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事
脚步声停在客堂门口，三人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位女子。
女子身着淡绿色衣衫，眉清目秀，面颈白皙，黑色的长发垂到腰间，额边有几缕被风扬起的碎发，纤纤手指扶在门边，带着一丝微喘，脸颊有些红润，显然是刚刚奔跑而来。
那眉目之间已不见曾经的稚气，但看着熟悉的脸，三人一眼便认出，这女子不是青竹还能是谁。只是如今的青竹已褪去了少年时的可爱娇羞，流露出温婉娴淑的气质。
青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声音，眼睛有些湿了，突然便抬起脚跑了进来。
三人忙疾走几步迎过去，青竹一下子便扑在元皓怀里，双手抱在元皓背上，田虎和丁羽也激动的围了上来，四人抱作一团。
田虎和丁羽松开胳膊来，青竹却依然不松手。青竹个子将将到元皓的下巴，抬起头轻轻叫道，“哥！”
然后又扭头对二人叫道，“虎子哥，阿羽哥。”
元皓亦激动地开口唤道，“青竹。”
田虎、丁羽心中奇怪，以前青竹都是叫元皓为元皓哥的，怎么如今只是叫他哥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五年来的元皓与青竹的信中，逐渐形成了两人的默契，
但喜悦、激动的心情无暇多想，开口叫道，“青竹。”
青竹激动的泪水流了下来，便将脸埋在元皓胸前蹭了蹭，元皓无奈，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把泪水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平复了一番，青竹总算放开了元皓，看了一眼元皓的衣服，有些羞赧地说道，
“哥，你的衣服......”
元皓低头看了看胸前，爽朗一笑，说道，“没事！”
然后看着青竹，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便抬手用袖口把青竹眼角的一点泪渍擦掉，说道，
“五年了，咱们四个终于重逢了。”
青竹用力点点头，看了眼左右，开心的说道，
“你们都长高了，但我也长个了，你看。”说着比量了一下自己的个头，“哥，我以前才到你肩膀，现在都到你下巴了。”
田虎憨笑道，“我现在比青竹高半头了，呵呵呵。”
青竹朝他做个鬼脸，田虎乐道，“还和以前一样调皮。”
丁羽笑道，“青竹现在变的更漂亮了。”
青竹看了丁羽一眼，对田虎说道，“我也只是在你们面前才这样。”
田虎哈哈一笑，元皓感觉青竹对丁羽的态度似乎有些远，不知道二人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便转而问道，“青竹，现在当真大好了吗，陶谷主有说过吗？”
青竹撒娇似的嗔道，“我还会骗你们嘛，师父去年就说过啦，我身体已经彻底养好啦。”
丁羽在旁插话道，“我们当然信你了，只是大家都很关心你，不放心就想多确认几遍。”
青竹有模有样的福了一礼道，“多谢三位兄长关心，小妹绝对不会骗你们的。”
门口便有人开口道，“我可以作证，阮师妹从不说谎。”
众人循声望去，身着翠绿裙衫的女子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依稀认得出正是牧雪，只是如今她不是曾经的丸子头了，而是同青竹一般将长发散在身后。
元皓便见礼唤道，“牧师姐。”
