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宗主是魔
“我差点忘了，我们这位躺在床榻上的季宗主他，是魔啊……”
东方宣御此话说到末尾，声音可以压低了几分。
“慎言！”
赵青鸿连忙打住，“有些话眼下看来不是忌讳，今后可不好说。当时惊鸿青云二派弟子，均因那剑无尘的剑气遮蔽，看不清宗主当日真容，如若不然，季玉宗当不会有今日。我惊鸿门，也不会有今日。所以，你必须死守这个秘密……”
“放心，在这惊鸿门内，无人可以窥听你我二人谈话！”
东方宣御哈哈一笑，显然是对自己设下的结界很有信心。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先前……究竟与那位伏魔殿的大能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何他竟对季玉宗是魔一事，概不追究？”
东方宣御问道。
赵青鸿神秘一笑，道：“其实什么协议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惊鸿门千秋万世，天下共尊！”
……
回忆起当年和东方宣御的谈话，站在季玉宗面前的赵青鸿神思之间，表情却是有些变得复杂了起来。
如今，季玉宗已醒，那么当年的那个协议……
望着季玉宗那张绝美清秀的俊脸，赵青鸿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当年通体漆黑，彻底堕入魔道，并以一己之力莫大神通扭转乾坤，与那剑无尘同归于尽的画面。
当初那个体内流着黑血的季玉宗，不光赵青鸿历历在目，其余一众修为高超，能直视剑无尘的黄金色剑气，看到战斗详情的高层也都对此记忆犹新。
不过幸好，普通弟子修为不济，都不清楚高空那一片金光中发生了什么。
如若不然，让季玉宗当宗主这事，难度悠悠众口。
“好了。情况我也知道了，只是这宗主之位，我实难担任……”
季玉宗下意识地，就开口回绝，他是真心推辞。
结果不知怎么的，最后绕来绕去，变成了他一辞，二辞，三辞，却还是没辞掉。
半推半就地，就认下了这宗主之位。
过程就和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担任明教教主的场面差不多。
“那，既然诸位长老意已决，弟子……便不再推辞，暂摄这掌门之位。”
既然想到了张无忌，季玉宗也就照样画葫芦，直接拿着现成的那一套照样画葫芦，忽悠起了在座的列位长者，“只是，他日若时机合适，烦请诸位另立贤能，如果不能答应弟子，那弟子宁死也不肯冒领这掌门之位。”
赵青鸿是老狐狸，知道他这只是场面话。
东方宣御等几位长老也知道，季玉宗说的话不现实。
宗主之位，岂是说想另立就能找到贤能的？
只怕这个位置，到季玉宗死之前，都不会易主了。
但是赵青鸿却知道另一个真相。
唉，这季玉宗若是一直沉睡，当个安分的活死人还好，如今既然醒了过来，那……
却也离死不远了。
……
长老一行人告退后，只有裘善雪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
“裘殿主，有何事吩咐，但说无妨。”
季玉宗知她有私话要说，也就没有打发她走，而是等其他高层走后，独留裘善雪一人在屋内。
“弟子惶恐，宗主如今已贵为宗主，怎能对弟子用这般口吻说话？”
裘善雪倒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真的基于对尊卑有别的深刻认识，在提醒季玉宗说话小心点，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裘殿主，我们好歹也算是故旧，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当不必拘礼才是。”
季玉宗哭笑不得，这一觉醒来，身份变化之大，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若不是睡上这一觉，即便正常过去三年，自己凭借着吸收自然属性，此番也已经踏入元婴期，得到应得的地位。
只不过，一者是循序渐进，一者是突然高升。
仅此而已。
“好啦，裘殿主，在我这，有什么话，你只管畅所欲言便是。”
季玉宗和颜悦色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一如过去。
事实上，他也本就是过去那个他，
“宗主可知，这三年宗主长睡不起，教人有多担心么？”
裘善雪冷颜如雪，而此时，在她那娇柔的声音中，竟带上了几分嗔怪之意。
“承蒙裘殿主挂念，弟……我感激不尽。”
季玉宗倒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严格来说，裘善雪是他在这惊鸿门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昔年，也是裘善雪向他示好，连连替他出头，才得以让当初还只是一颗嫩苗的他，得以在庇护下茁壮成长，直至今日，成为了一棵连元婴强者都撼动不了的大树……
