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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白虎节堂

    顾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道:“前辈乃是传说之中的七宝之树,小子不过是一修为低微的不流的修士,又有什么宝物是前辈想要的呢?”

    “哎,此言差矣,不必妄自菲薄,天下之广,宝物众多,有缘者得之。汝能得到吾心动之物,你我便是有缘人。”

    顾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前辈想要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那老者却是捋着自己的白须一笑,“小友果真是聪明人,我号七宝之树,自是宝物众多。”

    说着就大手一招,一柄锋利无比却朴实无华的长剑落入他的手中,“吾看你是名剑修,此乃传说之中,戮仙剑的一件仿制品,品级虽只有天品上,却有这戮仙剑的一丝威能。”

    说完,就持剑斜斩,血红的剑芒飞射而出,杀气凛冽,在此处空间之中肆虐,颇有持剑无敌之感。

    老者翻手一收,剑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将戮仙剑交与孤竹,“小友看,何如?”

    孤竹接过长剑,横放在自己膝上,双手在上面轻抚,皮肤被杀气刺的生疼。“剑虽好,我却是无福消受。”便把剑交还给了七宝之树。

    他也不生气,只接过剑去。长袖拂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拂尘一甩,有一物从树上落在二人眼前,赫然是一白玉葫芦,霞光流转,有七色石镶嵌于其上,又有白雾在葫芦四周环绕,玄妙异常。

    七宝树老开口,“此乃‘云海葫芦’可收海纳云于其中,放出时便是水淹七军,亦或是成云海之势,非大能者不可驱散。其中还有浮火阵,可收纳敌人于其内,催动阵法,便能炼化壶中之物,天阶中,可谓好宝贝,合乎?”

    顾竹摇头,“此物非我所能享,恐是出手便引贪者抢夺,惹得一身祸事,从此怕是再无安宁之日。”

    树老狠狠的捋了一把自己的长胡子,只觉得面前人儿油盐不进,不好对付。

    便往后退了一步,拂尘横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云海葫芦,气势陡然放出。地面消失了,七宝之树也消失了,四周变成朦胧的黑暗,只余下顾竹和这七宝树老。

    这时,有点点星光在七宝树老亮起,随着他气势上升,星光愈来愈亮,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顾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星海。面前的老人已经变得朦胧不可捉摸。

    厚重的声音响起,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却在整个星海之中响起,在这分浩瀚之间,然人升起顶礼膜拜之心。

    “此乃吾道法‘恒河星术’,夺取星光之力,演化星海,可窥大道,合乎?”

    顾竹只是拱手一拜,“前辈厚爱,吾修道至今,唯有道不改,此道小人走不得。”

    树老仿佛是怒了庞大的势落下,宛若天崩,空间在撕裂,星河震摇。他仿若从未闻见,低头缓缓说道,“树老拿出此等诚意,晚辈自是不好拂了先生。

    既拿出此等宝物,想来前辈所需的也不是凡物,我自认为我非坐地起价之人,只有一事有求于前辈,若是前辈晓命理卦术,前辈索取之物自是双手奉上。”

    清冷的身影从头顶上响起,“说!”

    血红之色从顾竹的眼低亮起,周身好似有血气弥漫,“我有旧怨,不知在何方,还请前辈出手,帮我寻出即可。”

    只见七宝树老拂尘一点,星河之光向着顾竹刷去,眼中有星光亮起,他要看看眼前此人的今生。

    常人看不见的世界从他眼底浮现,命与理即在此刻展现在他眼前。修星辰之道,占星之术自是手到擒来。不过,那东西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冥冥之间有所感应,哪怕那东西不在这小娃身上,想必也与他有巨大的联系,自当是全力以赴。

    就在此时,顾竹身上有一股浓厚的血色升起,不甘的怒吼声,金戈交伐之声不绝于耳,血色的柱子屹立在这星海之中,狠狠的与星海之光撞在了一起,在闪亮的碰撞之中,有一缕白光亮起,却又无人可查。

    一声闷哼七宝树老的嘴里响起,他眉毛紧缩,一挥拂尘眼中的所有异象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顾竹毫不知晓的木讷的站在原地。

    树老将气势一收,脚下的土地和树老身后的七宝之树再次出现。“此地,乃是极密,不可言。”便又是一挥拂尘,一个“滚”字在顾竹眼前炸响,只觉得脚下空间崩碎,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这片死寂之中,之有七宝树老站立在原地。他抬头看着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够看穿这楼阁琼顶,看见头顶之上的无尽星空,有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竟是受了这命理之法的反噬。

    嘴里喃喃,“人命加身,杀伐之象,哪里的旧怨,这哪里是旧怨啊!多事之秋,多事之秋!”说完,就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七宝之树在此处沙沙作响。

    不一会顾竹只觉得自己在此被黑暗所吞噬,肌肤传来阵阵撕裂之感,但只一瞬,便豁然开朗,出现在天阙仙人阁的楼外。一个不稳,便跌落在地上,周围围观弟子顿时就哄笑起来。

    没有恶意的嘲笑,只是单纯的好笑而已。对于它们这些“老人”来说,这些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顾竹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想周围的围观的弟子学生拱拱手,就自顾从人群中离开了。

    不知是那个弟子高呼仙人阁可以进入了,众人顿时消散。

    离开了仙人阁后,顾竹漫无目的在稷下学宫之中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自己深居山中,之后去的,虽然之后去了福灵镇,但也不过是乡野,哪里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

    舞雪不知是从那个犄角旮旯中钻了出来,跳进了他的怀里。

    走过了一块块的青石砖块,越向前走,便越发的静谧,顾竹的脚步也不经的放轻放缓。在一片的绿林的掩映下,是坐巨大的庭院。

    顾竹一愣掏出了自己的腰牌,仔细比照了腰牌之中的地图,确定眼前在地图上的确没有。心中不由得一动。

    这地方虽然没有在腰牌地图上标注,但是亦为有阵法保护,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也就进去看它一眼。

