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审讯
雨夜里，张扬举起了手，手指向前挥动，身后近十位披着雨衣的战士们，一脸坚毅的冲锋。
踏踏踏。
雨鞋践踏地面的水坑，雨水四处飞溅。
他们有秩序般，像游鱼那样首尾连贯地进入破裂的门口，围成一圈，黑色且冰冷的枪支指着某人。
“别动。”
男人蓦然回首，如同见到了救星。
“队长你可算来了。”
张扬进屋，面色严肃，鼻间萦绕淡淡刺鼻的臭味，多年经验的他知晓，这是尸体特有的腐烂臭味。
他一眼看出房子里的变化，最终视线落在那位少年身上。
屋内突如其来钻入的十几人，令夏纳眼神呆滞。
张扬打开了灯，屋内的残酷显露无疑，血腥残忍的场景冲击众人的视觉。有人惊呼出声，有人脸色震惊，同样的，他们手指紧紧握住手枪，眼神不敢移开。
因为对面是一个杀人狂魔。
在夏纳的视角中，看清了为首的雨衣男子。
他双眼炯炯有神，五官硬朗，有着东方男人特有的男子气概，脸上流淌着水滴，淡黄色的雨衣贴在身上，身形削瘦，给人一种有力量的感觉。
只见那位为首的雨衣男人，手指挥动。数位人高马大，胳膊比女性大腿粗的人员，扯过夏纳的双臂往后拐，粗暴的将他按在地面。
“带回白河安全管理局。”
白河安全管理局，负责联邦城市青阳市的安全，管理一系列的危险事件。
夏纳眼神一片迷茫，脑子很懵。
为什么家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张扬站在原地，拔打了手机。
“局长，麻烦派李法医过来……好的，人已经抓到了，放心吧……好的。”
挂掉了电话，张扬吩咐道：“全力搜索屋内，看看有没有其他危险物品。”
简洁分明的话语下达最有效的命令。
战士们分别戴上了口罩与手套，各司其职，有的小心翼翼用黄色警戒线划分出疑似现场的死亡，有的翻箱倒柜搜索有利的线索。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
泛黄的墙面，墙角因岁月爬满了褐色污渍，台灯摇摇晃晃挂在天花板，天花板上的表面浸入了雨水。
家具种类不多，颇为简陋，像是一户普通人家的住宿。
张扬踮起脚尖，尽量不让鞋子碰到满地的血肉。来回观察，有点奇怪，明明是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为什么只有一间卧室？
时间飞快流逝，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一阵冷风吹过，裂成碎片的木门只剩下大半截身子，缓缓转动，门轴嘎吱作响。
一位头发乱糟糟的，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眼角粘着一坨眼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大半夜非要叫老子起床，他妈的，都睡觉了，妈的个巴子的。
李法医一脸怨气，扫视忙碌的众人，不客气喊道：“张队长在那？”
不一会儿，张扬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李医生，立马堆起了笑容，连忙安慰暴躁老哥说道：“李老哥实在不好意思，有门特别的事件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全市最好的法医，只有你能尽快查清死者的身份与死亡原因。”
他指着由警戒线围成一圈的地面，那里一片猩红的血肉。
被叫做李医生的男人，顺着望去，眼角抽搐，眉心不自觉紧皱。
熟知他的人，都会知道，他进入了工作状态。
见此，张队长吐出一口浊气，就怕李医生撂挑子不干了。
他静静的没有打扰，专业事交给专业人搞定。
李医生穿戴完毕，默默打开了工具箱，拿出仪器蹲了下来，随手捏起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眼神凌厉，仔细上下翻看。
他见过许多的尸体，有的发胀，不成人样，有的如同肉片，切割成一段段的，再怎么面目全非，也能留下利器的痕迹。
而手中放进塑料口袋，不成模样的血肉块，没有锋锐的物品带来的伤害，更像是野兽疯狂的撕扯，极度暴力过后的美学。
凌晨四点，青阳市B区义正街是最繁华的街道。
有一个大型广场，广场上摆着许多烧烤小摊，摊户热情招呼摊口涌动的人流，后面顾客闻着香味凑了上来。
二楼是一个商场，人行步梯陆陆续续上下来人，夜生活热闹非凡。
与之相反的街对面，空荡荡的街道，路灯孤独的站立，一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充斥着威严、不容冒犯的氛围。
那里是坐镇整个青阳市的白河安全管理局
即使夜静人深的时候，管理局照样运行。
灯光四溢的廊道，警员手里拿着文件袋，来来回回的走动。
一名身姿挺拔，面容姣色的女人径直来到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沉稳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吕虹走了进去，眼神崇白看着忙碌的抬不头来的局长，恭敬的敬了一个礼。
“报告，有事件需要陈局审阅。”
身为局长的陈道，习惯凡事亲力亲为，日夜操劳，不分昼夜批改文件。
维护青阳市的安宁，对他来说，这是一份事业，更是一份责任。
多年来的劳累，陈道的头发花白，比同龄人苍老。
他干瘦的手指飞快翻过报告，低着头说道：“口述。”
吕虹有些犹豫，片刻果断清了清玉嗓。
“朋克街133号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死者名叫夏雨，年龄四十岁以上，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半左右，被发现时尸体撕裂开形状大小不一的碎块，无法推测致死原因。”
