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医
老头名叫徐明哲，也是一名富商，不过他是富一代，看着七老八十，其实才五十多岁，比牧孝衡大不了多少。
三名持兵刃的男子是他家的护卫，刚才递水的名叫陈启文，是徐明哲的表侄。
牧孝衡站在苏服白身后，挺着肚子气势汹汹，数落他们的罪状。
徐明哲不断咳嗽，几次想解释，都因咳嗽加剧而无法说话。
陈启文又给他喂了一口水，小心的瞧苏服白一眼，“神官老爷，这都是误会。”
“我们确实是去找一位神医，为表叔看肺病，这些人就是带去准备换肺的，但他们都是花重金买来，签了生死契的，绝不是强行掳人。”
徐明哲一边咳嗽一边点头。
苏服白不清楚这个世界买卖器官、人命是否合法，但看那些人麻木的神情，未加辩驳，估计就算没有明文，也是暗中默许。
“你放屁，我家中有千亩良田，几十间店铺，岂会为了点银子把自己的命卖掉，我的命比你个老东西贵一千倍一万倍。”
牧孝衡的肚子比胸膛更挺，破口大骂，撸起衣袖，若不是神官老爷没表态，他早就上去揍人，旁边的大肥猪也哼哼的刨着蹄子。
陈启文苦笑，“神官老爷，这都是误会。”
“我们途径固安镇，本意是稍作歇息，补充些吃喝，没想着惹是生非。表叔病重，急等着神医救命，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纠缠上，耽误行程。因为表叔咳嗽的厉害，我们连吃喝都不敢和别人在一处，住的地方也尽量挑选的僻静少人。”
“是这位牧孝衡牧老爷主动找上门，非说我们看着面生，问我们是来固安镇做什么。我说途径他不信，我说探亲他又问亲戚在哪，我们是外地人，哪知道附近有些什么村镇。”
“我们不想惹麻烦，可牧老爷纠缠不清，而且他家中在固安镇很有权势，躲不开。”
“神医喜好僻静，所以幽居深山之中，我们好不容易探听到他的下落，不敢随意暴露，万一惹恼了神医，表叔可就……”
徐明哲咳嗽的这么厉害，别说本身就有肺病，没病也咳出病来，得不到救治，估计活不了多久。
陈启文再次苦笑，“我被逼得没办法，半真半假跟他说是请人驱邪，结果牧老爷听了之后更有兴趣，说是没见过驱邪，非要跟着过来，赶都赶不走。”
牧孝衡一张脸涨红，哼哧半天，嘴里低声的骂骂咧咧却没有一句辩驳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苏服白都能猜到，牧孝衡无意中知晓真相，担心自己的肺被割掉，慌张逃跑，恰好被方舀连人带猪砸中。
“真有这样一位神医，能替人换肺？”
方舀被压在“坟包”底下，自残的挣扎，脸上血肉模糊，脑袋也被蹭破好几处，斑驳的血迹粘着带有发丝的头皮。看不见的地方，双手和脸上一样的血肉模糊，全身多出骨折，还有中毒。
但这些和换肺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见神官老爷没有责怪，徐明哲连咳嗽都好转许多，“真，真的，咳，神医有个徒弟，咳，多年前我曾救过他的命……”
后面的话还是陈启文来说。
那是大约五年前，徐明哲带商队经过一处陡峭的山崖下，见有个孩子躺在血泊中，看样子是从山崖滚落，遍体鳞伤，而且被石头压着一条腿。
徐明哲将孩子带去送医，命是保住了，可左腿被石头砸的粉碎，只能截掉。
两年前徐明哲又见到那个孩子，对方竟然行走自如，且左腿并非假肢，有血有肉，问过才知道是一位神医替他接了腿，还收他为徒。
半年前徐明哲染上肺病，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恶化，请了许多大夫都治不好，之后他便想起那位能替人接腿的神医，辗转费了许多关系才找到当初救下的孩子，也就是神医唯一的徒弟。
在苏服白指挥下，十多人一起动手，将方舀捆在被他用伐山之术折断的树干上，捆绑处垫着兽皮或麻布，尽量减少挣扎时造成的伤害。
他自己的独轮车让给方舀，将树干捆在车斗内，苏服白和徐明哲坐在另一辆独轮车上。推车的汉子被解开绳索，独轮车吱吱呀呀自行，伴随着不停歇的咳嗽声。
看那三名护卫都没事，应该不是传染病。
牧孝衡暂时也不回去了，他想看神医是如何给人换肺的，矮胖的身影骑着大肥猪，跟在苏服白侧面。
陈启文跟在徐明哲那一侧，继续向苏服白讲述原委，“雷猛，就是表叔救下的孩子，感谢表叔的救命之恩，告诉我们神医能为人换肺，只需要一个健康人的肺，便能救治表叔的肺病，但一定要是活人的肺。”
