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内视空间
6821年，地球人族联邦。
满目疮痍的火星矿区。
一个少年面朝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矿石洗漱，骤然，喇叭里传来的巨大震动将他的口杯吓到了地上。
少年不满地擦去了口角泡沫，骂骂咧咧地将口杯捡起。
“瀑布！瀑布！”一个中年人急匆匆跑进来，“大事不好了，联邦星舰在轰击矿区！”
“怎么会？”这个叫李瀑布的少年还没来得及闭上嘴，便被这个叫海季的中年人拉出了窝棚。
李瀑布看到一个硕大的星际导弹逐渐在眼前放大。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爆炸产生的巨大作用力一点点蔓延全身。
最后身体逐渐感到轻松。
反之，右手臂强烈的撕裂感开始蔓延。
最后，蔓延到手腕上。
伴随着一阵撕裂耳膜的巨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海季震惊地扭转过脑袋，一个身位后的巨大深坑还蒸腾着沸气。
即使耳下淌着鲜血，他也浑然不觉。
密密麻麻的电子音不断回响在火星上空，最后汇成清晰的电子音响起在李瀑布耳边：“能力‘空间置换’已启动。”
硝烟仍在继续。
今天，联邦纪史档案又多了一段文字：“6821年，火星矿区出现高危物种入侵，特派联邦汲火号陆续轰炸地表三小时。”
三小时后，满脸灰土的少年扒拉开脸上的碎石，一脸震惊地看着成千上万镣铐移动着登上运输船。
镣铐上面是如他一般面如土色的矿工，地上还有许多分辨不出部位的残肢。
一把镣铐出现在他的手背，将他拉进了人群中。
这时，李瀑布的眼角余光才注意到，他的钛镍合金手表碎裂了。
手表玻璃内的指针都零零落落炸成了碎屑。
空间站对矿工的除菌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屏幕正中央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一本正经：“其实这是电车难题在当下最好的诠释，我们必须先确保大部分人的权益。”
“姓名，李瀑布，年龄，17周岁，毒孢试验，阴性，毒蕈试验······可予放行。”
安检很彻底，甚至李瀑布隐隐能听到播报音中的“碳基生物”。
清洗也很彻底，因为他察觉到指尖因脱水而呈现泛白色。
这澡倒是洗的很凉快，许久未曾洗澡的李瀑布想到。
随人流来到休息室，一个甜美而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瀑布，你没事吧。”
李瀑布并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工友海季的独生女儿海悦。
虽然他们是同一所联邦高中的同班同学，但他老是会时不时不适应对方那突兀的亲近。
蹒跚地向前走了两步，李瀑布心想应许是站得久了的缘故。
直到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拍在他肩上，他才嗫嚅着回应道：“没···没事。”
“瀑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雄厚的中年男音，工友海季，是帮助他说情进入矿区获得矿工这份工作的男人。
李瀑布抬头望去，只见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基因合成麦片，一面咀嚼着一面翻开一本《3155年，星际跃迁编年史》。
不知为何，李瀑布见对方一副闲适的模样感觉没好气。
“这俩月的工资我看是没戏了吧，怎么···海老板手上还有余粮？”
他用食指、拇指上下揉搓，一脸难看。
“别慌呀，李小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海季头也没抬地说道。
李瀑布把手上面目全非的钛镍合金手表取下。
沉默地端详了许久，他把表交给身侧靓丽的少女：“海悦同学，把这表融了吧，分解出来的材料或许能给我俩学费凑一凑。”
手表中镍钛合金看着分量不少，而这种材料同样也是联邦数十年前列入的管控材料之一。
“臭小子，那可是你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你真舍得？”海季这时方才抬头惊呼了一声，点点状麦片洒落在前胸也顾不得。
“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李瀑布叹道。
他专做毫不在意地走到一旁空间站休息室内置的健身房处，在卧推床上举起哑铃来。
李瀑布随意做了几个30公斤上举。
“不够，再加！”他对一旁闲坐的海季喊道。
海悦急匆匆把哑铃片从地上挂到了卧推床的两侧。
海季见此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40公斤，也是稍微见汗而已，洒洒水啦，他想道。
“再加！”
少女再度听话地用双手把扛铃片拎起，加在了李瀑布头顶位置。
李瀑布感觉到发梢轻轻拂过脸颊，带起一阵好闻的茉莉花香。
察觉到眼前光影下分明的一排鼓起，李瀑布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少年脸红了。
而此时，海悦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甩手便是一巴掌拍在了李瀑布的小腹上。
“嘶~”李瀑布倒吸一口冷气，像竹节虫一样蜷缩起了身子。
“练你的吧，真不害臊。”少女气呼呼地一片一片哑铃叠加了上去，直至卧推床上的压力到一百公斤。
“呼哧···呼哧···”李瀑布直接脱力脱手。
