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冤家路窄

    钱庄农信社原先是和农贸银行钱庄分理处是一套人马，两家机构，业务虽然是两家，但都受农贸银行临沼县领导，但1996年行社分家后，在基层机构形成了巨大的震动，所有的财产一分为二，据说一幅乒乓球台也被一家一半，农贸银行的另一半至今还在后院的围墙缺口处遮风挡雨，最主要的是业务竞争，双方拉存款，挖客户，各种明争暗斗层出不穷，曾经一口锅里搅稀稠的同事们突然变成了誓不两立的仇人。农贸银行由于比较收益差不得不缩减了多数的农村机构，钱庄分理处由于业务量大、工业企业多，被保留了下来。以前钱庄农信社主任和秦主任是深交，双方有啥事好商量，彼此也还能适可而止。自从去年新派来了杜主任，突然在业务竞争方面咄咄逼人，手段更是无所不用。秦主任对这个杜主任还是了解一点，以前是别的信用社主任，满脸横肉，酒量惊人，整天脏话不断，做事蛮不讲理，明显带有农村干部的作风。

    这一次工商局投诉就被活了稀泥，至今无处理结果。任长昊的简报被转报到市分行，市分行又上报到省分行，省分行非常重视，正向省上的工商局、监管部门反映这件事。任长昊获得了市分行的表扬。

    现在下沉农户的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这一天，任长昊和肖亚琴搭伴入户宣讲，任长昊骑的是肖亚琴的弯梁摩托，任长琴坐在后面，任长琴一只手轻轻环在任长昊腰间，任长昊觉得腰间麻麻的，象触电一样，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又当他们来到一个叫六坝村的地方，便开始按花名册入户。

    刚来到一家农户门口，任长昊刚要敲门，肖亚琴连忙抓住任长昊的手，原来肖亚琴突然看到门前停着一辆摩托，这是农信社统一给信贷员配的那种摩托车，非常显眼，这意味着农信社的员工也在入户。肖亚琴说咱们先别进去，等他们走了再说。于是肖亚琴和任长昊就远远的地方地偷偷地看着。果然，过了一会儿，两个农信社员工从农户家出来了，然后又走别的农户家了。

    肖亚琴和任长昊又走到那户农民家，问刚才农信社工作人员到他家的目的，农户家的主人说就是要他们把存款取出来存到农信社，说农信社的存款利息高，还给他们一条床单。肖亚琴说您好先别取，我们行也不比他们差，我们是大行，是国家财政部出资的，您如果有孩子的子在外地上学或打工，转账非常容易……。讲解完事先预定的内容后，拿出一张超市购物券，对户主说，这是对您多年支持农贸银行一点情意，比农信社给你多给的利息只多不少。肖亚琴和农户打了多年的交道，人又漂亮，嘴巴又甜，说的农户眉笑眼开。临出门时，肖亚琴从包里套拿出一个本子。让主户主签了字，并告诉他签字就表示您已经领了我们的购物券，在取存款时要多想想我们的好处。

    从农户家出来，肖亚琴又看到他们去的农户家又停着农信社员工的摩托，为了尽快搞完，肖亚琴选择了另外一家农户。等他们告辞从农户家出来时，不想冤家路窄，农信社的两名员工刚好准备进门，一个年青小伙和一个啤酒肚男人，任长昊和肖亚琴都闻到一股冲人的酒味。

    “哎呀，亚琴，不是冤家不聚头，哪阵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有啥贵干？”那个啤酒肚的男人油里油气地说。

    “你们又来是啥贵干？”肖亚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农户家。

    事情办完后从农户家出来，肖亚琴发现农信社的摩托已不见，诧异于农信社和他们重点宣讲的农户一模一样，这个村就这三户，她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到肖亚琴把最后一户农户走完后，已是吃晚饭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任长昊远远地看见，农信社的那两名员工正在路上等着，心知不妙，肖亚琴说不理他。只好硬着头皮径直骑了过去。

    到了跟前，啤酒肚男把摩托车一横挡住了去路。任长昊不得已停了下来。

    “肖亚琴，你下来，我有话要说。”…啤酒肚男指着肖亚琴说，他站立已经不稳，显然喝了不少酒。

    “那个房款差价，差价什么时候给给我。”啤酒肚男嘴里已经开始打摆子。

    “胡说，是你的你都拿走了，孩子的扶养费你给我拿来。不然我上法院起诉你。”肖亚琴突然象点燃的鞭炮，瞬间爆炸。

    “我打死你这个臭婊子。”啤酒肚男突然张牙舞爪向肖亚琴扑了过来。

    “你干什么”任长昊喝了一声，他骑在摩托上，占着身高臂长，一只手搂住肖亚琴，一只手抓住啤酒肚男的工作服衣顺势向外一扯，啤酒肚男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等他爬起来又准备扑向任长昊的时候，农信社的那个青年小伙连忙报住了啤酒肚男，并对任长昊说，你们快走。

    于是任长昊轰了一脚油门跑了，老远还听到啤酒肚男骂骂咧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