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顺水推舟
清早，阳光抚照。
朝天阳告别过吴念后，一个人搭车带着关月慕的档案袋去了趟柳文杰家。
前几天，柳文杰跟他通过电话，请他今天来家里坐坐顺带交还下档案袋。
小洋房前正停着俩小轿车，看车牌应该是本地的，从车品和车牌排除了是柳叔叔回家的可能。
朝天阳观察了下车胎磨损程度和车内的一些装饰品，心中对今日的邀请隐隐有了部分猜测。
他站在门口往里面喊道：“柳爷爷，我来了！”
喊完一声便停下，随后安静地站在门口等待“别人”开门。
果不其然，一会儿，门开了，也确实是“别人”。
一个正气凛然，目光如炬穿着便装的男子正和蔼的看着他。
“是天阳吧，赶紧进来了，柳老师正在等你。”
中年人的语气很友善，给朝天阳的感觉就像是寒冬里的暖阳一样温暖。
但他说话时，朝天阳总能感觉到他那看似随意的目光，其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打量。
他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了，朝天阳回应似的点点头，心中起了戒备。
称柳爷爷为老师，应该是以前受过指教。
看面相和精神状态，八成是从事于警察或者督察一类的工作。
中年人领先朝天阳几步，带着他去老师品茗的房间，朝天阳率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中年人先是一愣，可能对朝天阳的自来熟有些诧异。
毕竟在生活中，很少有和朝天阳同龄的人愿意和他接触。
短暂的思考后，他报上了自己的职位和名字：长林市市公安局副局长，陈有良。
陈有良，副局长，朝天阳默默将这两个关键信息放在推测路线里。
一瞬间，十几种不同的可能性路线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到了房间门前，陈有良伸手拦下了朝天阳，毕恭毕敬地在门上叩了三下，一重两轻。
得到允许后，才开门邀请朝天阳先进，看起来他认为自己跟柳文杰的关系要更亲近一点。
这点隐含的意思朝天阳还是看得懂的。
朝天阳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一眼，反倒向他道谢了声，先行一步进入。
“天阳你可让我好等呀，来坐，坐，别客气！”
坐着的柳文杰热情的招待二人入座自己旁边的两个座位。
朝天阳没有多余的礼数，先坐了。
陈有良则是先鞠躬向柳文杰道谢后，坐到了柳文杰对面的位置。
其目的性不言而喻，他是有事相求才来的。
朝天阳和柳文杰对视一眼后，没有点破。
“天阳，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关于这位陈警官更多的身份信息，成就被柳文杰一一介绍给朝天阳。
一旁默默听着的陈有良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简历可不为不风光。
二十三岁入职，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三十三岁，仅用是十年的时间硬生生凭自己的本事爬上了正处级。
不可不谓之人中龙凤也！
但他也有所困之事，那就是将局长前的“副“字去掉。
最近市公安局的局长临近退休，而跟他一起窥夺这个位子的一同有三人。
而他资历最小，选上的机会派最后，但好在几天前自己多年的恩师愿意提点自己一把。
他现在急需一笔光辉的业绩来证明自己。
柳文杰相互介绍完二人的身份后，觉得口干舌燥，而朝天阳正等着这个机会。
“来，柳爷爷你的，来，陈叔叔你的。”
朝天阳依次长幼顺序给在场的三人倒茶，并将茶水的位置倒至既可品味茶中细味，又不易沾湿袖口。
朝天阳的主动示好且表现有礼，让陈有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身处他这个位置的人，对待比自己地位高的，他会恭敬有礼接下别人的建议。
对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他也会乐于享受别人的奉承。
说白了，就是虚荣心在作怪。
柳文杰看着递来的茶水，接过小抿了一口，只觉得口中茶香四溢。
而陈有良则是紧随其中小饮了一口。