看着哑铃距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李瀑布大脑一下接近了宕机。
突然间，他感觉四周空间感逐渐增强，仿佛拥有了空间置换能力一样。
“唰···”
这股淡雅的茉莉花香，好像是海悦本人呢······
“泥···泥快···揍凯！”
小妮子闪电般跃下了哑铃床，像凯旋的骑士跃下了马。
得到喘息的李瀑布大口地呼吸着，并感慨自己的死里逃生。
少女一脸迷茫的愣在一旁，大脑像是出现了宕机。
“死丫头，跳我脖子上干嘛？”李瀑布歪头看向海悦。
见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他决定先声夺人。
因为自己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少女红着脸呢喃道。
李瀑布佯装上厕所，并在路过海季身侧时顺走了他的午餐肉罐头。
他蹲在厕所隔间的马桶上，左手平放着午餐肉罐头，右手平放着联邦纳税人贡献的厕纸。
“物体置换？”
李瀑布低声道，脸上表情仿佛有着远古巫祝祷告时的虔诚。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件物品。
眼前的空间逐渐变得空灵，同时耳旁响起一道好听的纯音乐BGM。
空气中莫名出现了X、Y、Z轴。
所见之处全被协调构成的小正方形覆盖。
此时，李瀑布感觉自己在目光所及三米之类有了物体两两想换的能力。
心念一动，手上的午餐肉罐头和厕纸凭空调换了一个位置。
于是乎，少年乐此不疲地玩了起来。
数十轮空间置换之后，眼前一黑。
仍在兴奋状态的少年视线从半空缓缓不受控地落在了地上。
······
仿佛睡了很久，李瀑布从地上爬起。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纯红色像棉花覆盖的房间。
环顾四周，甚至没有发现一扇门和一扇窗户！
就在他暗暗思考着当前境况时，一个HN586机器人骤然凭空出现在眼前。
HN586是联邦最新的智能机器人。
它们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外表，唯一的区别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带有颜色，且有着白色泛着金属色泽的质感。
NH586在人类各领域担任着重要的乃至不可或缺的岗位，且外表易于分辨。
李瀑布之所以能分辨这一款机器人的型号，得益于他进修的联邦花区学院机械系。
他相信，只要有一把扳手，他就能把这款NH586拆成零件，并从机器人中枢的运行日志中搞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正在李瀑布进行下一步思考时，机器人说话了。
“老大，欢迎来到内视空间！”
满目疮痍的火星矿区。
一个少年面朝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矿石洗漱，骤然，喇叭里传来的巨大震动将他的口杯吓到了地上。
少年不满地擦去了口角泡沫，骂骂咧咧地将口杯捡起。
“瀑布！瀑布！”一个中年人急匆匆跑进来，“大事不好了，联邦星舰在轰击矿区！”
“怎么会？”这个叫李瀑布的少年还没来得及闭上嘴，便被这个叫海季的中年人拉出了窝棚。
李瀑布看到一个硕大的星际导弹逐渐在眼前放大。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爆炸产生的巨大作用力一点点蔓延全身。
最后身体逐渐感到轻松。
反之，右手臂强烈的撕裂感开始蔓延。
最后，蔓延到手腕上。
伴随着一阵撕裂耳膜的巨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海季震惊地扭转过脑袋，一个身位后的巨大深坑还蒸腾着沸气。
即使耳下淌着鲜血，他也浑然不觉。
密密麻麻的电子音不断回响在火星上空，最后汇成清晰的电子音响起在李瀑布耳边：“能力‘空间置换’已启动。”
硝烟仍在继续。
今天，联邦纪史档案又多了一段文字：“6821年，火星矿区出现高危物种入侵，特派联邦汲火号陆续轰炸地表三小时。”
三小时后，满脸灰土的少年扒拉开脸上的碎石，一脸震惊地看着成千上万镣铐移动着登上运输船。
镣铐上面是如他一般面如土色的矿工，地上还有许多分辨不出部位的残肢。
一把镣铐出现在他的手背，将他拉进了人群中。
这时，李瀑布的眼角余光才注意到，他的钛镍合金手表碎裂了。
手表玻璃内的指针都零零落落炸成了碎屑。
空间站对矿工的除菌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屏幕正中央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一本正经：“其实这是电车难题在当下最好的诠释，我们必须先确保大部分人的权益。”
“姓名，李瀑布，年龄，17周岁，毒孢试验，阴性，毒蕈试验······可予放行。”
安检很彻底，甚至李瀑布隐隐能听到播报音中的“碳基生物”。
清洗也很彻底，因为他察觉到指尖因脱水而呈现泛白色。
这澡倒是洗的很凉快，许久未曾洗澡的李瀑布想到。
随人流来到休息室，一个甜美而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瀑布，你没事吧。”
李瀑布并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工友海季的独生女儿海悦。
虽然他们是同一所联邦高中的同班同学，但他老是会时不时不适应对方那突兀的亲近。
蹒跚地向前走了两步，李瀑布心想应许是站得久了的缘故。
直到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拍在他肩上，他才嗫嚅着回应道：“没···没事。”