“抓到凶手没？”陈道问道。
吕虹颔首道：“据张队长所说，通过凶发现场的指纹、痕迹等因素，已百分百确定……”
说到这里，吕虹迟疑了，美眸小心谨慎望着局长。
陈道眉毛微皱，略微不满瞟了她一眼。
“凶手似乎是他的孩子。”
这时，吕虹说道。
陈道手一动，掌心的钢笔险些掉落。
“拿过来我看看。”
果然局长感兴趣了！
吕虹心里无奈，不想让局长掺和这起案件。
审讯室内，夏纳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像是一条放弃挣扎的咸鱼，等待最后的审批。
那些人好像是警察，印象中警察是惩奸除恶的正义化身，专门抓走坏人恶徒的，他们抓走了我，那我肯定就是坏人了。
他忽然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大坏人。
“我会死吗？”夏纳喃喃自语道。
他并不怕死，只是像反派boss那样绳之以法地落网，被人唾弃着、被人憎恶着、被正义审批着，不是想要的结局。
咔嚓。
铁门打开了，径直走来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目光严苛，面容冷峻，一股不容挑衅的威严气势。
他坐了下来，左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审视的目光来回扫视眼前人。
是一位胖胖的少年，平平无奇的脸长着一些痘痘，唯一引人注意是那双罕见又特别的异色瞳。
“姓名？”
“嗯……？”
“姓名！”陈道突然厉声道。
审视室外的一众人员吓一跳，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局长发怒的模样。
吕虹捂住了白洁的额头，有些无奈，事情开始变得有点麻烦了。
“好！我叫……夏纳。”
夏纳连忙说道。
“死者和你什么关系。”
父亲？夏纳脑海中弹这两个字，随即后面打了个问号。
从血缘关系上，夏雨确实是他的父亲，可父亲是一个温暖的词语啊。
夏纳眼神困惑，神情迫切带有一丝希翼，需要有个人能告诉答案，解开他这个从小到大的困惑。
“他是我的父亲？”
“夏雨是你的父亲。”陈道用手猛地拍打桌子，吼道。
“你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你们血脉相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得到回答，夏纳心里浮起一道明悟，是啊，不管怎么样，改变不了事实，他就是我的父亲。
看着咆哮的男人，嘴里唾沫横飞，他满脸害怕，指尖来回点动，像个犯错的孩子，正襟危坐低着头，悄悄的抱住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哐当！
陈道愤怒的甩门而出，需要平复心情。
吕虹等人面面相觑，不敢直视局长气愤的目光。
“局长要不我来吧。”一位男人尬笑道。
他原本是白河安全管理局的审讯官，刚刚被局长占用了职责。
“不用，我亲自来。”陈道压抑着怒火说道。
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呼～”
陈道再次走了进去。
夏纳低着头，余光瞄见，呼吸声顿时停滞，腰板不由自主的挺直。
“为什么杀了他？”陈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趋向平和，依然改变不了蕴含的怒火。
高昂的声音如同沉重的乌云，压抑、阴沉堵住少年的心灵，难以喘过气来。
恍惚间，夏纳想起了死去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正是因为他缄默不言的反应，让陈道的肺快要气炸了，庞杂的怒气洗刷他的胸膛，连呼吸都冒出热气腾腾的气息。
陈道脸上青筋暴起，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大逆不道，畜生不如的东西，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啊！”
咆哮的声音回荡审讯室内，站在外面，目不转睛盯视里面的众人一脸惊讶，他们从未见过局长如此失态的模样。
吕虹以手掩面，只有她知道局长如此大动肝火的原因。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败类，社会的蛆虫，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你不会因此感到愧疚、心痛、悲伤，甚至悔恨吗！”陈道痛心疾首道。
他的双手激动的正在颤抖，甚至回想到第一次目睹照片上的碎尸，一片血红，可想而知眼前的人，究竟有多么冷血无情，丧心病狂。
“你说话啊！”
夏纳呆呆看着他。
浓浓悲伤宛如海浪掩过了他的意志，一波接着一波高潮。
“我记不清了。”夏纳脸色灰暗，倏忽说道。
“当我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陈道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开始配合，急切问道：“那为什么杀害他？”
不仅仅是他，还有室外观察的警员们，都知道问题的答案。
夏纳低垂的异色眸内，晦涩流传，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目光中，吐出一句令在场人出乎意外的话。
“我只是因为痛苦啊。”