他指着后面神情麻木的众人，“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肺更合适，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都找了几个，花重金买命。若是哪个人的肺合适，他家中还有一笔酬谢，不合适的等表叔康复后便把生死契还给他们，放他们走。”
听到他的话，众人麻木的神情才露出些许情绪，激动又忐忑。
徐明哲坐在另一侧车斗内，他见过山魈，却不曾乘坐过，那是山神的奴仆，是赐予神官老爷的。他不敢吭声，连咳嗽都小心的抑制着，病若是受人意志的影响就无需治疗了，越是刻意压制越是难受，咳嗽的口水挂满嘴角，眼泪也跟着流出。
陈启文赶紧递过手绢，再解下水袋，喂一口水给他缓缓，结果徐明哲咳嗽的更厉害。
“你不用怕我。”
苏服白看出来了，这种情况下自己越沉默对方越害怕，随意聊几句，不管说什么，情况都会更好些。
“这里离神医的住处还有多远？”
陈启文帮着徐明哲顺过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制成的地图，比苏服白那张精致的多，也细致的多，连每一座山都画出来。
“傍晚不休息，连着赶路，大概天亮之前就能到。”
摊开的地图上划出一条红线，蜿蜒前行，尽头处是一座不太起眼的山峰，包括其它那些山，苏服白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留意到红线的另一端标着固安镇。
“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固安镇有多远？”
陈启文在精致的兽皮地图上指了一座山，“我们当天清晨从固安镇出发，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即使不算休息的时间，往回走也要超过一天一夜。”
“这是我们的行程，神官老爷驾驭山魈，时间肯定短很多。”
三名持兵刃的男子是他家的护卫，刚才递水的名叫陈启文，是徐明哲的表侄。
牧孝衡站在苏服白身后，挺着肚子气势汹汹，数落他们的罪状。
徐明哲不断咳嗽，几次想解释，都因咳嗽加剧而无法说话。
陈启文又给他喂了一口水，小心的瞧苏服白一眼，“神官老爷，这都是误会。”
“我们确实是去找一位神医，为表叔看肺病，这些人就是带去准备换肺的，但他们都是花重金买来，签了生死契的，绝不是强行掳人。”
徐明哲一边咳嗽一边点头。
苏服白不清楚这个世界买卖器官、人命是否合法，但看那些人麻木的神情，未加辩驳，估计就算没有明文，也是暗中默许。
“你放屁，我家中有千亩良田，几十间店铺，岂会为了点银子把自己的命卖掉，我的命比你个老东西贵一千倍一万倍。”
牧孝衡的肚子比胸膛更挺，破口大骂，撸起衣袖，若不是神官老爷没表态，他早就上去揍人，旁边的大肥猪也哼哼的刨着蹄子。
陈启文苦笑，“神官老爷，这都是误会。”
“我们途径固安镇，本意是稍作歇息，补充些吃喝，没想着惹是生非。表叔病重，急等着神医救命，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纠缠上，耽误行程。因为表叔咳嗽的厉害，我们连吃喝都不敢和别人在一处，住的地方也尽量挑选的僻静少人。”
“是这位牧孝衡牧老爷主动找上门，非说我们看着面生，问我们是来固安镇做什么。我说途径他不信，我说探亲他又问亲戚在哪，我们是外地人，哪知道附近有些什么村镇。”
“我们不想惹麻烦，可牧老爷纠缠不清，而且他家中在固安镇很有权势，躲不开。”
“神医喜好僻静，所以幽居深山之中，我们好不容易探听到他的下落，不敢随意暴露，万一惹恼了神医，表叔可就……”
徐明哲咳嗽的这么厉害，别说本身就有肺病，没病也咳出病来，得不到救治，估计活不了多久。
陈启文再次苦笑，“我被逼得没办法，半真半假跟他说是请人驱邪，结果牧老爷听了之后更有兴趣，说是没见过驱邪，非要跟着过来，赶都赶不走。”
牧孝衡一张脸涨红，哼哧半天，嘴里低声的骂骂咧咧却没有一句辩驳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苏服白都能猜到，牧孝衡无意中知晓真相，担心自己的肺被割掉，慌张逃跑，恰好被方舀连人带猪砸中。