“瀑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雄厚的中年男音，工友海季，是帮助他说情进入矿区获得矿工这份工作的男人。
李瀑布抬头望去，只见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基因合成麦片，一面咀嚼着一面翻开一本《3155年，星际跃迁编年史》。
不知为何，李瀑布见对方一副闲适的模样感觉没好气。
“这俩月的工资我看是没戏了吧，怎么···海老板手上还有余粮？”
他用食指、拇指上下揉搓，一脸难看。
“别慌呀，李小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海季头也没抬地说道。
李瀑布把手上面目全非的钛镍合金手表取下。
沉默地端详了许久，他把表交给身侧靓丽的少女：“海悦同学，把这表融了吧，分解出来的材料或许能给我俩学费凑一凑。”
手表中镍钛合金看着分量不少，而这种材料同样也是联邦数十年前列入的管控材料之一。
“臭小子，那可是你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你真舍得？”海季这时方才抬头惊呼了一声，点点状麦片洒落在前胸也顾不得。
“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李瀑布叹道。
他专做毫不在意地走到一旁空间站休息室内置的健身房处，在卧推床上举起哑铃来。
李瀑布随意做了几个30公斤上举。
“不够，再加！”他对一旁闲坐的海季喊道。
海悦急匆匆把哑铃片从地上挂到了卧推床的两侧。
海季见此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40公斤，也是稍微见汗而已，洒洒水啦，他想道。
“再加！”
少女再度听话地用双手把扛铃片拎起，加在了李瀑布头顶位置。
李瀑布感觉到发梢轻轻拂过脸颊，带起一阵好闻的茉莉花香。
察觉到眼前光影下分明的一排鼓起，李瀑布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少年脸红了。
而此时，海悦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甩手便是一巴掌拍在了李瀑布的小腹上。
“嘶~”李瀑布倒吸一口冷气，像竹节虫一样蜷缩起了身子。
“练你的吧，真不害臊。”少女气呼呼地一片一片哑铃叠加了上去，直至卧推床上的压力到一百公斤。
“呼哧···呼哧···”李瀑布直接脱力脱手。
看着哑铃距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李瀑布大脑一下接近了宕机。
突然间，他感觉四周空间感逐渐增强，仿佛拥有了空间置换能力一样。
“唰···”
这股淡雅的茉莉花香，好像是海悦本人呢······
“泥···泥快···揍凯！”
小妮子闪电般跃下了哑铃床，像凯旋的骑士跃下了马。
得到喘息的李瀑布大口地呼吸着，并感慨自己的死里逃生。
少女一脸迷茫的愣在一旁，大脑像是出现了宕机。
“死丫头，跳我脖子上干嘛？”李瀑布歪头看向海悦。
见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他决定先声夺人。
因为自己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少女红着脸呢喃道。
李瀑布佯装上厕所，并在路过海季身侧时顺走了他的午餐肉罐头。
他蹲在厕所隔间的马桶上，左手平放着午餐肉罐头，右手平放着联邦纳税人贡献的厕纸。
“物体置换？”
李瀑布低声道，脸上表情仿佛有着远古巫祝祷告时的虔诚。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件物品。
眼前的空间逐渐变得空灵，同时耳旁响起一道好听的纯音乐BGM。
空气中莫名出现了X、Y、Z轴。
所见之处全被协调构成的小正方形覆盖。
此时，李瀑布感觉自己在目光所及三米之类有了物体两两想换的能力。
心念一动，手上的午餐肉罐头和厕纸凭空调换了一个位置。
于是乎，少年乐此不疲地玩了起来。
数十轮空间置换之后，眼前一黑。
仍在兴奋状态的少年视线从半空缓缓不受控地落在了地上。
······
仿佛睡了很久，李瀑布从地上爬起。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纯红色像棉花覆盖的房间。
环顾四周，甚至没有发现一扇门和一扇窗户！
就在他暗暗思考着当前境况时，一个HN586机器人骤然凭空出现在眼前。
HN586是联邦最新的智能机器人。
它们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外表，唯一的区别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带有颜色，且有着白色泛着金属色泽的质感。
NH586在人类各领域担任着重要的乃至不可或缺的岗位，且外表易于分辨。
李瀑布之所以能分辨这一款机器人的型号，得益于他进修的联邦花区学院机械系。
他相信，只要有一把扳手，他就能把这款NH586拆成零件，并从机器人中枢的运行日志中搞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正在李瀑布进行下一步思考时，机器人说话了。
“老大，欢迎来到内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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