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为国家计
观柳城外，不足千里处，殷国的连营如长龙般蜿蜒连绵。
旌旗招展，战鼓如雷，辕门缓缓开启，一辆战车缓缓驶入其中，直到中军大帐。
“柳应山，今日为何而来呀？”殷国主将殷奉坐在上首笑意吟吟地看着来人。
对阵多年，二人已是旧识，柳应山也没跟他客气，拉开一把椅子直入主题：“澄江门的人呢，在你们这吧？”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便是澄江门的六长老鹿铭和五长老贺羽。”殷奉看向身边两个老者说道。
柳应山没有回应，那两个老者也没有开口，气氛显得很是尴尬。
“柳应山，这就是六长老要的人吗？”殷奉指着柳应山身后的青年问道。
“是。”柳应山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扣出血迹。
坐在一旁的鹿铭抬了抬眼皮：“就是你杀了我孙女？”
“是我”，青年与之对视，眼神平静。
“窥真的修为，倒也说得过去，你是什么灵根？”
“仙级灵脉，老头儿，你不必多问，是我杀的你孙女，你们都该死，侵我国家掠我百姓，我杀你们千千万万次都不过瘾，如今落到你们手里，是我运气不好，要杀便杀，又何必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柳迁眼里充满不屑和憎恶。
“呵呵，有种，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三日之后我要拿你的人头来祭旗，让你们栾国数万士兵看着你被枭首，柳应山，记得让你的士兵都来观看，否则，周骞的军队也会参与这场战争。”鹿铭盯着柳应山，表情玩味。
柳应山心中怒火滔天，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失控边缘，但他不能发泄，“我知道了”，他喉结蠕动，艰难的咽下一口气。
“希望你遵守诺言，没什么事的话告辞。”柳应山站起，转身便走。
“将军”，在他即将走出军帐时，青年从后面叫住了他。
柳应山身形狠狠颤抖一下，缓缓转身。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柳应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褶皱间夹杂着满满的无奈和愧疚。
青年摇摇头，“如果我们以后不再割地，不再投鼠忌器，不再遣人为质，那该多好啊。”
柳应山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今日的耻辱，我柳应山记下了。”
他果断转头，大步流星地离去，征袍飞扬，带起一片烟尘。
他不敢再回头，也不敢多停留一刻，他害怕再看到青年那坚毅的脸庞，他心中大恸，可他别无选择。
御弘灵，或者说一个灵纹活了下来，但他的儿子却永远离开了。
看着柳应山离去的背影，从始至终都未开口的另一个老者突然发话：“你就这么相信柳应山送来的就是杀你孙女的人？”
“一丝怀疑还是有的，但这小子是仙级灵脉，在我宗也并不多见，柳应山不傻，要不是畏惧周骞国参与进来让他投鼠忌器，是决计不会把这样的后辈交出来的，从这点来看，八九不离十了，就算不是，栾国也损失了一个希望，不是吗？宗主？”
就在鹿铭话音落下之时，那名叫贺羽的老者容貌一变，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谁都未想到澄江门的宗主竟然会亲自到来！
坐在殷奉慌忙下跪：“参见大人。”
他敛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喘。
但中年人并未理会他，悠然的往帐外走去：“这边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要让其他四宗插手。”
“宗主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鹿铭信誓旦旦地答道。
他脸上浮现一模贪婪和狠厉，唯独没有刚刚因为孙女死去的愤怒和悲伤。
柳应山早已回到观柳城，他的心情十分沉痛，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三军将士看到自己备受打击的自己。
他有太多的不能。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缕残阳照进了屋子。
”滚出去，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柳应山怒喝。
“老柳，是我。”一个温润的声音应道。
柳应山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是前锋将军祝同。
“抱歉，是我失礼了，坐吧。”柳应山抹了一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精神还是有点恍惚。
“无妨，我能理解，事情怎么样？”祝同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澄江门的人没有发现异常，鱼目混珠之计算是成功了，有灵纹的那个孩子算是保住了，他们答应周骞不参战，但还是要做好准备。他们还勒令我们全军都要到阵前观看迁儿被处决。”说到最后，柳应山趴在桌子上，竟开始哽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节哀”，祝同轻声言道，他完全可以理解柳应山的心情。
柳迁虽不是他的亲儿子，但他是被柳应山一直带大的，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天赋极好，为栾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要为国家计而替人赴死，岂能不叫人垂泪？
二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轻轻的抽泣声。
“柳迁那孩子的牺牲是值得的，你猜我前两天看到了什么？”祝同首先开口。
“什么？”柳应山问。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另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你也看到了那两个少年的比斗，但刚刚开始你就带着柳迁去看了我栾国的大好河山最后一眼，你猜猜结果谁赢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武东云了。”柳应山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你猜错了，是那个新来的姓御的少年。”
“这怎么可能，他二人差距那么大？”柳应山感到不可思议。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不知道那一战发生了什么，那姓御的少年似乎掌握着极为强大的箭术，身上竟然出现有如法相一样的东西，仅仅一击就射爆了武东云的攻击，要不是我出手，武东云必然身死，这孩子身上有着大秘密啊，不能以常理视之”祝同绘声绘色的给柳应山讲解当时的战况，不断地回忆，生怕漏了每一个细节。
“竟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
“真是我栾国的幸运，却是我的不幸啊。”柳应山感叹。
“几百年的遗恨，今朝必将扫尽，你的不幸，那些少年们会用数以万计的鲜血帮你偿还。”
祝同起身，看着天边的残阳，心中充满了自信。
柳应山看着老友的背影，感慨万千，虽然按道理讲，八位将军地位一样，但祝同的评价却隐隐高他一些。
或许，这就是前锋将军！
不避锋矢，一往无前！