丁羽亦忙跟着见了礼，田虎扭捏着低声说道，“师姐。”
元皓爽朗一笑，“多谢，牧师姐可是来找我这位虎子兄弟的？”
牧雪笑意更甚，“我是来恭喜你们兄妹重逢的。顺便看看这个憨师弟有没有变聪明一些。”
田虎忙道，“你，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牧雪笑道，“好吧好吧，田师弟看起来聪明些了呢。”
众人一阵笑声。青竹解围道，“好啦师姐，不要再戏弄虎子哥了。”
牧雪道，“好吧。我刚刚遇到苏师姐说，师父刚刚唤剑阁的四位历练弟子去庐堂，我便替她来这里唤陆师弟了。”
元皓闻言，说道“青竹、虎子、阿羽，你们在这里稍坐，我去拜见陶谷主。”
庐堂便是当年元皓等人见陶方的那个屋院。元皓进到庐堂时，见苏贞巧站在门口，贾连筠、翁瑶坐在一侧，尹瑞等人站在堂中间，却不见方逸嵩在此，元皓便先见礼道，“弟子陆元皓，见过陶师伯。”
陶方与五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端详了元皓一番，慈祥的说道，“陆师侄果然卓尔不凡。”
元皓忙谦道，“陶师伯谬赞。”
陶方笑呵呵说道，“我老头子不懂客套，更不会诳语，我观陆师侄，已是天引诀八层，可是？”
翁瑶笑道，“陶师伯慧眼如炬。”
“这二十年来剑阁历练弟子当以元皓为最，比其父陆轩更是青出于蓝啊。前景不可限量！”
元皓闻言看了眼陶方，见他亦在看自己，心中一动，直言道，“那弟子必定勤奋百倍，好不教陶师伯今日之言，来日成为诳语。”
陶方笑着点头道，“果然剔透之人呐，哈哈哈。”
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师侄便如老夫之前所言，且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罢。元皓且留下再与老夫说说话。”
贾连筠和翁瑶闻言便起身道，“是，弟子暂且告退。”
说罢便都由苏贞巧引了出去，庐堂里只剩下陶方和元皓。
陶方让元皓坐到椅子上，元皓不推辞，坐在距离陶方最近的椅子上。
陶方开口道，“既然元皓如此聪慧，老夫便直言了。”
元皓拱手应是。
“元皓可知青竹父母之事？”
元皓摇头道，“只知道青竹父亲阮涧渊是陶师伯的弟子。”
“涧渊与你父亲陆轩，是同一届出世历练的弟子。后来涧渊与一女子有了瓜葛，那女子便是青竹的母亲，但问题就在于那女子身份并不简单。”
元皓好奇的看着陶方，等他继续讲，陶方回忆着说道，
“百余年前，从天原教分出一派名叫隐宗，其宗主自封‘圣灵女’，但四大派却将其称之为魔女，隐宗宗主有一弟子叫柳梦，青竹的母亲俞柔正是柳梦的徒弟。”
元皓面露惊讶，心想，依照四大派的作风，定不会容他们这种关系了，忍不住思索着说道，
“按理说阮伯伯应该不是坏人，那他喜欢的女子应该不是心术不正的人才对。”
陶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很了解涧渊，他心地善良，且十分聪慧，青竹完全继承了涧渊的这些品质，我亦相信青竹母亲应该差不了。因此当时我令涧渊将俞柔带回来，我要亲自看看她是正是邪。”
元皓心知，定然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能回来神农谷，果然听陶方说道，
“他二人却都没能活着回来。相传隐宗宗主圣灵女有一宝物，名曰‘佳人戒’。圣灵女百年前便被何越舟亲手解决了，柳梦亦不知所踪，可佳人戒却不曾露面。既然俞柔出现，天下灵修者便都认为佳人戒定在俞柔手中。”