“不过如今，宗主没事，便一切安好。”
裘善雪由衷感慨，长舒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和一些心怀鬼胎表面看不清深浅的的个别长老不一样，她是少数真心希望季玉宗醒来的人。
季玉宗看向裘善雪，斟酌着，想要问询一些当年他昏迷后的事情。
他还真挺好奇，当年的魔种，到底是施展了何等通天手段，才能让他以筑基之躯逆行伐天，斗杀了全力施法的元婴高人剑无尘。
并且，在那之后，还让自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长达三年的沉睡……
对了，魔种，魔种，你在吗？
在心里叫唤了两声。
没有听见半点回音。
就仿佛，曾经让整个惊鸿门瑟瑟发抖的魔物，从来没有占据过他的这副臭皮囊。
怎么回事？
连魔种都消失了……
这么说，当年大败青云宗，一点也不轻松啊。
“裘殿主，我想知道……那一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玉宗开口。
“那一日……”
对于修士来说，动辄百年千年修行，三年只不过是眨眼瞬间，故而对于三年前那桩惊天动地的旧事，裘善雪仍是历历在目……
原来当日，季玉宗突然魔化，通体如被泼墨般，连血液都变得漆黑，携带着令人心悸的滔天魔气，以身化魔莲，与剑无尘的黄金巨剑正面抗击。
片刻之间，天地被金色海洋淹没，而只有少数修为极高的长老，才能看清，施展了这一招“万象一剑”的剑无尘看似毁天灭地，实则却是被季玉宗化形的魔莲吞噬，不消片刻，便在痛苦万状中，被融成了一滩血水。
再之后，季玉宗也形体僵硬，从高天坠落了下来。
当惊鸿门弟子再搜寻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在溪流尽头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已宛如一块焦炭一般，只能勉强看得清轮廓，通体枯萎焦黑，萎缩到了不似人形的地步。
不光肉身已摧残得不成样子，便连他体内的灵识，旁人都感受不到半点。
裘善雪倒也是实话实说，当时那些外出搜寻的弟子，是把他当成死尸捡回来的，意义仅限于纪念和缅怀……
而就在众弟子准备将他大操大办风光下葬之际，怎料赵青鸿一过目，却发觉，他竟是一息尚存。
东方宣御此话说到末尾，声音可以压低了几分。
“慎言！”
赵青鸿连忙打住，“有些话眼下看来不是忌讳，今后可不好说。当时惊鸿青云二派弟子，均因那剑无尘的剑气遮蔽，看不清宗主当日真容，如若不然，季玉宗当不会有今日。我惊鸿门，也不会有今日。所以，你必须死守这个秘密……”
“放心，在这惊鸿门内，无人可以窥听你我二人谈话！”
东方宣御哈哈一笑，显然是对自己设下的结界很有信心。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先前……究竟与那位伏魔殿的大能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何他竟对季玉宗是魔一事，概不追究？”
东方宣御问道。
赵青鸿神秘一笑，道：“其实什么协议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惊鸿门千秋万世，天下共尊！”
……
回忆起当年和东方宣御的谈话，站在季玉宗面前的赵青鸿神思之间，表情却是有些变得复杂了起来。
如今，季玉宗已醒，那么当年的那个协议……
望着季玉宗那张绝美清秀的俊脸，赵青鸿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当年通体漆黑，彻底堕入魔道，并以一己之力莫大神通扭转乾坤，与那剑无尘同归于尽的画面。
当初那个体内流着黑血的季玉宗，不光赵青鸿历历在目，其余一众修为高超，能直视剑无尘的黄金色剑气，看到战斗详情的高层也都对此记忆犹新。
不过幸好，普通弟子修为不济，都不清楚高空那一片金光中发生了什么。
如若不然，让季玉宗当宗主这事，难度悠悠众口。
“好了。情况我也知道了，只是这宗主之位，我实难担任……”
季玉宗下意识地，就开口回绝，他是真心推辞。
结果不知怎么的，最后绕来绕去，变成了他一辞，二辞，三辞，却还是没辞掉。
半推半就地，就认下了这宗主之位。
过程就和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担任明教教主的场面差不多。
“那，既然诸位长老意已决，弟子……便不再推辞，暂摄这掌门之位。”
既然想到了张无忌，季玉宗也就照样画葫芦，直接拿着现成的那一套照样画葫芦，忽悠起了在座的列位长者，“只是，他日若时机合适，烦请诸位另立贤能，如果不能答应弟子，那弟子宁死也不肯冒领这掌门之位。”
赵青鸿是老狐狸，知道他这只是场面话。
东方宣御等几位长老也知道，季玉宗说的话不现实。