踏踏踏。
雨鞋践踏地面的水坑，雨水四处飞溅。
他们有秩序般，像游鱼那样首尾连贯地进入破裂的门口，围成一圈，黑色且冰冷的枪支指着某人。
“别动。”
男人蓦然回首，如同见到了救星。
“队长你可算来了。”
张扬进屋，面色严肃，鼻间萦绕淡淡刺鼻的臭味，多年经验的他知晓，这是尸体特有的腐烂臭味。
他一眼看出房子里的变化，最终视线落在那位少年身上。
屋内突如其来钻入的十几人，令夏纳眼神呆滞。
张扬打开了灯，屋内的残酷显露无疑，血腥残忍的场景冲击众人的视觉。有人惊呼出声，有人脸色震惊，同样的，他们手指紧紧握住手枪，眼神不敢移开。
因为对面是一个杀人狂魔。
在夏纳的视角中，看清了为首的雨衣男子。
他双眼炯炯有神，五官硬朗，有着东方男人特有的男子气概，脸上流淌着水滴，淡黄色的雨衣贴在身上，身形削瘦，给人一种有力量的感觉。
只见那位为首的雨衣男人，手指挥动。数位人高马大，胳膊比女性大腿粗的人员，扯过夏纳的双臂往后拐，粗暴的将他按在地面。
“带回白河安全管理局。”
白河安全管理局，负责联邦城市青阳市的安全，管理一系列的危险事件。
夏纳眼神一片迷茫，脑子很懵。
为什么家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张扬站在原地，拔打了手机。
“局长，麻烦派李法医过来……好的，人已经抓到了，放心吧……好的。”
挂掉了电话，张扬吩咐道：“全力搜索屋内，看看有没有其他危险物品。”
简洁分明的话语下达最有效的命令。
战士们分别戴上了口罩与手套，各司其职，有的小心翼翼用黄色警戒线划分出疑似现场的死亡，有的翻箱倒柜搜索有利的线索。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
泛黄的墙面，墙角因岁月爬满了褐色污渍，台灯摇摇晃晃挂在天花板，天花板上的表面浸入了雨水。
家具种类不多，颇为简陋，像是一户普通人家的住宿。
张扬踮起脚尖，尽量不让鞋子碰到满地的血肉。来回观察，有点奇怪，明明是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为什么只有一间卧室？
时间飞快流逝，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一阵冷风吹过，裂成碎片的木门只剩下大半截身子，缓缓转动，门轴嘎吱作响。
一位头发乱糟糟的，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眼角粘着一坨眼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大半夜非要叫老子起床，他妈的，都睡觉了，妈的个巴子的。
李法医一脸怨气，扫视忙碌的众人，不客气喊道：“张队长在那？”
不一会儿，张扬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李医生，立马堆起了笑容，连忙安慰暴躁老哥说道：“李老哥实在不好意思，有门特别的事件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全市最好的法医，只有你能尽快查清死者的身份与死亡原因。”
他指着由警戒线围成一圈的地面，那里一片猩红的血肉。
被叫做李医生的男人，顺着望去，眼角抽搐，眉心不自觉紧皱。
熟知他的人，都会知道，他进入了工作状态。
见此，张队长吐出一口浊气，就怕李医生撂挑子不干了。
他静静的没有打扰，专业事交给专业人搞定。
李医生穿戴完毕，默默打开了工具箱，拿出仪器蹲了下来，随手捏起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眼神凌厉，仔细上下翻看。
他见过许多的尸体，有的发胀，不成人样，有的如同肉片，切割成一段段的，再怎么面目全非，也能留下利器的痕迹。
而手中放进塑料口袋，不成模样的血肉块，没有锋锐的物品带来的伤害，更像是野兽疯狂的撕扯，极度暴力过后的美学。
凌晨四点，青阳市B区义正街是最繁华的街道。
有一个大型广场，广场上摆着许多烧烤小摊，摊户热情招呼摊口涌动的人流，后面顾客闻着香味凑了上来。
二楼是一个商场，人行步梯陆陆续续上下来人，夜生活热闹非凡。
与之相反的街对面，空荡荡的街道，路灯孤独的站立，一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充斥着威严、不容冒犯的氛围。
那里是坐镇整个青阳市的白河安全管理局
即使夜静人深的时候，管理局照样运行。
灯光四溢的廊道，警员手里拿着文件袋，来来回回的走动。
一名身姿挺拔，面容姣色的女人径直来到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沉稳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吕虹走了进去，眼神崇白看着忙碌的抬不头来的局长，恭敬的敬了一个礼。
“报告，有事件需要陈局审阅。”
身为局长的陈道，习惯凡事亲力亲为，日夜操劳，不分昼夜批改文件。
维护青阳市的安宁，对他来说，这是一份事业，更是一份责任。
多年来的劳累，陈道的头发花白，比同龄人苍老。
他干瘦的手指飞快翻过报告，低着头说道：“口述。”
吕虹有些犹豫，片刻果断清了清玉嗓。
“朋克街133号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死者名叫夏雨，年龄四十岁以上，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半左右，被发现时尸体撕裂开形状大小不一的碎块，无法推测致死原因。”
“抓到凶手没？”陈道问道。
