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姚小远和陈雨石来到了河边这边一片芦苇荡,二人坐在地上看着芦苇来回摇摆坐着也挡住一些呼啸的风,开始陈雨石还劝他休学的事可以听曾雨露的回去上学,发现姚小远立马沉默了就知道自己可能说了蠢话。

    后来就说起他家的大黑狗,姚小远反而有些兴趣正好他也想显摆一下他家大黑狗的微风,姚小远说道“我也该养个狗看家护院,这样晚上黄鼠狼和偷牛贼来了也算有个警觉。”

    二人又去冰面上滑了会冰,陈雨石偷摸抓了把雪捏成个球,姚小远正在冰面滑的开心陈雨石悄悄走到他身后扯开他的领口一下把雪球塞进了姚小远的脖颈。

    姚小远一缩脖被雪激的后背发凉赶紧低下头把雪扣了出来,陈雨石哈哈直笑在自己同伴面前自己总是吃亏,这姚小远本来就瘦弱在加上他刚才大意瞬间就吃了亏。

    他蹲在地上把头埋起来没有动陈雨石开始还笑,笑了一会发现姚小远低着头蹲在地上不动弹,就凑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小远对不起啊我只是和你开玩笑啊你...你别这样啊。”

    姚小远抬起头对他一笑抓过一把冰块就塞进陈雨石的胸膛里,凉的陈雨石哇哇大叫“姚小远!你这家伙真阴险啊!”

    姚小远呵呵一笑“你能偷袭我我就不能还还手吗?这叫以牙还牙!先生教过的你不知道吗?”

    陈雨石边扣衣服里的碎冰碴子边龇牙道“拉倒吧!先生教的是仁义道德,你学的是阴险狡诈!”

    姚小远听了以后一愣,“我要是真的阴险狡诈也算心无障碍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时,陈雨石本来没事玩到几点都行,家里也不会到处找他,但是姚小远还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得回去照料。

    二人在河沟这分别陈雨石大大咧咧摆了下手就走,姚小远看着他走出几步喊了一声陈雨石,他回过头姚小远很认真的说“今天谢谢你!”

    陈雨石白了姚小远一眼娘们唧唧的走了!说完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姚小远摇头笑笑,心里想人多心情很奇怪昨天还感觉还失落今天就突然感觉疏朗许多,为了死去的父亲为了母亲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他还没想好。

    旬假后的曾大可给学生们讲完课没有回堂内而是去了大先生的厅堂方向,他想了两天还是打算再为姚小远争取一下,在门口双手搓了搓呵出几口热气就当是鼓劲了。

    抬起手打算敲门僵在半空,想起要说服大先生就有些打怵,在不知如何时门一下被拉开消瘦干练的一个老者拉开门一看到门口的曾大可吓了一跳,“大可站门口干嘛呢?快进来!”

    曾大可低头哈腰的进去大先生的屋内很是暖和,桌上摆放的都是各种书籍和笔墨,房内除了一些花草还挂了一副字取自旧朝大儒文章里的“锲而不舍”

    “愣着干嘛?坐坐!”曾大可很少过来,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大先生问“最近教学如何?你女儿的学业顺不顺利?”

    曾大可一一答对客套了几句,大先生说“大可今天我还有事先不聊了。”站起就要往外走去,曾大可根本没想到大先生根本不问他过来干嘛,他还没来得及说大先生就要出门了。

    按照以往他的性格应就让大先生走了,这次曾大可鼓起勇气张开双手拦住他,“先等一下先生我还有一事想和您老说一下”

    “改天不行吗?”

    “额....还是今天吧,今天说!”大先生站住看了眼曾大可,立马换上笑容

    “好!就今天咱们坐下说。”说着又快步走回自己桌前坐了下来,招手让曾大可坐下,曾大可拘束的坐了凳子的一角。

    “自打昱国建立以后就有为穷苦人家资助的法令,烈士家属更是有各种抚恤我些学生中有一位烈士家属家庭状况本就不好,前几日他母亲生病一家人断了生路这孩子学业很好也刻苦认学,他为了照顾母亲还有家里的牲畜就提出休学,他这种情况咱们洛邑应该有贫困生的求助名额吧?我想看看...大先生您能给争取一下吗?”

    “那孩子叫什么?”

    “姚小远他叫姚小远!”

    “好...我记住了姚小远,对吧!你这几日写个文章,说明一下具体情况,到时有机会我一定争取!”

    曾大可连忙点头“好!好!谢过大先生了!”

    大先生把脸一扳“这是什么话?这整个蒙学宫哪不是我的学子!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去忙吧!”

    曾大可出去后,被称为大先生的郭澄摇了摇头“这个大可太幼稚了,这等好事怎么会轮得到我们这种没人待见的地方?再说这事也不是这么办的!与我没有任何好处难道还要我要费心费力不成...”