见气氛已经被自己烘托得差不多，朝天阳清清嗓子，伸出手掌请柳爷爷步入正题。
“柳爷爷，你这次唤我来所为何事？敢烦问其详。”
虽已明知其意，但该装的样子也是要装一下的。
柳文杰笑着，没接下话题，转而扭头看向端坐在位置上的陈有良。
“还是由我来讲吧。”
“是这样的，听柳老师说最近长林市的风气不太平，出现多起滋事扰民的事件。”
“而我们警局这几天刚刚得到消息，不久前曾有过不明社会人员出没于天阳家里。”
“所以这次斗胆请柳爷爷作主，特来询问具体情况。”
陈有良说的很诚恳，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对于他的话，朝天阳只信一半。
接到消息是假，过来捞功劳是真；请柳文杰做主询问情报是假，有事相求是真。
原因无他，据上次张虎闹事已经是半个多月的事了，而且朝天阳一家也都没有报警。
至于自己的街坊邻居，为了自己安全着想，他们也不太可能冒着风险去报案。
但到这里，朝天阳差不多明朗了柳爷爷让他过来的意图了。
他假装恍然大悟般一拍手，点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陈有良夜不含糊，业绩就在眼前，无论是柳老师亲自请他办事，还是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他都必须对朝天阳的上心至极。
“看来天阳是想起来了，不妨告诉叔叔？”陈有良凑近些朝天阳。
朝天阳皱眉，做出踌躇的样子，他现在还是得装的犹豫胆怯一点。
将自己伪装成受害极深的受害人，才能最大博取陈有良的信任。
在欺骗这方面，他是出了名的鬼才，遇到的坏人多了，就要靠数不尽的谎言和手段保护自己。
果不其然，陈有良这条“迂腐的大鱼”咬钩，他在旁边不断鼓励朝天阳。
而朝天阳也没让他久等，他故意将事情夸大其词，说对方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不明团伙。
并且用引导的方式，成功得让陈有良脑补出对方可能携带枪支的虚假信息。
陈有良心里如翻江倒海，紧锁着眉头，过了一会便借下午有个小会的理由回去整理文件。
实则是回去进行全方位的调查，藏有枪支的话这可就上升了刑事案件上了！
等陈有良走后，房间里就没有“外人”了。
“这下他们可有得忙了。”
柳文杰小抿热茶，笑着看着靠在椅子上的朝天阳。
后者笑了笑：“爷爷，你这可是把我当枪使呀！”
他忽地坐起，嘴角上扬，眼神中透露着别样的风采。
“长林市这么久了城市发展都还是一滩‘死水’，要上不上，要下狂下，归其原因还是上下不同心，出力多收获小。”
“我不给他下点猛药，上面那些‘安于天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柳文杰惊讶地看着朝天阳：“你这看问题的本事倒是不小，还有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了？”
朝天阳将手掌缩成一个拳头，一一比出手指。
“第一，爷爷你特意叮嘱我选今天来，我就开始有这方面的猜疑了。”
“其次，门口的车胎磨损程度较大，说明经常有长期在外的经历，应该对路况认知很准确，知道什么路该走什么路不该走。”
“而我们这里的黄泥路，车辆难以下来，一旦下来必定对车的损伤较大。”
“所以车主必定是有急事相求才会不计代价将车开下来，表示对你的尊敬。”
“最后，也是让我推出全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你故意将话题引到陈叔叔身上，不就是想提醒我今天他是‘大鱼’吗？”
朝天阳很坦诚地解释完他的推理过程。
一方面是向柳文杰展示他的能力，以求后面提高他对自己的帮助程度。
另一方面则是送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毕竟柳文杰对自己跟亲爷爷一样。
自己每次来这里喝茶，柳文杰都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自己也是受益良多。
听完朝天阳每一步的推想后，柳文杰发自内心的喜悦。
看着朝天阳是越看越喜欢，不禁嫉妒起自己好友的好命。
不对，他朝天阳也是自己半个孙子，自己干嘛要嫉妒？
朝老狗，你还真是生个好命！
以后你孙子，我罩之，你可别跟我抢！
朝天阳告别过吴念后，一个人搭车带着关月慕的档案袋去了趟柳文杰家。
