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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州大势定,深山鬼族现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话说神州大地,山河毓秀,海内天下大势九分,为昆仑、土丘、天台、天柜、首阳、休与、苟林、女几、景山,其中昆仑修剑、首阳御兽、土丘炼阵法、苟林诵浮屠、休与修灵点魂、女几锻体魄、景山刀法绝伦、天柜通五行知天文。以仙人之资,占领九山之利,统领方圆之地。

    九脉之前,传闻天地初开,孕化万物。而万灵浑噩,创世神以大法力定混沌,分阴阳,化五行,传道太上无极大道三十六尊经,教化世人。另留经书一册,名为山海,内有创世九字真言,传其子嗣代管,有缘之人皆可修炼。后化道自身,充盈天地道法。

    创世神坐下九位弟子创建九脉,代创世神掌管万物。而这也是九脉来源。而其子嗣尊为神族,受世人追捧。

    传说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了下来,述说这些传说的人也变成了传说,于是传说就成了故事。

    不知何时,不知从哪里开始,流传出一个说法。除去不死树、若木这类神木无寿限,为何寿长最高的妖族都活不过九百年?!神族、冥族寿长者不过七百年?!而人族修者也不过五百年?!凡众更是高寿不过一百来年岁?!那是因为这天地虽为宽广,但其实四方八面皆为囚笼,只有获取山海经书归认,习得经书道法,尊为天帝之位后,才能破开这天地,修得真正地大自在,真正不死身。

    对于这传闻,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深信不疑。而当有人修之至高境界再无法精进时、寿限将至时,转而去尝试,相信这个传说的也就越来越多。

    终于,出现了为争天帝之位的第一场对决,神族第一次被外族攻入,退下神台,山海经书不知所踪。天帝之位结果不得而知,但人世间却是一片生灵涂炭。

    有了第一次,后面也就不足为怪了。之后每隔几百年便会出现天帝争夺之战,决战偶有胜败,但都是胜者身归黄土山海经书也未见显身,也就无所说的破天地而出了。

    连续战乱,导致诸多种族灭绝,九脉人心分离。

    斗转星移,三百年前,又是争斗天帝之位,共工与颛顼大战,最终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导致天幕撕裂,大地震动,让整个天地充斥着混乱气息。而两人也终因伤势过重隐于世间,不见其影,只留下了遍野哀鸿。

    直至二百年余前,神族之王帝鸿、巫族之王、颛顼之子一众为救大众,以大神通修复了不周山上空被撕裂的天幕,抚平了受伤大地,而三人也落得身死道消。之后在人族群龙无首之即,颛顼旧臣叔均带领人族,联合妖族金乌、龙族、九尾,北伐冥族,南征鬼族,平定天下,推为人族之王,尊为天帝,名享九州。

    人族兴起,九脉皆被人族掌管,姬、滕、荀、任四大家族周旋九脉之间,皆尊创世神。冥族北退守封渊之地,金乌据占神族汤谷,龙族盘旋东海沟壑,海族深潜四海,九尾位于青丘山,鬼族疲于奔命山林,神族虽然没落,但还是超然物外。另有小族,或隐于深山,或依附大族之下。波涛之下,暗流涌动。

    ……

    甘枣山,横跨千里,高耸入云,共水从此发源,西流入黄河。山上隐异兽,水中多豪鱼,加上鬼族盘居,所以寻常人家皆不敢多留。

    山脚某处,流水潺潺,清风拂面。不知多久,忽然近处马蹄笃速马声啸啸,听声音应该是匹骏马。只见笃速临近,但见一高头乌黑大马,气宇轩昂,马背之上是一着靛青色襕衫中年男子,衣着光鲜但已有多处破损,其中有一两处已是被鲜血染红,身后背有一把金丝大刀,看其脸色疲倦,不时快鞭策马,好像有人后面在追赶着他。

    笃速依旧,突然后面有破风之声传来,刹那马儿嘶鸣。男子伏身一望,只见几枚不明鳞片插在马身,且鳞片之处已开始发乌,显然这些鳞片是有毒的,那马儿还未跑出几步便就不支欲倒。男子脸色波澜不惊,即身跳下马来,从背后抽金丝大刀,横握胸前,转身目视飞镖发出方位。不与片刻,就有人影窜出,只见一行五人,身着紫酱色杂裾。说是人,但其面目青绿可憎,可知是鬼族之人。只是不是为何,本应该逃窜奔命之人,今天确敢出现在这山林,并且追杀着人族男子。

    “可恨地人族,追了你这么远,现在你就不要想着跑了,等下我们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也只有这样才能祭奠我那被你杀了的妻儿”。看似鬼族一行的为首之人说道,说话间隔,五人不动声色地分头将人族男子围在中央。

    “今日纵然是死,又有何惧。更不说你鬼族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风廉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杀得不够多,现在又身受重伤,等下死于你们些恶鬼之手,怕辱没了女几的名声”。

    “可怜我那妻儿,一生颠沛流离,才刚刚求得安定,你们这些可恨的人族,又杀将过来,一寨老幼,逃走活下来的又剩下几个?!”,为首鬼族两眼发红地说道,“你说他们又做了什么恶,让你们这般对待?!”