元皓瞬间明白了，青竹的父母定然被那些觊觎宝物的灵修者给杀害了。
陶方道，“涧渊夫妇应是走投无路之下，将其女交给了陆轩，既然至今无人知晓涧渊夫妇还有一女留于世，便让它永远尘封也好。”
元皓心知陶方是在告诉他，也不要说出去这个秘密，却听陶方问道，
“我既把它说与你听，你可知为何？”
元皓心想，既不可能是要我告诉青竹，也不可能是让我为他二人报仇吧，便摇了摇头说道，“弟子不知。”
陶方说道，“既然世上并无人流传涧渊夫妇有女一事，要么是完全不知晓，要么就是知道了却不说。若是前者，那么既然当年世人皆知陆轩与涧渊相熟却无相扰，或许可从他们口中探知陆轩之事；若是后者，那么搜寻陆轩踪迹的人定然摆脱不了干系。”
元皓心中早就决定，出世历练时总要探查一番当年真相，听陶方这么说，便知他已料到自己有此意，有意提点自己，于是开口真诚的说道，“谢谢陶师伯。”
陶方笑着点了点头，转而说道，“青竹身体虽已固本，但如今只修炼了我药王谷一派的‘和光诀’和‘支毒诀’，而攻击之用的‘奇经诀’不适合她修炼，因此我原本不打算让青竹出世，但还是答应了她，只要你能出世历练，便准她出世行走。”
元皓立刻起身抱拳承诺道，“请陶师伯放心，我定会护住青竹，不让她遇险。”
陶方道，“世道很是奇诡，远不如表面那般简单，你要提高警惕，也不要让自己遇险才是。”
元皓点头应道，“是。”
陶方笑道，“明日便让青竹先行随你一起走吧，你去吧。”
元皓抱了礼，开心的回到刚刚的客堂。堂内四人正在聊天，见元皓回来了，青竹问道，“哥，师父与你说什么了？”
元皓笑道，“陶师伯说，准你明日与我们一起走。”
牧雪一听，叫道，“啊？不行，我也想先行出发，我这就去问师父。”
说完，牧雪看了一眼田虎，便转身跑出去了。
元皓问道，“牧师姐也是出世行走的弟子吗？”
田虎接道，“她自幼修炼，天资很高，今年是药王谷出世历练的弟子。”
元皓笑道，“虎子很是了解牧师姐啊。”
丁羽亦跟着笑道，“那当然，否则牧师姐怎么会想要跟咱们一起走呢。”
田虎大窘，结巴道，“不，不是。”
青竹弯着眼睛说道，“师姐和我关系可好了。”
田虎马上接口道，“对，牧师姐定是不放心青竹，才要跟了去。”
却听青竹接着说道，“但是药王谷向来是历练弟子先走，牧师姐都没说过要带我先走，如今这么着急也不知是为什么呀。”
元皓和丁羽闻言哈哈大笑，田虎一愣，羞道，“好哇，青竹学坏了！”
丁羽笑的直喘着说道，“你不听人把话说完就急着说话，不能怪青竹啊。”
元皓笑着问道，“那虎子是希望牧师姐跟咱们走呢还是不希望呢。”
田虎顿时无言，众人笑作一团。
一轮弯月挂在天上，朦胧的月光洒在神农谷，伴着草木的香气，谷中显得宁静祥和。
元皓斜着身子坐在房顶，看着星空，想着如何探查线索之事。这是元皓养成的习惯，总是喜欢在高处想事情，在云殊峰时，不是在云中峰崖边坐着，便是到禁地入口的崖边坐着。
却听房顶瓦声一响，侧头看去，竟是青竹跃上来了。青竹在元皓身旁，也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哥，你在这里想什么？”
元皓微笑着说道，“我在想，将来如何保护好我们的青竹妹妹。”
青竹亦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很厉害，能保护好自己！”
元皓也不拆穿她，笑道，“哥哥要保护好妹妹，难道不对吗。来，和我说说具体这些年都学到了什么？”
青竹开心的说道，“我学的东西可多了，师父都夸我聪明。我和你信上说的那些，都是大概的，往细里说，这神农山所有药材的名字和用途我都记住了，像空青、细辛、降香......”