前几天，柳文杰跟他通过电话，请他今天来家里坐坐顺带交还下档案袋。
小洋房前正停着俩小轿车，看车牌应该是本地的，从车品和车牌排除了是柳叔叔回家的可能。
朝天阳观察了下车胎磨损程度和车内的一些装饰品，心中对今日的邀请隐隐有了部分猜测。
他站在门口往里面喊道：“柳爷爷，我来了！”
喊完一声便停下，随后安静地站在门口等待“别人”开门。
果不其然，一会儿，门开了，也确实是“别人”。
一个正气凛然，目光如炬穿着便装的男子正和蔼的看着他。
“是天阳吧，赶紧进来了，柳老师正在等你。”
中年人的语气很友善，给朝天阳的感觉就像是寒冬里的暖阳一样温暖。
但他说话时，朝天阳总能感觉到他那看似随意的目光，其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打量。
他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了，朝天阳回应似的点点头，心中起了戒备。
称柳爷爷为老师，应该是以前受过指教。
看面相和精神状态，八成是从事于警察或者督察一类的工作。
中年人领先朝天阳几步，带着他去老师品茗的房间，朝天阳率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中年人先是一愣，可能对朝天阳的自来熟有些诧异。
毕竟在生活中，很少有和朝天阳同龄的人愿意和他接触。
短暂的思考后，他报上了自己的职位和名字：长林市市公安局副局长，陈有良。
陈有良，副局长，朝天阳默默将这两个关键信息放在推测路线里。
一瞬间，十几种不同的可能性路线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到了房间门前，陈有良伸手拦下了朝天阳，毕恭毕敬地在门上叩了三下，一重两轻。
得到允许后，才开门邀请朝天阳先进，看起来他认为自己跟柳文杰的关系要更亲近一点。
这点隐含的意思朝天阳还是看得懂的。
朝天阳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一眼，反倒向他道谢了声，先行一步进入。
“天阳你可让我好等呀，来坐，坐，别客气！”
坐着的柳文杰热情的招待二人入座自己旁边的两个座位。
朝天阳没有多余的礼数，先坐了。
陈有良则是先鞠躬向柳文杰道谢后，坐到了柳文杰对面的位置。
其目的性不言而喻，他是有事相求才来的。
朝天阳和柳文杰对视一眼后，没有点破。
“天阳，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关于这位陈警官更多的身份信息，成就被柳文杰一一介绍给朝天阳。
一旁默默听着的陈有良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简历可不为不风光。
二十三岁入职，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三十三岁，仅用是十年的时间硬生生凭自己的本事爬上了正处级。
不可不谓之人中龙凤也！
但他也有所困之事，那就是将局长前的“副“字去掉。
最近市公安局的局长临近退休，而跟他一起窥夺这个位子的一同有三人。
而他资历最小，选上的机会派最后，但好在几天前自己多年的恩师愿意提点自己一把。
他现在急需一笔光辉的业绩来证明自己。
柳文杰相互介绍完二人的身份后，觉得口干舌燥，而朝天阳正等着这个机会。
“来，柳爷爷你的，来，陈叔叔你的。”
朝天阳依次长幼顺序给在场的三人倒茶，并将茶水的位置倒至既可品味茶中细味，又不易沾湿袖口。
朝天阳的主动示好且表现有礼，让陈有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身处他这个位置的人，对待比自己地位高的，他会恭敬有礼接下别人的建议。
对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他也会乐于享受别人的奉承。
说白了，就是虚荣心在作怪。
柳文杰看着递来的茶水，接过小抿了一口，只觉得口中茶香四溢。
而陈有良则是紧随其中小饮了一口。
见气氛已经被自己烘托得差不多，朝天阳清清嗓子，伸出手掌请柳爷爷步入正题。
“柳爷爷，你这次唤我来所为何事？敢烦问其详。”
虽已明知其意，但该装的样子也是要装一下的。