    顺着围墙一拐,一道朱红的大门立在自己眼前,门口只有两只石狮子,没有匾额,甚是奇怪。

    顾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怪异感。在这稷下学宫,普通就是最大的不普通。这石狮子雕刻的威武雄壮,怒目圆瞪,刚猛之余又生出威严之感,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

    但是就是如此,却不见丝毫的灵气,林子中的树木都有些许灵气。

    所说顾竹心里觉得奇怪,当是并不打算停下,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下定决心,便推开了那朱红的大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便开了,跨过门槛,就来到了庭院里。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座假山,几座盆栽,余下的就是靠近庭院围墙的兵器架,上面都是些刀枪剑戟。

    靠近看看,又上手挥了挥,不过是普通的兵刃,也无奇特之处,比之一般的俗世兵刃不过更加沉重锋锐,但是就连凡品的兵刃都不是。

    在这时,好似有一阵微风吹过,中庭的大门不知不觉的打开了一条缝。顾竹不由得被吸引过去,将手中的兵器放回原处,来到这中庭门前。伸出手准备推开,仔细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高声叫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一段时间的寂静后,只有鸟雀的叫声。

    一咬牙,顾竹便将神识准备漫进去。这里毕竟是稷下学宫,用神识窥探极易得罪人。但是这里着实奇怪,无人看守,也不似什么机密要地,确实好奇心中起。

    若是自己神识没有感知到什么东西,还是先回去算了。就在凝练的神识从门缝中探去,此时中庭门忽然打开,一道牌匾挂在内庭门上。

    上书四个大字“白虎节堂”!!!

    此处竟是那“白虎节堂”!

    一个白发壮硕的老者在匾额之下浮现出来,其气势刺的顾竹筋脉生疼,灵力运转都变得生涩,怀中舞雪的毛发一根根都立起来,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吟声。

    只见那老者干裂的大手一翻,一柄钢戟就出现在他的手中,脚下一动,提戟便劈。

    大戟好似跨过了时间和空间,直直的自顾竹头上向下劈去,若是躲闪不及必是落得个两半的下场。

    当即也是不在犹豫,将舞雪向着院外甩去,脚下“禺步”一动,急退一步,宵练剑瞬间就出现在手中,驻步,便顺着戟杆向着那老人撩去。顾竹敢说这绝对是自己能够挥出的最为璀璨的一剑,电光石火。

    绚烂的剑光照清了老者坚毅的脸庞,也照亮老者脸庞上玩弄的讥讽。

    手一抖,大戟便横向猛地击中了顾竹的腹部,顾竹整个人便横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但墙壁上有着灵光流转,毫发无损。

    趴在地面上的顾竹几近昏迷,在朦胧之间,他看见舞雪被什么东西叼着后劲,那庞然大物像极了门口的石狮子。

    他最后的念头只有一个:被阴了!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是力有不逮,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黑暗渐渐散去。眼前渐渐亮了起来,顾竹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喘了口气,这才好转。

    但是,腹部的疼痛一直在告诉他,此非良处。在地上坐直了身体,舞雪就在自己怀中,检查一番,不过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抬头便看向了高堂之上,正是之前击昏自己的白发老者,正在其上品茗。也不搭理顾竹,即使他已经醒了。老人不动,但是顾竹却是嘴中发干,抱着舞雪站直了身体,硬着头皮开口:“老先生何至于此?”

    老人放下手中的杯盏,双眸有光,面容森严,便开了口,其声雄浑,如同洪钟大吕。“尔负剑闯白虎堂,乃至拔剑反抗,可知何罪?”

    目光刺得顾竹眼睛生疼,只好低下头来开口解释。“老先生,我只是见此地清雅,颇为欣喜,才误入白虎堂,又见有人执戟向我砍杀过来,这才拔剑自卫,不敢起冲撞之心。”

    老人冷哼一声,“尔闯白虎节堂是实,不必多言。左右何在,拖出去~。”话音未落,就听见堂外有人高喊,“孙兵主,且慢动手,且慢动手。”一个身穿儒衣的老夫子走了进来。

    见眼前来人,那被称为孙兵主白须老者,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开口:“不知孔昌你这老儿找我何事啊。”

    台下的名为孔昌的老夫子晃了晃手中的竹简,“方才吾就在附近观书。”又看了一眼顾竹,说道:”其中一二,自是清楚。”

    台上孙兵主又是一声冷哼,打断了孔昌的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尔负剑闯白虎堂,又持剑欲意伤人,发配西北,戍边十年,若无功,不得回。”

    刚说完,便其上站了起来,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顾竹面前,“可有异议?”

    顾竹心中一顿苦涩,只好回了一句“顾竹有错在先,理应如此。”孙兵主,大手一挥,顾竹便飞出院外。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向着远处走去,背影之中满是萧瑟。

    孔昌看着顾竹远去,便开口,“孙兵主,何至于此呢。”

    孙兵主看也没看,淡淡的开口,“梦罄在遇到此人后就传来信息,吾派人去查,却是毫无建树,此人好似凭空出现在福灵镇之中,不由得让人起疑。”

    “后血杀阵出,半步元婴的水灵宗监察使折戟与福灵镇,此子不过是小小筑基是如何带着个累赘逃出生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错杀一千,吾也绝不放过一个。现在吾才是学宫的祭酒,此乃我学宫内事,孔夫子还是自哪来,回哪去吧。”说完便踱步向着后堂走去。

    孔昌留在原地,长叹了一口气,将竹简收回衣袖之中,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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