旌旗招展，战鼓如雷，辕门缓缓开启，一辆战车缓缓驶入其中，直到中军大帐。
“柳应山，今日为何而来呀？”殷国主将殷奉坐在上首笑意吟吟地看着来人。
对阵多年，二人已是旧识，柳应山也没跟他客气，拉开一把椅子直入主题：“澄江门的人呢，在你们这吧？”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便是澄江门的六长老鹿铭和五长老贺羽。”殷奉看向身边两个老者说道。
柳应山没有回应，那两个老者也没有开口，气氛显得很是尴尬。
“柳应山，这就是六长老要的人吗？”殷奉指着柳应山身后的青年问道。
“是。”柳应山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扣出血迹。
坐在一旁的鹿铭抬了抬眼皮：“就是你杀了我孙女？”
“是我”，青年与之对视，眼神平静。
“窥真的修为，倒也说得过去，你是什么灵根？”
“仙级灵脉，老头儿，你不必多问，是我杀的你孙女，你们都该死，侵我国家掠我百姓，我杀你们千千万万次都不过瘾，如今落到你们手里，是我运气不好，要杀便杀，又何必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柳迁眼里充满不屑和憎恶。
“呵呵，有种，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三日之后我要拿你的人头来祭旗，让你们栾国数万士兵看着你被枭首，柳应山，记得让你的士兵都来观看，否则，周骞的军队也会参与这场战争。”鹿铭盯着柳应山，表情玩味。
柳应山心中怒火滔天，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失控边缘，但他不能发泄，“我知道了”，他喉结蠕动，艰难的咽下一口气。
“希望你遵守诺言，没什么事的话告辞。”柳应山站起，转身便走。
“将军”，在他即将走出军帐时，青年从后面叫住了他。
柳应山身形狠狠颤抖一下，缓缓转身。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柳应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褶皱间夹杂着满满的无奈和愧疚。
青年摇摇头，“如果我们以后不再割地，不再投鼠忌器，不再遣人为质，那该多好啊。”
柳应山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今日的耻辱，我柳应山记下了。”
他果断转头，大步流星地离去，征袍飞扬，带起一片烟尘。
他不敢再回头，也不敢多停留一刻，他害怕再看到青年那坚毅的脸庞，他心中大恸，可他别无选择。
御弘灵，或者说一个灵纹活了下来，但他的儿子却永远离开了。
看着柳应山离去的背影，从始至终都未开口的另一个老者突然发话：“你就这么相信柳应山送来的就是杀你孙女的人？”
“一丝怀疑还是有的，但这小子是仙级灵脉，在我宗也并不多见，柳应山不傻，要不是畏惧周骞国参与进来让他投鼠忌器，是决计不会把这样的后辈交出来的，从这点来看，八九不离十了，就算不是，栾国也损失了一个希望，不是吗？宗主？”
就在鹿铭话音落下之时，那名叫贺羽的老者容貌一变，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谁都未想到澄江门的宗主竟然会亲自到来！
坐在殷奉慌忙下跪：“参见大人。”
他敛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喘。
但中年人并未理会他，悠然的往帐外走去：“这边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要让其他四宗插手。”
“宗主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鹿铭信誓旦旦地答道。
他脸上浮现一模贪婪和狠厉，唯独没有刚刚因为孙女死去的愤怒和悲伤。
柳应山早已回到观柳城，他的心情十分沉痛，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三军将士看到自己备受打击的自己。
他有太多的不能。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缕残阳照进了屋子。
”滚出去，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柳应山怒喝。
“老柳，是我。”一个温润的声音应道。
柳应山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是前锋将军祝同。
“抱歉，是我失礼了，坐吧。”柳应山抹了一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精神还是有点恍惚。
“无妨，我能理解，事情怎么样？”祝同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澄江门的人没有发现异常，鱼目混珠之计算是成功了，有灵纹的那个孩子算是保住了，他们答应周骞不参战，但还是要做好准备。他们还勒令我们全军都要到阵前观看迁儿被处决。”说到最后，柳应山趴在桌子上，竟开始哽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节哀”，祝同轻声言道，他完全可以理解柳应山的心情。
柳迁虽不是他的亲儿子，但他是被柳应山一直带大的，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天赋极好，为栾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要为国家计而替人赴死，岂能不叫人垂泪？
二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轻轻的抽泣声。
“柳迁那孩子的牺牲是值得的，你猜我前两天看到了什么？”祝同首先开口。
“什么？”柳应山问。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另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你也看到了那两个少年的比斗，但刚刚开始你就带着柳迁去看了我栾国的大好河山最后一眼，你猜猜结果谁赢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武东云了。”柳应山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你猜错了，是那个新来的姓御的少年。”
“这怎么可能，他二人差距那么大？”柳应山感到不可思议。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不知道那一战发生了什么，那姓御的少年似乎掌握着极为强大的箭术，身上竟然出现有如法相一样的东西，仅仅一击就射爆了武东云的攻击，要不是我出手，武东云必然身死，这孩子身上有着大秘密啊，不能以常理视之”祝同绘声绘色的给柳应山讲解当时的战况，不断地回忆，生怕漏了每一个细节。
“竟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
“真是我栾国的幸运，却是我的不幸啊。”柳应山感叹。
“几百年的遗恨，今朝必将扫尽，你的不幸，那些少年们会用数以万计的鲜血帮你偿还。”
祝同起身，看着天边的残阳，心中充满了自信。
柳应山看着老友的背影，感慨万千，虽然按道理讲，八位将军地位一样，但祝同的评价却隐隐高他一些。
或许，这就是前锋将军！
不避锋矢，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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