柳文杰笑着，没接下话题，转而扭头看向端坐在位置上的陈有良。
“还是由我来讲吧。”
“是这样的，听柳老师说最近长林市的风气不太平，出现多起滋事扰民的事件。”
“而我们警局这几天刚刚得到消息，不久前曾有过不明社会人员出没于天阳家里。”
“所以这次斗胆请柳爷爷作主，特来询问具体情况。”
陈有良说的很诚恳，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对于他的话，朝天阳只信一半。
接到消息是假，过来捞功劳是真；请柳文杰做主询问情报是假，有事相求是真。
原因无他，据上次张虎闹事已经是半个多月的事了，而且朝天阳一家也都没有报警。
至于自己的街坊邻居，为了自己安全着想，他们也不太可能冒着风险去报案。
但到这里，朝天阳差不多明朗了柳爷爷让他过来的意图了。
他假装恍然大悟般一拍手，点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陈有良夜不含糊，业绩就在眼前，无论是柳老师亲自请他办事，还是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他都必须对朝天阳的上心至极。
“看来天阳是想起来了，不妨告诉叔叔？”陈有良凑近些朝天阳。
朝天阳皱眉，做出踌躇的样子，他现在还是得装的犹豫胆怯一点。
将自己伪装成受害极深的受害人，才能最大博取陈有良的信任。
在欺骗这方面，他是出了名的鬼才，遇到的坏人多了，就要靠数不尽的谎言和手段保护自己。
果不其然，陈有良这条“迂腐的大鱼”咬钩，他在旁边不断鼓励朝天阳。
而朝天阳也没让他久等，他故意将事情夸大其词，说对方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不明团伙。
并且用引导的方式，成功得让陈有良脑补出对方可能携带枪支的虚假信息。
陈有良心里如翻江倒海，紧锁着眉头，过了一会便借下午有个小会的理由回去整理文件。
实则是回去进行全方位的调查，藏有枪支的话这可就上升了刑事案件上了！
等陈有良走后，房间里就没有“外人”了。
“这下他们可有得忙了。”
柳文杰小抿热茶，笑着看着靠在椅子上的朝天阳。
后者笑了笑：“爷爷，你这可是把我当枪使呀！”
他忽地坐起，嘴角上扬，眼神中透露着别样的风采。
“长林市这么久了城市发展都还是一滩‘死水’，要上不上，要下狂下，归其原因还是上下不同心，出力多收获小。”
“我不给他下点猛药，上面那些‘安于天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柳文杰惊讶地看着朝天阳：“你这看问题的本事倒是不小，还有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了？”
朝天阳将手掌缩成一个拳头，一一比出手指。
“第一，爷爷你特意叮嘱我选今天来，我就开始有这方面的猜疑了。”
“其次，门口的车胎磨损程度较大，说明经常有长期在外的经历，应该对路况认知很准确，知道什么路该走什么路不该走。”
“而我们这里的黄泥路，车辆难以下来，一旦下来必定对车的损伤较大。”
“所以车主必定是有急事相求才会不计代价将车开下来，表示对你的尊敬。”
“最后，也是让我推出全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你故意将话题引到陈叔叔身上，不就是想提醒我今天他是‘大鱼’吗？”
朝天阳很坦诚地解释完他的推理过程。
一方面是向柳文杰展示他的能力，以求后面提高他对自己的帮助程度。
另一方面则是送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毕竟柳文杰对自己跟亲爷爷一样。
自己每次来这里喝茶，柳文杰都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自己也是受益良多。
听完朝天阳每一步的推想后，柳文杰发自内心的喜悦。
看着朝天阳是越看越喜欢，不禁嫉妒起自己好友的好命。
不对，他朝天阳也是自己半个孙子，自己干嘛要嫉妒？
朝老狗，你还真是生个好命！
以后你孙子，我罩之，你可别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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