    “恶鬼诡辩,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死前要是还能杀上一两个,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人族男子风廉话一落音,转身横刀推向身后之人,虽有重伤之躯,但是一拿起刀整个就起神了,刀峰所到之处,风声如雷,端的气势不凡,不愧为女几弟子。

    鬼族五人见其以重伤之躯,被围困在此,没想到竟然会先声夺人,不由一楞,旋即反应过来,五鬼亮起青肤利爪,迎面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金丝朴刀与青肤利爪碰撞在一起,利爪断,青肤裂。是一把好刀,这风廉定然也使得一把好刀。寻常铁器,难伤鬼族青肤分毫,鬼族利爪更是能将其击穿,而鬼族身法,快如闪电,寻常之人只能见到鬼影重重,断然是看不清鬼族身影的。这人族风廉能一击而伤其肤断其爪,可见其身手不凡。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这边才刚得手,正准备运气推刀向前,趁机宰杀此鬼于刀下,身后已有数道袭击杀到,不呈多想,抽刀反手一提,一招盘龙吐信,逼开身侧已到袭杀鬼爪,欺身一跳,退出了五鬼之围。五鬼见围攻无功,并且见利爪不能抵挡刀锋,想以一击之攻擒人族无望,便改变做法。只见为首之鬼族大叫一声,“用五鬼运财困杀他”,话一说完,只看见五鬼相继跳跃到五方,之后鬼影重重,再到黑雾升起,顷刻间这片地山林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t此时这人族风廉倒也没有惊慌,只见他一手提刀,目扫四方,一手伸入衣内取出一物,口中送出一句口诀,那刚才取出之物马上光芒大作,其身周围一丈内黑雾顿时消融不见,可见这东西正是这黑雾地克星。黑雾中见到此情景,传出话来。

    “原来是天台的【指引符】,只是虽然可以克制【五行烟】,但最多也就能支撑一刻钟。这一刻钟量你也破不了这五鬼运财阵。你也不用想着你师兄弟来救你,他们在忙着追杀我们的族人,怪只怪你时运不济,一个人遇上了我们兄弟五人,今天杀你一个,也算是为我们死去的族人做个祭奠”,只见为首鬼族说完,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把与之前一样的鳞片,对着黑雾中央的光芒打去,四鬼见状,也各自掏出鳞片打出。

    人族风廉听得破风之声传出,使出一招,正是女几刀法【日月乾坤刀】中的【星月满天】。只见刀影飞舞,对着四面飞来的鳞片一阵叮叮当当。人族男子虽然小有修为,奈何已是重伤之躯,鳞片虽然是有十之八九被击落,身上却还是有中了几枚,一边强运功力护住周身,一边使出【天地三杀】中的【天杀】突围。

    只是不消片刻,只感觉头昏脑涨,功力运转不周。“如此下去,只怕到指引灯还未熄灭,气力就已经全无了,到时就是任人宰割了,早晚一个死,还不如此时卖个破绽,如果恶鬼上前查看,还能博得恶鬼的一条性命”,人族男子心中想道,乘势倒地不起。

    之前被人族风廉鬼族宰去利爪的鬼族见状,面色大喜。之前不知此人宝刀锋利,想用利爪去抵挡,在此人手上吃了大亏,心想擒住了此人要好身炮制。现在见此人倒地不起,不疑有他,俯身过去,只见人族男子左手紧握金刀,已然全身紫青,气息全无。随即转身对着黑雾说道:“大哥,不曾想这厮空有一副好身板,如此不禁扛,几枚侵过桂竹的青鳞,就了却了他,真是便宜了这厮”。

    雾中之人听了这话,各自撤去了身法,黑雾徐徐散去,飘出四道光影,徐徐向说话鬼族走去。只是才不出两步,便看见先前已中毒身亡的人族男子竟然立在先前说话之鬼身后,暗叫不好,四道声音同时想起:“五弟小心身后”。站于人族男人旁边之鬼正要转回身查看,只感觉身子一痛,便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另外四鬼见状,又是几枚发了青鳞出去,一边冲杀过去,只见青鳞才至,四鬼已到。

    为首鬼族没有理会人族男子,而是看向已倒地之鬼,只见他们口中的五弟,还保留着一脸惊愕,却已经被拦腰宰杀,断然无再救活的可能。转身看向人族男子,只见这人族男子身己中不下几十枚青鳞,但却没有倒下,用他那朴刀做势,单膝立地,不断喘着粗气,怒视眼前为首鬼族。另外三鬼族于眼前见兄弟惨死刀下,爆怒之下,伸出利爪,作势要将人族男子撕成碎片,为首鬼族见状,才要出声阻止,不能让其死得太过容易。

    四鬼族正说着准备怎么炮制这杀妻灭宗之人,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梵音。四鬼族一听,心道要糟,是浮屠教的法师来了,才一抬头查看梵音传出方向,身体就变得无法动弹。

    为首鬼族目视前方,只听梵音先是感觉还在山涧,再一听已到近前,从远至近,速度极快。

    只见一人踏空而来,身着一身黑色襜褕,脚踩一双蒲鞋,手持一把戒尺,年约三十,肥头大耳,满脸笑面,目光炯炯有神。才一近前,双眼扫过定住身影的五人,戒尺指向人族男子,只见那人族男子身上的青鳞纷纷退落,人族男子之前被定住的身躯喷出一口鲜血,瘫坐于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见这人族男子已是过活了,襜褕法师立起戒尺,口诵【消魔经】,只见被定住的四鬼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口中呜啊不断,痛苦异常。不消片刻,只见四鬼两眼变得黯淡无光,身躯像失去了魂的支撑一般,四具身躯直趟趟的倒在人族男子四周。可怜上一刻还是在为妻儿报得大仇杀人之人,下一刻就已被人所杀。

    见四鬼以死,襜褕法师收起法相,戒尺纳入袖中,走近对着这人族男子说道,“小僧渡往,不知是女几那位师兄?见师兄气息错乱,小僧也无能为力,如有什么未了之事需要嘱咐,小僧定然帮师兄带到!”

