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漠南
顾竹入了行伍，才发现自己队伍里人少的可怜，只有区区二十多人，估摸着各处边境分一分，落到一处得可能性不大，也就没有与之交集的想法。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素色袍子的年轻人飞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白须老者，看上去颇具仙风道骨。这群人穿着完全不像是要去从军的，在一旁立出的方阵显得与顾竹等人格格不入。
顾竹大概是猜到了，这些人多半是专修符，阵，炼器，炼丹的学生，服从征调前去的，待遇和自己等人可是皆然不同了。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是跑脱不开了，就安下心来走一遭，也不算堕了守天观的威名，虽然这些人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就在这时，一阵鼓点想起，军阵肃然间就彻底安静，只有旌旗猎猎作响。一个老者登上了高台，顾竹一言就认出，正是那孙野老匹夫。
待人数钦点完毕，高台之上，孙野开口了，声音如同狮吼一般，“儿郎们！十年春，妖族叩关，距今已有七十年已。我苍茫境边境十六城池破，万万人亡于妖族之手，更有数万万在妖境内为奴为婢，任妖欺凌。某不才，蒙七国拜帅，又任我为学宫祭酒，显我神州赫赫威名。”
“如今，边境妖族妖将无不闻我学宫子弟而不变色！此去当旌旗十万斩阎罗！”
台下众人高呼，“杀！杀！杀！”
顾竹也不禁热血沸腾，久久不绝。一声“登舟”令下诸人有序的跟着旗帜上了飞舟，浩浩汤汤。顾竹登舟时向后看了一眼，仿佛看见吴少华和秦梦罄二人，看来自己不是所托非人。
飞舟上，四人一寝，顾竹四人都换上常服，飞舟之上没有必要一直穿着铠甲。
顾竹和学宫里面的人并不相识，于是躺下听着其他三人座谈，其中一人明显要沉稳些，不像其他二人在东瞧西看，只是坐在桌边喝茶。
待那二人消停，围坐在桌边，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师兄这飞舟可真大啊，听说能日行万里，比金丹修士都持久多了。”
那师兄答道，“金丹修士在这飞舟面前算个什么东西，此飞舟可不是那些个宗派飞舟能比的。此乃学宫特研飞舟，本身就是一件地品上的法宝。”那二人咽了咽口水，“这么大的地品法宝，拿可要多少灵石啊。”
这师兄不屑一笑，“灵石，你以为这飞舟能够用灵石买来的，此飞舟的材料就要学宫各家顶尖大能花费二十年时间，宝船的龙骨可是半步天将的遗骸，又倾尽墨家十年的功夫，才打造出来飞舟的空壳。其中众多法宝，几乎投入了学宫抗妖所得的全部收益。据说……”
那人买了个关子，但是顾竹正听着在兴头上，心中被撩的直痒痒，于是便也凑到了桌边，为那师兄斟茶。
“师兄，我也好奇的紧啊，还望师兄能说道个一二。”
那人喝过茶水，笑到，“我等四人本就是学宫的师兄弟，又有同舟之谊，我便说道说道。我这不过是第二次服征调，知道的也是我师叔和我说的，至于真假，你等自行分辨。”
顾竹等人口呼：“自是如此，自是如此。”
师兄这才接着说：“这飞舟其实一开始不是用来运人的，四十年前，人妖之战，要比现在惨烈的多了。”
“我等可不只是丢了边境十六城，那七国中大秦本来有席卷天下之势，最后妖族举大军入侵，秦国首当其冲，丢了一半的国土，最后各国察觉唇亡齿寒，这才派出联军助秦国御妖，但要求自此之后，大秦严禁东扩一步，违者共剿之。”
似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又续说：“现如今别说席卷天下，就连边境好几座大成都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国守之，只能请他国军队镇守本国土地，何其悲哀。”
说完，喝了一口茶水。顾竹认为，这师兄多半是大秦国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幽怨。
又听见师兄说道：“扯远了，那时候我等主帅已经是孙兵兵主了，当时妖族寸寸推进，已经杀至秦国国都门下，大秦灭国亡种就在眼前。”
