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线索
“姑姑？”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姑的消息。
林家一直以来人丁就不算兴旺，而到了林辰祖爷爷那一代的时候就更加明显，接下来几乎都是代代单传，每一代都只有一位长子和一位长女。
按理来说，这么大个家族自然是需要不少自家人来帮衬的，要不然摊子太大，很难管理。然而林辰的姑姑却早在林辰记事之前就离开了林家，整个林家的事物几乎都是父亲和老管家支起来的。
为何要离开？又为何选在在这个时候回来？
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
外来商队，落魄太子，镇内高人，金鲤，机缘，规矩，木盒，项链，假冒的“自己”……
还有这莫名其妙拜访林府的邋遢老头。还有锦帘，小璃，宋管家……
平静安宁的小镇为何在短短几天内就风起云涌？
四月初四……四月初四到底会发生什么？
“少爷，茶凉了。”
宋管家突然出声打断了林辰的思绪。原来林辰已经沉思了许久，手边茶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这上等的茶叶，若是等到凉了再喝可谓是暴殄天物了。
“哦，哦。”
林辰依旧是目光呆滞，只是端起茶来轻轻泯了一口，随后便又呆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对面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却倏的坐了起来，他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拎住茶杯两侧，不停地晃啊晃，好似在玩秋千一般，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宋管家将木盒放在一旁，看着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林辰，不禁想起老头说的话。
‘他不该修剑的，他该修道。’
不修剑，不修剑啊。
现在待在这小镇中的人，有何人是修剑之人？又有何人不是求剑之人？
局中之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少爷，茶凉了。”
老迈的宋管家再次提醒道。
林辰再次机械的端起了杯子，脑子虽在飞速的运转，却无意间看到对面的老头朝着他比了个手势。
老头将手平放在脖子上，轻轻往旁边一拉，眼睛鼓得跟青蛙一般，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嗯？什么意思？这是……死人？
奇怪滑稽的动作顿时吸引了林辰的注意，他这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谁知宋管家扭头瞪了老头一眼，老头顿时跟个乖宝宝似的板板正正的又坐直了身子。
这是……林辰回头看了看宋管家，后者还是和往常一般风轻云淡。
待到林辰在此转过来时候，老头已经端起茶杯小小的嘬了一口。那茶刚入口，老头便好似被烫到了一般将舌头吐出来不断的呼吸着空气。
老头动作十分夸张，滑稽的模样让林辰无法静下心来理清思路。老头生怕林辰看不到，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林辰见到此景，不禁哑然道：“老前辈，您这是被茶烫到舌头了？老宋，去取一杯凉水来，给老前辈润一润。”
宋管家看着做作的老头，回道：“少爷，这茶已经凉了。”话里的意思是这茶不会烫嘴，是老头在这里作怪，不必理他。
林辰也觉得老头是在玩闹，笑呵呵的说道：“老前辈还是不要戏弄晚辈了，这茶已经凉了，怎么会……”
等等，林辰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落不下去。
茶已经凉了……死人……
茶凉，茶凉，人走茶凉。
如果这暗流涌动如同喷发前的火山的小镇是由于某个人的庇护才维持着这脆弱的安宁，那么这火山爆发的时刻就是……
那个人的死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切都能对上了，一切都能对上了！
“老宋！”
林辰突然喊道，声音里是满是的严肃。
“四月初四，马上就要成为某个人的忌日了吗？”
宋管家僵硬在了原地，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先是凝视了一会儿“嘿嘿”贱笑的老头，又看向一脸严肃的林辰，嘴唇蠕动了几分，吐出几个字来。
“是的，少爷。”
谁知林辰反而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怀。
“老宋，你果然不会欺骗我。我不强求你说缘由，只是想问一下，这件事和林府的存亡有关系吗？”
宋管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少爷，林家会平安无事的。”
“哦？是林家而不是林府？”
林辰双指开始敲桌子起来。他推断的时候喜欢敲桌子的坏毛病又犯了。
“那张姨呢？刘叔呢？锦帘呢？还有……你呢？”
沉默，书房只剩下了“哒哒。”的敲桌声。
一旁的老头见到眼前这个情况，顿时眉开眼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唉。”过了许久，宋管家没有说话，倒是林辰先开口叹了一声气。
“最近真是，我不会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吧？”
林辰开口说道，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讲给宋管家听。
“得，老宋，你和这位老前辈应该有些话要聊，我也有些饿了，先去吃点东西。若是老前辈有困难，尽管和宋叔提，林家从来不会亏待客人的。对了，记得吩咐伙房给老前辈准备好酒好菜。”
说完，林辰又是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书房。
“嘿嘿，懂事！你可比那老东西懂事多了。”
老头笑呵呵的向着林辰喊道，口中的老东西意有所指。
随后老头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宋管家说道：“老宋啊，还不快去备好酒好菜？”
宋管家瞥了老头一眼，没有搭理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诶诶诶，这点心老夫还没吃呢！”
宋管家毫不心慈手软，将桌子收拾的一干二净，一点碎末都没给他留。
“你这老宋，唉，你不懂剑。那小子心思太杂，太聪明，这样的人是练不好剑的。”
宋管家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他是不懂剑，但他懂人。
被群狼环伺的林家，谁都有其他的机会活下去，唯独少爷。
得到那柄剑的认可，是少爷唯一的生路。
既不是因为他是林家的长子，也不是因为他年纪尚浅。
而是因为他无法踏上修行长生之路。
他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这，就是凡人的悲哀。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姑的消息。