    这襜褕法师之所以能知道这男子为女几弟子,而那五鬼能知道这襜褕法师为苟林之人,都是因为九脉之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各脉都开始有自己的衣着。如女几,以为襕衫衣着,长者为靛蓝襕衫,内门弟子为宝蓝襕衫,而人数众多的外门弟子是靛青襕衫。除昆仑因地处西域民风开放、休与却因全宗皆为女子各有所好、苟林黑色襜褕别具一格、土丘因家族不加限制、天柜神隐不知其踪,另外五脉四大世家与外族几乎都有特定服饰。如天台道袍、景山为鹤氅、首阳曲裾袍,而神族深衣、龙族袴褶,所以一般从服饰就是认出为那一宗脉之人。

    人族男子见状,强提一口气,对着襜褕法师断断续续道:“多谢渡往师兄出手相救,师弟女几弟子风廉,学艺不精,遭了这些恶鬼毒手,实在是有辱女几之名。今得师兄相救,苟活一时,也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回天乏术。劳烦师兄,把我这柄刀带走,那日方便或有幸遇到我女几之人,把这柄刀转交于我师苏要之手,告诉我师弟子受他教诲不能侍奉他老人家了”

    襜褕法师听罢道,“师兄为普罗大众舍去了性命,而小僧却不能救得师兄性命,已是有愧于心,若是还不能把师兄宿愿带到,那真就是让小僧无处遁形了。所以纵然未曾有师兄嘱咐,小僧定然也会把这刀亲手交苏要长老之手”。

    那风廉听罢,想起身提刀与渡往,但只见其才要起身,已然晃晃悠悠,作势就要倒地。渡往见此情景,左手微微一抬,抵住风廉身躯,右手才要捡起地上金刀,只觉得风廉头已倒在其左臂,抬头一扫风廉,只见他已两眼涣散,已登极乐。

    渡往见状,把风廉平放在地上,金刀放至风廉胸前,盘坐于旁,双眼微闭,开始诵起了超渡经。诵完【超渡经】,渡往起身,从袖中拿出一小布袋,对着风廉跟五鬼方向,口念秘咒,只见前方六条身躯唆的一声,已然不见,再见渡往收起布袋放回袖内,踏着风去了。

    ……

    这边渡往才离去,一阵黑风卷来,落地成了一黑袍中年男子,看着渡往离去方向,沉思一会,又化着了风飞离了此地。

    ……

    不到半盏茶功夫,从山涧中传来一阵骂声。

    “你个蠢货,明知大爷我跟那条土狗不对付,还是天天跟在你那大师姐屁股后面,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摸得到那小娘皮的屁股了?她什么时候有给过你好脸色?现在才好不容易自在几天,你天天像死了爹娘一样,摆着个臭脸。要不是大爷跟你有神灵契约,大爷我现在就一个巴掌拍死你,自己逍遥快活去了,那里还能在这里跟你受这个鸟罪”。

    这骂声才完,一个诺诺的声音回道,“大师姐不理会我,这次也不与我一道,还不是你天天盯着大师姐评头论足,大师姐说了,受不了你那双色眼,才不给你好脸色的,与我何干啊”,话才完,就听一声大叫,一身着蟹壳青色曲裾袍文弱书生从林中蹿出,一边回头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又踢我干什么?”

    “实话个屁,那小娘皮不给我们好脸色,是看不起你这家伙胆小如鼠的性子,没有一点像我这种大丈夫的英雄气概”。

    顺着话言传来方向,走出来一只身上红得如同丹火、体形大小与刚生出来的一般的小猪,没有理会道袍青年,径自的跳到道袍青年肩上,趾高气扬的提起一只蹄子,对着道袍青年口吐人言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人就得想我这样,做为一个男人,更应该要像我这样,要有英雄气概,英雄气概知道吗?看你那白痴脸,大概还是不知道。另外什么叫色眼,那是欣赏,欣赏懂不?看样子你还是不懂”

    没想到之前的骂声是这火红小猪发出的,看似平常的一只小猪,竟然能口吐人言,一定不是什么凡种,再看那青年所穿衣着,加之之前骂声中的契约一说,此青年应该是九派中首阳一脉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对,你有英雄气概,那你每次看到大师姐的天狗怎么就只会装死了?看见漂亮的姑娘时就两眼放光就又有英雄气概了。再说我怕死又怎么了,天下间有几个是不怕死的?”,道袍青年低声嘀咕道。

    “你那只眼看到我是在装死了?我那是吃撑了躺着休息会儿。是,天下间没有几个不怕死的,但天下间也没几个男的不爱漂亮姑娘的!”

    “对,你每次一见到大师姐都是吃撑了!再说你一只猪,喜欢漂亮姑娘又能怎样?!”,道袍青年听了这话,一脸嫌弃地回道。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山爷我是山膏,山膏知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山爷不要听到猪这个字,你这猪脑子怎么就记不住啊”,那火红小猪才说完,在道袍青年肩上跳起来,对着那道袍青年脸上就是一蹄踢过去。看那火红小猪虽小,竟然一蹄把那道袍青年踢出了几十丈之远,看来生为异兽,都不可小视半点。

    再说那道袍青年被那小猪踢飞,却只是管爬了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口中一边嘀咕不停,显然是常常被那名为山膏的小猪踢打的。那山膏小猪踢飞道袍青年后,拔开四蹄,向那地上已中毒身亡的马匹跑去,一边对着道袍青年说道,“你这猪脑子就是欠大爷打。之前看到这边有五行烟的,现在只剩一匹死马了,应该是人走了,跟山爷我看下,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那道袍青年闻言,跟着山膏小猪走到之前那风廉与鬼族打斗处,低头仔细查看起来,那山膏小猪却又跳到道袍青年肩上,伸着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

    道袍青年查看一阵,对着山膏小猪说道:“只看到地上的这些青鳞,应该是鬼族之人所物,别的就不知道了”。

    山膏小猪闻言,语重心长的对着那道袍青年说道:“伯集啊,不是我说你,看东西要带着脑子去看,不要看山就是山,你看这青鳞数量,就知道之前这里是有五个鬼族之人,你再看那死马,可知是个没什么脚力的人族之人的骑坐,你再看,有五行烟很有可能还有五行阵,而五行烟散去这般快速,一定是另外一个比你要历害的人族也在,所以说伯集啊,要多学多看多听啊”

    名叫伯集,又是首阳之人,带的还是山膏异兽,道袍青年应该就是首阳三弟子尹伯集了。

    尹伯集闻言,又是嘀咕道,“还不是你那鼻子灵,闻得出来有多少人是什么族人”,原来这山膏小猪竟有这等天赋异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只是那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出现在一只小猪身上,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在这深山老林晃悠好几天了,以为今天能见到漂亮姑娘了,没想到只看到这匹死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算了,伯集啦,现如今鬼族也除了,我们还是去找那小娘皮算了!”