“真有这样一位神医，能替人换肺？”
方舀被压在“坟包”底下，自残的挣扎，脸上血肉模糊，脑袋也被蹭破好几处，斑驳的血迹粘着带有发丝的头皮。看不见的地方，双手和脸上一样的血肉模糊，全身多出骨折，还有中毒。
但这些和换肺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见神官老爷没有责怪，徐明哲连咳嗽都好转许多，“真，真的，咳，神医有个徒弟，咳，多年前我曾救过他的命……”
后面的话还是陈启文来说。
那是大约五年前，徐明哲带商队经过一处陡峭的山崖下，见有个孩子躺在血泊中，看样子是从山崖滚落，遍体鳞伤，而且被石头压着一条腿。
徐明哲将孩子带去送医，命是保住了，可左腿被石头砸的粉碎，只能截掉。
两年前徐明哲又见到那个孩子，对方竟然行走自如，且左腿并非假肢，有血有肉，问过才知道是一位神医替他接了腿，还收他为徒。
半年前徐明哲染上肺病，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恶化，请了许多大夫都治不好，之后他便想起那位能替人接腿的神医，辗转费了许多关系才找到当初救下的孩子，也就是神医唯一的徒弟。
在苏服白指挥下，十多人一起动手，将方舀捆在被他用伐山之术折断的树干上，捆绑处垫着兽皮或麻布，尽量减少挣扎时造成的伤害。
他自己的独轮车让给方舀，将树干捆在车斗内，苏服白和徐明哲坐在另一辆独轮车上。推车的汉子被解开绳索，独轮车吱吱呀呀自行，伴随着不停歇的咳嗽声。
看那三名护卫都没事，应该不是传染病。
牧孝衡暂时也不回去了，他想看神医是如何给人换肺的，矮胖的身影骑着大肥猪，跟在苏服白侧面。
陈启文跟在徐明哲那一侧，继续向苏服白讲述原委，“雷猛，就是表叔救下的孩子，感谢表叔的救命之恩，告诉我们神医能为人换肺，只需要一个健康人的肺，便能救治表叔的肺病，但一定要是活人的肺。”
他指着后面神情麻木的众人，“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肺更合适，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都找了几个，花重金买命。若是哪个人的肺合适，他家中还有一笔酬谢，不合适的等表叔康复后便把生死契还给他们，放他们走。”
听到他的话，众人麻木的神情才露出些许情绪，激动又忐忑。
徐明哲坐在另一侧车斗内，他见过山魈，却不曾乘坐过，那是山神的奴仆，是赐予神官老爷的。他不敢吭声，连咳嗽都小心的抑制着，病若是受人意志的影响就无需治疗了，越是刻意压制越是难受，咳嗽的口水挂满嘴角，眼泪也跟着流出。
陈启文赶紧递过手绢，再解下水袋，喂一口水给他缓缓，结果徐明哲咳嗽的更厉害。
“你不用怕我。”
苏服白看出来了，这种情况下自己越沉默对方越害怕，随意聊几句，不管说什么，情况都会更好些。
“这里离神医的住处还有多远？”
陈启文帮着徐明哲顺过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制成的地图，比苏服白那张精致的多，也细致的多，连每一座山都画出来。
“傍晚不休息，连着赶路，大概天亮之前就能到。”
摊开的地图上划出一条红线，蜿蜒前行，尽头处是一座不太起眼的山峰，包括其它那些山，苏服白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留意到红线的另一端标着固安镇。
“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固安镇有多远？”
陈启文在精致的兽皮地图上指了一座山，“我们当天清晨从固安镇出发，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即使不算休息的时间，往回走也要超过一天一夜。”
“这是我们的行程，神官老爷驾驭山魈，时间肯定短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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