“当时这飞舟刚建好，兵主就带领了大秦剩下的高品修士，和各国支援的高品修士，全部上了此舟，放弃了秦国国都。以大秦镇国之宝司天尺，直接破开了空间，突袭了妖族金帐，突杀了妖族的大帅，又重伤了妖皇，追杀万里，逼着妖族全线撤军。”
“此战后，大秦国都毁了八成，大秦人口没了六成。但是妖族也不好过，那次突袭金帐，妖兽之上全部被诛灭，虽然妖境妖族和其之多，但是兵主所杀的都是妖皇亲近嫡系的妖怪，妖皇手下没人，各个大妖自然心怀鬼胎，但又怕兵主再带着此飞舟突入妖境深处斩首。”
“所以又签下了城下之盟，双方所有高品修士不得入境突袭低品，妖族交还占据的秦国国土。于是乎才有现在这副光景，但是妖族和其狡猾，只是退还了领土，但是领土上的所有人口都被掳了个干净。”
说着，师兄不禁留下了眼泪。众人皆叹惋。又听见那师兄说道，“只要这飞舟一直在边境游荡，妖族就绝不敢举大旗破我国门，这才有我学宫在妖族的赫赫威名，诸位可不要堕了学宫威名。”众人连忙称是。
这飞舟速度极快，学宫起，去漠北，南下至漠南，最后到安南再北上。
同室的人都已经在各站下了舟，只剩下顾竹一人，显得十分空旷，又有些冷清。至漠南还要十日功夫。据那师兄所说，飞舟虽快，并不是全力催动，消耗太大了，此次带着学宫子弟前去，所以也显的不急不忙的。
这倒是合了顾竹的心意，晚去一天是一天，闲来无事就掏出吴少华赠送的《边境炼器小识》和《边境炼丹小识》二书，这吴少华真君子也，说是有此二书，在边境不求人也。
顾竹倒是没有拒绝，一来是这二书传抄甚广，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二来是守天观中没有炼丹炼器二传承。顾竹也曾问过老道士，自己这是道观，按道说没有炼器的传承很正常，但是没有炼丹之道也太过离奇了，最为奇怪的是，观中甚至连一本相关的经卷也无。
老道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天夺之。”顾竹这才断了继续问的心思。如今能管中窥豹，也是极好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顾竹修行天衍法不绝，却没有什么突破，毕竟此法古往今来修行的也不顾是他一人。
且老道士曾说过，此法直指修仙大道，修行途中不用更换功法，有此法足以。但是却又窥不见品级，只能靠顾竹自己了。
倒是《边境炼器小识》和《边境炼丹小识》二书看的极为深切。不说里面的炼丹炼器手法，只是那边境特有的材料，和浑身是宝的妖族就让他受益匪浅。
再舒坦的日子也有终了的时刻，漠南终于还是到了。
出飞舟这一刻，才见黄沙漫天，日进黄昏，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褶皱如凝固的波涛，一直延伸到远方火红色的地平线上。
极目远眺，尽是一片苍茫浑厚的黄，长沙绞风，卷舞直上苍穹。在沙漠的上空，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也被残阳烧的火红。此处的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却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汇。
待顾竹收敛心神，却见有人就在不远处迎他，来此漠南的人甚少，自己就是最后一人。不是在等顾竹又是在等谁？
立即上前去拱手拜见，“稷下学宫顾竹，拜见将军。”
那汉子一张大方脸，虎目浓眉，身穿一黑色大甲，腰挎宝剑，说起话来如虎啸龙吟。
“不必多言，小兄弟能来我戍所，便是一家人了，我乃秦人张啸，小兄弟叫我一身张大哥就行，再说我也只是一百夫长而，称不得将军。”
此话一说顾竹觉得颇为亲近，那不悦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当即说道：“张大哥，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缘分自是妙不可言。但是大哥是如何识得我的，我观大哥一直在此处等我。”
那汉子却是一把拉上了顾竹向着军营外面走去，便说道：“路上在与你分说，此处乃是漠南大营的偏营，距离咱们三十六号戍所还有二百余里，我乃是戍所长官，是万不能在外过夜的。”
听完顾竹心中称是，连忙跟上。
出大营十数里，张啸才掏出一张飞毯，二人这才御空而起，大营之处是不可御空而行。