    “好啊!”

    “那你就不怕大师姐的天狗了?再说我们去那里找大师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才从山门出来,大家就分道扬镳了,大师姐去了辉诸山找那条应龙,我跟二师兄、四师弟、五师弟来这甘枣山剿杀鬼族,自从上次跟大家分头行动,现在我都没有跟师兄弟们在一起,还能去辉诸山找得到大师姐?大师姐走时可是有吩咐的,我得跟四师弟、五师弟一起,那我们走也是得跟四师弟、五师弟会合,跟二师兄说明后才能走吧”

    “就是找不到那也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至于你那两个傻子师弟,可比你强多了,那小娘皮说是让你跟你那两傻子师弟一道,还不是因为你胆小好让你那傻子两师弟照顾你,现在你这个拖油瓶走了才是他们大展手脚的时候,你懂不懂?”

    那名为尹伯集的青年闻言,转而对山膏小猪道,“那我们还是先得回营地与四师弟、五师弟他们会合了才行”,也不等肩上山膏回话,径直向那说的营地回赶去了。

    …

    因二十年前天帝联合九大门派征战鬼族,鬼族高层战力全灭,剩余鬼族流蹿,隐入甘枣山脉之中,直到两年前,鬼族复出,人族青年辈以天帝之子叔梦九为首,不断围剿鬼族,如此反复,整个甘枣山变为一处战场,之后人族迁出,鬼族被灭所余无几,所以到现在整个甘枣山脉,除了偶然有九大门派与鬼族现身,再无其他之人。

    尹伯集一路走来,先是出山涧,再是入大道,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正在寻思与两位师弟会合了怎么跟他们说大师姐之事,突见前面小道走出一玄青色襦袴男子,长相平平,背上背着一把宝剑,见这边有人回望了一眼之后,又是脚下生风,应该是急着赶路。

    这边尹伯集仔细一看,却是有过一面之缘之人,呼道:“前面可是昆仑姬怀瑜姬师兄”。

    那青衫男子听罢,停下脚步,回着见尹伯集衣着,应该是首阳弟子,只是却不认识是什么人。等到尹伯集临近,作揖道:“不知师弟是首阳哪位?未曾相识,还望见谅”。

    尹伯集连忙还揖道:“尹伯集见过姬师兄,之前有幸远远见过姬师兄风采,师兄不曾知晓,也是在理!”。

    原来这青衫男子为昆仑二弟子姬怀瑜,出生于大帝世家,姬家现在虽然已经没落,但家底犹在。又其因修昆仑的镇山功法【两仪剑法】,已指定是下一代的昆仑掌门,所以在人族青年一辈中,排为翘楚。而姬怀瑜做为青年翘楚,每次围剿前都是领头之一,尹伯集所以有幸远远见过几次。而尹伯集虽为首阳三弟子,然其一昆仑于西、首阳于东,天各一方,见者不多,其二两人年岁有差,姬怀瑜已七十有余,而尹伯集才二十出头,虽说修炼之人百岁之前都可为青年,但终究还是年岁不同有不同。自是自有自的群体,姬怀瑜对尹伯集自然是未曾关注。

    姬怀瑜见状,还揖道:“原来是首阳伯集师弟,怀瑜赶路匆忙,未曾关注伯集师弟,还望海涵”

    尹伯集听闻这姬怀瑜在赶路,而所走方向又跟自己一致,心想大致是跟自己一样,回人族大本营跟人会合,便回问道:“师兄可是回营地?我也是正好回赶,如若如此可与师兄同道?”

    姬怀瑜闻言回道:“这边事已了,正是要赶回营,即然伯集师弟也是回营,中途还可与伯集师弟结伴,自然是同道回去”

    尹伯集闻言,满脸笑容,对着姬怀瑜作揖:“多谢怀瑜师兄成全”。才说完,回过头去对着肩上那山膏小猪说道,“怀瑜师兄,这是我的契约之兽山膏,它有些不受管制,路上如有冲撞师兄的地方,还望海涵”。

    那山膏一听说尹伯集说它是契约之兽,指着尹伯集头连声叫道:“你才是兽,你全家都是兽,你山爷才不是什么兽,你山爷我是个异兽,异兽懂不?异兽是什么?上可吞天,下可食地,那是你们这些个凡人能懂的”

    那姬怀瑜见状,望了眼那山膏,心道:“没想到这就是异兽山膏,没想到长得如此这般!”

    原来天下传闻首阳有九大异兽,帝江、梁渠、诸怀、琴虫、青耕、天狗、祸斗、山膏、肥遗,每兽都是各有自己的天赋神通,且本领强大。现已知的其掌门成侯御兽帝江,能化万物为混沌,其掌门师弟南宫珉御兽梁渠、云明御兽诸怀。梁渠凶猛异常,一爪下去,地上就是几里鸿沟,诸怀气力无穷,头上四角一扬,一座大山都推倒,在与冥族一战中都立下了赫赫战功。琴虫兽首蛇身大毒,青耕辟瘟疫,名响天下。作为年轻一辈御兽,虽然其本领还不逞显露,但能为异兽,必是有它的过人之处。

    姬怀瑜见山膏对那尹伯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心想,异兽就是异兽,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那头异兽不是活了几十年几百年的老怪物,那个又没有脾气的。见那尹伯集只是低着头让山膏骂过不停,心有戚戚然,便对着那山膏作揖道:“姬怀见过山爷,今日得见,果然是异采不同一般!”