青竹说了好多药材名，元皓忙打断她说道，
“停停停，你这样说下去，是不是得说一整夜都说不完呀。”
青竹自豪的说道，“那是，我要是一天只说一种，能给你讲一辈子，不信的话，你试试！”
元皓笑了笑，不知可否，说道，“孩子气。”
青竹突然问道，“哥，你刚刚是在想陆叔叔吗？”
元皓一愣，然后看向青竹的眼睛，见她眼中满是关心，诚心的说道，“没有，就如我在信中说的那样，爹会永远活在我心里。”
青竹盯着元皓的眼睛好一会，然后弯着眼睛说道，“嗯，这回我信啦！元皓哥果然没有骗我。”
元皓好笑的看着青竹，青竹又低声说道，“青竹自幼没有爹娘，陆叔叔待我当女儿一般，我也把陆叔叔当爹爹一样看待，陆叔叔也会永远活在青竹的心里。”
元皓认真的看着青竹，点了点头，便见青竹站起身来，走到屋檐边，说道，“哥，不要把我当孩子一样，我也能帮助到你，会成为你的助力的。”
说罢便翻身下去了。
元皓抬起头看了看星空，露出笑意。
突然身旁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说道，
“好久不见。”
女子身着淡绿色衣衫，眉清目秀，面颈白皙，黑色的长发垂到腰间，额边有几缕被风扬起的碎发，纤纤手指扶在门边，带着一丝微喘，脸颊有些红润，显然是刚刚奔跑而来。
那眉目之间已不见曾经的稚气，但看着熟悉的脸，三人一眼便认出，这女子不是青竹还能是谁。只是如今的青竹已褪去了少年时的可爱娇羞，流露出温婉娴淑的气质。
青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声音，眼睛有些湿了，突然便抬起脚跑了进来。
三人忙疾走几步迎过去，青竹一下子便扑在元皓怀里，双手抱在元皓背上，田虎和丁羽也激动的围了上来，四人抱作一团。
田虎和丁羽松开胳膊来，青竹却依然不松手。青竹个子将将到元皓的下巴，抬起头轻轻叫道，“哥！”
然后又扭头对二人叫道，“虎子哥，阿羽哥。”
元皓亦激动地开口唤道，“青竹。”
田虎、丁羽心中奇怪，以前青竹都是叫元皓为元皓哥的，怎么如今只是叫他哥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五年来的元皓与青竹的信中，逐渐形成了两人的默契，
但喜悦、激动的心情无暇多想，开口叫道，“青竹。”
青竹激动的泪水流了下来，便将脸埋在元皓胸前蹭了蹭，元皓无奈，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把泪水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平复了一番，青竹总算放开了元皓，看了一眼元皓的衣服，有些羞赧地说道，
“哥，你的衣服......”
元皓低头看了看胸前，爽朗一笑，说道，“没事！”
然后看着青竹，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便抬手用袖口把青竹眼角的一点泪渍擦掉，说道，
“五年了，咱们四个终于重逢了。”
青竹用力点点头，看了眼左右，开心的说道，
“你们都长高了，但我也长个了，你看。”说着比量了一下自己的个头，“哥，我以前才到你肩膀，现在都到你下巴了。”
田虎憨笑道，“我现在比青竹高半头了，呵呵呵。”
青竹朝他做个鬼脸，田虎乐道，“还和以前一样调皮。”
丁羽笑道，“青竹现在变的更漂亮了。”
青竹看了丁羽一眼，对田虎说道，“我也只是在你们面前才这样。”
田虎哈哈一笑，元皓感觉青竹对丁羽的态度似乎有些远，不知道二人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便转而问道，“青竹，现在当真大好了吗，陶谷主有说过吗？”
青竹撒娇似的嗔道，“我还会骗你们嘛，师父去年就说过啦，我身体已经彻底养好啦。”
丁羽在旁插话道，“我们当然信你了，只是大家都很关心你，不放心就想多确认几遍。”
青竹有模有样的福了一礼道，“多谢三位兄长关心，小妹绝对不会骗你们的。”
门口便有人开口道，“我可以作证，阮师妹从不说谎。”
众人循声望去，身着翠绿裙衫的女子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依稀认得出正是牧雪，只是如今她不是曾经的丸子头了，而是同青竹一般将长发散在身后。