这飞毯和其他御器飞行颇为不同，用妖皮制成，质地柔软，十分稳当，约莫有金丹小成的速度，却有阵法笼罩，藏匿其中，也无风雨，顾竹也忍不住到处摸摸。
汉子不由得大笑说道，“这飞毯那是妖境另一面大食国传来的技术，你别瞧这大漠一望无际，平平无奇，但是到了大漠深处灵气干涸，昼夜又有冰火二毒，时不时又有狂风起，遮天蔽日，杀人无形。”
“而这飞毯上有阵师铭刻法阵，不只是可以当作飞舟来使，更可以披在身上，护卫周全。”
见顾竹见猎心喜，又说道：“顾兄弟也不用好奇，这东西也算不上贵，待到了戍所之后，兄弟们带你杀些妖族，每月都能去趟漠南大城，领了军功，不消的片月就能换上一块。”
听完顾竹这才是收回目光，看着张啸问道：“张大哥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呢。”
张啸听完又是一阵大笑，“当日，将军告诉我有一名学宫子弟来我戍所，我便守在大营边上等你了。”说着，从领口中掏出身份牌，你是学宫子弟，自然用百夫长身份牌，而我又是你的长官，神识一动，自然知道你在那里。”
顾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身份牌。
但又是心中一阵惶恐，这不就只要是自己的上级，就能知道自己在哪里。
大汉好像看出了顾竹的想法，说道：“你不必多心，这令牌除非发出求救信号，才能知晓具体位置，不然只能简单感应，我是看见其他学宫弟子都跟着旗子散去，而将军不可能耍我，那必有一学宫子弟在我手下，故而等到了你。”
“不过学宫子弟大多本领高强，不是一般大国门派子弟可以比的，来边境管理颇为松散，多为单独安排，你还是我听说过的第一个去戍所服役十年的，其余不过是一二年便归去，想必更有独特之处。”
顾竹听完心想这张老哥还真是粗中有细，不然也担不起戍边重任，但又想起自己被罚来戍边的缘由，不由得脸上一红。
只好说道：“其中缘由，不好与大哥分说，但我也绝对不会然张大哥失望，我战力日后便见分晓。但我尤擅长符阵二道，今日叫大哥台鉴。”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素色袍子的年轻人飞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白须老者，看上去颇具仙风道骨。这群人穿着完全不像是要去从军的，在一旁立出的方阵显得与顾竹等人格格不入。
顾竹大概是猜到了，这些人多半是专修符，阵，炼器，炼丹的学生，服从征调前去的，待遇和自己等人可是皆然不同了。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是跑脱不开了，就安下心来走一遭，也不算堕了守天观的威名，虽然这些人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就在这时，一阵鼓点想起，军阵肃然间就彻底安静，只有旌旗猎猎作响。一个老者登上了高台，顾竹一言就认出，正是那孙野老匹夫。
待人数钦点完毕，高台之上，孙野开口了，声音如同狮吼一般，“儿郎们！十年春，妖族叩关，距今已有七十年已。我苍茫境边境十六城池破，万万人亡于妖族之手，更有数万万在妖境内为奴为婢，任妖欺凌。某不才，蒙七国拜帅，又任我为学宫祭酒，显我神州赫赫威名。”
“如今，边境妖族妖将无不闻我学宫子弟而不变色！此去当旌旗十万斩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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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竹也不禁热血沸腾，久久不绝。一声“登舟”令下诸人有序的跟着旗帜上了飞舟，浩浩汤汤。顾竹登舟时向后看了一眼，仿佛看见吴少华和秦梦罄二人，看来自己不是所托非人。
飞舟上，四人一寝，顾竹四人都换上常服，飞舟之上没有必要一直穿着铠甲。
顾竹和学宫里面的人并不相识，于是躺下听着其他三人座谈，其中一人明显要沉稳些，不像其他二人在东瞧西看，只是坐在桌边喝茶。
待那二人消停，围坐在桌边，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师兄这飞舟可真大啊，听说能日行万里，比金丹修士都持久多了。”