    那山膏只听到姬怀瑜叫它山爷,也不再做作骂,马上转过身来,笑脸对着姬怀瑜,道:“不愧是昆仑的少掌门,说话就是好听!伯集啦,你这猪脑子就应该跟在你这师兄身边,好好的学学,你看这山爷叫得让人多舒心,只有了解我本领,知晓我厉害的,才能叫得这么自然,姬怀瑜是吧?!年青人,有前途!山爷我看好你,出山了看到漂亮姑娘山爷我一定先让给你!”

    尹伯集闻言满脸无奈,连忙打断话言问道:“怀瑜师兄怎么没有与其它的昆仑师兄弟结队?”

    “师兄弟们自有安排,而我因为这边事已了,又听闻有应龙在辉诸山出现,所以想去看看,这才一个人赶出来,也是如此才有幸与伯集师弟、山爷相逢”

    尹伯集一听闻这姬怀瑜也是想去那辉诸山,那是高兴异常,连忙将要去找大师姐的事与姬怀瑜道来。心道果然相遇就是缘,此前正忧愁到辉诸山一路怎么走,如果半路独遇那应龙怎么办呢,没想到在这里就有一同去辉诸山之人,便邀姬怀瑜同道。姬怀瑜听罢,不好推辞,两人即是约定,等到了营地与同们会合说明后,同去辉诸山。

    只见两道身影穿梭与甘枣山中,从营地方向赶去

    ……

    甘枣山东面,共水从这里冲出大山后向西流入黄河,水势澎激,少有人能渡过,且不说山中鬼族不时隐显,能在此处停留的人就更少了。

    因这些日子人族扫荡鬼族残余,在共水岸边建起了一座大寨,以作为人族营地之用,使得这平时不见人影之地变得人声沸腾。

    虽名为营地,实际只是做为一后勤之地,占地不少,营地区分十块,外部九方为九大门派弟子驻扎,围着中心为这次主帅天帝之子叔梦九的主帅帐房。

    整个营地由土丘一脉以阵法加持,阵法分为三层,最外面一层为为查探,每个进入营内之人,都反放腰牌,通过腰牌识别,而腰牌通过秘法与持牌人气息相连。第二层为防御,外面如有一般强攻,第二层可保无忧,第三层为空间阵法缩地成寸,使得营内空间大变。所以每个门派驻扎之间都是有一到二里地的间隔,但驻扎在此的都非凡人,几里路程,都是顷刻间可达。每个门派驻地布局都是差不多,几顶青色大帐炯立在那,偶尔进出一两人。

    而九大门派中天柜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也一样未见弟子参与,而苟林浮屠修心有慈悲,自成一家,与外派之人来往不多,天帝怜悯,对苟林浮屠修一脉不加任何约束,故苟林一脉弟子也是来去无踪,剩余七脉弟子各出一名弟子,用于守卫防护,而因营地为土丘一脉布阵,便由土丘妊夫山为守卫首领。

    前日前方深山传来捷报,摧毁一个鬼族大寨,斩杀鬼族千余口,人族大军死伤只有几十余人,所以今日整个营地都是喜气洋洋。

    营地门口,一左一右守卫,满脸兴奋的说着这几日战况,而左侧一象牙白深衣男子盘坐在荫下青石上,不时盯着进出的人员。

    不远处只见从寨外走进两少年,长得一模,穿着也是一样的蟹壳青色曲裾袍,应该是对双生子,两人一左一右手臂各自缠着一条乌黑长蛇,蛇头盘臂蛇信呲呲。年岁虽少,但神情透着一种凌厉,只是脸上还带有忧虑之色。

    只见两人走近守卫处,还未停住脚步,便抱拳对那着盘坐守卫道:“江视夏、江视冬见过夫山师兄,之前劳烦师兄关照尹伯集师兄是否有回,不知这两日是否有见尹伯集师兄有回营地?”,这双生子原来是尹伯集一直在说的师弟,看样子之前一直在等尹伯集回营,只是一直没有等到,看守卫这样子,大概他们这师兄还是没有返回到营地。只见那为首守卫并未作答,只是摆头示意。

    江氏兄弟见状,抱拳答谢了守卫,嘱咐完守卫队伍中的首阳弟子多加留意,那正准备转身回营,突听身后有人大叫师弟,回头望去,只见尹伯集与姬怀瑜飘然而至,守卫众人虽有不识尹伯集的,但似乎没有人是不识姬怀瑜的,众人又是少不得一番行礼。

    江氏兄弟见尹伯集无恙,心头大石终于落地,尹伯集引见江氏兄弟与姬怀瑜。

    原来这江氏兄弟因为双生子,两人心意相通,被首阳掌门看中收为弟子,把几十年都没人降服得了的异兽肥遗给做了契约之兽,肥遗一尾双首,加上两人的心意相通,更是如虎添翼。所以那山膏说尹伯集是江氏兄弟的拖油瓶,也是有一些由头的。

    这边才与江氏兄弟引见完,姬怀瑜转向守卫中的昆仑弟子问道:“不知道三师弟一行是否已经回营?”,这边守卫的昆仑弟子回道:“回少掌门,禺号师兄一行昨日已回,只是沅柳师姐受伤在身。听闻是与女几弟子闻奇一行冲突引起,还望少掌门为沅柳师姐主持公道!”

