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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咒

    日子平稳地流去,在变节发生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后,堆成山一样的工作终于减少了。克里娜便着手开始调查。

    首先是七年前的远征。远征目的是开辟出一个秘境,秘境里魔夏充沛,资源丰富。请示神谕后远征军就莫名其妙地邀请了S和D国众多高手,包括克里娜的父母和伊拉维西尔夫妇。鉴于当时形势,他们不得不参加。

    远征最后失败了,秘境拒绝敞开。

    而S和D国的人,无一生还。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还没有去怀疑过远征军内部是否有阴谋,因为整个远征军损失惨重,去时百来人,回来才堪堪十余人。

    克里娜却从来没有信任过远征军。回来的那几个人并非实力超众之徒,相反,更像是花瓶,而且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花瓶。而且临行前突然邀请也很耐人寻味。这些巧合加在一起,就足以让克里娜耗费整整两年去调查。却只是得到了大体的事情脉络,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未有头绪。

    因此,她才需要另外五年来对付狡诈多端的摄政王。在这期间,也得到了不少神界的帮助,甚至包括赫洛恩的直接帮助。但是从来没有关于那个远征军得到的神谕的消息。

    说起神谕……克里娜本来就是神谕师,这是因为母亲艾丝琳是桑那尔家族的直系成员,桑那尔,“神的代理人”的意思。所谓神谕师,就是每当神的提示降临时的载体罢了,神谕师本人在传达时是完全无意识的,需要旁人记录。

    当克里娜出生后,这个定义或许就得进行一些改动。原因很简单,神似乎很重视她,亲自赐名乌里尤西,一时轰动世界。除此之外,她不需要待在神殿里就能得到神谕,而且只要注意力集中,不需要旁人记录。

    然而克里娜本人并不完全依赖于神。就像她固执地使用父母起的中间名———她本来的名字,并且极少去神殿“履行义务”。只要是非正式场合,她根本不用乌里尤西这个名字。几乎可以说,她厌恶神对她生命的插手。

    可是她必须去一趟神殿去询问七年前那个神谕了。如果可能,她还希望使用神殿的一间屋子,她知道里面有一个召唤咒的远古卷轴,既然用常规方法找不到丹鲁特,那就试试这种强大的力量能不能冲破屏障吧。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走出房间,和几个侍卫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然后传送到神殿。之前的唉声叹气是有原因的:那就是神殿现在对克里娜这个“不孝子孙”怀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态度,让她十分头疼。

    桑那尔家族和皇室的关系本来很僵硬,但是看在克里娜好歹是艾丝琳这个桑那尔家族叛逆天才的孩子的份上,对克里娜倒是疼爱有加,并多次试图将克里娜诱骗回“神的怀抱”,但是最后还是尊重她的选择。有趣的是,这并不妨碍那群热情过头的神谕师阿姨督促克里娜履行来神殿劳动的义务。

    于是她怀着一丝希望来到神殿,结果就是又被数落了一顿,被逼着参加了午祷和一系列繁杂的活动后,她才得到单独使用祭坛的机会,并且可以使用那个屋子。

    由于要和赫洛恩对话,她收敛起敷衍的态度,双手扶在祭坛之上,金色的魔光闪烁,像血一样慢慢地流入祭坛内部。她开始吟诵一段神祷,随着吟诵声,祭坛上铭刻的字迹飘向天空。

    不久之后,赫洛恩现身。克里娜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直视神灵:“我想要知道,七年前远征军得到的神谕的信息。”

    赫洛恩睁开银白色的双眼,同情地看着这个固执的孩子。他曾经允诺过,这件事情是他欠她的。碍于神界不可直接干涉人间的规定,他不能直接告诉她真相。只能是她问的问题可以回答。

    “没有这样一条神谕。”

    震惊划破了她的平静,“伪造?!”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这在整个洛族都是罪不可赦的行为!几乎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做…

    “是,也不是。你可以称之为竞争性事实。我只能这么说了。”这句话直接指向远征军故意曲解了神谕,让神谕为自己所用。

    “…谢谢…”许久,她才艰难地说道。歪曲神谕代表着她根本没办法拿出确定证据,这本将成为最至关重要的证据。

    “你可以保留这段对话。”赫洛恩在消失前最后说道。随后,他的形象便消弥了。这句话点燃了克里娜眼里的希望:与神的对话一般不允许保存,既然是创世神亲口应允,那这便能代替那不存在的神谕了。

    怀着期待的心情,克里娜走下祭坛。她径直走向那个放有卷轴的屋子。她轻巧地抽出卷轴,熟练的在手上割开一道口子,让鲜血浸透卷轴。远古的东西就是简单粗暴,她根本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接下来就是等待回应。

    在她意料之内,没有回应。在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一丝回应的波动,不过转瞬而逝,让她确定这是一个幻觉。她最后竟然已经熟悉了这种失望,这只不过是她不想承认丹鲁特已经死了的一种障眼法罢了。事到如今,“失踪”这层窗户纸已经被自己捅破,恐怕她得接受丹鲁特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个事实了。她感到一种粘稠的不快和悲伤包裹着自己,眼里却早就没有了泪水。

    夜寂寂的,她在平静的失望中回城堡。

    千里之外,丹鲁特猛的睁开双眼,视野模糊不已。一阵心绞痛将他唤醒。不知为何,他头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张沙发上,他努力分辨着附近的东西,好像自己身处一个相当华丽的书房?他感觉到一种撕扯感,是召唤自己前往…前往谁身边…?真是奇怪,他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出于死侍的本能反应,他立刻想要响应召唤,于是便想站起来,双手刚刚要结阵,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他跌回沙发上,汗涔涔的流。不能发出声音,万一引来了别人怎么半?我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

    …意识在渐渐模糊,他狠命地咬着牙要保持清醒,但是却无济于事。在倒下之前,他看见了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菱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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