅内的人们自觉让出一条路，供三人通过。穿过人群，唐刻发觉大家的目光多半都是投向自己，这才想起来，现在的他，像极了被泼半瓶墨水的狼狈落汤鸡，于是忙不迭的对奥斯维德队长说道：
“队长，我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很快就去找你们。”
奥斯维德点点头，表示理解。
医院内转了三圈，唐刻终于在医院二楼的走廊尽头处找到卫生间。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味道差点将他熏吐。
“我去，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望着满地的污秽之物，无处驻足的唐刻，忍不住吐槽道。
好在水箱离门口较近，唐刻勉强落脚，小心地扭开水龙头，开始清洗左脸的墨水。
唐刻本以为墨水沾到皮肤上会很难洗，没想到两分钟，只用了就洗的干干净净。至于制服上的墨渍，可交由警员宿舍的专职浆洗工免费清洗，自己无需操心。
唐刻望着镜子里干净帅气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整完一切，他小心谨慎的撤出卫生间，暗暗祈祷今后千万别再来这个鬼地方，永远都不要。
轻轻带上卫生间的门，唐刻脚步轻快地穿越医院走廊，朝着尽头的楼梯走去。这座医院虽不算豪华，却颇具年代感。很多处墙壁与吊顶都绘着较为古老的壁画图案，虽然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见。
不太对呀，唐刻环视周围，有些纳闷。
一楼大厅那么多人排队，我在在二楼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医院隔音这么好么？
继续前进，到达走廊尽头，他惊讶发现这里比刚刚竟然多了一道门！
不对，没记错的话原先这里是楼梯呀，怎么会是一扇门呢？
唐刻着急与队长会合，所以并未多想便推门而入。
“我擦，这他么什么玩意儿！”
差点就踩翔的唐刻大叫道。
污秽横流，臭味熏天，这，这不是刚刚的卫生间吗？
唐刻一愣连忙后退，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确认起眼前的状况。
离门很近的水箱、水龙头，还有脏兮兮的镜子……甚至连洗手台上，都残留着自己刚刚飞溅的墨水……这分明就是刚刚的卫生间！
唐刻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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