    姬怀瑜听闻四师妹有受伤,又是女几一派所为,心中一叹,回头向尹伯集与江氏兄弟告辞,定好各自处理事务后再行约定出发时间后,便赶向昆仑所在驻扎地。

    那边尹伯集听完姬怀瑜这昆仑弟子对话,心道昆仑女几果然如同外界传闻一样,两派互不对付,皆因一为刀修一为剑修,昆仑又隐隐做为九派之首之势,让女几很不服气,所以虽然两脉相隔万里,然而只要女几与昆仑两派相帅,十之八九就会有大小冲突,只会一般都是昆仑伟压女几一头,这次应该是昆仑大弟子天宗不见踪影,二弟子姬怀瑜与三弟子一行分开,所以让女几大弟子闻奇为首的一行给打压了。只是听闻这昆仑少掌门姬怀瑜性格温和,一般是不会没了这事把两派冲突扩大。只是这沅柳身为女子,又是昆仑镇山功法【两仪剑法】传人,女几竟然会这般伤到沅柳,看样子是不怕把事做大了。

    待与姬怀瑜告辞后,一边回营一边告知江氏兄弟要去找大师姐的想法,江氏兄弟听闻,有姬怀瑜与其同行,不思有它,并不愿与其同行,其兄弟二人还是只想在这边扫荡鬼族漏网之鱼,尹伯集无法,只得等明日一个人与姬怀瑜一行同行了。

    ……

    这边尹伯集才与江氏兄弟说着,姬怀瑜已然到了昆仑驻扎区内,四顶青色大账立在那里,姬怀瑜不思有它,直径走入最左侧那顶大帐内。这大账从外面看来,长宽不过一二丈,高不过一丈,走入里面却外有洞天,长宽不少于十丈,高二丈有余,可见这青色大账看似普通,但实际也是密宝一件。

    一张红头大桌立于大账中央,两柄宝剑横在桌面,有男子二人盘坐于红桌两侧,左侧高大象牙白色直裰男子,沈腰潘鬓,端得看着器宇轩昂,正是昆仑三弟子姜禺号,年约三十,神情冰冷,双眼微合,应该是在打坐。右侧身着青白袴褶男子背后一对双翼,双翼洁白收驰有力,正是羽族昆仑五弟子昆吾,满脸焦急之色,目光投向前面。

    前方一年约二十地女子躺在一张不知是什么猛兽皮毛的绒毛大毯上,身着茶白色对襟襦裙,长相非凡,但奈何脸色苍白,神色黯然,头无力的枕在一黛紫色半臂襕裙妙龄少女腿旁,见有人入账,双眼小睁,看向姬怀瑜这边。

    妙龄少女见姬怀瑜到来,正要行礼,让姬怀瑜制止了。那双翅男子见状,回过头来见是姬怀瑜,起身行礼道:“昆吾见过二师兄”,那白衫男子见状也只是睁眼看了下,又合上眼打坐了起来。姬怀瑜示意那为昆吾的双翼男子坐下,望了下那卧躺的女子,偏头对着那妙龄少女问道,“沅师妹怎么样了?”,那妙龄少女回道:“弟子倾风见过少掌门,回少掌门,沅柳师姐已经服过药,现已无大碍,只是被幽冥之气所伤,现在只能压制,如要根除,还需要回昆仑求逐勋丸”

    “被幽冥之气所伤?不是跟女几一众冲突所致?昆吾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昆吾闻言将事情原由一一道来。

    原来三日前,人族九脉攻破鬼族大寨,鬼族之人四散奔逃,九脉弟子一众或独行或者结队,在十万甘枣山内四处追击。像之前的女几风廉之流,独行追击鬼族被反杀。而像昆仑一行,因姬怀瑜手段高超,对其师弟三人告知后,惭惭远离。而姜禺号不喜与人相处,在与姬怀瑜分开后也独身隐入了十万大山,不知去向何处了。余下昆吾与其师姐沅柳带着众人结队而行。

    在昆吾两人带领下,众人四处追击,一天下来合力斩杀鬼族不下十人。待到三日前,其余昆仑弟子皆因体力衰竭,一众回营了,只剩昆吾、沅柳两内门弟子体有赢力。到傍晚,两人找了颗视野开阔的大树,隐藏于树干之上。

    正在闭目养神之即,突然一阵风起,临近发现是一鬼族之人。仔细一看,来头不小,通缉榜上有名之辈,正是鬼族少主桑蜮。两人自持本领不错,不惊反喜,对望一眼,一前一后包抄了这鬼族少主桑蜮,几翻撕杀,这鬼族少主桑蜮竟然与两个联手打个不分胜负。鬼族少主桑蜮四处无援,更怕打斗间会有另外人族闻询赶来,使了个计,趁两人不备,跳出了包围圈,跑了。

    两人与这桑蜮一路追逐,好巧不巧,到第二天遇到了女几闻奇一行。这闻奇与两位师弟正在四处寻找漏网之鱼,没想到遇到了鬼族少主这种大鱼,怎能放过,当即想合围了这桑蜮。昆吾沅柳追逐了这桑蜮一天一夜,怎能错过这等功劳。

    于是这边昆仑两人,那边女几三行,两边把那鬼族少主桑蜮合围在中间,却围而不打。两边都是想把这功劳收入自己名下,少不了一翻口舌之争,最终双方约定,谁斩杀了这桑蜮功劳便算与谁。只是一翻打斗下来,昆仑与女几两边每每要得手斩杀桑蜮时,另外一方就从中抢夺,使得每次都让桑蜮逃离刀下。

    只是桑蜮能尊为鬼族少主,自有他的过人之处,最终那桑蜮又是一计,引得那闻奇与沅柳生两人拼出火气,自己出其不意使出套钺一把伤了沅柳后,逃之夭夭了。那闻奇一行见桑蜮逃走,追了上去。而昆吾见沅柳受伤,又有鬼气侵入,只得留下。

    而这鬼气不同与鬼族鬼气,便是一般鬼族地鬼气,修仙之人可以自行运功炼化,但凡人只要粘有一丝,便是会变成行尸走肉,心智全无。而这桑蜮所炼就的鬼气,出自黄泉幽冥之气,厉害异常,非大法力之人,只可通过逐勋丸才可完全化解,而逐勋丸不知出在何年之前,又是出于何人之手,现世存不多,也就这些九大势力有几家还有许些存量。为何后面世人不去炼药,皆因这逐勋丸里有一方药引现在已无处寻,不死树之叶,而不死树,在不死族最后一人带走后,已几百年不闻踪迹。所以可见桑蜮的幽冥之气的厉害。