那师兄答道，“金丹修士在这飞舟面前算个什么东西，此飞舟可不是那些个宗派飞舟能比的。此乃学宫特研飞舟，本身就是一件地品上的法宝。”那二人咽了咽口水，“这么大的地品法宝，拿可要多少灵石啊。”
这师兄不屑一笑，“灵石，你以为这飞舟能够用灵石买来的，此飞舟的材料就要学宫各家顶尖大能花费二十年时间，宝船的龙骨可是半步天将的遗骸，又倾尽墨家十年的功夫，才打造出来飞舟的空壳。其中众多法宝，几乎投入了学宫抗妖所得的全部收益。据说……”
那人买了个关子，但是顾竹正听着在兴头上，心中被撩的直痒痒，于是便也凑到了桌边，为那师兄斟茶。
“师兄，我也好奇的紧啊，还望师兄能说道个一二。”
那人喝过茶水，笑到，“我等四人本就是学宫的师兄弟，又有同舟之谊，我便说道说道。我这不过是第二次服征调，知道的也是我师叔和我说的，至于真假，你等自行分辨。”
顾竹等人口呼：“自是如此，自是如此。”
师兄这才接着说：“这飞舟其实一开始不是用来运人的，四十年前，人妖之战，要比现在惨烈的多了。”
“我等可不只是丢了边境十六城，那七国中大秦本来有席卷天下之势，最后妖族举大军入侵，秦国首当其冲，丢了一半的国土，最后各国察觉唇亡齿寒，这才派出联军助秦国御妖，但要求自此之后，大秦严禁东扩一步，违者共剿之。”
似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又续说：“现如今别说席卷天下，就连边境好几座大成都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国守之，只能请他国军队镇守本国土地，何其悲哀。”
说完，喝了一口茶水。顾竹认为，这师兄多半是大秦国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幽怨。
又听见师兄说道：“扯远了，那时候我等主帅已经是孙兵兵主了，当时妖族寸寸推进，已经杀至秦国国都门下，大秦灭国亡种就在眼前。”
“当时这飞舟刚建好，兵主就带领了大秦剩下的高品修士，和各国支援的高品修士，全部上了此舟，放弃了秦国国都。以大秦镇国之宝司天尺，直接破开了空间，突袭了妖族金帐，突杀了妖族的大帅，又重伤了妖皇，追杀万里，逼着妖族全线撤军。”
“此战后，大秦国都毁了八成，大秦人口没了六成。但是妖族也不好过，那次突袭金帐，妖兽之上全部被诛灭，虽然妖境妖族和其之多，但是兵主所杀的都是妖皇亲近嫡系的妖怪，妖皇手下没人，各个大妖自然心怀鬼胎，但又怕兵主再带着此飞舟突入妖境深处斩首。”
“所以又签下了城下之盟，双方所有高品修士不得入境突袭低品，妖族交还占据的秦国国土。于是乎才有现在这副光景，但是妖族和其狡猾，只是退还了领土，但是领土上的所有人口都被掳了个干净。”
说着，师兄不禁留下了眼泪。众人皆叹惋。又听见那师兄说道，“只要这飞舟一直在边境游荡，妖族就绝不敢举大旗破我国门，这才有我学宫在妖族的赫赫威名，诸位可不要堕了学宫威名。”众人连忙称是。
这飞舟速度极快，学宫起，去漠北，南下至漠南，最后到安南再北上。
同室的人都已经在各站下了舟，只剩下顾竹一人，显得十分空旷，又有些冷清。至漠南还要十日功夫。据那师兄所说，飞舟虽快，并不是全力催动，消耗太大了，此次带着学宫子弟前去，所以也显的不急不忙的。
这倒是合了顾竹的心意，晚去一天是一天，闲来无事就掏出吴少华赠送的《边境炼器小识》和《边境炼丹小识》二书，这吴少华真君子也，说是有此二书，在边境不求人也。
顾竹倒是没有拒绝，一来是这二书传抄甚广，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二来是守天观中没有炼丹炼器二传承。顾竹也曾问过老道士，自己这是道观，按道说没有炼器的传承很正常，但是没有炼丹之道也太过离奇了，最为奇怪的是，观中甚至连一本相关的经卷也无。
老道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天夺之。”顾竹这才断了继续问的心思。如今能管中窥豹，也是极好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顾竹修行天衍法不绝，却没有什么突破，毕竟此法古往今来修行的也不顾是他一人。
且老道士曾说过，此法直指修仙大道，修行途中不用更换功法，有此法足以。但是却又窥不见品级，只能靠顾竹自己了。