宗主之位，岂是说想另立就能找到贤能的？
只怕这个位置，到季玉宗死之前，都不会易主了。
但是赵青鸿却知道另一个真相。
唉，这季玉宗若是一直沉睡，当个安分的活死人还好，如今既然醒了过来，那……
却也离死不远了。
……
长老一行人告退后，只有裘善雪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
“裘殿主，有何事吩咐，但说无妨。”
季玉宗知她有私话要说，也就没有打发她走，而是等其他高层走后，独留裘善雪一人在屋内。
“弟子惶恐，宗主如今已贵为宗主，怎能对弟子用这般口吻说话？”
裘善雪倒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真的基于对尊卑有别的深刻认识，在提醒季玉宗说话小心点，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裘殿主，我们好歹也算是故旧，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当不必拘礼才是。”
季玉宗哭笑不得，这一觉醒来，身份变化之大，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若不是睡上这一觉，即便正常过去三年，自己凭借着吸收自然属性，此番也已经踏入元婴期，得到应得的地位。
只不过，一者是循序渐进，一者是突然高升。
仅此而已。
“好啦，裘殿主，在我这，有什么话，你只管畅所欲言便是。”
季玉宗和颜悦色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一如过去。
事实上，他也本就是过去那个他，
“宗主可知，这三年宗主长睡不起，教人有多担心么？”
裘善雪冷颜如雪，而此时，在她那娇柔的声音中，竟带上了几分嗔怪之意。
“承蒙裘殿主挂念，弟……我感激不尽。”
季玉宗倒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严格来说，裘善雪是他在这惊鸿门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昔年，也是裘善雪向他示好，连连替他出头，才得以让当初还只是一颗嫩苗的他，得以在庇护下茁壮成长，直至今日，成为了一棵连元婴强者都撼动不了的大树……
“不过如今，宗主没事，便一切安好。”
裘善雪由衷感慨，长舒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和一些心怀鬼胎表面看不清深浅的的个别长老不一样，她是少数真心希望季玉宗醒来的人。
季玉宗看向裘善雪，斟酌着，想要问询一些当年他昏迷后的事情。
他还真挺好奇，当年的魔种，到底是施展了何等通天手段，才能让他以筑基之躯逆行伐天，斗杀了全力施法的元婴高人剑无尘。
并且，在那之后，还让自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长达三年的沉睡……
对了，魔种，魔种，你在吗？
在心里叫唤了两声。
没有听见半点回音。
就仿佛，曾经让整个惊鸿门瑟瑟发抖的魔物，从来没有占据过他的这副臭皮囊。
怎么回事？
连魔种都消失了……
这么说，当年大败青云宗，一点也不轻松啊。
“裘殿主，我想知道……那一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玉宗开口。
“那一日……”
对于修士来说，动辄百年千年修行，三年只不过是眨眼瞬间，故而对于三年前那桩惊天动地的旧事，裘善雪仍是历历在目……
原来当日，季玉宗突然魔化，通体如被泼墨般，连血液都变得漆黑，携带着令人心悸的滔天魔气，以身化魔莲，与剑无尘的黄金巨剑正面抗击。
片刻之间，天地被金色海洋淹没，而只有少数修为极高的长老，才能看清，施展了这一招“万象一剑”的剑无尘看似毁天灭地，实则却是被季玉宗化形的魔莲吞噬，不消片刻，便在痛苦万状中，被融成了一滩血水。
再之后，季玉宗也形体僵硬，从高天坠落了下来。
当惊鸿门弟子再搜寻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在溪流尽头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已宛如一块焦炭一般，只能勉强看得清轮廓，通体枯萎焦黑，萎缩到了不似人形的地步。
不光肉身已摧残得不成样子，便连他体内的灵识，旁人都感受不到半点。
裘善雪倒也是实话实说，当时那些外出搜寻的弟子，是把他当成死尸捡回来的，意义仅限于纪念和缅怀……
而就在众弟子准备将他大操大办风光下葬之际，怎料赵青鸿一过目，却发觉，他竟是一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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