    陈雨石下午学业结束后一路和伙伴打闹着在半路上一个岔口路看到了姚小远,他和自己招了招手,伙伴之间有别的朋友是件很自豪的事,陈雨石高兴的回应小跑过去和姚小远打招呼。

    姚小远看着高兴的陈雨石有些不好意思,“陈雨石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我昨晚想了一晚还是想再去读书,可是家里一些活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你...你可以帮我一起做些农活吗?”

    他愣了一下少年心性总是喜欢玩乐下意识的有些抗拒,但还是不好意思拒绝他便满口答应“当然可以”

    刚交到的朋友他可不想转眼就没了,有些时候就必须瞬间做出决定,容不得你思虑也来不及权衡,而你的见识和眼界也不足以知道哪个决定就是正确的,有的决定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后悔而多年以后又会庆幸自己的选择。

    “算我一个!”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回头看去原来是曾雨露也走了过来。

    姚小远看了一眼她低头行礼到“同窗,先生已对我多加照顾我怎能在得寸进尺?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此事请不要再提了。”

    “家父是家父,我是我!再说了这事你也不要多谢,不是我多想帮你,是我想找个历练顺便散心的地方!”

    没等她说完,陈雨石紧忙说到“是啊是啊!有道理,有道理,就这么定了!”

    姚小远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曾雨露就点头“好!这么定了!”说完一甩辫子转身走了...留下无语的姚小远和心里高兴的陈雨石。

    陈雨石今天高兴极了蹦蹦跳跳的回家,还吹着零零散散的口哨快到坡道时,发现大黑没有等它心想是不是又出去疯玩还没回来?

    等到推门进了院子听见细微的咳咳声,听着就不像是人能发出的我以为是牛病了走进牛棚一看牛没事,是大黑趴在地上一直干咳,连忙过去抚摸黑狗的后背“你怎么了大黑?”

    只见它满脸倦容分明是得病了啊!我连忙跑进屋子问家人大黑怎么了这是?生病了吗?父亲唉声叹气没有说话,陈雨石知道他其实最喜欢大黑了,平常也会偷偷给它鸡蛋吃,妈妈说到“应该是被下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被下药?陈雨石听了这个回答完全不知所措被谁下药?为什么下药?脑子里出现了更多的问题“那怎么办啊?”

    母亲听到这个叹了口气“怎么办?熬着!还能怎么办!庄户人家得了小病靠熬着,熬不过去就抓点药,得了大病还是得熬着,连药都不用抓了看不起病更抓不起药,人都这样更别说狗了!今晚更它做点好熬个鸡汤的其它的靠它自己了!”

    本来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只剩下惊慌和难过...晚上陈雨石又过去看了两遍大黑,鸡汤它也没喝几口,陈雨石心疼的抚摸着它的毛发,以前它的毛乌黑柔顺可现在干硬枯燥!

    陈雨石晚上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大都忘记了内容,最后一个梦是大黑走了它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再也没回头!陈雨石在后面追它,可怎么也追不上他就哭喊它,大黑还是没有回头,陈雨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拍他肩膀陈雨石依旧不管不顾的哭,直到他被母亲拍醒,知道原来是一场梦!他连忙穿上衣服看大黑好了没有,可结果让我失望它还是没有变化,反而浑身发抖陈雨石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我的大黑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今天在讲堂完全心不在焉,脑子里时常浮现出大黑虚弱的脸庞又想起那个梦,自己也被折磨的无精打采,先生正教授李翁的写下的夜书所见,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

    “谁来说下句啊?”没人举手,先生只好自己点名,他环视了一下就点了陈雨石的前桌刘丽莉,他当时正在走神正,好和先生看过来的眼神对上,陈雨石以为点的他的名,就站了起来,可他根本不知道先生问的是什么?先生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他走神了,连着瞪了陈雨石好几眼被罚站了小半个时辰。

    今天的讲堂结束时自己还是浑浑噩噩的,等走了一小会才想起答应姚小远每天去帮他干农活的可是自己十分的想回家看看大黑的情况,正纠结着曾雨露在他身后出现。

    “走啊!愣着干嘛呢?”陈雨石被又一次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曾雨露眼神一冷“是你自己走神了还怪上我了?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我去我怎么不去啊你等一下!”陈雨石边追边想这么白嫩清秀的女孩,怎么脾气这么火爆,先生说到果然是对的,这天下就没有完美的人!

    干农活和喂养牲畜这件事,对于从小就长在村庄的人肯定没有一点新鲜感和愉悦感,枯燥劳累的农活和充斥着粪便和畜生独有的气味都足够折磨人,而且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和并不体面的活计跟收入根本不成正比,百无一用是底层,农村谚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可虾米吃什么呢?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虾米就是底层我们也在底层...

    如果再来一次陈雨石肯定不会再轻易答应姚小远这个请求,一个“朋友”和自己的“自由的快乐时光”比起来还是能互相拉扯一下的,而且他也没想到看着清纯可人的“姐姐”性格大大咧咧还这么强势!

    所有的活都由她来安排,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奴隶”!在三个人风风火火的忙碌中姚小远家里积累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姚小远本来邀请俩人在家吃饭,可曾雨露坚决的拒绝了,而且陈雨石也更惦记他家的大黑也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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