林家一直以来人丁就不算兴旺，而到了林辰祖爷爷那一代的时候就更加明显，接下来几乎都是代代单传，每一代都只有一位长子和一位长女。
按理来说，这么大个家族自然是需要不少自家人来帮衬的，要不然摊子太大，很难管理。然而林辰的姑姑却早在林辰记事之前就离开了林家，整个林家的事物几乎都是父亲和老管家支起来的。
为何要离开？又为何选在在这个时候回来？
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
外来商队，落魄太子，镇内高人，金鲤，机缘，规矩，木盒，项链，假冒的“自己”……
还有这莫名其妙拜访林府的邋遢老头。还有锦帘，小璃，宋管家……
平静安宁的小镇为何在短短几天内就风起云涌？
四月初四……四月初四到底会发生什么？
“少爷，茶凉了。”
宋管家突然出声打断了林辰的思绪。原来林辰已经沉思了许久，手边茶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这上等的茶叶，若是等到凉了再喝可谓是暴殄天物了。
“哦，哦。”
林辰依旧是目光呆滞，只是端起茶来轻轻泯了一口，随后便又呆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对面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却倏的坐了起来，他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拎住茶杯两侧，不停地晃啊晃，好似在玩秋千一般，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宋管家将木盒放在一旁，看着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林辰，不禁想起老头说的话。
‘他不该修剑的，他该修道。’
不修剑，不修剑啊。
现在待在这小镇中的人，有何人是修剑之人？又有何人不是求剑之人？
局中之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少爷，茶凉了。”
老迈的宋管家再次提醒道。
林辰再次机械的端起了杯子，脑子虽在飞速的运转，却无意间看到对面的老头朝着他比了个手势。
老头将手平放在脖子上，轻轻往旁边一拉，眼睛鼓得跟青蛙一般，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嗯？什么意思？这是……死人？
奇怪滑稽的动作顿时吸引了林辰的注意，他这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谁知宋管家扭头瞪了老头一眼，老头顿时跟个乖宝宝似的板板正正的又坐直了身子。
这是……林辰回头看了看宋管家，后者还是和往常一般风轻云淡。
待到林辰在此转过来时候，老头已经端起茶杯小小的嘬了一口。那茶刚入口，老头便好似被烫到了一般将舌头吐出来不断的呼吸着空气。
老头动作十分夸张，滑稽的模样让林辰无法静下心来理清思路。老头生怕林辰看不到，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林辰见到此景，不禁哑然道：“老前辈，您这是被茶烫到舌头了？老宋，去取一杯凉水来，给老前辈润一润。”
宋管家看着做作的老头，回道：“少爷，这茶已经凉了。”话里的意思是这茶不会烫嘴，是老头在这里作怪，不必理他。
林辰也觉得老头是在玩闹，笑呵呵的说道：“老前辈还是不要戏弄晚辈了，这茶已经凉了，怎么会……”
等等，林辰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落不下去。
茶已经凉了……死人……
茶凉，茶凉，人走茶凉。
如果这暗流涌动如同喷发前的火山的小镇是由于某个人的庇护才维持着这脆弱的安宁，那么这火山爆发的时刻就是……
那个人的死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切都能对上了，一切都能对上了！
“老宋！”
林辰突然喊道，声音里是满是的严肃。
“四月初四，马上就要成为某个人的忌日了吗？”
宋管家僵硬在了原地，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先是凝视了一会儿“嘿嘿”贱笑的老头，又看向一脸严肃的林辰，嘴唇蠕动了几分，吐出几个字来。
“是的，少爷。”
谁知林辰反而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怀。
“老宋，你果然不会欺骗我。我不强求你说缘由，只是想问一下，这件事和林府的存亡有关系吗？”
宋管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少爷，林家会平安无事的。”
“哦？是林家而不是林府？”
林辰双指开始敲桌子起来。他推断的时候喜欢敲桌子的坏毛病又犯了。
“那张姨呢？刘叔呢？锦帘呢？还有……你呢？”
沉默，书房只剩下了“哒哒。”的敲桌声。
一旁的老头见到眼前这个情况，顿时眉开眼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唉。”过了许久，宋管家没有说话，倒是林辰先开口叹了一声气。
“最近真是，我不会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吧？”
林辰开口说道，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讲给宋管家听。
“得，老宋，你和这位老前辈应该有些话要聊，我也有些饿了，先去吃点东西。若是老前辈有困难，尽管和宋叔提，林家从来不会亏待客人的。对了，记得吩咐伙房给老前辈准备好酒好菜。”
说完，林辰又是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书房。
“嘿嘿，懂事！你可比那老东西懂事多了。”
老头笑呵呵的向着林辰喊道，口中的老东西意有所指。
随后老头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宋管家说道：“老宋啊，还不快去备好酒好菜？”
宋管家瞥了老头一眼，没有搭理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诶诶诶，这点心老夫还没吃呢！”
宋管家毫不心慈手软，将桌子收拾的一干二净，一点碎末都没给他留。
“你这老宋，唉，你不懂剑。那小子心思太杂，太聪明，这样的人是练不好剑的。”
宋管家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他是不懂剑，但他懂人。
被群狼环伺的林家，谁都有其他的机会活下去，唯独少爷。
得到那柄剑的认可，是少爷唯一的生路。
既不是因为他是林家的长子，也不是因为他年纪尚浅。
而是因为他无法踏上修行长生之路。
他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这，就是凡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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