元皓便见礼唤道，“牧师姐。”
丁羽亦忙跟着见了礼，田虎扭捏着低声说道，“师姐。”
元皓爽朗一笑，“多谢，牧师姐可是来找我这位虎子兄弟的？”
牧雪笑意更甚，“我是来恭喜你们兄妹重逢的。顺便看看这个憨师弟有没有变聪明一些。”
田虎忙道，“你，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牧雪笑道，“好吧好吧，田师弟看起来聪明些了呢。”
众人一阵笑声。青竹解围道，“好啦师姐，不要再戏弄虎子哥了。”
牧雪道，“好吧。我刚刚遇到苏师姐说，师父刚刚唤剑阁的四位历练弟子去庐堂，我便替她来这里唤陆师弟了。”
元皓闻言，说道“青竹、虎子、阿羽，你们在这里稍坐，我去拜见陶谷主。”
庐堂便是当年元皓等人见陶方的那个屋院。元皓进到庐堂时，见苏贞巧站在门口，贾连筠、翁瑶坐在一侧，尹瑞等人站在堂中间，却不见方逸嵩在此，元皓便先见礼道，“弟子陆元皓，见过陶师伯。”
陶方与五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端详了元皓一番，慈祥的说道，“陆师侄果然卓尔不凡。”
元皓忙谦道，“陶师伯谬赞。”
陶方笑呵呵说道，“我老头子不懂客套，更不会诳语，我观陆师侄，已是天引诀八层，可是？”
翁瑶笑道，“陶师伯慧眼如炬。”
“这二十年来剑阁历练弟子当以元皓为最，比其父陆轩更是青出于蓝啊。前景不可限量！”
元皓闻言看了眼陶方，见他亦在看自己，心中一动，直言道，“那弟子必定勤奋百倍，好不教陶师伯今日之言，来日成为诳语。”
陶方笑着点头道，“果然剔透之人呐，哈哈哈。”
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师侄便如老夫之前所言，且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罢。元皓且留下再与老夫说说话。”
贾连筠和翁瑶闻言便起身道，“是，弟子暂且告退。”
说罢便都由苏贞巧引了出去，庐堂里只剩下陶方和元皓。
陶方让元皓坐到椅子上，元皓不推辞，坐在距离陶方最近的椅子上。
陶方开口道，“既然元皓如此聪慧，老夫便直言了。”
元皓拱手应是。
“元皓可知青竹父母之事？”
元皓摇头道，“只知道青竹父亲阮涧渊是陶师伯的弟子。”
“涧渊与你父亲陆轩，是同一届出世历练的弟子。后来涧渊与一女子有了瓜葛，那女子便是青竹的母亲，但问题就在于那女子身份并不简单。”
元皓好奇的看着陶方，等他继续讲，陶方回忆着说道，
“百余年前，从天原教分出一派名叫隐宗，其宗主自封‘圣灵女’，但四大派却将其称之为魔女，隐宗宗主有一弟子叫柳梦，青竹的母亲俞柔正是柳梦的徒弟。”
元皓面露惊讶，心想，依照四大派的作风，定不会容他们这种关系了，忍不住思索着说道，
“按理说阮伯伯应该不是坏人，那他喜欢的女子应该不是心术不正的人才对。”
陶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很了解涧渊，他心地善良，且十分聪慧，青竹完全继承了涧渊的这些品质，我亦相信青竹母亲应该差不了。因此当时我令涧渊将俞柔带回来，我要亲自看看她是正是邪。”
元皓心知，定然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能回来神农谷，果然听陶方说道，
“他二人却都没能活着回来。相传隐宗宗主圣灵女有一宝物，名曰‘佳人戒’。圣灵女百年前便被何越舟亲手解决了，柳梦亦不知所踪，可佳人戒却不曾露面。既然俞柔出现，天下灵修者便都认为佳人戒定在俞柔手中。”
元皓瞬间明白了，青竹的父母定然被那些觊觎宝物的灵修者给杀害了。
陶方道，“涧渊夫妇应是走投无路之下，将其女交给了陆轩，既然至今无人知晓涧渊夫妇还有一女留于世，便让它永远尘封也好。”
元皓心知陶方是在告诉他，也不要说出去这个秘密，却听陶方问道，
“我既把它说与你听，你可知为何？”
元皓心想，既不可能是要我告诉青竹，也不可能是让我为他二人报仇吧，便摇了摇头说道，“弟子不知。”
陶方说道，“既然世上并无人流传涧渊夫妇有女一事，要么是完全不知晓，要么就是知道了却不说。若是前者，那么既然当年世人皆知陆轩与涧渊相熟却无相扰，或许可从他们口中探知陆轩之事；若是后者，那么搜寻陆轩踪迹的人定然摆脱不了干系。”