吕虹颔首道：“据张队长所说，通过凶发现场的指纹、痕迹等因素，已百分百确定……”
说到这里，吕虹迟疑了，美眸小心谨慎望着局长。
陈道眉毛微皱，略微不满瞟了她一眼。
“凶手似乎是他的孩子。”
这时，吕虹说道。
陈道手一动，掌心的钢笔险些掉落。
“拿过来我看看。”
果然局长感兴趣了！
吕虹心里无奈，不想让局长掺和这起案件。
审讯室内，夏纳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像是一条放弃挣扎的咸鱼，等待最后的审批。
那些人好像是警察，印象中警察是惩奸除恶的正义化身，专门抓走坏人恶徒的，他们抓走了我，那我肯定就是坏人了。
他忽然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大坏人。
“我会死吗？”夏纳喃喃自语道。
他并不怕死，只是像反派boss那样绳之以法地落网，被人唾弃着、被人憎恶着、被正义审批着，不是想要的结局。
咔嚓。
铁门打开了，径直走来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目光严苛，面容冷峻，一股不容挑衅的威严气势。
他坐了下来，左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审视的目光来回扫视眼前人。
是一位胖胖的少年，平平无奇的脸长着一些痘痘，唯一引人注意是那双罕见又特别的异色瞳。
“姓名？”
“嗯……？”
“姓名！”陈道突然厉声道。
审视室外的一众人员吓一跳，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局长发怒的模样。
吕虹捂住了白洁的额头，有些无奈，事情开始变得有点麻烦了。
“好！我叫……夏纳。”
夏纳连忙说道。
“死者和你什么关系。”
父亲？夏纳脑海中弹这两个字，随即后面打了个问号。
从血缘关系上，夏雨确实是他的父亲，可父亲是一个温暖的词语啊。
夏纳眼神困惑，神情迫切带有一丝希翼，需要有个人能告诉答案，解开他这个从小到大的困惑。
“他是我的父亲？”
“夏雨是你的父亲。”陈道用手猛地拍打桌子，吼道。
“你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你们血脉相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得到回答，夏纳心里浮起一道明悟，是啊，不管怎么样，改变不了事实，他就是我的父亲。
看着咆哮的男人，嘴里唾沫横飞，他满脸害怕，指尖来回点动，像个犯错的孩子，正襟危坐低着头，悄悄的抱住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哐当！
陈道愤怒的甩门而出，需要平复心情。
吕虹等人面面相觑，不敢直视局长气愤的目光。
“局长要不我来吧。”一位男人尬笑道。
他原本是白河安全管理局的审讯官，刚刚被局长占用了职责。
“不用，我亲自来。”陈道压抑着怒火说道。
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呼～”
陈道再次走了进去。
夏纳低着头，余光瞄见，呼吸声顿时停滞，腰板不由自主的挺直。
“为什么杀了他？”陈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趋向平和，依然改变不了蕴含的怒火。
高昂的声音如同沉重的乌云，压抑、阴沉堵住少年的心灵，难以喘过气来。
恍惚间，夏纳想起了死去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正是因为他缄默不言的反应，让陈道的肺快要气炸了，庞杂的怒气洗刷他的胸膛，连呼吸都冒出热气腾腾的气息。
陈道脸上青筋暴起，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大逆不道，畜生不如的东西，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啊！”
咆哮的声音回荡审讯室内，站在外面，目不转睛盯视里面的众人一脸惊讶，他们从未见过局长如此失态的模样。
吕虹以手掩面，只有她知道局长如此大动肝火的原因。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败类，社会的蛆虫，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你不会因此感到愧疚、心痛、悲伤，甚至悔恨吗！”陈道痛心疾首道。
他的双手激动的正在颤抖，甚至回想到第一次目睹照片上的碎尸，一片血红，可想而知眼前的人，究竟有多么冷血无情，丧心病狂。
“你说话啊！”
夏纳呆呆看着他。
浓浓悲伤宛如海浪掩过了他的意志，一波接着一波高潮。
“我记不清了。”夏纳脸色灰暗，倏忽说道。
“当我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陈道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开始配合，急切问道：“那为什么杀害他？”
不仅仅是他，还有室外观察的警员们，都知道问题的答案。
夏纳低垂的异色眸内，晦涩流传，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目光中，吐出一句令在场人出乎意外的话。
“我只是因为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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