倒是《边境炼器小识》和《边境炼丹小识》二书看的极为深切。不说里面的炼丹炼器手法，只是那边境特有的材料，和浑身是宝的妖族就让他受益匪浅。
再舒坦的日子也有终了的时刻，漠南终于还是到了。
出飞舟这一刻，才见黄沙漫天，日进黄昏，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褶皱如凝固的波涛，一直延伸到远方火红色的地平线上。
极目远眺，尽是一片苍茫浑厚的黄，长沙绞风，卷舞直上苍穹。在沙漠的上空，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也被残阳烧的火红。此处的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却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汇。
待顾竹收敛心神，却见有人就在不远处迎他，来此漠南的人甚少，自己就是最后一人。不是在等顾竹又是在等谁？
立即上前去拱手拜见，“稷下学宫顾竹，拜见将军。”
那汉子一张大方脸，虎目浓眉，身穿一黑色大甲，腰挎宝剑，说起话来如虎啸龙吟。
“不必多言，小兄弟能来我戍所，便是一家人了，我乃秦人张啸，小兄弟叫我一身张大哥就行，再说我也只是一百夫长而，称不得将军。”
此话一说顾竹觉得颇为亲近，那不悦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当即说道：“张大哥，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缘分自是妙不可言。但是大哥是如何识得我的，我观大哥一直在此处等我。”
那汉子却是一把拉上了顾竹向着军营外面走去，便说道：“路上在与你分说，此处乃是漠南大营的偏营，距离咱们三十六号戍所还有二百余里，我乃是戍所长官，是万不能在外过夜的。”
听完顾竹心中称是，连忙跟上。
出大营十数里，张啸才掏出一张飞毯，二人这才御空而起，大营之处是不可御空而行。
这飞毯和其他御器飞行颇为不同，用妖皮制成，质地柔软，十分稳当，约莫有金丹小成的速度，却有阵法笼罩，藏匿其中，也无风雨，顾竹也忍不住到处摸摸。
汉子不由得大笑说道，“这飞毯那是妖境另一面大食国传来的技术，你别瞧这大漠一望无际，平平无奇，但是到了大漠深处灵气干涸，昼夜又有冰火二毒，时不时又有狂风起，遮天蔽日，杀人无形。”
“而这飞毯上有阵师铭刻法阵，不只是可以当作飞舟来使，更可以披在身上，护卫周全。”
见顾竹见猎心喜，又说道：“顾兄弟也不用好奇，这东西也算不上贵，待到了戍所之后，兄弟们带你杀些妖族，每月都能去趟漠南大城，领了军功，不消的片月就能换上一块。”
听完顾竹这才是收回目光，看着张啸问道：“张大哥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呢。”
张啸听完又是一阵大笑，“当日，将军告诉我有一名学宫子弟来我戍所，我便守在大营边上等你了。”说着，从领口中掏出身份牌，你是学宫子弟，自然用百夫长身份牌，而我又是你的长官，神识一动，自然知道你在那里。”
顾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身份牌。
但又是心中一阵惶恐，这不就只要是自己的上级，就能知道自己在哪里。
大汉好像看出了顾竹的想法，说道：“你不必多心，这令牌除非发出求救信号，才能知晓具体位置，不然只能简单感应，我是看见其他学宫弟子都跟着旗子散去，而将军不可能耍我，那必有一学宫子弟在我手下，故而等到了你。”
“不过学宫子弟大多本领高强，不是一般大国门派子弟可以比的，来边境管理颇为松散，多为单独安排，你还是我听说过的第一个去戍所服役十年的，其余不过是一二年便归去，想必更有独特之处。”
顾竹听完心想这张老哥还真是粗中有细，不然也担不起戍边重任，但又想起自己被罚来戍边的缘由，不由得脸上一红。
只好说道：“其中缘由，不好与大哥分说，但我也绝对不会然张大哥失望，我战力日后便见分晓。但我尤擅长符阵二道，今日叫大哥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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