元皓心中早就决定，出世历练时总要探查一番当年真相，听陶方这么说，便知他已料到自己有此意，有意提点自己，于是开口真诚的说道，“谢谢陶师伯。”
陶方笑着点了点头，转而说道，“青竹身体虽已固本，但如今只修炼了我药王谷一派的‘和光诀’和‘支毒诀’，而攻击之用的‘奇经诀’不适合她修炼，因此我原本不打算让青竹出世，但还是答应了她，只要你能出世历练，便准她出世行走。”
元皓立刻起身抱拳承诺道，“请陶师伯放心，我定会护住青竹，不让她遇险。”
陶方道，“世道很是奇诡，远不如表面那般简单，你要提高警惕，也不要让自己遇险才是。”
元皓点头应道，“是。”
陶方笑道，“明日便让青竹先行随你一起走吧，你去吧。”
元皓抱了礼，开心的回到刚刚的客堂。堂内四人正在聊天，见元皓回来了，青竹问道，“哥，师父与你说什么了？”
元皓笑道，“陶师伯说，准你明日与我们一起走。”
牧雪一听，叫道，“啊？不行，我也想先行出发，我这就去问师父。”
说完，牧雪看了一眼田虎，便转身跑出去了。
元皓问道，“牧师姐也是出世行走的弟子吗？”
田虎接道，“她自幼修炼，天资很高，今年是药王谷出世历练的弟子。”
元皓笑道，“虎子很是了解牧师姐啊。”
丁羽亦跟着笑道，“那当然，否则牧师姐怎么会想要跟咱们一起走呢。”
田虎大窘，结巴道，“不，不是。”
青竹弯着眼睛说道，“师姐和我关系可好了。”
田虎马上接口道，“对，牧师姐定是不放心青竹，才要跟了去。”
却听青竹接着说道，“但是药王谷向来是历练弟子先走，牧师姐都没说过要带我先走，如今这么着急也不知是为什么呀。”
元皓和丁羽闻言哈哈大笑，田虎一愣，羞道，“好哇，青竹学坏了！”
丁羽笑的直喘着说道，“你不听人把话说完就急着说话，不能怪青竹啊。”
元皓笑着问道，“那虎子是希望牧师姐跟咱们走呢还是不希望呢。”
田虎顿时无言，众人笑作一团。
一轮弯月挂在天上，朦胧的月光洒在神农谷，伴着草木的香气，谷中显得宁静祥和。
元皓斜着身子坐在房顶，看着星空，想着如何探查线索之事。这是元皓养成的习惯，总是喜欢在高处想事情，在云殊峰时，不是在云中峰崖边坐着，便是到禁地入口的崖边坐着。
却听房顶瓦声一响，侧头看去，竟是青竹跃上来了。青竹在元皓身旁，也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哥，你在这里想什么？”
元皓微笑着说道，“我在想，将来如何保护好我们的青竹妹妹。”
青竹亦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很厉害，能保护好自己！”
元皓也不拆穿她，笑道，“哥哥要保护好妹妹，难道不对吗。来，和我说说具体这些年都学到了什么？”
青竹开心的说道，“我学的东西可多了，师父都夸我聪明。我和你信上说的那些，都是大概的，往细里说，这神农山所有药材的名字和用途我都记住了，像空青、细辛、降香......”
青竹说了好多药材名，元皓忙打断她说道，
“停停停，你这样说下去，是不是得说一整夜都说不完呀。”
青竹自豪的说道，“那是，我要是一天只说一种，能给你讲一辈子，不信的话，你试试！”
元皓笑了笑，不知可否，说道，“孩子气。”
青竹突然问道，“哥，你刚刚是在想陆叔叔吗？”
元皓一愣，然后看向青竹的眼睛，见她眼中满是关心，诚心的说道，“没有，就如我在信中说的那样，爹会永远活在我心里。”
青竹盯着元皓的眼睛好一会，然后弯着眼睛说道，“嗯，这回我信啦！元皓哥果然没有骗我。”
元皓好笑的看着青竹，青竹又低声说道，“青竹自幼没有爹娘，陆叔叔待我当女儿一般，我也把陆叔叔当爹爹一样看待，陆叔叔也会永远活在青竹的心里。”
元皓认真的看着青竹，点了点头，便见青竹站起身来，走到屋檐边，说道，“哥，不要把我当孩子一样，我也能帮助到你，会成为你的助力的。”
说罢便翻身下去了。
元皓抬起头看了看星空，露出笑意。
突然身旁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说道，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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