    昆吾把沅柳止了伤势,带着沅柳返回了营地。一回到营地,便让那外门女弟子倾风帮忙处理好沅柳的伤,到今日见三师兄姜禺号也已返回营地,便求着他一起来看看沅柳的伤势,才到不久,姬怀瑜便已赶回了。

    姬怀瑜听罢,已知事情来龙去脉,也见那沅柳已无大碍,便径自坐下,与昆吾、姜禺号交换这几日讯信,姜禺号寥寥几句说完这几日见闻所为,便又径自闭目养神了。姬怀瑜不加理会,嘱咐了那女弟子倾风好生照顾,便与昆吾说道:“我多日未归,需要到主帅那里去说明战况,沅柳师妹这边就劳烦师弟了”,待与昆吾说完,便出大账走去主帅账了。

    ……

    等到主帅大账内已是有十余人在坐与案,正在议事中,到姬怀瑜进了大账,各坐之人又是起身相迎。

    却有宝蓝襕衫之人盘坐堂下,望了一眼后,对姬怀瑜的到来未加理睬,看这反应,前面又是一柄大刀,应该就是女几首徒闻奇了。

    一身着蓝灰色玄端头戴惠文冠男子,雅人深致,立与主帅账中央,正是主帅天帝之子叔梦九,站于他两侧的绛纱袍男子是天帝弟子叔风叔云。

    而起身相迎的四男一女,女子一身青白曲裾深衣,乃闭月羞花之貌,沉鱼尽雁之容,正是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在这一堆男子中,犹为突显。做为休与灵修首徒帝女桑,不仅面容惊为天人,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与那帝女桑一方的青黑道袍男子,为天台首徒天枢,手握量天尺,满脸傲然,眼中赤裸裸的透着对那帝女桑的喜欢。而左侧前方着青白色曲裾袍文静男子为土丘妊雅山。蟹壳青曲裾袍者为首阳二弟子首尾,一头全身黑色形似大犬之兽立于其旁,但其面部线条粗犷,身段精瘦有力,应该就是异兽祸斗了。而后方那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身枯黄色鹤氅,脸上透着淡淡杀气地男子为景山首徒武罗,做为异兽,本体为旋龟,防御极强,又是景山体修之人,无人知晓他到底有强。

    姬怀瑜向着众人一一回礼,待与那叔梦九禀明昆仑弟子这几日战况后,叔梦九引坐与那土丘妊雅山之旁。

    叔梦九见众人都已到,便开口言道:

    “两年之前,鬼族余孽复出,奉天帝之命,合九脉之力合扫荡之下,前日又找到鬼族寨点,呈各脉师兄弟之力,一举灭掉鬼族千余众,经些一役,鬼族所剩无几,已不足为患。但这一役中,但报各脉兄弟有死一十三人,伤五十人余人。天帝回命,死者厚葬家属天帝宫供养,伤者重赏,以表体恤,各门各宗功劳也已报天帝宫,必然会论功行赏。另外虽然鬼族之人已然所剩无几,但鬼族少主桑蜮却已不知所踪,且从沅柳师妹受伤情况来看,其已习得幽冥之气,已是成了气候。另外诸位也知那幽冥之气只存与封渊黄泉,也说明这桑蜮已经跟北方冥族之人有联系,说不得这次他也是前往冥族寻求庇护了,所以还需要各位师兄弟传令下去,仔细搜查各处,留意各处岗口。还有那桑蜮虽是受伤之躯,但也是有幽冥之气在身,所以各宗外门师兄弟最好还是结队而行,已防身有不测!”

    案下众人听罢天帝召言,纷纷起身受教。

    待这事了,众人商议往后如何,反复推敲商议后,推出方案。因鬼族所剩无几,而鬼族少主桑蜮也不知踪迹,所以九脉弟子可自行安排去留。叔梦九还是坐阵此地,以备不时之需。首阳、休与、苟林、女几、景山五脉,因与甘枣山相望,所以需要五脉配合留意其下统领地,是否有鬼族流窜,特别是鬼族少主桑蜮。

    众人言罢,向叔梦九一一告辞,叔梦九还礼相送,却又留下姬怀瑜与闻奇到后,说是有事相商。

    待其余之人离去,叔梦九引坐姬怀瑜与闻奇到案前后,径自返回主帅案前,取来酒尊,入酒一壶,对着姬怀瑜道:“刚才听闻,知晓沅柳师妹因那桑蜮与闻奇师兄起了冲突,也让那桑蜮伤着了沅柳师妹,梦九领导无方,心有惭愧,先自罚一杯”,说罢举着酒尊一饮而尽。

    姬怀瑜闻言,连忙起身,作揖道:“梦九师兄严重了,沅柳师妹受那桑蜮所袭,怎是与梦九师兄有何相干”

    叔梦九放下酒尊,还揖道:“怀瑜师兄在上,梦九如若对各脉弟子加以细细说明,注意事项,也就不会出沅柳师妹伤这事了,各脉弟子也不会有这么损伤,这确实是梦九领导无方啊!这里有逐勋丸一颗,好让沅柳师妹早日康复,以表愧疚之心!也让梦九将功补过!”,说罢双手递上一方正小盒。

    姬怀瑜连忙双手接过放与案上,对叔梦九又是一揖,道:“梦九师弟高义,怀瑜先替沅柳谢了,他日沅柳无恙,必定让她来答谢师兄。另外怀瑜也以后约束门下弟子,定然不会再因为私抢战功而让盟内不稳!”

    叔梦九听罢道:“怀瑜师兄所言见外了,本是梦九之错,又何须沅柳师妹答谢?!另外沅柳师妹所伤,闻奇师兄也是理亏,之前对沅柳师妹加以阻拦,导致桑蜮逃走,按令应重罚,好在沅柳师妹伤势不重。闻奇这边军功已经全部清空,另外闻奇师兄也准备了薄礼一份,以表歉意。好以冰释前嫌!”。

    说罢,转身望向闻奇,只见闻奇拿出一小布袋,放于姬怀瑜所在案上,抱拳道:“怀瑜师兄,多有得罪,还望怀瑜师兄与沅柳师妹海涵”,也不等姬怀瑜回答,径自回案坐了。

    姬怀瑜还揖道:“闻奇师兄那里话,沅柳师妹还是自有过错,也请闻奇师兄多多包涵!”,这边说完,对着叔梦九告辞:“梦九师兄先忙,怀瑜这边先送梦九师兄这逐勋丸过去,好让沅柳师妹早服下”。

    “应该应该!”

    叔梦九奉上逐勋丸的小盒与那闻奇送出的小布袋,边道边送出姬怀瑜到账出,见那姬怀瑜走远,返回账内去了。

    ……

    再说姬怀瑜出了帅账,已是华灯初上,未做停留,直接返回了昆仑在驻地。入到账内,发现昆吾与姜禺号已走,沅柳也已入睡。直接取出逐勋丸,不疑有他,递与那女弟子倾风,让她给沅柳服下。吩咐了几句,留下了那小布袋后,回了自己账内。

    到了第二天天明,召集了昆仑众弟子,说明了与各脉商讨结果,各弟子各有想法。姜禺号不愿留下,也没有说明去向。而昆吾见沅柳有伤,想留下来照看一二,余下众弟子除带伤者两人外,都是希望留下来杀敌立功。

    姬怀瑜与众弟子说了辉诸山应龙之事,对诸弟子嘱咐一翻。另外又将与叔梦九与闻奇之事说了一遍,让众人不要再去与女几起冲突。言罢留下昆吾让另外各自散去了。让昆吾等那沅柳身体有所改善后,护着另外两名受伤弟子返回昆仑。两人说完,又一起去了沅柳那里。才入账,就见那沅柳面上在已有红润之色,可见那逐勋丸已经起效。

    沅柳见姬怀瑜与昆吾到来,忙想起身,才要从绒毯上起身,姬怀瑜连言制止,而昆吾更是着急起来,连忙让那倾风去搀扶沅柳。沅柳起身坐与桌前,向姬怀瑜与昆吾引礼,也言语感谢姬怀瑜取来的逐勋丸,对昆吾这几日的关照也是言谢不至。

    姬怀瑜对沅柳说了适才与众弟子的去留,并嘱咐沅柳伤有好转后要回昆仑休养一翻。罢了,又是与昆吾说了一通,让做为此处昆仑领头人昆吾把那去留之人上报与叔梦九。径自去了。

    才到营地门口,已只有左右守卫各一人了,为女几、景山之人,另外之人应是走了。而尹伯集已然等候在那里,只是那山膏不知为何,又是在对那尹伯集骂骂咧咧,那守卫一众,一个个都满是同情的看着。尹伯集见姬怀瑜已到,心想今天应该可以出发了。而山膏见姬怀瑜来了,也不再去骂尹伯集,而是对着姬怀瑜喊道:“年青人,可让你山爷我好等,再不来山爷我可要让这小子自己跟我先走了!如果做事都是像你这么晚的话,哪里还有好姑娘等你?”

    “怀瑜见过山爷,让山爷久等了!”

    而尹伯集听了那山膏之言,又是一阵脸红,但又不敢还言,只得作揖对姬怀瑜说道:“想必师兄今日是可以出发的了?”

    “随时可走,伯集师弟这边可也是准备妥当?”

    “我已与首尾师兄他们说明,即可便可走。这一路还得劳烦师兄了”

    山膏则不烦之色,对着尹伯集说道:“一个个怎么都像个娘们似的?要早我们就快点走!你还要不要找你那小娘皮了?说到漂亮姑娘,就不得不说那说休与的帝女桑差,本来山爷我在山中多日都忘记怎么洗漱了,昨天晚上想去看下那休与一众的小姑娘们怎么洗的,没想到什么都还没看到就差点那帝女桑发现了,真是让人扫兴。那小娘皮确实有一手,也不知她是怎么发现我这隐身法的。幸好山爷我跑得快,不然差些坏了山爷的美名了。只是这小娘皮心不好,想学个洗澡都不让人学,人长得再好看又有何用。你那大师姐,长相身段虽然比那个休与的帝女桑差了一差差,但那泼辣性格我喜欢!”

    “说到漂亮姑娘,小姬,你是喜欢那帝女桑还是你那小师妹啊?那帝女桑贵为九州第一仙子,有没有心动?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不要山爷我调教你如何去抱得美人归?”

    原来山膏昨晚说是出去走走,哪成想竟然是入了那休与一脉账内去窥探她们沐浴。尹伯集本就是怕事之人,一听说这事吓了个半死。要知那休与一脉弟子做为灵修,个个灵力强大,一里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悉知,更别说那帝女桑了。自己做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大咧咧地说了出来,看旁边那两守卫,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那心想得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才行,对着姬怀瑜说道:“说得没错,辉诸山路途遥远,这边既然事已了,怀瑜师兄那我们早点出发吧!”

    姬怀瑜本不善言谈之人,正不知怎么回那山膏之言,见尹伯集催促上路,赶忙道:“伯集师弟说的是,这一中路途遥远,我们赶紧出发吧!”

    两人好似有默契一般,都不再回那山膏地话,径直出了营地,留下了那一众目瞪口呆的守卫

    才出营地门口不远,突听得后面传来一风风韵韵女子之声。

    “两位师兄慢走”

    尹伯集心中一突,心想不会是那帝女桑找上门了吧?双腿不仅发抖起来了,想回头确认是不是那帝女桑,但又怕回头看到的就是那帝女桑,所以走也不是,停也不能。

    姬怀瑜听得有人叫留步,才转了身,就见一身影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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